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见男人的第一眼，于笑笑脑海中有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是她青春记忆里对爱情最青涩懵懂的时光，而宋程君就是贯穿这段记忆的少年。
高一的时候，她曾短暂的暗恋过他，而宋程君，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于笑笑意外会在这里遇见他。
眼前的男人和记忆中有些不一样了，褪去了青涩，脸部轮廓更为清晰，他不仅皮相好，就连骨相也十分优越。不笑时，给人的感觉很冷淡，只要一笑，路边的花都突然给他开上一朵。
宋程君：“你在店里吃过吗？”
于笑笑“嗯”了声。
宋程君：“觉得味道怎么样？”
“口感很好。”
就是不够辣。
宋程君轻笑，眉眼微弯，连唇角上扬的弧度都刚刚好。
他把提着的黑色垃圾袋扔进垃圾桶里：“常来光顾。”
宋程君扔完垃圾，进了店。
他的背影彻底在视野中消散不见，于笑笑才恍过神。
高中时，宋程君比她大两届，高一入学，她偶然看见了在篮球场独自练球的宋程君。
少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眼眸干净澄澈，仿佛被水洗礼过，他纵身一跃，篮球被他重重砸进篮球框里，衬衫的衣摆被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也被风吹动，黑色的眸子变得不羁且坚定。
紧接着是篮球落地，“砰砰”地砸向地面，仿佛也砸在了她心上。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宋程君曾短暂地住进过她心里。
后来，她才知道宋程君的名字，知道他在女生里有多受欢迎，宋程君高三毕业后，她短暂的暗恋也就不及而终了。
步散的差不多，于笑笑往回走。
再次看见曾经喜欢过的人，她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泛起了一点波澜。
回到宿舍，灯还是亮的，吴梦还没睡。
吴梦：“回来了？”
于笑笑“嗯”了声。
“怎么看你有点不对劲，跟丢了魂似的。”
于笑笑一笑：“有吗？”
吴梦说：“有。”
于笑笑感慨地说：“散步的时候，遇见了高中暗恋过的男生，缘分真的很奇妙，说不定就在哪个拐角处遇见曾经认识的人。”
吴梦一听，来劲了：“他变化大吗，我在网上看见有人说，学生时期喜欢得要死要活的人，过几年再看，又矮又胖，嫌弃都来不及。”
于笑笑闻言，笑了：“他高中就挺高的，比我高一个头，要说变化的话，比以前更帅了。”
吴梦好奇问：“你还喜欢他吗？”
于笑笑：“不喜欢了，很早就不喜欢了。”
她本就是因为颜值而喜欢上他，宋程君在校的那一年，他们没有任何接触，肤浅的喜欢，能长久到哪去。
吴梦又问：“他现在混得怎么样，还是学生吗？”
于笑笑想到他穿得休闲的模样，扔的是厨房垃圾，还要她常光顾店，一下联想到了他现在最可能从事的职业。
她说：“他现在可能是饭店的服务员。”
吴梦“啊”了声。没想到于笑笑以前喜欢的人竟混得如此差。
—
深夜打烊后，店里的灯还没灭。
厨房里，站着三个大男人，正在忙碌着。
宋程君系着围裙，手套着硅胶手套，正在洗碗。
他动作麻溜，沾有泡沫的碗被水冲净，瓷白的碗变得干净透亮。
姜远在备菜，孟滨海则是在打扫着卫生。
一天的忙碌让两人疲惫不堪，甚至因为各种不及时，被好几个顾客指着鼻子骂，工资高，这么高强度也是受不了的。
孟滨海酝酿了很久，终于在宋程君洗完最后一个碗的时候开了口。
“老板，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啊，开店三天，三天盈利亏损，这么便宜的单价，客人也太多了，我们两个根本忙不过来，你也赚不到钱不是。”
姜远差点忍不住掉眼泪，他炒了一天的菜，手就快废了，可谓是说出了他的心声。
宋程君摘下围裙，淡漠的眸子看过去，两人话都不敢说一句了。
宋程君弯唇，冷淡的眉眼柔化些许：“你们看我是为了赚钱的样子吗？”
姜远和孟滨海对视一眼，恐怕还真不是。
这几天亏的不能再亏了。
听说这个店面是宋程君买下来的，周边就是大学，位置极佳，价格自然不会便宜。而且宋程君看着这么年轻，说不定是什么富二代也说不定，这个店就是他用来玩玩的。
孟滨海：“老板，你要不要再请点人，我们两个实在忙不过来啊。”
姜远：“对，再这样下去，我的手真的要断了。”
宋程君沉吟：“我们店不大，用不着这么多人。”
孟滨海不死心：“那洗碗工呢，或者买个洗碗机，老板你也不想洗碗吧。”
宋程君刚洗完碗，他摘下硅胶手套，似笑非笑地说：“有没有可能我是看你们太累了，才帮你们洗的，你们有看过老板洗过碗吗？”
姜远：也不是没有。
他不敢说。
孟滨海：“你就不怕我们辞职吗？”
宋程君不急不缓地说：“一万一个月的工资，要辞吗？”
姜远和孟滨海同时摇头。
在这样的小饭馆里，一个月工资一万，这样的工作哪里还有找的。
宋程君出了厨房，回眸看了他们一眼：“明天菜恢复原价，记得改一下。”
孟滨海和姜远几乎要同时流泪，恢复单价，明天的客流量肯定会变少，这样他们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姜远：“老板，你为什么把价设这么便宜？”
宋程君没有回头：“人多，好看。”
孟滨海和姜远更加认定宋程君就是个富二代了，这样的话，哪个饭店老板会说啊。
他们出了厨房，准备把价格换了，看见宋程君从一堆电动车里，推出了一辆黑色的电瓶车，骑上去后，戴上头盔，一下就开走了。
连个背影都看不着了，他们才缓过神来。
富二代会骑电动车吗？
不会吧。
—
第二天，于笑笑八点就起床了。
去食堂吃了个早餐，帮吴梦搬行李到楼下，送走她后，于笑笑在宿舍准备中午的面试。
中午要面试的是一家设计公司，公司成立不到三年，员工只有二十五个左右，是一家小公司。
一般这种，于笑笑直接筛选掉，但公司的福利待遇很好，工资处于南城的中等水平，最重要的是距离学校很近，租房搬家什么的会方便很多。
中午，随便解决了一下午饭问题，于笑笑骑着公共的小电动去了这家公司。
公司在写字楼的二十二楼，乘坐电梯上去后，直接就能看见，包揽了一整层。
里面的办公环境很好，有健身区域，茶水间里的设备看上去也很干净，休息区还有按摩椅，沙发看上去也很软的样子。
前台给她倒了杯白水：“您先稍等一会，我去叫我们总经理给您面试。”
听见“总经理”三个字，没有任何职场经验的于笑笑对这个职位的印象还停留在电视中，她喝了口水，缓解紧张的情绪。
不到五分钟，前台就回来了。
前台：“您跟我来。”
穿过办公区域时，于笑笑特意看了眼，办公氛围很好，能看见许多的小绿植，疲惫时看一眼，心情会好很多。
她对这家公司愈发满意，想要面试上的心情更迫切了。
“总经理就在里面。”
“谢谢。”
前台离开后，于笑笑敲了门。
“进。”
声音听着清朗，年纪应该不是特别大。
于笑笑推开门，看见了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
西装革履，脸长得周正，五官透着股正气，年龄大概不超过三十，比想象中的年轻太多。
“坐。”
于笑笑坐在了他对面。
“你好，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也是公司的总经理，我叫程旭。”程旭又说，“不用紧张，你可以先做一个自我介绍。”
于笑笑把简历以及自己的设计作品递给了他，这才开始自我介绍。
一开始还很紧张，渐渐地放松了许多。
程旭给人的感觉很正经，初印象以为他是一个古板又严肃的人，和他交谈的时候，并没有给她强烈的压迫感。
面试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程旭让她回去等通知。
于笑笑出了办公室，前台送她离开。
公司的门铃不停地在响，应该是有来访者。
前台迈的步子大了些。
于笑笑走在她后面，透过玻璃门，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宋程君。
他穿着白色T恤以及白色的工装长裤，腰间的皮带勒出了他的蜂腰，一双腿笔直细长，身材比例简直完美，长相又如此妖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公司偷跑出来的男模。
前台去开了门。
宋程君直接走了进来，看见她，眸光稍顿，视线只停留了一秒，就越过她离开了。
于笑笑才注意到他手上拿着的餐盒，熟悉的外包装，塑料袋上都印着“爱吃不吃”的logo。
饭店离这不远，似乎也在配送的范围内。
原来不是什么模特，而是饭店里“偷跑”出来的外卖小哥。
是她青春记忆里对爱情最青涩懵懂的时光，而宋程君就是贯穿这段记忆的少年。
高一的时候，她曾短暂的暗恋过他，而宋程君，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于笑笑意外会在这里遇见他。
眼前的男人和记忆中有些不一样了，褪去了青涩，脸部轮廓更为清晰，他不仅皮相好，就连骨相也十分优越。不笑时，给人的感觉很冷淡，只要一笑，路边的花都突然给他开上一朵。
宋程君：“你在店里吃过吗？”
于笑笑“嗯”了声。
宋程君：“觉得味道怎么样？”
“口感很好。”
就是不够辣。
宋程君轻笑，眉眼微弯，连唇角上扬的弧度都刚刚好。
他把提着的黑色垃圾袋扔进垃圾桶里：“常来光顾。”
宋程君扔完垃圾，进了店。
他的背影彻底在视野中消散不见，于笑笑才恍过神。
高中时，宋程君比她大两届，高一入学，她偶然看见了在篮球场独自练球的宋程君。
少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眼眸干净澄澈，仿佛被水洗礼过，他纵身一跃，篮球被他重重砸进篮球框里，衬衫的衣摆被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也被风吹动，黑色的眸子变得不羁且坚定。
紧接着是篮球落地，“砰砰”地砸向地面，仿佛也砸在了她心上。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宋程君曾短暂地住进过她心里。
后来，她才知道宋程君的名字，知道他在女生里有多受欢迎，宋程君高三毕业后，她短暂的暗恋也就不及而终了。
步散的差不多，于笑笑往回走。
再次看见曾经喜欢过的人，她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泛起了一点波澜。
回到宿舍，灯还是亮的，吴梦还没睡。
吴梦：“回来了？”
于笑笑“嗯”了声。
“怎么看你有点不对劲，跟丢了魂似的。”
于笑笑一笑：“有吗？”
吴梦说：“有。”
于笑笑感慨地说：“散步的时候，遇见了高中暗恋过的男生，缘分真的很奇妙，说不定就在哪个拐角处遇见曾经认识的人。”
吴梦一听，来劲了：“他变化大吗，我在网上看见有人说，学生时期喜欢得要死要活的人，过几年再看，又矮又胖，嫌弃都来不及。”
于笑笑闻言，笑了：“他高中就挺高的，比我高一个头，要说变化的话，比以前更帅了。”
吴梦好奇问：“你还喜欢他吗？”
于笑笑：“不喜欢了，很早就不喜欢了。”
她本就是因为颜值而喜欢上他，宋程君在校的那一年，他们没有任何接触，肤浅的喜欢，能长久到哪去。
吴梦又问：“他现在混得怎么样，还是学生吗？”
于笑笑想到他穿得休闲的模样，扔的是厨房垃圾，还要她常光顾店，一下联想到了他现在最可能从事的职业。
她说：“他现在可能是饭店的服务员。”
吴梦“啊”了声。没想到于笑笑以前喜欢的人竟混得如此差。
—
深夜打烊后，店里的灯还没灭。
厨房里，站着三个大男人，正在忙碌着。
宋程君系着围裙，手套着硅胶手套，正在洗碗。
他动作麻溜，沾有泡沫的碗被水冲净，瓷白的碗变得干净透亮。
姜远在备菜，孟滨海则是在打扫着卫生。
一天的忙碌让两人疲惫不堪，甚至因为各种不及时，被好几个顾客指着鼻子骂，工资高，这么高强度也是受不了的。
孟滨海酝酿了很久，终于在宋程君洗完最后一个碗的时候开了口。
“老板，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啊，开店三天，三天盈利亏损，这么便宜的单价，客人也太多了，我们两个根本忙不过来，你也赚不到钱不是。”
姜远差点忍不住掉眼泪，他炒了一天的菜，手就快废了，可谓是说出了他的心声。
宋程君摘下围裙，淡漠的眸子看过去，两人话都不敢说一句了。
宋程君弯唇，冷淡的眉眼柔化些许：“你们看我是为了赚钱的样子吗？”
姜远和孟滨海对视一眼，恐怕还真不是。
这几天亏的不能再亏了。
听说这个店面是宋程君买下来的，周边就是大学，位置极佳，价格自然不会便宜。而且宋程君看着这么年轻，说不定是什么富二代也说不定，这个店就是他用来玩玩的。
孟滨海：“老板，你要不要再请点人，我们两个实在忙不过来啊。”
姜远：“对，再这样下去，我的手真的要断了。”
宋程君沉吟：“我们店不大，用不着这么多人。”
孟滨海不死心：“那洗碗工呢，或者买个洗碗机，老板你也不想洗碗吧。”
宋程君刚洗完碗，他摘下硅胶手套，似笑非笑地说：“有没有可能我是看你们太累了，才帮你们洗的，你们有看过老板洗过碗吗？”
姜远：也不是没有。
他不敢说。
孟滨海：“你就不怕我们辞职吗？”
宋程君不急不缓地说：“一万一个月的工资，要辞吗？”
姜远和孟滨海同时摇头。
在这样的小饭馆里，一个月工资一万，这样的工作哪里还有找的。
宋程君出了厨房，回眸看了他们一眼：“明天菜恢复原价，记得改一下。”
孟滨海和姜远几乎要同时流泪，恢复单价，明天的客流量肯定会变少，这样他们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姜远：“老板，你为什么把价设这么便宜？”
宋程君没有回头：“人多，好看。”
孟滨海和姜远更加认定宋程君就是个富二代了，这样的话，哪个饭店老板会说啊。
他们出了厨房，准备把价格换了，看见宋程君从一堆电动车里，推出了一辆黑色的电瓶车，骑上去后，戴上头盔，一下就开走了。
连个背影都看不着了，他们才缓过神来。
富二代会骑电动车吗？
不会吧。
—
第二天，于笑笑八点就起床了。
去食堂吃了个早餐，帮吴梦搬行李到楼下，送走她后，于笑笑在宿舍准备中午的面试。
中午要面试的是一家设计公司，公司成立不到三年，员工只有二十五个左右，是一家小公司。
一般这种，于笑笑直接筛选掉，但公司的福利待遇很好，工资处于南城的中等水平，最重要的是距离学校很近，租房搬家什么的会方便很多。
中午，随便解决了一下午饭问题，于笑笑骑着公共的小电动去了这家公司。
公司在写字楼的二十二楼，乘坐电梯上去后，直接就能看见，包揽了一整层。
里面的办公环境很好，有健身区域，茶水间里的设备看上去也很干净，休息区还有按摩椅，沙发看上去也很软的样子。
前台给她倒了杯白水：“您先稍等一会，我去叫我们总经理给您面试。”
听见“总经理”三个字，没有任何职场经验的于笑笑对这个职位的印象还停留在电视中，她喝了口水，缓解紧张的情绪。
不到五分钟，前台就回来了。
前台：“您跟我来。”
穿过办公区域时，于笑笑特意看了眼，办公氛围很好，能看见许多的小绿植，疲惫时看一眼，心情会好很多。
她对这家公司愈发满意，想要面试上的心情更迫切了。
“总经理就在里面。”
“谢谢。”
前台离开后，于笑笑敲了门。
“进。”
声音听着清朗，年纪应该不是特别大。
于笑笑推开门，看见了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
西装革履，脸长得周正，五官透着股正气，年龄大概不超过三十，比想象中的年轻太多。
“坐。”
于笑笑坐在了他对面。
“你好，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也是公司的总经理，我叫程旭。”程旭又说，“不用紧张，你可以先做一个自我介绍。”
于笑笑把简历以及自己的设计作品递给了他，这才开始自我介绍。
一开始还很紧张，渐渐地放松了许多。
程旭给人的感觉很正经，初印象以为他是一个古板又严肃的人，和他交谈的时候，并没有给她强烈的压迫感。
面试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程旭让她回去等通知。
于笑笑出了办公室，前台送她离开。
公司的门铃不停地在响，应该是有来访者。
前台迈的步子大了些。
于笑笑走在她后面，透过玻璃门，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宋程君。
他穿着白色T恤以及白色的工装长裤，腰间的皮带勒出了他的蜂腰，一双腿笔直细长，身材比例简直完美，长相又如此妖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公司偷跑出来的男模。
前台去开了门。
宋程君直接走了进来，看见她，眸光稍顿，视线只停留了一秒，就越过她离开了。
于笑笑才注意到他手上拿着的餐盒，熟悉的外包装，塑料袋上都印着“爱吃不吃”的logo。
饭店离这不远，似乎也在配送的范围内。
原来不是什么模特，而是饭店里“偷跑”出来的外卖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