夕阳西斜，抛绣楼陷在余晖里，纱帘点缀金黄，红纱泛着浮金色，随风起舞。
梁宣玉倚着栏杆，将玉笛拿在手里把玩。
“小郎君，这玉笛做的精致又小巧，你一直都随身带着吗？”
“这是我唯一的生辰礼。”
阮言卿沐浴在夕阳中，音色无波无澜。
梁宣玉指尖一顿，握住玉笛，“唯一？”
刹那间，梁宣玉想到许多，压下了追问的心思，将玉笛递了回去。
“小郎君，别难过，以后你的生辰礼，不会只有这唯一一件。”
阮言卿侧首，凤眸映着浅浅金色的光，“梁宣玉，我不曾想过过什么生辰，一件两件的生辰礼，我不需要。”
“一件两件？”
梁宣玉微楞了下，心头琢磨着这句话，一瞬反应过来，微微笑起来。
“怎会，小郎君每年的生辰礼，我全包了。”
“一辈子吗？”
风声拂过，小郎君的面纱微微扬起，颊腮的红意似被丹霞染透。
梁宣玉指尖摩挲玉笛，沉吟一瞬，“好像是太久了点。”
夕阳在身后落下，阮言卿心刺痛了下，冷意自心口蔓延，仿佛坠进了黑暗，有那么几息甚至想要和女君干脆死在这儿。
停留在这一刻，就不会有任何变故发生。
太久？
不存在的。
一起死了，不就由不得女君想这些了吗？
阮言卿的眸底氤氲着些微雾气，指尖带着凉意，握住玉笛一端。
“梁宣玉……”
“不过只要小郎君不嫌弃，一辈子就一辈子吧。”
梁宣玉在漆黑的夜色里，弯眸，带着笑意说道。
“在下送得起。”
阮言卿指尖一颤，“你想说的是这个？”
“自然。”
梁宣玉微微颔首，夜色里，月光稀薄，云雾翻涌，小郎君的神情并不十分明晰，梁宣玉收回手，背靠着栏杆，两手搭着，侧首，扬眉。
“不过话说回来，小郎君的生辰是何时？”
“元月十四日。”
阮言卿望着女君的眼睛，轻轻应道。
“元月十四日？正好是元宵前一日呢。”
梁宣玉弯着眸，“小郎君，到时候可要一起赏花灯？”
“元宵日都是与家人一起，梁宣玉，你要与我过元宵，你的家人怎么办？”
阮言卿没有应下，只是看着女君，淡淡问道。
梁宣玉笑了声，“除夕夜回去就成，至于元宵，家中长辈少不得要唠叨，乱点鸳鸯谱，不回去正好，也省得误了那些郎君的姻缘，再说，从前是在骊山过的元宵，因着门禁，山下的热闹总是看得不尽兴，如今既相邀了小郎君，带着小郎君一道玩个痛快，也不过是顺道的事，何乐而不为？”
凤眸凝着女君笑颜，阮言卿衣袖下指微蜷，“那你以后都不与家人过元宵了吗？”
“无事不归，所以小郎君若是缺护花使，尽管来找在下，在下荣幸之至。”
梁宣玉没有犹豫的颔首，神采潇洒肆意。
“那你成亲之后呢？”
小郎君迈近一步，握着玉笛的手微紧，紧跟着追问道。
“成亲？”
梁宣玉眸光微动，望着小郎君的眼睛，心头一瞬的猜测很快散去，神色微顿了下，而后扬眉，眸间的笑意透着散漫。
“我不会成亲的。”
凤眸间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阴霾，许多猜测浮现在心头。
“你说过你没有心仪之人。”
小郎君音色隐隐约约透着波澜，几乎在瞬间察觉到了女君轻描淡写下的异样。
“你亏欠了谁？梁宣玉。”
梁宣玉身形一僵，眼神既惊又微带不可思议。
“小郎君，你真是……”
梁宣玉微扶了扶额，笑意中几分无奈，几分纳罕。
“亏欠？小郎君，总是语出惊人。”
梁宣玉倚着栏杆，望着阮言卿，“不过小郎君，有些事，清官亦难断，且从前的少不更事，到眼下来说，并无提及的必要，何况不成亲，总好过……”
梁宣玉止住了话。
“小郎君，你知道吗？有几次我竟以为你心悦我，可是看见你望向我的眼神，我便知道是我多想了，与小郎君在一起，我很安心。”
梁宣玉微微弯眸，站直身，“如小郎君这般，知我，懂我，闻我一言，便知我心事的，世上大抵只有知音二字可以形容。”
梁宣玉转过身，望着无边夜色，“掺杂太多其他东西的牵绊，会让人迷失心智，所以，小郎君，我很高兴能遇见你。”
女君侧首，含着笑意，“毕竟，知音难得，从相遇相识到共患难，小郎君都不曾变过，甚至连秘密都只让我一人知道，坦诚至此，我何其有幸。”
阮言卿衣袖下指紧蜷，片刻后，又微微松开。
“如何难得？”
风声里，小郎君的素色衣衫猎猎作响，乌发如墨，发丝扬起。
女君微挑眉梢，“在下至今只得一位知音，小郎君，这样还不难得？”
阮言卿凤眸轻垂，“梁宣玉，你这般打算，除了你师傅，还有我，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此事，知道的人多，难免有人追根问底，我岂会自找麻烦？”
梁宣玉倚着栏杆，支起下巴，“小郎君，你问这话，可是在担心什么？”
“若想不被旁人追根究底，梁宣玉，你还缺一个理由。”
阮言卿凤眸望向远处，“一个足以让所有人即便不认可也无法反驳的理由。”
梁宣玉眉微微动了下，足以让所有人即便不认可也无法反驳？
这理由难不成是圣旨？
梁宣玉有些好奇起来，“什么理由？小郎君，倒是说说，在下洗耳恭听。”
“爱而不得。”
阮言卿手中玉笛微微攥紧，侧眸看向女君。
“爱而不得？”
梁宣玉扬了扬眉，“对谁？”
“梁宣玉，你有没有想过我？”
玉碎般的音色极淡，小郎君眉眼清冷，有些认真道。
梁宣玉支着的手滑了下，对小郎君爱而不得？
这说辞……
梁宣玉微眨了眨眼，说出来，还真挺煞有其事的。
以小郎君的性子，再配上这样的气质身段，即便不将面纱摘下，那也是清冷出尘，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存在。
十分的有说服力。
且早在这之前，自己还在师姐们面前夸口，要攒聘礼娶小郎君的事。
这一对上，就更合情合理了。
如此一来……
梁宣玉晃了下神，等等，不成亲的事，如今身边只有师傅和小郎君知晓，谁会来追根问底？
女君眼底出现了迟疑，甚至微微的探究。
小郎君凤眸微眯了下，“梁宣玉，你说何其有幸，难道是假？”
高楼上，小郎君侧过身，“此事，你未曾想过宣扬，可你师傅知道，梁宣玉，你师傅是因何事才得知此事？你敢保证下一回她不会再因此事，与你相谈？”
小郎君迈近一步，风声不知何时轻缓下来，乌发轻扬，拂过女君眉眼，浅浅的药香盈盈散开，似带着某种蛊惑。
“介时，师命难违，你要如何拒绝？”
“衷情蛊吗？”
小郎君似是有些轻嗤，“身为骊山剑派掌门，想要知道凉州发生的一切，应当容易的很，梁宣玉，你除了我这个选择，还有更好的推拒之言吗？”
梁宣玉下意识直起身，抱起手，微微蹙了下眉。
师傅秉持侠义之道，虽有善心，那年却并非平白无故替她解毒，收她为徒，上骊山习武，这当中的用心为何，不言而喻。
五年来，小师弟入她的学舍，从无禁止，其中若无师傅授意，学监不可能视若无睹，说到底男女有别，在武林中虽不像寻常百姓那般约束严格，却到底还是讲究的。
师傅该不会真等着再挑个时机，与她再提及与小师弟的事吧？
梁宣玉抬手摁了摁眉心，小郎君说的有理，她还真缺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依师傅宠小师弟的心思，她心里要是有个放不下，求不得，还丢不开手的心上人，师傅是绝不会放心将小师弟终身托付给自己的。
小郎君的法子，这般想来，确实可行极了。
“那就依小郎君所言？”
梁宣玉松开了眉，弯眸，带着笑，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了对莹润无暇，又栩栩如生的双飞燕，“就是有些委屈小郎君，陪着我撒这个谎了。”
阮言卿从女君掌心间拿起一枚，凤眸微动了下，“这玉是作定情之物？”
“做戏得做全套，小郎君且当此物是寻常物件，旁人才能更信以为真。”
梁宣玉颔首，将手中的一枚收入怀中，微微笑起来。
“虽然这确实是得交给在下正君，好一代代传下去的传家之玉。”
阮言卿握拢掌心，心跳快了几分，“你不怕我弄丢么？”
“我信小郎君，且既不打算成亲，那这玉其实也可有可无，小郎君想如何处置，都可以。”
梁宣玉长腿交叠，背靠上栏杆，云雾散开，月光拢着女君身影，满眼的笑意如同星辰般耀目。
阮言卿微微握紧，凤眸抬起，望进女君眼中，“我会好好收着。”
“小郎君，不会是要随身带着吧？”
梁宣玉看着小郎君模样，轻笑一声，“我本还以为小郎君会找个盒子放起来，搁在哪里锁着，没想到小郎君如此郑重其事，倒让在下受宠若惊。”
阮言卿眸间有一瞬的羞恼，偏开眸，“我既应了，如此小事，自然做得到。”
梁宣玉弯了下眸，收起揶揄，“如此，就多谢小郎君了。”
女君揖了个小揖。
阮言卿摩挲了下手里的玉，凤眸轻垂。
“梁宣玉，此事只有你我知道。”
“此事自然只有你我知道。”
梁宣玉倚着栏杆，将玉笛拿在手里把玩。
“小郎君，这玉笛做的精致又小巧，你一直都随身带着吗？”
“这是我唯一的生辰礼。”
阮言卿沐浴在夕阳中，音色无波无澜。
梁宣玉指尖一顿，握住玉笛，“唯一？”
刹那间，梁宣玉想到许多，压下了追问的心思，将玉笛递了回去。
“小郎君，别难过，以后你的生辰礼，不会只有这唯一一件。”
阮言卿侧首，凤眸映着浅浅金色的光，“梁宣玉，我不曾想过过什么生辰，一件两件的生辰礼，我不需要。”
“一件两件？”
梁宣玉微楞了下，心头琢磨着这句话，一瞬反应过来，微微笑起来。
“怎会，小郎君每年的生辰礼，我全包了。”
“一辈子吗？”
风声拂过，小郎君的面纱微微扬起，颊腮的红意似被丹霞染透。
梁宣玉指尖摩挲玉笛，沉吟一瞬，“好像是太久了点。”
夕阳在身后落下，阮言卿心刺痛了下，冷意自心口蔓延，仿佛坠进了黑暗，有那么几息甚至想要和女君干脆死在这儿。
停留在这一刻，就不会有任何变故发生。
太久？
不存在的。
一起死了，不就由不得女君想这些了吗？
阮言卿的眸底氤氲着些微雾气，指尖带着凉意，握住玉笛一端。
“梁宣玉……”
“不过只要小郎君不嫌弃，一辈子就一辈子吧。”
梁宣玉在漆黑的夜色里，弯眸，带着笑意说道。
“在下送得起。”
阮言卿指尖一颤，“你想说的是这个？”
“自然。”
梁宣玉微微颔首，夜色里，月光稀薄，云雾翻涌，小郎君的神情并不十分明晰，梁宣玉收回手，背靠着栏杆，两手搭着，侧首，扬眉。
“不过话说回来，小郎君的生辰是何时？”
“元月十四日。”
阮言卿望着女君的眼睛，轻轻应道。
“元月十四日？正好是元宵前一日呢。”
梁宣玉弯着眸，“小郎君，到时候可要一起赏花灯？”
“元宵日都是与家人一起，梁宣玉，你要与我过元宵，你的家人怎么办？”
阮言卿没有应下，只是看着女君，淡淡问道。
梁宣玉笑了声，“除夕夜回去就成，至于元宵，家中长辈少不得要唠叨，乱点鸳鸯谱，不回去正好，也省得误了那些郎君的姻缘，再说，从前是在骊山过的元宵，因着门禁，山下的热闹总是看得不尽兴，如今既相邀了小郎君，带着小郎君一道玩个痛快，也不过是顺道的事，何乐而不为？”
凤眸凝着女君笑颜，阮言卿衣袖下指微蜷，“那你以后都不与家人过元宵了吗？”
“无事不归，所以小郎君若是缺护花使，尽管来找在下，在下荣幸之至。”
梁宣玉没有犹豫的颔首，神采潇洒肆意。
“那你成亲之后呢？”
小郎君迈近一步，握着玉笛的手微紧，紧跟着追问道。
“成亲？”
梁宣玉眸光微动，望着小郎君的眼睛，心头一瞬的猜测很快散去，神色微顿了下，而后扬眉，眸间的笑意透着散漫。
“我不会成亲的。”
凤眸间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阴霾，许多猜测浮现在心头。
“你说过你没有心仪之人。”
小郎君音色隐隐约约透着波澜，几乎在瞬间察觉到了女君轻描淡写下的异样。
“你亏欠了谁？梁宣玉。”
梁宣玉身形一僵，眼神既惊又微带不可思议。
“小郎君，你真是……”
梁宣玉微扶了扶额，笑意中几分无奈，几分纳罕。
“亏欠？小郎君，总是语出惊人。”
梁宣玉倚着栏杆，望着阮言卿，“不过小郎君，有些事，清官亦难断，且从前的少不更事，到眼下来说，并无提及的必要，何况不成亲，总好过……”
梁宣玉止住了话。
“小郎君，你知道吗？有几次我竟以为你心悦我，可是看见你望向我的眼神，我便知道是我多想了，与小郎君在一起，我很安心。”
梁宣玉微微弯眸，站直身，“如小郎君这般，知我，懂我，闻我一言，便知我心事的，世上大抵只有知音二字可以形容。”
梁宣玉转过身，望着无边夜色，“掺杂太多其他东西的牵绊，会让人迷失心智，所以，小郎君，我很高兴能遇见你。”
女君侧首，含着笑意，“毕竟，知音难得，从相遇相识到共患难，小郎君都不曾变过，甚至连秘密都只让我一人知道，坦诚至此，我何其有幸。”
阮言卿衣袖下指紧蜷，片刻后，又微微松开。
“如何难得？”
风声里，小郎君的素色衣衫猎猎作响，乌发如墨，发丝扬起。
女君微挑眉梢，“在下至今只得一位知音，小郎君，这样还不难得？”
阮言卿凤眸轻垂，“梁宣玉，你这般打算，除了你师傅，还有我，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此事，知道的人多，难免有人追根问底，我岂会自找麻烦？”
梁宣玉倚着栏杆，支起下巴，“小郎君，你问这话，可是在担心什么？”
“若想不被旁人追根究底，梁宣玉，你还缺一个理由。”
阮言卿凤眸望向远处，“一个足以让所有人即便不认可也无法反驳的理由。”
梁宣玉眉微微动了下，足以让所有人即便不认可也无法反驳？
这理由难不成是圣旨？
梁宣玉有些好奇起来，“什么理由？小郎君，倒是说说，在下洗耳恭听。”
“爱而不得。”
阮言卿手中玉笛微微攥紧，侧眸看向女君。
“爱而不得？”
梁宣玉扬了扬眉，“对谁？”
“梁宣玉，你有没有想过我？”
玉碎般的音色极淡，小郎君眉眼清冷，有些认真道。
梁宣玉支着的手滑了下，对小郎君爱而不得？
这说辞……
梁宣玉微眨了眨眼，说出来，还真挺煞有其事的。
以小郎君的性子，再配上这样的气质身段，即便不将面纱摘下，那也是清冷出尘，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存在。
十分的有说服力。
且早在这之前，自己还在师姐们面前夸口，要攒聘礼娶小郎君的事。
这一对上，就更合情合理了。
如此一来……
梁宣玉晃了下神，等等，不成亲的事，如今身边只有师傅和小郎君知晓，谁会来追根问底？
女君眼底出现了迟疑，甚至微微的探究。
小郎君凤眸微眯了下，“梁宣玉，你说何其有幸，难道是假？”
高楼上，小郎君侧过身，“此事，你未曾想过宣扬，可你师傅知道，梁宣玉，你师傅是因何事才得知此事？你敢保证下一回她不会再因此事，与你相谈？”
小郎君迈近一步，风声不知何时轻缓下来，乌发轻扬，拂过女君眉眼，浅浅的药香盈盈散开，似带着某种蛊惑。
“介时，师命难违，你要如何拒绝？”
“衷情蛊吗？”
小郎君似是有些轻嗤，“身为骊山剑派掌门，想要知道凉州发生的一切，应当容易的很，梁宣玉，你除了我这个选择，还有更好的推拒之言吗？”
梁宣玉下意识直起身，抱起手，微微蹙了下眉。
师傅秉持侠义之道，虽有善心，那年却并非平白无故替她解毒，收她为徒，上骊山习武，这当中的用心为何，不言而喻。
五年来，小师弟入她的学舍，从无禁止，其中若无师傅授意，学监不可能视若无睹，说到底男女有别，在武林中虽不像寻常百姓那般约束严格，却到底还是讲究的。
师傅该不会真等着再挑个时机，与她再提及与小师弟的事吧？
梁宣玉抬手摁了摁眉心，小郎君说的有理，她还真缺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依师傅宠小师弟的心思，她心里要是有个放不下，求不得，还丢不开手的心上人，师傅是绝不会放心将小师弟终身托付给自己的。
小郎君的法子，这般想来，确实可行极了。
“那就依小郎君所言？”
梁宣玉松开了眉，弯眸，带着笑，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了对莹润无暇，又栩栩如生的双飞燕，“就是有些委屈小郎君，陪着我撒这个谎了。”
阮言卿从女君掌心间拿起一枚，凤眸微动了下，“这玉是作定情之物？”
“做戏得做全套，小郎君且当此物是寻常物件，旁人才能更信以为真。”
梁宣玉颔首，将手中的一枚收入怀中，微微笑起来。
“虽然这确实是得交给在下正君，好一代代传下去的传家之玉。”
阮言卿握拢掌心，心跳快了几分，“你不怕我弄丢么？”
“我信小郎君，且既不打算成亲，那这玉其实也可有可无，小郎君想如何处置，都可以。”
梁宣玉长腿交叠，背靠上栏杆，云雾散开，月光拢着女君身影，满眼的笑意如同星辰般耀目。
阮言卿微微握紧，凤眸抬起，望进女君眼中，“我会好好收着。”
“小郎君，不会是要随身带着吧？”
梁宣玉看着小郎君模样，轻笑一声，“我本还以为小郎君会找个盒子放起来，搁在哪里锁着，没想到小郎君如此郑重其事，倒让在下受宠若惊。”
阮言卿眸间有一瞬的羞恼，偏开眸，“我既应了，如此小事，自然做得到。”
梁宣玉弯了下眸，收起揶揄，“如此，就多谢小郎君了。”
女君揖了个小揖。
阮言卿摩挲了下手里的玉，凤眸轻垂。
“梁宣玉，此事只有你我知道。”
“此事自然只有你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