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茉原地僵硬了足足有十秒，才找回自己的表情，说话声音都变得发虚。
“我……剪视频……在……花絮……”
一句话颠倒了三个地方，她硬是没有察觉。
“哦，”萧扬眨了眨眼，语气平静，“这么敬业。”
宁茉感觉自己脸颊烫的吓人，但她依旧努力保持镇定，将手机翻转过去避开萧扬的视线，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我应该做的。”
萧扬点点头，沉默了几秒，又突然笑了：“剪好记得发我看看。”
宁茉咽了口口水，笑容不变：“好的。”
萧扬似乎只是过来取个东西，很快就重新回到了拍摄片场，宁茉原地宕机了三分钟，终于回过神来。
啊！！！
她刚刚！都在！胡言乱语！什么啊！
为什么萧扬突然过来了？！
宁茉深吸一口气，双眼放空，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无力地关掉了剪辑软件。
她在萧扬心中的形象不会变成一个变态吧？……感觉很有可能。
职业生涯，危。
——
男女主和萧扬的外卖员互动戏份拍了两天，随后场景就转到了地下室，也是剧本里阑牧居住的地方，阑牧被退学后住进了亲戚家一间发霉漏水的地下室，生存勉强维持在温饱线上，为了送外卖经常忙的顾不上吃饭，饥一顿饱一顿，整个人消瘦又沧桑，透露着浓重的疲惫感。
女主角徐霏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她继续扮做米粉店的老板，给阑牧送饭，说都是自己店里剩下的食材，不吃也浪费了。
一开始阑牧不愿意接受，就任由那几碗米粉在地下室门口放凉放坏，然后被他扔掉。
直到有一天下大雨，徐霏霏没带伞，用外套护着头在雨中往家跑，阑牧路过，把自己电动车上的挡雨披风给了她。
徐霏霏没有客气地接受了他的挡雨披风，第二天，她给阑牧的米粉里加了三个鸡蛋。
那一碗米粉，阑牧没有拒绝。
……
周杉长得漂亮，即使穿着最简单的基础款毛衣、围着个油光发亮的围裙，也依旧漂亮的夺人眼球，加上演技自然，往那里一站似乎就天然融入了剧情里。
宁茉有时候看着看着会被她吸引，悄悄拍些她的花絮，王墨也会拍她的花絮照，这些素材收集的多了，宁茉就剪到一起，发给了周杉的助理小雨。
小雨惊喜地不得了，宁茉发来的照片不用修都漂亮，视频更是质量很高，她把这些内容给周杉看，连周杉都觉得惊讶。
“拍的很好，剪的也很好，”周杉拿着小雨的手机，笑着问萧扬，“你从哪儿招来的助理，这么厉害？”
萧扬目光向场边移过去几秒，又略带得意地看回周杉：“自己应聘的。”
周杉又笑：“这么厉害的助理，一个月工资开多少啊？”
萧扬笑容微顿，眼底带了些微妙底色：“周老师问的这么详细，不会打算挖人吧？”
“这都被你猜到了，”周杉半真半假地笑道，“你有那么多助理，不差这一个吧？而且我这边也从不亏待人。”
小雨大力点点头，附和道：“是啊，衫姐对我们很好的，而且宁茉又细心又认真，很适合我们工作室的！”
萧扬的笑容还挂在脸上，眼底却彻底没了笑意：“。”
周杉很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变化，眨了眨眼：“嗯？不行吗？”
萧扬摇摇头：“不行。”
“哈哈，好小气哦，”周杉笑了出来，又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不行？”
“她……”萧扬想了想，声音小了些，“跟我跟习惯了。”
“诶？”小雨疑惑道，“可是宁茉说她还在实习期呀。”
“哦？实习期啊……”周杉这下心思真的活络了一下，眼珠一转，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宁茉。
“她是我工作室里最优秀的女孩子。”萧扬突然开口。
像是怕周杉再说什么，萧扬语速变快了不少：“你想要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周杉愣怔了几秒，抬眼看着萧扬，眼眸睁大，停顿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萧扬我开玩笑的，你怎么这么认真。”
她笑的开心，拍了拍萧扬的肩膀：“别担心，我不会挖你的人的。”
“……”萧扬僵硬的肩膀并没有放松，只是浅笑着点了点头回应她。
……
不远处的宁茉对这边的暗流涌动一无所知，她翻了翻自己手机里的素材，在考虑要不要把海文成的片段也裁出来，有几个瞬间抓拍的很好，再看拍摄的角度，应该只有她有这些素材。
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靠近她，弯腰将目光定在她手机屏幕上。
“又在看什么？”
“！”宁茉冷不防被这么一吓，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把呼吸稳下去，抬头看向对方，“……萧扬，你以后来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一下，很吓人的！”
萧扬神情坦然，伸手拉了个椅子坐到她身边：“我在这里站了两分钟了，是你看手机看的太投入，没注意到周围。”
“……”宁茉叹了口气，看着他，“剧组休息了吗？”
“嗯，十分钟。”
宁茉伸手去拿保温杯：“要喝水吗？”
“不喝，”萧扬的目光还锁定在她屏幕上，“你还拍了海文成？”
“是啊，”宁茉来了兴趣，将自己拍到的片段展示给萧扬看，“你看，这一幕光影好漂亮，你和他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对比很明显。”
“还有这个，他盯着你的背影，这个眼神好犀利！”
“还有这段……”
宁茉讲的开心，萧扬却只是淡淡地看着，没什么反应。
直到对方沉默下来没回话，宁茉才察觉氛围怪怪的，她悄悄打量了一眼萧扬面无表情的脸，不明白他怎么了，只隐约察觉他不太高兴。
天气本来就冷，身边人板着脸的时候，感觉就更冷了，宁茉忍不住问：“……你怎么啦？”
萧扬很慢地眨了下眼睛，浓密的眼睫上下轻扫，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语气却是故作冷淡的：“拍了这么多别人的画面。”
“？”宁茉莫名地睁大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萧扬终于看向她，眼底带了些在意：“你就不能只拍我么？”
宁茉又呆了几秒：“……啊？”
“……”萧扬说完这句话，抿了抿嘴，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别处：“……你是我的助理，总拍别人算怎么回事。”
宁茉不解：“可是……他们是你的对手戏演员，肯定会拍到的呀。”
萧扬的脸色别扭，语气也很奇怪：“……顺带拍到和特意拍可不一样，你的镜头中心……应该是我。”
宁茉还是不解，但她看萧扬的脸，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再反驳了，乖乖应道：“哦，我知道了老板，对不起，下次我会好好拍的。”
萧扬立刻又看回她，解释道：“我没有说你拍的不好。”
宁茉：“……？”
不是拍的不好，可是又不高兴，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宁茉茫然地看着他。
萧扬清了清嗓子，放轻了声音：“……以后注意就好了，也没什么。”
说完他突然起身，自己又回了片场，剩下宁茉一个人疑惑地坐在原地。
萧扬到底在说什么？
……所以她今天表现的不太尽职是吗？一直在拍别人，没拍萧扬？
可以前萧扬从来不会计较这种事情呀，她想拍什么都不限制，怎么今天突然在意起自己在她镜头里的比重了？
宁茉抿了抿嘴，觉得自己可能最近表现的不太好，让萧扬有意见了。
职业生涯，高危。
——
晚上收工后，宁茉回了酒店，还在反思自己最近哪里做的不好，却突然收到了霍研的短信。
——三个助理实习期工资一起涨了60%。
“哇！！！”宋依依看到短信就开始欢呼，“茉茉！我们涨工资了！”
“——诶？怎么涨了？”
宁茉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萧扬说她拍的不好，工资却还涨了？
“涨工资还不好？”宋依依兴高采烈地在床上滚了两圈，“这说明我们工作努力有成效呀！”
“……这就是鼓励式企业文化吗？”宁茉想了想，“萧扬工作室还真是蛮特别的。”
“对了茉茉，你明天还跟吗？”宋依依趴在床上看她，“你已经连着跟了四天了吧，该休息了。”
“没关系，”宁茉笑笑，“最近拍摄任务这么紧张，多去点人，也能分担一下。”
最近拍摄强度比之前大了不少，海文成和周杉一起预留了一周的档期，这一周还是勉强凑出来的，陈昌要在这期间把所有萧扬和他们的对手戏拍完，光是不同的拍摄场景都有十三个。
再加上一些耗费时间精力的动作戏，目前已经拍了三天，进度却只进展到三分之一，这就意味着后面他们要很可能要熬大夜、甚至通宵，才能完成原定的拍摄任务。
为了提高效率，这几天浦世诚安排跟组都是四个人尽量错开，给大家充分的休息时间，但宁茉似乎不知道累一般，连着排了四天的班还没有休息。
“那也不行呀，身体会吃不消的，”宋依依摇摇头，“不然你白天不要再跟了，晚上再来。”
“也好，那我专心跟夜戏吧，”宁茉想了想，“晚上还能开车回来，省一个司机位置。”
宋依依忍不住叹了口气：“哦，茉茉你也太能熬了……你真的不需要睡觉的吗？”
宁茉不以为意：“习惯了。”
……
这晚宁茉照旧睡的很晚，宋依依都睡了一觉醒了，她还坐在床头安静地看着平板，宋依依察觉到光，睁眼看了她一眼，翻了个身摸出手机按了两下，扭头又睡了。
宁茉没在意，等她画完最后一幅图，才看到手机里来自宋依依的消息。
她有些惊讶地转头，却看到宋依依睡得正香——她大概是迷迷糊糊发了个消息，发完就立刻又睡着了。
宁茉点开对话框，看到宋依依发来的是个表情包，上面是一只盖着被子安详躺着的柯基。
表情包上配了密密麻麻三行字，宁茉眯起眼仔细跟着念了一遍。
“一点睡六点起，ICU里喝小米……？
两点睡六点起，骨灰盒子长方体……
三点睡六点起，火葬场上……我和你”
……
怎么还有这种表情包。
“我……剪视频……在……花絮……”
一句话颠倒了三个地方，她硬是没有察觉。
“哦，”萧扬眨了眨眼，语气平静，“这么敬业。”
宁茉感觉自己脸颊烫的吓人，但她依旧努力保持镇定，将手机翻转过去避开萧扬的视线，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我应该做的。”
萧扬点点头，沉默了几秒，又突然笑了：“剪好记得发我看看。”
宁茉咽了口口水，笑容不变：“好的。”
萧扬似乎只是过来取个东西，很快就重新回到了拍摄片场，宁茉原地宕机了三分钟，终于回过神来。
啊！！！
她刚刚！都在！胡言乱语！什么啊！
为什么萧扬突然过来了？！
宁茉深吸一口气，双眼放空，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无力地关掉了剪辑软件。
她在萧扬心中的形象不会变成一个变态吧？……感觉很有可能。
职业生涯，危。
——
男女主和萧扬的外卖员互动戏份拍了两天，随后场景就转到了地下室，也是剧本里阑牧居住的地方，阑牧被退学后住进了亲戚家一间发霉漏水的地下室，生存勉强维持在温饱线上，为了送外卖经常忙的顾不上吃饭，饥一顿饱一顿，整个人消瘦又沧桑，透露着浓重的疲惫感。
女主角徐霏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她继续扮做米粉店的老板，给阑牧送饭，说都是自己店里剩下的食材，不吃也浪费了。
一开始阑牧不愿意接受，就任由那几碗米粉在地下室门口放凉放坏，然后被他扔掉。
直到有一天下大雨，徐霏霏没带伞，用外套护着头在雨中往家跑，阑牧路过，把自己电动车上的挡雨披风给了她。
徐霏霏没有客气地接受了他的挡雨披风，第二天，她给阑牧的米粉里加了三个鸡蛋。
那一碗米粉，阑牧没有拒绝。
……
周杉长得漂亮，即使穿着最简单的基础款毛衣、围着个油光发亮的围裙，也依旧漂亮的夺人眼球，加上演技自然，往那里一站似乎就天然融入了剧情里。
宁茉有时候看着看着会被她吸引，悄悄拍些她的花絮，王墨也会拍她的花絮照，这些素材收集的多了，宁茉就剪到一起，发给了周杉的助理小雨。
小雨惊喜地不得了，宁茉发来的照片不用修都漂亮，视频更是质量很高，她把这些内容给周杉看，连周杉都觉得惊讶。
“拍的很好，剪的也很好，”周杉拿着小雨的手机，笑着问萧扬，“你从哪儿招来的助理，这么厉害？”
萧扬目光向场边移过去几秒，又略带得意地看回周杉：“自己应聘的。”
周杉又笑：“这么厉害的助理，一个月工资开多少啊？”
萧扬笑容微顿，眼底带了些微妙底色：“周老师问的这么详细，不会打算挖人吧？”
“这都被你猜到了，”周杉半真半假地笑道，“你有那么多助理，不差这一个吧？而且我这边也从不亏待人。”
小雨大力点点头，附和道：“是啊，衫姐对我们很好的，而且宁茉又细心又认真，很适合我们工作室的！”
萧扬的笑容还挂在脸上，眼底却彻底没了笑意：“。”
周杉很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变化，眨了眨眼：“嗯？不行吗？”
萧扬摇摇头：“不行。”
“哈哈，好小气哦，”周杉笑了出来，又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不行？”
“她……”萧扬想了想，声音小了些，“跟我跟习惯了。”
“诶？”小雨疑惑道，“可是宁茉说她还在实习期呀。”
“哦？实习期啊……”周杉这下心思真的活络了一下，眼珠一转，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宁茉。
“她是我工作室里最优秀的女孩子。”萧扬突然开口。
像是怕周杉再说什么，萧扬语速变快了不少：“你想要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周杉愣怔了几秒，抬眼看着萧扬，眼眸睁大，停顿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萧扬我开玩笑的，你怎么这么认真。”
她笑的开心，拍了拍萧扬的肩膀：“别担心，我不会挖你的人的。”
“……”萧扬僵硬的肩膀并没有放松，只是浅笑着点了点头回应她。
……
不远处的宁茉对这边的暗流涌动一无所知，她翻了翻自己手机里的素材，在考虑要不要把海文成的片段也裁出来，有几个瞬间抓拍的很好，再看拍摄的角度，应该只有她有这些素材。
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靠近她，弯腰将目光定在她手机屏幕上。
“又在看什么？”
“！”宁茉冷不防被这么一吓，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把呼吸稳下去，抬头看向对方，“……萧扬，你以后来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一下，很吓人的！”
萧扬神情坦然，伸手拉了个椅子坐到她身边：“我在这里站了两分钟了，是你看手机看的太投入，没注意到周围。”
“……”宁茉叹了口气，看着他，“剧组休息了吗？”
“嗯，十分钟。”
宁茉伸手去拿保温杯：“要喝水吗？”
“不喝，”萧扬的目光还锁定在她屏幕上，“你还拍了海文成？”
“是啊，”宁茉来了兴趣，将自己拍到的片段展示给萧扬看，“你看，这一幕光影好漂亮，你和他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对比很明显。”
“还有这个，他盯着你的背影，这个眼神好犀利！”
“还有这段……”
宁茉讲的开心，萧扬却只是淡淡地看着，没什么反应。
直到对方沉默下来没回话，宁茉才察觉氛围怪怪的，她悄悄打量了一眼萧扬面无表情的脸，不明白他怎么了，只隐约察觉他不太高兴。
天气本来就冷，身边人板着脸的时候，感觉就更冷了，宁茉忍不住问：“……你怎么啦？”
萧扬很慢地眨了下眼睛，浓密的眼睫上下轻扫，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语气却是故作冷淡的：“拍了这么多别人的画面。”
“？”宁茉莫名地睁大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萧扬终于看向她，眼底带了些在意：“你就不能只拍我么？”
宁茉又呆了几秒：“……啊？”
“……”萧扬说完这句话，抿了抿嘴，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别处：“……你是我的助理，总拍别人算怎么回事。”
宁茉不解：“可是……他们是你的对手戏演员，肯定会拍到的呀。”
萧扬的脸色别扭，语气也很奇怪：“……顺带拍到和特意拍可不一样，你的镜头中心……应该是我。”
宁茉还是不解，但她看萧扬的脸，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再反驳了，乖乖应道：“哦，我知道了老板，对不起，下次我会好好拍的。”
萧扬立刻又看回她，解释道：“我没有说你拍的不好。”
宁茉：“……？”
不是拍的不好，可是又不高兴，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宁茉茫然地看着他。
萧扬清了清嗓子，放轻了声音：“……以后注意就好了，也没什么。”
说完他突然起身，自己又回了片场，剩下宁茉一个人疑惑地坐在原地。
萧扬到底在说什么？
……所以她今天表现的不太尽职是吗？一直在拍别人，没拍萧扬？
可以前萧扬从来不会计较这种事情呀，她想拍什么都不限制，怎么今天突然在意起自己在她镜头里的比重了？
宁茉抿了抿嘴，觉得自己可能最近表现的不太好，让萧扬有意见了。
职业生涯，高危。
——
晚上收工后，宁茉回了酒店，还在反思自己最近哪里做的不好，却突然收到了霍研的短信。
——三个助理实习期工资一起涨了60%。
“哇！！！”宋依依看到短信就开始欢呼，“茉茉！我们涨工资了！”
“——诶？怎么涨了？”
宁茉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萧扬说她拍的不好，工资却还涨了？
“涨工资还不好？”宋依依兴高采烈地在床上滚了两圈，“这说明我们工作努力有成效呀！”
“……这就是鼓励式企业文化吗？”宁茉想了想，“萧扬工作室还真是蛮特别的。”
“对了茉茉，你明天还跟吗？”宋依依趴在床上看她，“你已经连着跟了四天了吧，该休息了。”
“没关系，”宁茉笑笑，“最近拍摄任务这么紧张，多去点人，也能分担一下。”
最近拍摄强度比之前大了不少，海文成和周杉一起预留了一周的档期，这一周还是勉强凑出来的，陈昌要在这期间把所有萧扬和他们的对手戏拍完，光是不同的拍摄场景都有十三个。
再加上一些耗费时间精力的动作戏，目前已经拍了三天，进度却只进展到三分之一，这就意味着后面他们要很可能要熬大夜、甚至通宵，才能完成原定的拍摄任务。
为了提高效率，这几天浦世诚安排跟组都是四个人尽量错开，给大家充分的休息时间，但宁茉似乎不知道累一般，连着排了四天的班还没有休息。
“那也不行呀，身体会吃不消的，”宋依依摇摇头，“不然你白天不要再跟了，晚上再来。”
“也好，那我专心跟夜戏吧，”宁茉想了想，“晚上还能开车回来，省一个司机位置。”
宋依依忍不住叹了口气：“哦，茉茉你也太能熬了……你真的不需要睡觉的吗？”
宁茉不以为意：“习惯了。”
……
这晚宁茉照旧睡的很晚，宋依依都睡了一觉醒了，她还坐在床头安静地看着平板，宋依依察觉到光，睁眼看了她一眼，翻了个身摸出手机按了两下，扭头又睡了。
宁茉没在意，等她画完最后一幅图，才看到手机里来自宋依依的消息。
她有些惊讶地转头，却看到宋依依睡得正香——她大概是迷迷糊糊发了个消息，发完就立刻又睡着了。
宁茉点开对话框，看到宋依依发来的是个表情包，上面是一只盖着被子安详躺着的柯基。
表情包上配了密密麻麻三行字，宁茉眯起眼仔细跟着念了一遍。
“一点睡六点起，ICU里喝小米……？
两点睡六点起，骨灰盒子长方体……
三点睡六点起，火葬场上……我和你”
……
怎么还有这种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