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黑城（三）
祁慕静静看着顾艾，宁和时的小姑娘真的很漂亮，像是深山里的幽潭，平静又不乏生机，还有种与她这年纪不符的透彻。
她只是站在那儿，就让人不住地想看，想触摸，想……据为己有。
过了会儿，祁慕平淡地移开目光，说：“你自己做决定吧。”
说着，他往田梨身上看了一眼，他本以为，如果顾艾成了拍卖师，就会是田梨这个模样，乖巧顺从。但现在感觉起来，同样是温顺的女孩子，好像也有不同。
顾艾更加的被动，但也更加的柔韧。
见顾艾迟迟不言语，祁慕示意程续那个方向：“别干站着，坐。”他又转向田梨，“田梨，回来吧。”
“好的，先生。”
田梨仿佛什么都没听到，扬着笑重新到祁慕腿上坐下，继续给他剥荔枝。
祁慕与她闲聊了两句在天鹅的生活，充实了一下自己的信息库。从她的描述来看，田梨的生活还是不错的，每日除了训练外，甚至有不少自由活动的时间。
——比顾艾要自由许多。
“会跳舞是吧，去跳一个。”
“是，先生。”
闻言，程续关掉了房间的窗，内场的声音一下子轻了，又应田梨的需求，给她找好音乐。
毕竟只是三个月速成的水平，田梨会的曲目不多，但跳得很熟练，风格也与她这身装扮相符合。
程续实在看腻了黑城的表演，看着田梨清新活泼的舞蹈，甚至松了一口气。
只是，舞蹈刚过半，一个可爱的wink后，忽的田梨手一伸，后腰的大蝴蝶结被扯开，随着旋转，后背处的抽绳自然松散，上半身的衣服便摇摇欲坠。
她左手轻轻掩着胸脯，笑意盎然，舞蹈动作不停，甚至极为协调。
——这是设计好的舞蹈动作。
程续扶额，天鹅黑城教的舞蹈，能是什么正经舞蹈……
祁慕笑了声，见她再跳下去，裙子就该脱了，因而打住说：“好了，就到这吧。”
田梨顺从地停下：“先生～可还满意我的舞蹈？”
“满意。”祁慕的视线从程续身上扫过，在瞥见顾艾出神的眼时，倒是敛了两分笑意。
这时，田梨已经回到他的身边，因着裙子松垮，这一两步后，前襟已然大开。祁慕容色不变，只是吩咐说：“衣服理一下，就坐这吧。”
“是，先生。”
程续重新去开了窗，此时内场的拍品是一株植物，拍卖师一边介绍，一边报价：“四十三万，现在是171号顾客的四十三万，还有没有更高的。这株异种琉璃繁缕的毒素非常特殊哦……”
顾艾倏地抬起头，起身往窗边走了两步。
异种琉璃繁缕？！
大屏幕上放着植物的近距离拍摄，连叶脉的纹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时隔一个月，她也依旧记得它的模样，记得它有多少分枝，记得它曾在何处断裂……
“7号包厢出到四十五万，非常感谢——好的，9号包厢给出了四十九万的价格，有没有客人要加到五十万……”
程续看向祁慕，后者点了点头。
“6号包厢给出了六十万的价格，6号包厢是第一次在本件拍品上出价，看来是势在必得——171号客人加到了六十二万——6号包厢七十万……”
顾艾忽的发现许多人看向了这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正好撞进了祁慕怀里。
“慕慕爷……”
“单向玻璃，他们看不见的，别怕。”
要不怎么说二十一天形成一个习惯呢，连祁慕都习惯了安抚她。
顾艾禁不住绷直了身体，像是要缓解此时的气氛，她轻声说：“这是我交给林琳会长的植物。”
她没成年的时候都是靠种东西过活的，为了保障安全，她租借了女会的院子用来种植，再用它们跟女会换取食物。而成年前那几天，她把剩下的花花草草都送给了女会。
因为女会的内网还在白鹭系统里，程续依旧有权利登进去查看，所以他打开主系统，问道：“什么时间的。”
“六月一日。”
新纪元里，除了异能，毒素也成了一种很特殊的资源，因着它的多样性与破坏性，白鹭不会让未知毒素从自己手中流出去的。
只要给足信息，物资的追溯非常清晰，程续扫了一眼——
物品名：异种琉璃繁缕
物品备注：全株有毒
供方：顾艾
——备注：焦土居民
接收人：余曼曼
……
毒素鉴定：陈晓、孙蓉
——鉴定结果：常规毒素
毒素审核：卫莹莹
——审核结果：通过
物品去处：白鹭线上公开商城
购买人：齐凯旋
.
程续一边看，一边还记得把价格再往上加，等他看完，拍卖师那边也落了锤——一百一十万——他的屏幕上显示出一些交易选项。
“拍卖师要吗？”程续看向祁慕，视线又转向台上的拍卖师，还是个女生，看起来文文气气的，正是养在深闺莳花弄草的形象。
祁慕反问他：“换个你喜欢的？”
天鹅是提供置换服务的，人员可以从别的拍卖师中选。毕竟，万一拍卖师的性别和买家的性取向都不同，那多尴尬。
程续噎了一下，看向了顾艾：“要不要给你找个男人玩玩？”
顾艾：“？”
祁慕：“……”
程续如实说：“看你们俩也要掰了。小艾，以后你可就是个清清白白的半球居民了，背靠祁家，又是医师，身份可不低。”
程续这一掺和，气氛更加诡异了。
经过田梨和琉璃繁缕两件事，顾艾原准备好的说辞，已经很难说出口——她本来是想留着的。
不是因为离不得祁慕，也不是害怕陌生的世界，她只是在理清思绪后，再次明确了自己的目的——她想要留在祁慕身边。
理由可以是正大光明的报恩，也可以是充满私心的依恋。至于这其中的过程，不重要的，艰苦抑或屈辱，都不重要的。
她该摆正自己的身份，好好当一只笼中雀。
只是，现在怎么办呢……
他好像真的不想要自己了。
顾艾静静思索着，而后伸出手去，想要触碰祁慕。然而，他却把手背到了身后。
“顾艾，你似乎没弄清楚。”祁慕认真说，“不是你想回来，就能回来的。”
听到他的话，顾艾只是无措了一瞬，而后声音轻细，但逻辑却很清晰地说：“我会改的。您想要什么样的，我都可以学。慕爷，求您，求您留我。”
她看着祁慕，眼神清澈干净，写着最简单明了的诉求。
祁慕看向程续，笑了笑：“你看，就算打开了笼子，小金丝雀也会飞回来的。”
顾艾不说话，她能听懂，却也没什么想法。
毕竟，本就该是这样的。
.
后面的拍品都没什么意思，祁慕又坐了回去。田梨偎依在他身边，神情温顺，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顾艾还是不喜欢坐沙发，她喜欢蜷着，于是屈腿坐到了他腿边，捧着个硕大的硬桃子慢慢啃，看起来颇有几分可怜。
祁慕好笑地摸摸顾艾的头，感受着她的发丝从自己指缝间划过。他看到顾艾动作不安定，小屁股总在动。
——应该是被打疼了。
先前坐沙发上一声不吭，也是难为她了。
“小艾。”
顾艾抬头，乖乖地应他：“慕爷。”
“去屋里睡会儿。”
顾艾：“……”
她嗫嚅着小声问：“可不可以不去，不想离开您。”
“我陪你去。”
“……好？”
见顾艾犹疑，祁慕知道她是想到了不美好的事情，笑了笑，把人拉起来，又转头对田梨下了指令：“田梨，你可以自己玩会儿。”
“好的，先生。”
顾艾连走路姿势都不太平稳，祁慕轻轻拍了一下左半边伤处，就见她往前躲了一下，表情才有点委屈，又迅速变成笑脸。
“太假了。”祁慕去掐她的脸。
小房间里通风良好，气味已经散尽，床尾的垫子被顾艾收了，甚至将地面打扫了一下。
“你倒是手脚勤快。”祁慕夸了一下，想起那时候在补给站的夜晚，她也是在勤勤恳恳打扫卫生。
顾艾任由他把自己衣服脱下，而后给她套了一条领口低还四处镂空的轻薄睡裙。
黑城的包厢可不会计较金钱，每换一次客人，恨不得连墙都重新刷一遍，更不用说只是床铺褥子。所以，祁慕的洁癖也能被压下点。
顾艾偎依在祁慕怀里，只是并没有睡意。
下午时他们还亲密地做着男女之事，到了晚上，竟变成了这样……
世事无常。
祁慕把人提溜上来些，压着她亲吻片刻，等她慢慢回应了，这才咬了她一口：“就这么萎靡？”
顾艾嘟囔说：“刚刚我笑，您说我太假了，给我一点点时间嘛……”
这么可爱。
祁慕忍不住捏了下她的小屁屁，把人疼得一激灵：“慕爷！疼……”
他这才忽的想起来，自己没给小姑娘上药，一开始是故意的，刚刚是真忘了，于是他理直气壮地说：“不给你上药，是让你长长记性。”
过了一会儿，祁慕把玩着她的耳朵，开口说：“既然回到我身边，那我们聊聊刚才的事情？”
顾艾应了一声。
祁慕轻轻拍了拍她没受伤的半边屁股：“说说，自己错在哪了，如果说错了……”
他这动作暗示意味太浓，顾艾又瑟缩了一下，伸手卡在他的手和自己臀部中间，哀求道：“别、别打了……”
她只是站在那儿，就让人不住地想看，想触摸，想……据为己有。
过了会儿，祁慕平淡地移开目光，说：“你自己做决定吧。”
说着，他往田梨身上看了一眼，他本以为，如果顾艾成了拍卖师，就会是田梨这个模样，乖巧顺从。但现在感觉起来，同样是温顺的女孩子，好像也有不同。
顾艾更加的被动，但也更加的柔韧。
见顾艾迟迟不言语，祁慕示意程续那个方向：“别干站着，坐。”他又转向田梨，“田梨，回来吧。”
“好的，先生。”
田梨仿佛什么都没听到，扬着笑重新到祁慕腿上坐下，继续给他剥荔枝。
祁慕与她闲聊了两句在天鹅的生活，充实了一下自己的信息库。从她的描述来看，田梨的生活还是不错的，每日除了训练外，甚至有不少自由活动的时间。
——比顾艾要自由许多。
“会跳舞是吧，去跳一个。”
“是，先生。”
闻言，程续关掉了房间的窗，内场的声音一下子轻了，又应田梨的需求，给她找好音乐。
毕竟只是三个月速成的水平，田梨会的曲目不多，但跳得很熟练，风格也与她这身装扮相符合。
程续实在看腻了黑城的表演，看着田梨清新活泼的舞蹈，甚至松了一口气。
只是，舞蹈刚过半，一个可爱的wink后，忽的田梨手一伸，后腰的大蝴蝶结被扯开，随着旋转，后背处的抽绳自然松散，上半身的衣服便摇摇欲坠。
她左手轻轻掩着胸脯，笑意盎然，舞蹈动作不停，甚至极为协调。
——这是设计好的舞蹈动作。
程续扶额，天鹅黑城教的舞蹈，能是什么正经舞蹈……
祁慕笑了声，见她再跳下去，裙子就该脱了，因而打住说：“好了，就到这吧。”
田梨顺从地停下：“先生～可还满意我的舞蹈？”
“满意。”祁慕的视线从程续身上扫过，在瞥见顾艾出神的眼时，倒是敛了两分笑意。
这时，田梨已经回到他的身边，因着裙子松垮，这一两步后，前襟已然大开。祁慕容色不变，只是吩咐说：“衣服理一下，就坐这吧。”
“是，先生。”
程续重新去开了窗，此时内场的拍品是一株植物，拍卖师一边介绍，一边报价：“四十三万，现在是171号顾客的四十三万，还有没有更高的。这株异种琉璃繁缕的毒素非常特殊哦……”
顾艾倏地抬起头，起身往窗边走了两步。
异种琉璃繁缕？！
大屏幕上放着植物的近距离拍摄，连叶脉的纹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时隔一个月，她也依旧记得它的模样，记得它有多少分枝，记得它曾在何处断裂……
“7号包厢出到四十五万，非常感谢——好的，9号包厢给出了四十九万的价格，有没有客人要加到五十万……”
程续看向祁慕，后者点了点头。
“6号包厢给出了六十万的价格，6号包厢是第一次在本件拍品上出价，看来是势在必得——171号客人加到了六十二万——6号包厢七十万……”
顾艾忽的发现许多人看向了这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正好撞进了祁慕怀里。
“慕慕爷……”
“单向玻璃，他们看不见的，别怕。”
要不怎么说二十一天形成一个习惯呢，连祁慕都习惯了安抚她。
顾艾禁不住绷直了身体，像是要缓解此时的气氛，她轻声说：“这是我交给林琳会长的植物。”
她没成年的时候都是靠种东西过活的，为了保障安全，她租借了女会的院子用来种植，再用它们跟女会换取食物。而成年前那几天，她把剩下的花花草草都送给了女会。
因为女会的内网还在白鹭系统里，程续依旧有权利登进去查看，所以他打开主系统，问道：“什么时间的。”
“六月一日。”
新纪元里，除了异能，毒素也成了一种很特殊的资源，因着它的多样性与破坏性，白鹭不会让未知毒素从自己手中流出去的。
只要给足信息，物资的追溯非常清晰，程续扫了一眼——
物品名：异种琉璃繁缕
物品备注：全株有毒
供方：顾艾
——备注：焦土居民
接收人：余曼曼
……
毒素鉴定：陈晓、孙蓉
——鉴定结果：常规毒素
毒素审核：卫莹莹
——审核结果：通过
物品去处：白鹭线上公开商城
购买人：齐凯旋
.
程续一边看，一边还记得把价格再往上加，等他看完，拍卖师那边也落了锤——一百一十万——他的屏幕上显示出一些交易选项。
“拍卖师要吗？”程续看向祁慕，视线又转向台上的拍卖师，还是个女生，看起来文文气气的，正是养在深闺莳花弄草的形象。
祁慕反问他：“换个你喜欢的？”
天鹅是提供置换服务的，人员可以从别的拍卖师中选。毕竟，万一拍卖师的性别和买家的性取向都不同，那多尴尬。
程续噎了一下，看向了顾艾：“要不要给你找个男人玩玩？”
顾艾：“？”
祁慕：“……”
程续如实说：“看你们俩也要掰了。小艾，以后你可就是个清清白白的半球居民了，背靠祁家，又是医师，身份可不低。”
程续这一掺和，气氛更加诡异了。
经过田梨和琉璃繁缕两件事，顾艾原准备好的说辞，已经很难说出口——她本来是想留着的。
不是因为离不得祁慕，也不是害怕陌生的世界，她只是在理清思绪后，再次明确了自己的目的——她想要留在祁慕身边。
理由可以是正大光明的报恩，也可以是充满私心的依恋。至于这其中的过程，不重要的，艰苦抑或屈辱，都不重要的。
她该摆正自己的身份，好好当一只笼中雀。
只是，现在怎么办呢……
他好像真的不想要自己了。
顾艾静静思索着，而后伸出手去，想要触碰祁慕。然而，他却把手背到了身后。
“顾艾，你似乎没弄清楚。”祁慕认真说，“不是你想回来，就能回来的。”
听到他的话，顾艾只是无措了一瞬，而后声音轻细，但逻辑却很清晰地说：“我会改的。您想要什么样的，我都可以学。慕爷，求您，求您留我。”
她看着祁慕，眼神清澈干净，写着最简单明了的诉求。
祁慕看向程续，笑了笑：“你看，就算打开了笼子，小金丝雀也会飞回来的。”
顾艾不说话，她能听懂，却也没什么想法。
毕竟，本就该是这样的。
.
后面的拍品都没什么意思，祁慕又坐了回去。田梨偎依在他身边，神情温顺，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顾艾还是不喜欢坐沙发，她喜欢蜷着，于是屈腿坐到了他腿边，捧着个硕大的硬桃子慢慢啃，看起来颇有几分可怜。
祁慕好笑地摸摸顾艾的头，感受着她的发丝从自己指缝间划过。他看到顾艾动作不安定，小屁股总在动。
——应该是被打疼了。
先前坐沙发上一声不吭，也是难为她了。
“小艾。”
顾艾抬头，乖乖地应他：“慕爷。”
“去屋里睡会儿。”
顾艾：“……”
她嗫嚅着小声问：“可不可以不去，不想离开您。”
“我陪你去。”
“……好？”
见顾艾犹疑，祁慕知道她是想到了不美好的事情，笑了笑，把人拉起来，又转头对田梨下了指令：“田梨，你可以自己玩会儿。”
“好的，先生。”
顾艾连走路姿势都不太平稳，祁慕轻轻拍了一下左半边伤处，就见她往前躲了一下，表情才有点委屈，又迅速变成笑脸。
“太假了。”祁慕去掐她的脸。
小房间里通风良好，气味已经散尽，床尾的垫子被顾艾收了，甚至将地面打扫了一下。
“你倒是手脚勤快。”祁慕夸了一下，想起那时候在补给站的夜晚，她也是在勤勤恳恳打扫卫生。
顾艾任由他把自己衣服脱下，而后给她套了一条领口低还四处镂空的轻薄睡裙。
黑城的包厢可不会计较金钱，每换一次客人，恨不得连墙都重新刷一遍，更不用说只是床铺褥子。所以，祁慕的洁癖也能被压下点。
顾艾偎依在祁慕怀里，只是并没有睡意。
下午时他们还亲密地做着男女之事，到了晚上，竟变成了这样……
世事无常。
祁慕把人提溜上来些，压着她亲吻片刻，等她慢慢回应了，这才咬了她一口：“就这么萎靡？”
顾艾嘟囔说：“刚刚我笑，您说我太假了，给我一点点时间嘛……”
这么可爱。
祁慕忍不住捏了下她的小屁屁，把人疼得一激灵：“慕爷！疼……”
他这才忽的想起来，自己没给小姑娘上药，一开始是故意的，刚刚是真忘了，于是他理直气壮地说：“不给你上药，是让你长长记性。”
过了一会儿，祁慕把玩着她的耳朵，开口说：“既然回到我身边，那我们聊聊刚才的事情？”
顾艾应了一声。
祁慕轻轻拍了拍她没受伤的半边屁股：“说说，自己错在哪了，如果说错了……”
他这动作暗示意味太浓，顾艾又瑟缩了一下，伸手卡在他的手和自己臀部中间，哀求道：“别、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