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高三全市的模拟考试开始了。我被安排监考，不过阅卷分析都与我无关。我又没有什么事了。天天还是就到办公室晃一趟，然后就窝在教室里填表做题翻译等。有同事开玩笑说，你最安逸，耍起拿钱。我也觉得是。
早上从大北街出发的时候，颖颖递给我一封信，让我到学校的时候再看，那是完全空白的信封。到教室后，我拆开信封，里面就一句话：娶她吧。那是丹丹的字迹。我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眼前一片模糊。我在教室里哭出了声，我几乎要把信纸整个嚼碎吃下。那上面残留着丹丹的手香，甚至还有她的体温，我的眼泪把信纸完全打湿了。我想我有生以来哭得最厉害的有两次。一次是母亲的去世，那次哭，其实很懵懂，我并不明白失去母亲意味着什么。一次就是今天，我很清楚我自己失去了什么，而且是永远的失去。我在教室里呆不下去了，我去了瀑布处，只有冷水的刺激能够让我暂时忘却内心的灼痛。我大概是呆了很久，回学校的时候，饭也不想吃，呆坐着。思维好像是停止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室的人来找我，说我大姐打来电话，要我回个电话。在学校外面找了个公用电话，打过去，等了一会儿，大姐来了。
“弟呀，让爸先跟你说。”父亲竟然在大姐处，他什么时候去的？为什么去？我一头雾水。父亲说：“儿呀，你和小查同居了，小查怀孕了，你不知道吗？”父亲直截了当。
我很吃惊，不是吃惊颖颖怀孕的事，我再傻，也不至于不知道颖颖会怀孕。而是惊讶这事颖颖为什么不先告诉我，而是父亲和姐姐先知道。“儿呀，这还有啥可说的，人家怀孕了，你得对人家负责。我和你大姐就是来找你商量你们的事情的。”
我半天还没回过神，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人家怀孕了，你得对人家负责”这句话却如雷贯耳，反复地在心里震响。大姐说：“弟呀，我看这个小查对你，对爸，对我们姊妹都是真心的，她是没有丹丹漂亮。但是丹丹不是早就不可能了吗？有什么办法呢？你又对玲子不感兴趣，有什么办法呢？小查是你同事，你们也算彼此了解，你们在一起算是很好的了。”大姐说，我还没有回话，父亲接过电话又说：“儿呀，你想想，有几个姑娘会给你爸端屎端尿？”父亲和大姐说了一大通，最后就说：“那春节就把你们的事情办了，就在我们老家请客好了。”大姐和父亲都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人生的很多关键时刻，似乎都被人安排好了，我似乎接受就是了。和丹丹恋爱如此，去九寨沟如此，去美国如此，眼下也是如此，我沉闷。
回到教室，思维还是处于停止状态。事情很突然，先是丹丹的信，后是大姐和父亲的电话。唉，想想，不过事情也应该这样发展吧。也应该这样发展吧。我又去了瀑布处，呆了很久。晚上开完会才回大北街。
“饿了吧？”
颖颖端出饭菜，大概是热了一两次了。闷闷地吃了饭，颖颖去洗碗，我走到她身后，伸手抱着她，用手抚摸她的腹部。
“他能够感觉到吗？”
“不知道，还没有成形，怕感觉不到。”
“为什么不先跟我说？”
“怕吓到你。”
我把头埋进她的腹部。好一会儿，我说：“我是没有思想准备，我还不知道该怎样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我甚至不明白这对我对我们意味着什么。真的。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
颖颖把我拉起来，扑进我怀里。
“我不奢望你能够像爱丹丹那样爱我，但我知道，我是非常渴望你的，我也感觉到你也想要我，对不对？”我点头，
“我会是非常好的一个妻子。我会把家务全做了，我不要你做任何事。你在家翘着二郎腿发号施令就行。”
颖颖开始吻我，她说她有了身孕后，有时特别想那个，一靠近我就想。我说怕不能够太激烈，颖颖说没事。我说你是不是故意讨好我，颖颖说，没有，我是不想让你憋着难受。颖颖无所顾忌地叫出了声，我说这样让人听到不好，颖颖说学校没有人，不会有人知道。颖颖竟然喷射了。事后，我们静静地躺在床上很惬意地对话。“颖颖，我给不了你别墅。”我解释了一下，说去成都挣了一套别墅这样的事情本身就可遇不可求，谁也说不清楚，我根本保证不了以后就能挣大钱买别墅。“我的亮哥，你已经给我说了一两次了，我知道，我不要就是。”颖颖的回答非常肯定非常干脆。“我也给不了你一个新房。”我还是忐忑，我需要说出来。
“我不要就是。”
“我也给不了你一个像样子的婚礼。”
“我不要就是了。”
“我甚至不主张家里请客，因为我爸确实没钱了。请客一定只有借钱。”颖颖翻身覆盖我。
“我只要你。”颖颖说，“我相信有了你后，一切都会有的。”
“万一没有呢？”
“没有万一。”
“你那么相信我？”
“不相信你，我会花那么多心思得到你？”颖颖坐在我怀里，这样的姿势没有试过。
“你稍微动一动，就会触动我全身的神经，我死在你怀里好了。”
当我们终于平静下来后，颖颖还缠在我身上说：“你知道吗？自从那天晚上你带丹丹和我上厕所后，你就是我心尖尖上的人了。你那么好的一个男人，集人类精华为一体的男人，我会放过你吗？我傻呀，我要死缠你。”颖颖又要了一回。我们才相拥而眠。
早上从大北街出发的时候，颖颖递给我一封信，让我到学校的时候再看，那是完全空白的信封。到教室后，我拆开信封，里面就一句话：娶她吧。那是丹丹的字迹。我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眼前一片模糊。我在教室里哭出了声，我几乎要把信纸整个嚼碎吃下。那上面残留着丹丹的手香，甚至还有她的体温，我的眼泪把信纸完全打湿了。我想我有生以来哭得最厉害的有两次。一次是母亲的去世，那次哭，其实很懵懂，我并不明白失去母亲意味着什么。一次就是今天，我很清楚我自己失去了什么，而且是永远的失去。我在教室里呆不下去了，我去了瀑布处，只有冷水的刺激能够让我暂时忘却内心的灼痛。我大概是呆了很久，回学校的时候，饭也不想吃，呆坐着。思维好像是停止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室的人来找我，说我大姐打来电话，要我回个电话。在学校外面找了个公用电话，打过去，等了一会儿，大姐来了。
“弟呀，让爸先跟你说。”父亲竟然在大姐处，他什么时候去的？为什么去？我一头雾水。父亲说：“儿呀，你和小查同居了，小查怀孕了，你不知道吗？”父亲直截了当。
我很吃惊，不是吃惊颖颖怀孕的事，我再傻，也不至于不知道颖颖会怀孕。而是惊讶这事颖颖为什么不先告诉我，而是父亲和姐姐先知道。“儿呀，这还有啥可说的，人家怀孕了，你得对人家负责。我和你大姐就是来找你商量你们的事情的。”
我半天还没回过神，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人家怀孕了，你得对人家负责”这句话却如雷贯耳，反复地在心里震响。大姐说：“弟呀，我看这个小查对你，对爸，对我们姊妹都是真心的，她是没有丹丹漂亮。但是丹丹不是早就不可能了吗？有什么办法呢？你又对玲子不感兴趣，有什么办法呢？小查是你同事，你们也算彼此了解，你们在一起算是很好的了。”大姐说，我还没有回话，父亲接过电话又说：“儿呀，你想想，有几个姑娘会给你爸端屎端尿？”父亲和大姐说了一大通，最后就说：“那春节就把你们的事情办了，就在我们老家请客好了。”大姐和父亲都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人生的很多关键时刻，似乎都被人安排好了，我似乎接受就是了。和丹丹恋爱如此，去九寨沟如此，去美国如此，眼下也是如此，我沉闷。
回到教室，思维还是处于停止状态。事情很突然，先是丹丹的信，后是大姐和父亲的电话。唉，想想，不过事情也应该这样发展吧。也应该这样发展吧。我又去了瀑布处，呆了很久。晚上开完会才回大北街。
“饿了吧？”
颖颖端出饭菜，大概是热了一两次了。闷闷地吃了饭，颖颖去洗碗，我走到她身后，伸手抱着她，用手抚摸她的腹部。
“他能够感觉到吗？”
“不知道，还没有成形，怕感觉不到。”
“为什么不先跟我说？”
“怕吓到你。”
我把头埋进她的腹部。好一会儿，我说：“我是没有思想准备，我还不知道该怎样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我甚至不明白这对我对我们意味着什么。真的。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
颖颖把我拉起来，扑进我怀里。
“我不奢望你能够像爱丹丹那样爱我，但我知道，我是非常渴望你的，我也感觉到你也想要我，对不对？”我点头，
“我会是非常好的一个妻子。我会把家务全做了，我不要你做任何事。你在家翘着二郎腿发号施令就行。”
颖颖开始吻我，她说她有了身孕后，有时特别想那个，一靠近我就想。我说怕不能够太激烈，颖颖说没事。我说你是不是故意讨好我，颖颖说，没有，我是不想让你憋着难受。颖颖无所顾忌地叫出了声，我说这样让人听到不好，颖颖说学校没有人，不会有人知道。颖颖竟然喷射了。事后，我们静静地躺在床上很惬意地对话。“颖颖，我给不了你别墅。”我解释了一下，说去成都挣了一套别墅这样的事情本身就可遇不可求，谁也说不清楚，我根本保证不了以后就能挣大钱买别墅。“我的亮哥，你已经给我说了一两次了，我知道，我不要就是。”颖颖的回答非常肯定非常干脆。“我也给不了你一个新房。”我还是忐忑，我需要说出来。
“我不要就是。”
“我也给不了你一个像样子的婚礼。”
“我不要就是了。”
“我甚至不主张家里请客，因为我爸确实没钱了。请客一定只有借钱。”颖颖翻身覆盖我。
“我只要你。”颖颖说，“我相信有了你后，一切都会有的。”
“万一没有呢？”
“没有万一。”
“你那么相信我？”
“不相信你，我会花那么多心思得到你？”颖颖坐在我怀里，这样的姿势没有试过。
“你稍微动一动，就会触动我全身的神经，我死在你怀里好了。”
当我们终于平静下来后，颖颖还缠在我身上说：“你知道吗？自从那天晚上你带丹丹和我上厕所后，你就是我心尖尖上的人了。你那么好的一个男人，集人类精华为一体的男人，我会放过你吗？我傻呀，我要死缠你。”颖颖又要了一回。我们才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