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两面宿傩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家伙。”
已经习惯了的超梦甚至已经跳过了“你又在做什么”的这一步，直接进行到了下一段反应：“哦，所以？”
“只是随便聊聊嘛。”稔华翘着脚开始复盘过去这短暂的打工时间，“见到他的第一面，一般都会被他的杀气所震慑，所以很容易直觉性地忽略长相，但是呢，这种又傲慢又凶恶的气质也挺不错的，超越了人类、超越了野兽、超越了恶鬼，那种狂妄和冷漠已经快接近某种物种顶点层面的野性了……挺好的，反正这种人是很稀少的存在，我能一饱眼福也算是赚到。”
她重新瞟了一眼密密麻麻的预览视频的窗口，蓬勃的肌肉和昂扬风发的男人充斥了整个屏幕。
其实要这么说的话，稔华属于积极型性格，每个人都能找到它独一无二的漂亮点，基本上除非刻意要骂人，不然没见过稔华主动说丑的时候。
超梦：“……你只有在外貌这方面一直都抱有积极向上的乐观态度呢。”
“说起这个啊，我倒是有个小问题。”稔华抬起头来，“他那双手是在‘变作诅咒“的时候发生了异变长出来的，还是从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是那个样子了？”
超梦了解不深，只是摇摇头。
“他本身是人类吧，如果从生下来就是那个模样的话，难道不会被认为是畸形的怪胎吗？莫非就是因为童年有阴影，所以他长大后才会开始变成反派boss报复世界？”
脑洞越开越大，超梦将话题拉了回来：“想多了。你能想象出两面宿傩因为被歧视和欺凌而哭泣的样子吗？”
稔华一愣。
“也是哦……”
“有些人生性就是如此。”超梦说道：“他的本性就是野蛮、暴戾和傲慢，即便真的生来就长了四只眼睛和四只手，对他来说或许只是另一种优越的进化而已，多出来的手能做更多的事，多出来的眼睛能看到更多的东西，如果他真的从人类时期就长成了这个样子，我倒是能够理解他现在这个个性是怎么来的。”
“你这么说……有道理，”稔华喃喃道：“我想起了那个零号机……不是因为有位用呼吸法的剑士速度实在太快，所以仿造的人偶不得不多做出四条胳膊、才能追上他的速度吗？或许是差不多的原理，这就是两面宿傩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所在……”
说起这个家伙，他奉献出的大部分道具时是没有感觉的，除了金币和财宝是两个世界共同流通的东西之外，一切神奇果实和精灵球对他来说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宿傩倒也不会闲到边走边在路上捡果子，那毕竟是宝可梦特有道具，他自己也就自然感觉不到……
可是低阶道具还是有大概率会黏在他的身上，等到他回来后供训练师采集。
那就是一个老虎穿过森林时身上挂满苍耳的概念了。
回想起他的贡献，稔华再次虔诚地合掌祈祷：“希望你不要那么快死……我还想要可持续发展性的资源……”
超梦：……好功利的嘴巴。
“那之后怎么办？如果他真的死去了，你要花费道具复活他吗？不然的话，遗产……”
“对！哦！”稔华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遗产！他要是挂了，我作为训练师也确实有不可推脱的责任，去继承他遗留的东西呢！不然就这么被敌人拿走，想必他在三途川的另一侧下面也不能瞑目的吧！”
超梦：已经能本能性地直接捕捉关键词了么……好功利的耳朵。
“怎么？已经默认他一定会下地狱吗？”超梦歪头看着她。
稔华哈哈笑了一会儿，“那家伙哪一点像是能去天国的样子啊！感觉会去地狱受难一千八百年！他要是死了之后能过上安详平静的日子，我就把脑袋摘下来给他当球踢！”
彼时，她们已经离两面宿傩的领地有很远一段距离了，即便如此，还是能看到陆续的咒术师加入讨伐的队伍，路上要是碰上了实在躲不掉的过激型咒术师，超梦倒也不会避战，因为它很强，一路上自然是所向披靡，这几日也从没有吃过败仗。
又一次的对决结束，稔华听到了自己平板响起的细微嗡鸣，招了招手：“你等等，好像掉了个招式学习器。”
它飘了下来，和稔华脑袋抵着脑袋，低头端详她手上的小道具，上面的编号是31，另外一个小的是80，超能力系正好能装备上。
“80倒是挺好的……”稔华研究了一会儿，“新增个远程攻击，还是雷电属性，真不错，这次运气还行。”
超梦有些疑惑她为什么着重于后一个，“前面那个呢？”
“等你升级了再装啦，’铁尾‘一点也不帅！而且你也看到了吧，像这个世界的咒灵一样奇奇怪怪的敌人以后一定也有很多，你确定要用自己的尾巴直接进行接触吗？”
超梦本想说话，一回忆起在宿傩领地里见过的各种奇行种，也忍不住“……”了。
稔华挑眉，等它说话。良久之后，超梦的声音才重新响起：“……你说的有道理，放弃肉搏吧，我能装载的招式学习器的位置不多，省着点用最好。”
训练师再一次稳稳地做出了正确的决策，她将道具启动，学习器随即迸发出强烈的光彩，将它的身体都映得灼灼一片。
“你还有无限的能再进一步的可能。”稔华赞美它现在这笼罩在光晕下的身姿，“真想快点看到那一天到来……”
“真不错啊。”
“……”
她的笑容因为未能预知到的声音而突然凝固了，超梦一直都抱有着警惕心，此刻也依旧敏感，在男人冷不丁的话语中，将她往后一卷，随后朝着声源的方向，条件反射式地发动了攻击。
在过去的这几日，因为超梦的特征还是很明显，所以碰到的咒术师一般都说不通，从一开始的只能还手到现在的直接攻击，足以想见它到底都经历过多少类似的偷袭。
男人没有动，超梦发出的波导弹一路向后袭去，少年本来还在抵抗，但最终还是不敌攻击的威力，身体的架势一散。然后撞在石壁上，摔落在地上时发出了细弱的咳嗽声。
看上去像是受了伤。
稔华慢悠悠地围观，心中这样想道。
过去这几天，他们的日子应该也不太好过吧。
“你不该对人类放松警惕。”
即便在这时，男人依旧是那副奇异的、谆谆教诲的语气，“做得好，不过你……就这点招数了吗？”
“？”它有些疑惑，但很快就向后退去，地面像是承受了什么看不见的磋磨一样开始像牛皮纸一样破损卷边，凌厉的斩击随后而至。
（遭…！）
御敌经验终究还是太少了，超梦虽然就数值上能碾压这个位面的全部生灵，但它没有上过战场，作为战斗兵器而言花样不太多，碰到这种时候还是会或多或少吃上一些亏。
等到经验堆上去的话，自然情况会好一些，只是现阶段超梦应付得有些吃力，不时还会被攻击剐蹭出细小的伤口。
早在超梦被他毫不留情地打飞出去的时候，稔华的脸色就阴沉得要结冰了。
这种情况只持续了没两下，她迅速拿出了新手训练家的架势，倒也没有开始奶它，而是开始……开始囤好复活石。
超梦还在战斗，看到此情此景恨不得直接去踹她后背，有这样的训练师吗！这种时候就应该加油助威就好了！
这反而从另一方面助长了它的士气，抱着绝对不能输的心态，超梦也渐渐快适应这个攻击的节奏了。
宿傩似乎没打算下死手，点到为止之后慢悠悠地恢复成了初见时的模样。它本来已经打算用上铁尾，此刻见男人停下，便也将自己的尾巴收了回去。
“月亮正当空啊。”两面宿傩的手笼在袖子里，姿态闲适地抬头望向天空，“……真是令人愉悦，这样寂静的夜晚。”
他慢慢轻声道：“举头望明月……”
稔华原本只是围观群众+背景板，此刻忍不住瞳孔地震，破坏了唯美文艺的氛围：“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国文比我还好！ ？”
超梦：“……”
不要说了，只会显得你很没文化而已。
“只有吟诗作赋才能做好诅咒之王吗？！”
“别拿你的水平衡量其他人。”语毕，超梦又补了一句：“……世界上哪个领导者没文化。”
“……”没想到他竟然说出了这么一针见血的哲学的话，稔华瞠目结舌：“呃，你说得对……”
这次相遇完全是预料之外，两面宿傩也没有打算刻意去找他们，只是一路兜兜转转，比较幸运（或者说不幸）地再次碰面了而已。里梅对稔华这种左右摇摆的墙头草没什么好脸色，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的缘故，所以和过往相比较，对着她的时候连敌意和杀意都少了很多。
万万没料到，咒术师们倾巢出动，花费了不知多少代价的围剿本该会得到一个完美的结局，可两面宿傩竟然还能全须全尾地活着。看他的精神状态就知道了，除了有些累之外，这家伙甚至根本没有多少紧张的情绪。
但围剿还没结束，稔华可不想沾一身腥，这家伙就是一个行走的定时炸|弹，谁知道跟在他身边会遭遇什么，正打算找个借口再次带着超梦溜了，周围的树木和沙砾都开始不自然地抖动了起来。
走不了？
稔华还在发愣，两面宿傩所在的位置出现了二十余人，他们围成一圈，也未曾说话，脸上是一种堪称麻木的恨意，合力完成了最后的自爆。
已经拉不开距离了，超梦离得太近，稔华在那一瞬间瞳孔剧震，奋不顾身地向前扑去，似乎想要抓住远处的小精灵。
“扫把星！就知道不该过来的！”这种时候她还忍不住骂骂咧咧，“和你碰面就是什么好事都没有！”
不知道他有什么应对措施，但这个阵仗下来，超梦必然会深受重伤！那个男人脾气怪得很，怎么可能好心到会将它也一并纳入保护圈！
虽然想了那么多，但发生的时间不过短短半秒，稔华甚至没办法深入思考太多，万千思绪过去之后，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保自己的小精灵平安无事。
虽然一直因为怕暴露，所以稔华从未碰过小精灵定位和移动功能，此刻事急从权，她也不愿再纠结了，毫不犹豫地启动了召唤系统。
两面宿傩正抱臂站在原地，冷眼看着术师们自爆的全过程，做好了开启领域的打算。若他好好应付，这样的自爆其实问题并不大，他连手型都已经摆好，正打算开口：“伏魔……”
稔华的手指刚好扣在了召唤按钮上，男人流动的咒力戛然而止，两面宿傩完全化作了一道光，瞬移至超梦的身边，在刚落地的时候是强制初始状态，无法使用任何招式，因此他就这么用肉身替它挡下了合二十人之力的攻击。
诅咒原来也会流血吗？原来诅咒可以成为肉盾么？
原来诅咒之王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能像个普通的人类一样、四肢被炸得一团模糊么？
超梦睁大了眼睛，在血雾和弥散的硝烟中惊讶地看着稔华阴沉的表情。
只有系统死板中带着活泼的提示音响了起来：“您对【两面宿傩】的召唤系统、定位系统已开启，战斗系统功能即时升级。”
“当前小精灵数量：二。”
“您的小精灵【两面宿傩】濒死中，是否花费一颗复活石恢复体力？”
稔华的冷笑声在夜晚的郊外显得格外引人瞩目：“治个毛！等死吧！给他一根气势头带！”
里梅沉浸在目睹主人被炸得七零八落的惶恐中没有其他动静，但超梦还是忍不住开口打断她：“喂，不要忘了有新入队的宝可梦，那家伙也能听得到系统提示的通知的。”
里梅听不到，不代表两面宿傩听不到。
稍微克制一下……虽然看样子基本上她已经把该干的不该干的全干了，也不在意到底还能再说什么话了。
已经习惯了的超梦甚至已经跳过了“你又在做什么”的这一步，直接进行到了下一段反应：“哦，所以？”
“只是随便聊聊嘛。”稔华翘着脚开始复盘过去这短暂的打工时间，“见到他的第一面，一般都会被他的杀气所震慑，所以很容易直觉性地忽略长相，但是呢，这种又傲慢又凶恶的气质也挺不错的，超越了人类、超越了野兽、超越了恶鬼，那种狂妄和冷漠已经快接近某种物种顶点层面的野性了……挺好的，反正这种人是很稀少的存在，我能一饱眼福也算是赚到。”
她重新瞟了一眼密密麻麻的预览视频的窗口，蓬勃的肌肉和昂扬风发的男人充斥了整个屏幕。
其实要这么说的话，稔华属于积极型性格，每个人都能找到它独一无二的漂亮点，基本上除非刻意要骂人，不然没见过稔华主动说丑的时候。
超梦：“……你只有在外貌这方面一直都抱有积极向上的乐观态度呢。”
“说起这个啊，我倒是有个小问题。”稔华抬起头来，“他那双手是在‘变作诅咒“的时候发生了异变长出来的，还是从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是那个样子了？”
超梦了解不深，只是摇摇头。
“他本身是人类吧，如果从生下来就是那个模样的话，难道不会被认为是畸形的怪胎吗？莫非就是因为童年有阴影，所以他长大后才会开始变成反派boss报复世界？”
脑洞越开越大，超梦将话题拉了回来：“想多了。你能想象出两面宿傩因为被歧视和欺凌而哭泣的样子吗？”
稔华一愣。
“也是哦……”
“有些人生性就是如此。”超梦说道：“他的本性就是野蛮、暴戾和傲慢，即便真的生来就长了四只眼睛和四只手，对他来说或许只是另一种优越的进化而已，多出来的手能做更多的事，多出来的眼睛能看到更多的东西，如果他真的从人类时期就长成了这个样子，我倒是能够理解他现在这个个性是怎么来的。”
“你这么说……有道理，”稔华喃喃道：“我想起了那个零号机……不是因为有位用呼吸法的剑士速度实在太快，所以仿造的人偶不得不多做出四条胳膊、才能追上他的速度吗？或许是差不多的原理，这就是两面宿傩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所在……”
说起这个家伙，他奉献出的大部分道具时是没有感觉的，除了金币和财宝是两个世界共同流通的东西之外，一切神奇果实和精灵球对他来说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宿傩倒也不会闲到边走边在路上捡果子，那毕竟是宝可梦特有道具，他自己也就自然感觉不到……
可是低阶道具还是有大概率会黏在他的身上，等到他回来后供训练师采集。
那就是一个老虎穿过森林时身上挂满苍耳的概念了。
回想起他的贡献，稔华再次虔诚地合掌祈祷：“希望你不要那么快死……我还想要可持续发展性的资源……”
超梦：……好功利的嘴巴。
“那之后怎么办？如果他真的死去了，你要花费道具复活他吗？不然的话，遗产……”
“对！哦！”稔华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遗产！他要是挂了，我作为训练师也确实有不可推脱的责任，去继承他遗留的东西呢！不然就这么被敌人拿走，想必他在三途川的另一侧下面也不能瞑目的吧！”
超梦：已经能本能性地直接捕捉关键词了么……好功利的耳朵。
“怎么？已经默认他一定会下地狱吗？”超梦歪头看着她。
稔华哈哈笑了一会儿，“那家伙哪一点像是能去天国的样子啊！感觉会去地狱受难一千八百年！他要是死了之后能过上安详平静的日子，我就把脑袋摘下来给他当球踢！”
彼时，她们已经离两面宿傩的领地有很远一段距离了，即便如此，还是能看到陆续的咒术师加入讨伐的队伍，路上要是碰上了实在躲不掉的过激型咒术师，超梦倒也不会避战，因为它很强，一路上自然是所向披靡，这几日也从没有吃过败仗。
又一次的对决结束，稔华听到了自己平板响起的细微嗡鸣，招了招手：“你等等，好像掉了个招式学习器。”
它飘了下来，和稔华脑袋抵着脑袋，低头端详她手上的小道具，上面的编号是31，另外一个小的是80，超能力系正好能装备上。
“80倒是挺好的……”稔华研究了一会儿，“新增个远程攻击，还是雷电属性，真不错，这次运气还行。”
超梦有些疑惑她为什么着重于后一个，“前面那个呢？”
“等你升级了再装啦，’铁尾‘一点也不帅！而且你也看到了吧，像这个世界的咒灵一样奇奇怪怪的敌人以后一定也有很多，你确定要用自己的尾巴直接进行接触吗？”
超梦本想说话，一回忆起在宿傩领地里见过的各种奇行种，也忍不住“……”了。
稔华挑眉，等它说话。良久之后，超梦的声音才重新响起：“……你说的有道理，放弃肉搏吧，我能装载的招式学习器的位置不多，省着点用最好。”
训练师再一次稳稳地做出了正确的决策，她将道具启动，学习器随即迸发出强烈的光彩，将它的身体都映得灼灼一片。
“你还有无限的能再进一步的可能。”稔华赞美它现在这笼罩在光晕下的身姿，“真想快点看到那一天到来……”
“真不错啊。”
“……”
她的笑容因为未能预知到的声音而突然凝固了，超梦一直都抱有着警惕心，此刻也依旧敏感，在男人冷不丁的话语中，将她往后一卷，随后朝着声源的方向，条件反射式地发动了攻击。
在过去的这几日，因为超梦的特征还是很明显，所以碰到的咒术师一般都说不通，从一开始的只能还手到现在的直接攻击，足以想见它到底都经历过多少类似的偷袭。
男人没有动，超梦发出的波导弹一路向后袭去，少年本来还在抵抗，但最终还是不敌攻击的威力，身体的架势一散。然后撞在石壁上，摔落在地上时发出了细弱的咳嗽声。
看上去像是受了伤。
稔华慢悠悠地围观，心中这样想道。
过去这几天，他们的日子应该也不太好过吧。
“你不该对人类放松警惕。”
即便在这时，男人依旧是那副奇异的、谆谆教诲的语气，“做得好，不过你……就这点招数了吗？”
“？”它有些疑惑，但很快就向后退去，地面像是承受了什么看不见的磋磨一样开始像牛皮纸一样破损卷边，凌厉的斩击随后而至。
（遭…！）
御敌经验终究还是太少了，超梦虽然就数值上能碾压这个位面的全部生灵，但它没有上过战场，作为战斗兵器而言花样不太多，碰到这种时候还是会或多或少吃上一些亏。
等到经验堆上去的话，自然情况会好一些，只是现阶段超梦应付得有些吃力，不时还会被攻击剐蹭出细小的伤口。
早在超梦被他毫不留情地打飞出去的时候，稔华的脸色就阴沉得要结冰了。
这种情况只持续了没两下，她迅速拿出了新手训练家的架势，倒也没有开始奶它，而是开始……开始囤好复活石。
超梦还在战斗，看到此情此景恨不得直接去踹她后背，有这样的训练师吗！这种时候就应该加油助威就好了！
这反而从另一方面助长了它的士气，抱着绝对不能输的心态，超梦也渐渐快适应这个攻击的节奏了。
宿傩似乎没打算下死手，点到为止之后慢悠悠地恢复成了初见时的模样。它本来已经打算用上铁尾，此刻见男人停下，便也将自己的尾巴收了回去。
“月亮正当空啊。”两面宿傩的手笼在袖子里，姿态闲适地抬头望向天空，“……真是令人愉悦，这样寂静的夜晚。”
他慢慢轻声道：“举头望明月……”
稔华原本只是围观群众+背景板，此刻忍不住瞳孔地震，破坏了唯美文艺的氛围：“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国文比我还好！ ？”
超梦：“……”
不要说了，只会显得你很没文化而已。
“只有吟诗作赋才能做好诅咒之王吗？！”
“别拿你的水平衡量其他人。”语毕，超梦又补了一句：“……世界上哪个领导者没文化。”
“……”没想到他竟然说出了这么一针见血的哲学的话，稔华瞠目结舌：“呃，你说得对……”
这次相遇完全是预料之外，两面宿傩也没有打算刻意去找他们，只是一路兜兜转转，比较幸运（或者说不幸）地再次碰面了而已。里梅对稔华这种左右摇摆的墙头草没什么好脸色，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的缘故，所以和过往相比较，对着她的时候连敌意和杀意都少了很多。
万万没料到，咒术师们倾巢出动，花费了不知多少代价的围剿本该会得到一个完美的结局，可两面宿傩竟然还能全须全尾地活着。看他的精神状态就知道了，除了有些累之外，这家伙甚至根本没有多少紧张的情绪。
但围剿还没结束，稔华可不想沾一身腥，这家伙就是一个行走的定时炸|弹，谁知道跟在他身边会遭遇什么，正打算找个借口再次带着超梦溜了，周围的树木和沙砾都开始不自然地抖动了起来。
走不了？
稔华还在发愣，两面宿傩所在的位置出现了二十余人，他们围成一圈，也未曾说话，脸上是一种堪称麻木的恨意，合力完成了最后的自爆。
已经拉不开距离了，超梦离得太近，稔华在那一瞬间瞳孔剧震，奋不顾身地向前扑去，似乎想要抓住远处的小精灵。
“扫把星！就知道不该过来的！”这种时候她还忍不住骂骂咧咧，“和你碰面就是什么好事都没有！”
不知道他有什么应对措施，但这个阵仗下来，超梦必然会深受重伤！那个男人脾气怪得很，怎么可能好心到会将它也一并纳入保护圈！
虽然想了那么多，但发生的时间不过短短半秒，稔华甚至没办法深入思考太多，万千思绪过去之后，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保自己的小精灵平安无事。
虽然一直因为怕暴露，所以稔华从未碰过小精灵定位和移动功能，此刻事急从权，她也不愿再纠结了，毫不犹豫地启动了召唤系统。
两面宿傩正抱臂站在原地，冷眼看着术师们自爆的全过程，做好了开启领域的打算。若他好好应付，这样的自爆其实问题并不大，他连手型都已经摆好，正打算开口：“伏魔……”
稔华的手指刚好扣在了召唤按钮上，男人流动的咒力戛然而止，两面宿傩完全化作了一道光，瞬移至超梦的身边，在刚落地的时候是强制初始状态，无法使用任何招式，因此他就这么用肉身替它挡下了合二十人之力的攻击。
诅咒原来也会流血吗？原来诅咒可以成为肉盾么？
原来诅咒之王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能像个普通的人类一样、四肢被炸得一团模糊么？
超梦睁大了眼睛，在血雾和弥散的硝烟中惊讶地看着稔华阴沉的表情。
只有系统死板中带着活泼的提示音响了起来：“您对【两面宿傩】的召唤系统、定位系统已开启，战斗系统功能即时升级。”
“当前小精灵数量：二。”
“您的小精灵【两面宿傩】濒死中，是否花费一颗复活石恢复体力？”
稔华的冷笑声在夜晚的郊外显得格外引人瞩目：“治个毛！等死吧！给他一根气势头带！”
里梅沉浸在目睹主人被炸得七零八落的惶恐中没有其他动静，但超梦还是忍不住开口打断她：“喂，不要忘了有新入队的宝可梦，那家伙也能听得到系统提示的通知的。”
里梅听不到，不代表两面宿傩听不到。
稍微克制一下……虽然看样子基本上她已经把该干的不该干的全干了，也不在意到底还能再说什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