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雾团扑了个空,凝聚在一团,死死围绕住南锖覃。

    刹那间,黑雾包裹住南锖覃全身,控制住他的四肢,剥夺他的行动的权利。

    推到在地坐起来的文珈珈,等她反应过来,南锖覃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唯一的寄托没了,她如同待宰的羔羊,无法掌握自己生死的感觉,深埋心里的恐惧如深渊袭来。

    她紧握拳头,眼睁睁看着那团雾气向她而来。

    雾团中的南锖覃眼尾弥漫着从身躯最深处调动而出的黑烟,渐渐地,黑烟溢出到裹住他,极速膨胀,直到撑开撕开黑雾的包围。

    金光穿过黑雾四射,咒文如锁链绕着驱动者,身尾黑烟如饿狼啃食着欲重新合体的雾气碎影。

    文珈珈面对这一切失了神,忽略了脚边暗暗结出的金色法印。

    南锖覃消失在黑雾之中,无影来到文珈珈跟前,环抱住眼前之人,默念法咒,移步到其处。

    一套流水的动作宛若眨眼间走过,文珈珈再一次由着南锖覃摆布行走。

    她心中恐惧消去不少,愧疚刚刚对南锖覃的恶意揣测,拉了拉他的衣袖,“对不起。”

    危险脱离,并不代表不会卷土重来,突然的动静无疑是撩动紧绷心弦。

    南锖覃死死攥着衣袖上的异动,手上力度愈发重。

    腕子疼痛感刺激着文珈珈下意识喊道:“唉,疼啊!”

    听到文珈珈的痛呼声,南锖覃才知道自己抓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他赶忙松开,腕子上大咧咧地出现几道红得发紫的印子。

    手腕上禁锢消失,文珈珈抽回手,快速甩动,“太哪,你这人手咋这么重,你是当我使豆腐捏呢。”

    “一捏就是一个碎字。”

    几道愧意的视线扫来,她不用猜就知道喜欢搞眼神围绕旳人是谁。

    她叹了口气,“好了好了,别那么看我,既然这样,我俩就算是两清了。”

    沉浸在歉意中的南锖覃没反应过来,“什么两清?”

    文珈珈叉着腰迟疑了一阵,最后试探道:“你忘了?”

    南锖覃更加迷惑:“我忘了什么?”

    文珈珈歪头盯着南锖覃,一五一十道:“就刚刚我小人之心度你君子之腹,觉得你这人耍小心眼,想自己跑路。”

    唤醒记忆后,南锖覃依然满脑不解道:“人心本就多变,为何你会觉得你是小人之心。”

    一番措辞和毫无任何情绪出现惊得文珈珈大声道:“大哥,你被人诬陷和误会了,你不生气啊?”

    南锖覃:“为何要生气?”

    “难道想做什么,都要跟别人汇报一下?”

    “好自证清白?”

    接连的问号打得文珈珈束手无策,仔细一想,他的话并不是毫无道理。

    她举起大拇指对着南锖覃,“非常有道理,你赢了!”

    手腕上的痕迹极其亮眼,刺入南锖覃眼底,他掐诀向文珈珈那处施法,很快那几道痕迹消散不见。

    同样消散的还有手腕上的痛感,文珈珈惊喜地动了动手腕,“不疼了,好法力啊。”

    南锖覃唇旁微微上扬,“皮毛戏法毫无难处。”

    此言一出,文珈珈脸立马垮了下来,暗暗吐槽道:“这个b哥还是很装。”

    很快她又换上一副感激的样子狗腿道:“不愧是君柏门的仙君,小小伤痕自然是不入您的眼。”她话语一转,“我想此刻大哥大你也不觉得送我离去是何难事吧。”

    她的目的出现。

    南锖覃坏笑道:“难,你走了我可就要迷路了。”

    文珈珈:“……”

    含沙射影说谁,她不多说。

    一时间二人无话可说,南锖覃率先动身。

    他最开始以为后院是有黑雾保护的东西,也就是源头。

    一番折腾下来,却是设下的陷阱等着他往下跳。

    如今何处毫无黑雾之影的地方,也就是源头的所在之地。

    他谨慎地打探周围的一切。

    文珈珈眼见南锖覃走动,也屁颠屁颠地跟着走,寸步不离,就怕丢开这个大腿。

    暮色森黑,白布卷花横过厅前,空气弥漫着阴死之气,灵棺之下白烛青火亮,围住无隙。

    棺盖不见归处,细缕黑眼丝如网歇息在棺材之上,传输着源源不断的死魂。

    南锖覃拔出腰间佩剑,一个飞跃立与棺材边上。

    低下头看去,面色青白,脖颈僵直留有一抹血黄,一身黑色寿衣的小孩僵气腾腾的躺在棺内。

    他高举长剑,准备砍下头颅,却被一道女声阻碍。

    “放开我儿!”衣着混乱,面带焦黄沧桑的中年女子出现,猛地扯住立与棺边的南锖覃。

    南锖覃瞬间脸色难看起来,收起剑身,跳下棺材。

    追着南锖覃的文珈珈这时也看到了这一幕,她一眼认出中年女子是胡夫人胡莲衣。

    同样认出文珈珈的胡夫人瞬间反应过来,两人前来是何事。

    一双眼睛瞪得血红,用身躯死死护着身后的棺材,“文珈珈,你连我儿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要夺走吗?”

    文珈珈早就预料到胡夫人对她没有好脸色,但是突然出现的屎盆子扣在她身上,就不明白了。

    “胡夫人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从未见过你儿子,怎么就成了夺你儿的救命稻草了?”

    胡莲衣气愤极了,指着文珈珈骂道:“给脸不要脸,当真是个贱人!”

    云里雾里不说,被人指着鼻子骂足以让文珈珈不满起来,“不是哇,有事说事,一上来你怎么骂人阿?”

    “你还当真是一把年纪了,脑子也跟着你的岁月一起不见了。”

    胡莲衣气急败坏道:“好你个文珈珈,敢做不敢当,跟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有什么区别?”

    抓住胡莲衣口中重要之重,文珈珈抛去咒骂,问道:“我怎么就敢做不敢当了?”

    “搞得好像我是什么罪恶滔天的仇人似的。”

    此话一出,胡莲衣瞧着文珈珈那副无辜的样子,恶心不已。

    她冷冷一笑:“别装了,杀害了我的儿还不够,还要再来侮辱我们母子吗?”

    文珈珈:“???”

    巨大的信息环绕在她脑海中,思绪连西北和左右都找不到。

    她沉默一阵,找回思绪莫名道:“我何时杀了你儿了,吹牛不打草稿都没你能这么想。”

    依旧不承认,胡莲衣如火中烧,瞬间理智全失,一股脑扑向文珈珈扭打起来。

    “我儿那么年幼,你都下得去手,毒妇!”

    头发洒落在肩,衣裙揉捏发皱,就算身上还要应对胡莲衣的折腾,文珈珈嘴上依旧跟沾了毒不示弱,“你被狗咬不去看大夫,有了毛病没地撒是吧,有病去看病别拿当狗成为你犯病的借口。”

    “没钱治病,你拿个破碗在你家门口乞讨一阵,包你药到病除。”

    无尽的撕扯文珈珈耗费了不少体力,身上的胡莲衣却毫无泄气之意。

    再这么耗下去,她都怕折在这里了。

    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大叫道:“姓南的,光看戏不做声,你是泥巴糊的花娃娃吗?”

    听到文珈珈的骂声,南锖覃才愿意动手,他变出一把绳结,调动法力将胡莲衣捆在柱上。

    离开文珈珈,胡莲衣嘴里没个消停:“躲在你奸夫身后干甚,你过来,我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扯头发撕衣服大战过后,文珈珈狼狈的不能再狼狈了,撑着地站起身怒瞪着,“我呸,龌龊的人看什么都龌龊,你哪颗狗眼看出来人家南府二公子是我这个丫鬟的奸夫了?”

    “你会不会看,不会看找个地方把你那摆设眼睛送人,造福世界吧。”

    南府二公子的名讳听入胡莲衣耳朵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嘴里吃了火药,文珈珈说话的口气愈发不善,“抖什么抖,坏事做绝了,老天爷看了都想劈死你。”

    胡莲衣嘶吼反驳道:“天地之下最该受老天爷收拾的就应该是你文珈珈!”

    痛苦不堪的记忆冲破她的理智,眼底悲泪不断,“整个南府都与你为伙,南老夫人那日派人将我和谭善丢进了青楼羞辱,颜面扫地,我儿李岳去了你们府上找你文珈珈寻仇,你这个毒妇却将我儿活生生掐死还丢入府井之中。”

    文珈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如胶黏住她,神情慌张地辩解:“怎么可能,那日我被抬走你们府上,就在南府上昏迷了一个月,怎么可能有精力去杀李岳。”

    胡莲衣收回眼泪讥笑道:“昏迷之事可真可假,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辩解无效,文珈珈急得晕头转向,“这绝对是真的,绝无谎言。”

    无论说什么,在胡莲衣眼里看来都是谎言。

    她冷哼一声。

    解释和辩解都让胡莲衣嗤之以鼻,文珈珈焦急的心无处安放,无措地看向南锖覃。

    风声如雷般大动,阴风与死魂气融为一体,周围青烟弥漫,源头出自于棺内。

    南锖覃想张口说的话在看见这一幕瞬间消散,席地而坐,掐诀起阵,身下金印扩展,发丝在巨大的冲击下乱舞,金光冲出身躯,集结阵眼。

    他看向文珈珈吩咐道:“躲好。”

    文珈珈应声就走,躲在角落中观看。

    熟悉又刺鼻的幽香灌入她的鼻腔,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偏过头,鬼使神差地找到了散发香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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