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诡异的一幕映入眼帘,南锖覃眼疾手快地弹起身,抱住即将倒下的文珈珈。

    此刻的文珈珈脸色苍白的可怕,浑身泛着冰凉,眼窝陷进去,乌青一片。

    他放下文珈珈在床榻上靠着,调动全身灵力灌进文珈珈体内。

    金光溢出,一道透明无形的保护罩围住南锖覃和文珈珈,设立结界保障安全。

    他的灵力入文珈珈体内,很快找到祸根,乃鬼气入体,疯狂地吸食文珈珈的生气。

    光靠灵力输入是不够补充文珈珈丧失的生气,他放弃输入法力,变出一把匕首。

    拉过匕首,他毫不犹豫地划过手腕,鲜血不断溢出。

    他口念咒语,抽出血液中的血气送至文珈珈鼻下,生气灌入鼻内。

    强烈的空虚感立刻出现,手脚发麻,冷汗横流,他不敢懈怠,无视身体的信号,继续炼血换气。

    “咳咳咳。”文珈珈五官揉成一团,神情痛苦地呛咳起来。

    南锖覃见状,暗喜,停止炼血的动作。

    鼻腔内充斥着浓厚的血腥臭,文珈珈捂住鼻子,狰狞地升起眼皮。

    “你醒了,你刚刚触碰的门上有鬼气,进入你的身体吸生气,你直接晕了。”

    文珈珈闻声看过去。

    唇色褪去,面色僵白,南锖覃额头旁发丝打湿黏在一团,腕间有一道如同沟壑的惧人深痕,仿佛无法愈合,血液滴落在地,宛如一多片绽放的血花。

    她看的心惊肉跳,结合鼻腔里莫名出现的血腥味,更是一惊,心间狂颤。

    她东看西看,寻找有用之物,却没看到任何的物品。

    鲜血持续不停,南锖覃的脸色愈发的冷青,她扯下裙边的布条,穿过他的腕间,紧紧一勒,连着缠绕好几圈,边打结边心疼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啊,你才恢复多久,又献血,你想英年早逝吗?”

    南锖覃提唇浅笑道:“只要能救你,这些都无所谓。”

    文珈珈怒吼道:“给我闭嘴吧你,什么叫无所谓,救我死也无所谓吗?”

    南锖覃肯定道:“你活着就好。”

    文珈珈手上一松,捏拳,提拳砸向南锖覃的头,愤然道:“死孩子,你在给我说什么屁话,什么活不活的,死不死的,要活一起活啊,死了干什么,是那个阎王爷多美还是多英俊,勾搭着你去?”

    “那你真的口味挺重……”

    南锖覃艰难地动唇,认真道:“鬼界的那个鬼的确长相不错……”

    人都虚弱的说话都艰难,文珈珈气不打一处来,叉着腰,怒喝道:“蠢货,少给我胡说八道,都虚弱成这样了,还在想长相的事情,给我躺着去!”

    她不带拒绝地拉着南锖覃,一把推着他倒在床上。

    “睡吧,我守着你。”

    南锖覃挣扎地支起身,拒绝道:“不能睡,结界没破,你一个人守太危险了。”

    话虽有理,也是在遵守文珈珈最开始的意愿,但她就是有种火燎的不悦。

    她又提拳敲头道:“孩子你睁开眼睛看看现实吧,就你这样还破结界,先整顿现状再说!”

    南锖覃躲开文珈珈的拳头,绕开文珈珈身,踉踉跄跄地下床站立,强撑移位到木门。

    文珈珈瞅见,太阳穴直突突地起跳,紧跟到南锖覃身后。

    抓住他的手臂,穿过臂间,支撑住他,他身躯明显僵直,她无可奈道:“真是犟不过你,我扶着你,你慢慢研究,不急。”

    南锖覃视线汇聚到木门上,眸光染上森寒,“我可以用魔气试试能不能破开。”

    文珈珈眉心蹙成一团,表情骇怪。

    她那日在李府上看到从他身上出现的黑气怕就是魔气,她一直只知道南锖覃他是独修仙法,也将黑气认为成灵力。

    修仙界之人不应该排斥魔,甚至唾弃,怎么他会习得魔功,不怕那个精神病老头找他麻烦吗?

    她心直口快道:“你会魔功和仙法,你们那个邪教死老头没发现吗?”

    南锖覃轻蔑地说:“他知道,还督促我修习。”又补充道:“是三种功法,还有道术。”

    文珈珈暗道:“这个b哥还真强,人家学一个都受不了,他还钻研三,天才中的人才!”

    她转念一想,一介修仙界德高望重的掌门,又为何会鼓励门中弟子学魔功,难道这个世界是个开放的?

    带着疑惑,她问道:“那你们门中可有人教修魔啊?”

    南锖覃:“未有。”

    没有人教,文珈珈不解道:“没有人教你,你怎么学会的?”

    南锖覃眸子倏地深沉,但语气平缓道:“幼时在魔窟自学的。”

    “什么?”文珈珈大脑炸开,“你怎么会在魔窟?”

    南锖覃轻扫睫毛,眼里光彩全失,漫不经心道:“是父亲把我放在魔窟,让我独自历练。”

    文珈珈根本想不到是脑袋长了多少包的人会把自己的孩子留在危险的地方,打着历练这个美其名曰的口号来干出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情。

    她无法想象幼时的南锖覃是怎么弑杀出魔窟,习得魔功,只知道那些时光对他来说一定是极度难熬,又危险的。

    小时候过得不好,长大了还要被人洗脑当棋子用,她心疼他,但又不知道从何安慰起来。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试图让他感受到一点温暖,“他们都不把你当人看,姐把你高高捧起来,挂心上。”

    幽谷云雾散去,温泉破土而出,女子的话语如股暖流沁润心脾。

    南锖覃沉浸在不切实际的温暖中,很快恢复理智,摆了摆头,自嘲道:“你不必安慰我,你跟我始终只是你所说的合作伙伴,你也总会有一天离去。”

    文珈珈乍然反应过来,在阵眼里惹到他的竟然是她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也是她。

    她自始至终没觉得她说的话不对,跟他结识本就是带着互赢互利的合作关系,她不明白这个何错之有。

    “你那日都听见了。”文珈珈道。

    “对,我们本就是合作关系,但是不代表不会改变,也会一直不改变,还有,这个世间任谁都会离去,但我离开你至少不是现在,还有一大段时间。”

    南锖覃收回希望的羽翼,神情如死水没落,接连冷笑好几声,“那你为何还要把我挂心上,是骗我的吗?”

    文珈珈老老实实如实回答:“没骗你,朋友伙伴之间就应该互挂心上,当然你也可以挂我在心上。”

    南锖覃听完一字一句如同尖刃刺破他的心脏,隐隐作痛,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只是朋友伙伴……”

    他一直以为他或许是独特的……她才会说不丢下他,这一切不过是她随口一说……

    既然如此,就让一切恢复往常,等着她时机一到,转身离开。

    这样对谁都好……

    他强撑笑意,应声道:“你说的对,互挂心上,做朋友。”

    文珈珈见他态度大反转,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她不想再继续维持这个话题了,出口道:“破阵要紧,其他事情之后再说。”

    南锖覃强颜欢笑道:“嗯,破阵要紧。”

    他松开文珈珈的手,掌心凝结出黑雾团,丢出。

    黑雾粘住门,生出黑色枯藤蔓扩至木门全部,贪婪地允吸着,枯藤灌入鬼力,长出新芽和新枝,开出满藤乌色诡花。

    随着鬼力不断吸出,诡花愈发娇艳危险,宛如躲藏幽夜的暗夜精灵。

    南锖覃喷血后退,抬手指着门前突然出现的两条铁链,道:“文珈珈你去随便拉一条,这是设下的生死锁阵眼,一条为生,一条为死。”

    说完,他脱力瘫倒在地,无法动弹。

    文珈珈不动,内心纠结又害怕。

    左边这根看着不像是生啊,右边看着也不像。

    要不拉左边的,不行不行,万一是死呢?

    现在左右她都不敢选,选择一直对她来说都是不可攻破的难题。

    而且现在还是在重要关头选择生死上,她害怕自己选错,害死南锖覃。

    她没有勇气去做出选择。

    “我不敢选……”

    南锖覃沉声道:“为何不敢选?”

    文珈珈垂眼,小声道:“我怕选择错了,我俩都得死,你就白白丧命。”

    南锖覃:“错了就错了,无论选什么都是五五开的概率,就算错了也不是你错,要说错的人,那就是制定选择的人。”

    文珈珈打退堂鼓道:“还是你来说拉哪个吧,只要你说,我就动手,你放心,我死了不怪你。”

    南锖覃拒绝道:“不行,我不能选。”

    文珈珈直接脱口道:“为啥,跟我一样有选择困难症?”

    南锖覃解释道:“因为我手气不好,五成概率能在我这里变成一成。”

    “之前门内抽签打扫师父房间,每次都是我。”

    文珈珈:“……6”

    眼下两人都无法做出选择,文珈珈心急如焚,踱步四处乱走,与苍蝇一样。

    “珈珈,你闭眼随便拉一个,无论对错我都相信你,你再不拉,锁链就要缩回去了。”南锖覃突然大声提醒道。

    说完,他似乎强撑许久,脸色黑青,闭眼陷入昏迷。

    得嘞,他晕死过去了,就剩她自己了,今天不选也得选。

    她忐忑不安地左看看右看看锁链,迟迟不敢做出选择,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侧过头看着昏睡的南锖覃,他的唇边雪白无色,虚弱不已,如果不早点带出他找到蒋思玉和南锖疆,他恐怕会耗死在这里。

    她闭上眼睛,壮胆道:“好,我就闭眼瞎拽一个啊。”

    她伸出手,瞎子摸鱼那般,闭眼四处摸。

    冰凉的触感出现,文珈珈捏住锁链,冷汗如雨洒落,心脏跳跃到喉咙,横七竖八乱动,她狂咽口水,压住喉间梗阻感。

    她紧锁眉头,咬住后槽牙,握拿锁链向身后奋力一拽。

    蓦地,阴风大作,她发丝飞动,心里恐惧如火海炙烤着她,她偷偷露出一点眼缝,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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