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锖覃走上前来,神情冰冷,但语调轻柔道:“祖母,下山之事已完成,我要回君柏门复命。”

    随后,他顿了顿,眼神无比的坚毅,又道:“此次回去,我要带文珈珈一同走。”

    老夫人佛了佛袖,平静道:“一同,自然是可以,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定夺。”

    见状,南锖覃拉着文珈珈道:“既然在府上已无事可留,我们即刻启程。”

    老夫人听后,很是惊讶,很快平复好,回答:“走吧,记得跟你哥哥多亲近亲近。”

    南锖覃点点头,“好。”

    话完,他牵住文珈珈的手,回文珈珈房内。

    到屋内,他迫不及待催促道:“你快收拾,我等你。”

    文珈珈砸吧砸吧眼睛,看着南锖覃无离开之意,好奇道:“你呢,怎么不去收拾你的东西?”

    南锖覃如实道:“府上无任何我的东西。”

    听到这么说,文珈珈眉毛一拧,不知如何回答。

    几度欲言又止,才缓缓道:“那你是把所有东西都搬到君柏门上了吧。”

    南锖覃半眯眼睛,带着笑意,注视着文珈珈,温声道:“那些东西有没有不重要,有你就行了。”

    几度挣扎破土出的新芽布满整片荒野,眼底深处是那内心涌出的温情,视线变得热烈,如团火围住。

    文珈珈感受到身旁异样的情绪变化,抬头与南锖覃视线交汇。

    一瞬间,时间暂停,呼吸停滞,只剩两颗分离的心脏噗通噗通。

    晕红瞬间染上文珈珈脸颊,微微发烫,她慌张地挪开视线看向地面,平息一切异动。

    回想起南锖覃所说,又是一热,不自在的说道:“我又不是东西,有我就行不成立。”

    南锖覃轻声连笑几声,意味不明道:“成立不成立的自然是由你决定,在我看来……”

    他停顿了一阵,又道:“我认为成立,便是永生不变的。”

    文珈珈“ 嗷~~”一声,不开心道:“你现在就认为我是个物件呗?”

    “还是那种你认为永远不是人的。”

    此话一出,南锖覃眼底的笑意愈发浓烈,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收东西吧。”

    话题转移,文珈珈气鼓鼓地叉着腰瞪了好几眼南锖覃,才安下心来收拾。

    不出一会儿,她就收拾完了,她来这个地方没多久,也就没几样东西,都是些翠丫送给她的几件衣服。

    如今她要走了,却没机会跟翠丫好好告别,属实遗憾。

    她叹了口气,对着南锖覃说:“我好了,跟着我去找北芸姐姐和思远告个别吧。”

    南锖覃答应道:“好。”

    文珈珈起身走,带着南锖覃找到北芸和思远一一告别,便启程离去。

    残阳半斜挂天边,薄暮袭来,微凉风拂面而来。

    街头两道身影结伴而行,青石板染上影子,周边吆喝声不断,围道灯笼橘光暗柔。

    一路上,文珈珈被不少商贩拉扯,一个个都想拉着她进店消费。

    她倒是想进去消费,但是荷包不允许,只能尴尬地接连婉拒。

    越想越觉得可惜,她叹了口长气,一脸阴霾。

    南锖覃察觉到文珈珈的不悦,回想起刚刚,立刻知道是为何。

    他停下脚步喊住文珈珈,指着不远处商摊,“去那边。”

    文珈珈停下看向南锖覃所指处,点点头前去。

    红布桌面,一排排精致小巧的头饰出现在她眼内,看得她更加心痒难耐。

    南锖覃靠在她身后,拿出一大锭银元宝,“选一个。”

    如此大方,文珈珈受宠若惊,但她觉得无事献殷勤必有鬼,谨慎道:“你是不是有事相求,想贿赂我?”

    南锖覃不假思索道:“暂时无事。”

    摊主看二人犹豫不决,一把拿过银元宝,热情笑道:“二位出手如此阔绰,摊上所有饰品任挑都绰绰有余。”

    “不如,等这位娘子选完,再置办一身衣裳怎样?”

    眼皮子底下的钱溜走,文珈珈顺着看去,直勾勾地盯着摊主手中的银宝。

    而这时,南锖覃快一步替文珈珈应下,“好,剩下的不用找了。”

    摊主激动不已,笑呵呵收下银宝,更加热情道:“公子阔绰。”

    文珈珈虽然不知道物价,瞧着摊主那副捡了大便宜的样子,就知道这些东西肯定加起来都不够换南锖覃那锭银子。

    她知道南锖覃富得流油,看着如此败家的手比,属实不适。

    她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也不知说什么好,总不能人家花钱,还泼盆冷水吧。

    眼尖的摊主见状,立刻急色匆匆地将文珈珈和南锖覃往店里领。

    踏进店内,衣娘接踵而来,围住文珈珈拿起软尺开始衡量。

    文珈珈不适极了。

    衣娘量好,开口问道:“小娘子偏爱什么颜色?”

    文珈珈仔细想了想,如实道:“绿色或青色。”

    为首的衣娘站出来道:“那么请跟我走,符合你条件的成衣只有一件,娘子去试试合不合心意。”

    文珈珈点点头,跟着衣娘前去。

    衣娘停下脚步,取出一件青色群凑到文珈珈面前,“来,小娘子。”

    文珈珈接过衣裙,仔细观摩。

    淡青纱裙衫外披,豆绿裙身白珠点缀,裙摆绣着翠叶云纹。

    文珈珈看着这条裙子两眼直放光,迫不及待地任由衣娘帮忙穿上。

    衣裙上身,她穿着走出。

    在外等待多时的南锖覃迅速追踪到那抹青色身影。

    姿态曼妙,杨柳细腰顺力而晃,淡面素衣衬托下,艳貌有了几分冷清。

    他呼吸一滞,失神落于罗裙之下。

    文珈珈看到南锖覃呆滞的样子,偷笑道:“死变态,没见过美女啊?”

    南锖覃回过神,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文珈珈见状又打趣道:“哎哟,别害羞啊,谁还没个爱看美好之物的兴趣了。”

    “况且,这身裙子好看,我可不好看。”

    南锖覃神情无比认真道:“你比衣服好看。”

    文珈珈从来觉得自己是个普通长相的人,说好看,也只能说是衣裙衬托得好看。

    她笑了笑,岔开话题道:“走吧,陪我选个头饰吧。”

    说完,她大步向外走去,南锖覃跟随。

    她来到桌前,一眼看中两款头饰。

    一是珠翠白玉发簪,二是珍珠镶嵌银花发钗。

    一个贵气精致,另一个大气淡雅,她无从选择。

    她最害怕的就是选择,眼巴巴的两个相互看,就是不敢下定论。

    南锖覃看出文珈珈的窘迫,出声道:“两个你都喜欢,就都要。”

    选择问题解决,文珈珈开心地转过身,“财神爷大气。”

    说完,她拿走俩件头饰,放进身后布包。

    伺候好文珈珈和南锖覃二位爷,摊主赶忙道:“二位下次又来啊。”

    文珈珈对着摊主笑了笑,跟着南锖覃往前走。

    没走几步,天色完全暗下来,南锖覃找了一间客栈,怀里掏出银子给店家,“两间房。”

    店家拿过银子,招呼着二人上楼入房内。

    文珈珈走进房内,大步朝着床榻去,一屁股坐下,四脚朝天躺在床上,沾床就入梦。

    竹叶半落空中,葱葱绿林沾光而盛,雀鸟尖唱,白光四留。

    红青衣女子提剑立于半空,神情紧张的对着文珈珈道:“珈珈,你准备好了吗?”

    文珈珈看去,把玩着手中剑鞘,心虚道:“要不,梦梦咱们就停下来,改日再来。”

    红青衣女子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落下地面,恨铁不成钢道:“你又偷懒,到时候你爹娘又要抓着你耳根子摩了。”

    讨厌练剑到极点的文珈珈想起自己爹娘念叨的画面,头疼万分。

    她压根不明白学了又没机会施展,为何要学,嘟囔道:“我学了又用不上,况且打打杀杀的意义何在?”

    红青衣女子噗嗤一笑,耐心道:“谁告诉你学了的目的就是打打杀杀,学习这些的目的就是以防不备。”

    “假如有一日,你身边无人能保护你,只靠自己,你也能为自己争取到一丝生机。”

    文珈珈点点头,举起剑鞘对着红衣女子,“那我,学!”

    红青衣女子挽了个剑花,剑指文珈珈,随后原地腾步而起。

    身形如鬼魅四处穿梭,剑刃迎着光四处留下影痕。

    文珈珈两眼绕的昏花,但谨慎不减一刻。

    一阵风过,红青衣女子现身在她头顶,如暗箭窜出,刺剑而下。

    文珈珈奋力抓住剑鞘格挡,腕间灵巧一转,引剑入鞘,红青衣女子挂在半空久久不下。

    僵持了一刻,红青衣女子无可奈何地拔剑下来,“珈珈你又来这套,你每次都是守着不攻击。”

    文珈珈僵硬地笑了笑,解释道:“手滑了,咱们改日再约。”

    说完,文珈珈丢下剑鞘就跑。

    红青衣女子冲向前去,挡住文珈珈,用剑挟持住,抓着她奔高空飞去。

    高度极速上升,风声愈发刺耳,文珈珈作死地向下看去,“啊啊啊啊啊!”

    ……

    “啊啊啊啊……”文珈珈睡在榻上闭眼不醒,嘴里大声吼道。

    系统被吵醒,见状赶忙喊道:【宿主你快醒醒,你做噩梦了。】

    文珈珈结束喊叫,听到系统的声音醒来,睁眼扫了一圈周围,默念道:“还好是梦,吓死我了。”

    系统入眠睡得正香,感受到文珈珈情绪猛然地高涨,一下就惊醒过来。

    它抱怨道:【宿主你真的声比海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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