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滞的青春是死水，我们不要；单调的青春是萎靡，我们不要；偏激的青春是敌人，我们不要；无梦的青春是坠落，我们不要。”
“……”
“美国心理学家安思沃斯和她的同事们根据婴儿在‘陌生情景’实验中的表现，将儿童的依恋分为性质不同的三种模式：焦虑—回避型依恋、安全型依恋、焦虑—抗拒型依恋。没错，现在的我依恋性质正从安全型依恋转向焦虑—抗拒型依恋。”
“……”
“某一阶段，儿童的探究行为受到鼓励和被人嘲笑会对儿童的心理造成不同的影响。若儿童能够顺利通过此阶段，就会获得生活的目的和意义；若不能通过，儿童就不敢积极地面对困难。这一阶段的冲突是埃里克森八阶段理论中的——”
阿锦抬手就是一巴掌：“我让你来是为了跟你说关于虚的事，不是让你在这里矫情犯病。说那么多专业理论你想让谁听懂？装逼去死。”
“抱歉。”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但不觉得这些跟我现在的状况很匹配吗。”
“我才不管你！”阿锦又踹了我一脚，越过我把一份地图扔到我手边：“听好了，虚的最终目的是想引发星际战争让地球灰飞烟灭，我们解放军的目的则是阻止虚再去侵害其他星球。能护住地球是最好，但如果护不住，至少要让虚和地球一起灭绝。”
我不理解：“毁灭地球对他有什么好处。”
在这个话题上阿锦显得有些漠不关心：“可能他走的是毁灭命途吧。”
“那你就是欢愉。”
她冷笑：“反正比你这个无趣的存护来的开心。”
我不服：“存护怎么了，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东西很厉害的好不好。”
“那你也应该知道在模拟宇宙没什么练度的人应该选毁灭。”
“你是不是在若无其事的嘲讽我很菜。”
“没有啊，我光明正大。”
我从没有如此痛恨自己这么不会说话，但鉴于我真的想不到什么好的反击词，只好干巴巴的转移话题：“但在地球的时候，虚似乎是因为想找到能彻底杀死自己的人才行动。”
“对啊，不就是因为他没找到那种人所以只能把毁灭地球当做自己的终极手段来执行吗。”
“说真的他其实才是欢愉吧。”
“那我就是巡猎。”
“行行行。”
几天后，飞船降落在了烙阳。
我扒在飞船门口死活不下去：“为什么是烙阳？！你不知道我才刚跟神威决裂完吗？！你不知道自说自话的跟别人发表了决裂宣言之后再见面会很尴尬吗？！我跟你一路是为了找虚才不是自找尴尬！你倒是去追虚啊！”
“就是因为解放军接到虚和春雨来到这边的消息我才带你过来的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事儿干，成天鼓捣破烂感情线？！”阿锦扯着我的腿往外拽：“地图早就给你了你不好好看，现在在这闹别扭？！我可不是你那个蠢蛋团长，没时间惯着你！”
“反对暴力！反对人身攻击！感情线怎么你了，爱能拯救世界知不知道！”
“呵，我也能把你毁灭知不知道！解放军不养闲人！还想让自己有地方回就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探查情报！”
我被迫踏上了烙阳的土地。
这不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是被人扔出八百米开外还以头抢地的落在烙阳还真是头一次。
第七师团的团长还是夜王凤仙时，飞船曾以战略补给的缘由停留在这里半个月左右。那段时间里我在黑心修理工那里明白了学人说话的重要性，阿伏兔幼儿园也迎来了第二个小孩子。
咦，这么说我和神威还算是同学啊。
蒙蒙细雨下个不停，灰暗的街道透着潮湿的气息。
我深呼吸一口气，微冷的空气穿透气管和肺，让人精神振奋。
旁边看报的小卖部大叔笑着看向我：“喜欢这里？”
“嗯，我喜欢下雨天。”
“那烙阳对你来说可是个好地方。”
大叔平移着从柜台后走出，我才意识到大叔是坐在轮椅上行动。
“虽然我们这里又乱又脏，但还是请允许我对你说一声欢迎光临。”他递给了我一包零食，是我没见过的牌子，“希望你能在这里顺利做完自己的坏事。”
我接过零食：“谢谢——但为什么一定要是坏事，我也可能是来拯救世界的。”
“哈哈哈哈！坏事也好拯救世界也罢，只要是想做的事就去做吧。”大叔提了提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但确实啊，只说坏事似乎有些狭隘了。我也希望有一天能来人把烙阳的基础设施升级一下，给我喝不完的酒花不完的钱也行。”
“白日梦啊。”
“这里不就是那种地方。”大叔笑了笑，再次平移回柜台后面：“再见了小姑娘，祝你在烙阳能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
大叔闭眼假寐，我向他微微鞠躬致意告辞。
——比起愿望实现，我倒是更希望自己的欲望可以永不满足啊。
顺着小路径直走，我来到了一片空地。
空地把建筑区和树林分成两块区域，可即便如此这空地的存在也突兀的过分。
说到底这烙阳究竟是什么气候地貌，好乱。
“是你。”
“？”
顺着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一个土土的中年大叔站在高高的山坡上。
我问：“你认识我？”
“算是吧。”他的身影短暂的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只是没多久，男人突然来了个回首右勾拳，“你这幅装傻充楞的样子隔了这么多年再看一遍还是让人不爽！”
“别突然打过来啊真没礼貌！”我左闪右闪，“臭大叔搭讪技术有够差劲的，你谁啊！”
“江华的丈夫，神晃！不记得我至少也要把江华的名字塞进你那空荡的大脑里！”
“江华我不认识，但神晃这个名字我还是有所耳闻。”停止闪躲，以树做掩体我开始准备回击，“原来你就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欺负我家团长的爹。今天就让我执行正义让你知道哪怕是当爹的也不能对儿子搞霸权主义！”
“什么乱七八糟的！”神晃瞪了我一眼，“过来，傻子的不知道第多少号。”
“是冬生，才不是傻子！”我对他扮吐舌头扮鬼脸，“说别人是傻子的人自己才是傻子。不跟过去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江华会难过。”一个人的背影在这一片废土和荒漠里显得有些单薄，神晃回头，是比我要扭曲一百倍的扭曲鬼脸：“——而我会把让江华难过的家伙统统杀掉，至死不休。”
我得罪过这家伙吗？！
*
跟在神晃身后，我们来到了一处悬崖边。
一座石碑建在那里，它干净整洁，似乎是谁先来一步来这里擦拭过。
“这是谁的墓？”
“我老婆江华的。”
“哦。”
空气一时有些沉寂，我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用太伤心，故去之人会永远活在你的心里。”
“不知道说什么就把嘴闭上。”
为什么，小说里大家不都是这么说场面话的吗。
把来之前被神晃胁迫着买的花放在石碑下，我回忆着电视剧里有过的场景，不自在的向“江华的墓碑”三鞠躬。
应该没做错吧？
神晃不做评价，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锦囊递给我。红色的丝绸布小而精致，看起来装不了什么有用的东西。
“还给你。虽然那个你不是这个你，但除了你我也不知道给谁了，收下吧。”
“这是什么？”
神晃的视线落在墓碑上，那里还放着一株沾着露水的淡粉色的花。
“一堆江华既没来得及送出去、也没来得及种下的花种子而已。”
神晃在墓碑旁盘腿坐下，打开水壶将其倒在四周的地上。
“我要和我老婆说点悄悄话，无关人员赶紧离开。”
“……哦。”
“喂。”
“不是喂，是冬生。干什么。”
“别死了啊。”一根光彩夺目的羽毛在杯口若隐若现，在其掉落前，神晃收起水壶：“我不想参加同一个人的葬礼两次。”
“放心吧。”我快步离去，“人一次也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能让你参加两次葬礼的也不会是同一个人。”
“……？你——”
耳边猎猎的风声盖住了距离我越来越远的神晃的声音，我分辨着方向，准备打道回府。
这么逛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先把星海坊主也来到这的消息告诉给阿锦，让她自己想对策。
“又见面了，石子。”
——但中大奖似乎是我的命运。
整个宇宙会这么叫我的估计也只有那一个。
我越过他，目不斜视：“在遇到不想理会的人时，我会拥有特别的装傻充愣技巧。”
“是吗。”他的声音带笑，“本来还想跟你分享一下和你变成命运共同体的孩子的情况。”
“？”
没刹住车，我撞在了树上。
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下是我为数不多的美好品德之一。上下颠倒的视线里，虚站在原地笑着看我。
“你什么意思。”
他向我走来，“弱小的看门犬为了弱小的公主站在我面前，结果显而易见。”
“……只是因为存护的命途不适合新玩家而已。”
虚笑而不语。
我觉得他是根本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你对三叶做了什么。”
“如果说我只是单纯去看看她，你会信吗。”禅杖的刀尖插进我身侧的土地，“但那两条看门犬倒也因此露出不错的表情。稍微让我想起了曾经的事了，石子。”
“小心一个不注意染上狂犬病。”我嘲笑，“那可是两条疯狗。”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虚没管我，自顾自的问下去：“离开春雨的你还能去往何方。”
“不想被一个会对柔弱美女动粗的人关心。”
“我没有在除了地球以外的地方杀死你的打算。”
“你哪个眼睛看出来‘柔弱美女’是我了。”
“我才是你追求终结路上真正的同伴，石子。”虚蹲下来，我的大脑也补全了它对虚的脸留白的部分，“要做我的助手吗？”
“抱歉。”我面无表情，“我这辈子没有效忠第三个人的打算，下辈子也没有。”
*
我回到了阿锦身边。
“星海坊主也来烙阳了。”
“……知道了。”
阿锦点头沉思，我坐在她身边发呆。
“我还遇到了虚。”
“？”阿锦扭头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叫你打听情报没让你打草惊蛇——话说遇到虚了你竟然还能一个零件不落的回来？发生什么了？”
“丢了啊，内心很重要的零件马上就要丢掉了。”我站起身开始伸懒腰，“发生了一些，非常，废脑细胞的东西。”
阿锦嘲笑：“你有脑子？”
“应该没有。”
鼻间一阵痒意，仰头两三秒，一个巨大的喷嚏被我打了出来。
众所周知，当一个喷嚏足够大的时候，你的四肢就会情不自禁的向内收缩。我的意思是，在我打喷嚏的时候不小心用什么东西划到了身边的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
打喷嚏打出来的鼻血淅淅沥沥的往下流——那是单手握住我刺向她的刀刃的阿锦的手流出来的东西。
……好多“的”。
“……”
“在不同的世线里，我和你一起生活过80次。”阿锦笑的甜美可人：“你有362次试图杀我。”
平均下来一起生活一次才执行4、5次暗杀啊，还行，不多。
手刀袭来，我放弃匕首向后跳，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及时躲避，但脖颈仍有温热的液体汹涌喷出。
“我问过你79次为什么要杀我，你回答了我79次说自己什么都没想。”弹掉卡在指甲里的刀片，阿锦冷淡的望向我：“现在我第80次问你。”
“……”
匕首在她手里甩了几个漂亮的刀花：“为什么想杀我？”
“……”我莫名其妙，“你对我态度那么差为什么还想着我能对你多好？”
她的笑容变得狰狞：“你果然还是现在就去——！！”
刀尖和动作骤停，一柄禅杖从视线死角处飞来穿透阿锦的心脏。
娇小的身体倒在一旁，我看着她的身体如雪花般分解消失。
“原来如此。”不远处的虚看的津津有味，“这就是掌握多种世界线的人的力量吗。”
撕开裤子的布料裹住脖颈的伤口，我做总结评价：“比想象中的要弱。”
“不，她很强。只是过于依赖自己在其他世界线的记忆——毕竟她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你和我联手的可能。”
“……”
“杀了她的人是你，冬生。”
“……”
“走吧，到下一个可能杀死我的人那里。”
——然后我们站在高处看了一场家族大战。
说是“一场”也不太准确，毕竟我们到的时候，神威和神晃都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了。
阿伏兔和长谷川先生抬着躺板板的银时向安全处挪动，神乐专心致志对神威神晃发动定点打击，阻止他们将打架升级为与夜兔之血对抗的恐怖地狱——说真的这段描述里是不是有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名字出现了？！
我语气微妙：“这次的目标是谁？”
“怪物猎人，星海坊主。”虚兴致盎然的瞥了我一眼，“杀掉自己心仪对象的父亲会难过吗？”
不，比起那个我只想知道为什么长谷川先生会在这里啊，他不是地球流浪汉吗？！
“……”
我的沉默似乎让虚产生了错误的理解——也可能我的反应根本不重要他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虚跳了下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虚就是那块石头。
大地震动。
掩人视线的尘土散去后，那块土地上已经没有第二个站着的人了。
虚停在倒下的神晃面前盯着我，仿佛在催促着让我快点行动。
“……”
我看不到神威的身影，可能被埋在了碎石堆里。
“……”
银时长谷川还有阿伏兔在稍远的地方叠叠乐，不知道最下面的银时还活着没有。
“……”
从高处跳落至地面，我走过零散的奈落的尸体，我快步超过熟悉的和不熟悉的人，我小跑着跳过碎石堆，我以石块为助力高高跳起——
然后被从石头里伸出来的手抓个正着。
脑子磕到大石块，神威从里面蹦了出来。
我大怒：“你是桃太郎还是孙悟空？！为什么是这个登场方式啊？！”
“我说过吧，我可是比你想的还要了解你。”破破烂烂的神威仍旧笑容满面，鬼知道他和他爹怎么谈的心，“会按这个路线向前进攻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是吗！那还真是不好意思被你抓住可完全没在我这边的意料之中！”
“我不会怪小冬生不明白，毕竟你很笨嘛。”神威握着我的脚踝就把我扔了出去：“但是不听话又擅自挂掉电话的小冬生一定要乖乖接受惩罚才行！”
空中自由体旋转的我大惊失色：“不不不这周围都是石头块，摔到了绝对很痛——咦，不痛。”
“好痛啊！！！”
身下传来痛苦的呻/吟，是长谷川先生：“这莫名其妙的呕吐感究竟从何而来，莫非奶油面包还没被我消化好？”
所以你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
三层叠叠乐最上面的人叹了口气，他把我撑起来，宽大粗糙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把背挺直。”
“……”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说这种无关痛痒的事呢。
我头也不回的再次冲向神威。
“……”
——我又是为什么会被这种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话扰乱心绪？
拳头停在神威额头前，没能下得去手。
“怎么了。”蔚蓝的双眸倒映着我的脸，他的声音堪称平静，“为什么不打下去。”
“……”避开神威的视线，我反问：“你又为什么不躲？”
透过神威头发和肩膀之间的夹角，我能看到虚站在神晃身边，盯着我们笑。
余光里的神威也笑，只是那笑容有些复杂的无奈：“答案很简单，就像我说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开除你。”
我不认为自己能理解过于复杂的情绪，但这个笑莫名让我想起了在真选组屯所里，三叶望向土方的表情。
三叶说，在见到自己很想见的人时，第一反应大抵是委屈的。
“就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我的挑衅再也不还手的你自己。”
他想见我？
“……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明明才分开没几天。
神威：“自作自受的人是我们。”
这个人也会委屈吗？
“对不起，小冬生。”
“……？”
“跟你说什么你都会被认真对待，听话的样子让我稍微有点得意忘形。”神威说：“没有考虑你的心情让你不知所措，对不起。”
“……”
简简单单几句话好像又要让我从焦虑—抗拒型依恋转回安全型依恋了。
男人，真可怕。
左手抽出口袋里的匕首反手插进神威心脏的位置，他的肌肉放松，真的毫无还手之意。
“我之所以能成为我，绝对离不开你的教养。”下巴抵在他的肩膀，我低声道，“不要道歉，也不要否定你对我的价值，更不要拒绝此刻你我站在这里的意义。”
血染红了我的右手，神威本就破破烂烂的身体雪上加霜，遵循重力的指引倒在了我的脚边。
鞋尖被液体浸湿，我俯视着他：“我可是你亲手喂出来的狗啊，神威。”
无人应答。
我再次来到的虚的身边。
“为什么杀了他？”
他的脸上带着单纯的好奇，和我之前对虚的印象不太一样：“他出轨了？”
“……任何试图阻挡我完成终极目标的人都会有的结局而已。”
“你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现阶段大概是让你彻底死掉吧。”
“原来如此。”他笑，“真是毁灭地球的好助手。”
“过奖。”
左手从口袋里掏出备用匕首捅进星海坊主的护目镜脑壳，鼻间突觉一阵痒意，四肢内收、脚一扭，我结结实实蹲了个屁股墩。
我向虚伸出手：“拉我起来。”
虚又是笑而不语的模样，但好在有乖乖弯下腰。
“倒数三个数。”
“嗯？”
我飞速把八龙珠塞进虚心脏，学着他的表情对他笑：“一。”
他身后，是将带着我的血的匕首插进虚心脏的神威。
“……原来如此。和提督的亲昵只是为了转移八龙珠的幌子；毫不犹豫捅进去的不是心仪之人的心脏，而是自己的右手。你们真的有在闹别扭吗？”
神威：“我和小冬生可是天下第一好。”
别说的好像刚才的对话都是假的一样啊。
“如果我没看过海贼王或许会为你的计策鼓掌也说不定，石子。”虚低低的笑了几声，事已至此也阻挡不了他的优雅从容：“神威负责为你受伤的右手上一道保险，而本以为能杀掉我的星海坊主——”
头顶魔术伸缩粘贴刀的神晃抱住虚的腿：“未来和高光都是属于年轻人的，我们这些老家伙专心为孩子们垒砌地基就够了。”
“这倒是像石子会说的话。”
我问：“惊讶吗。”
“不，我早已习惯作为被背叛的那一方。”虚笑道，“只是对象变成你的时候果然还是会有些伤感。”
鲜血淅淅沥沥的顺着胸口流出——被捏碎的还有我的心脏。
“……哼。”我冷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不知道吗？”他一边说话嘴巴一边向外冒血泡：“渣男渣女才是绝配，石子。”
“哈哈……”
两眼一黑，意识的最后我只有一个念头——
真想一枪爱死这个可爱玩意儿。
“……”
“美国心理学家安思沃斯和她的同事们根据婴儿在‘陌生情景’实验中的表现，将儿童的依恋分为性质不同的三种模式：焦虑—回避型依恋、安全型依恋、焦虑—抗拒型依恋。没错，现在的我依恋性质正从安全型依恋转向焦虑—抗拒型依恋。”
“……”
“某一阶段，儿童的探究行为受到鼓励和被人嘲笑会对儿童的心理造成不同的影响。若儿童能够顺利通过此阶段，就会获得生活的目的和意义；若不能通过，儿童就不敢积极地面对困难。这一阶段的冲突是埃里克森八阶段理论中的——”
阿锦抬手就是一巴掌：“我让你来是为了跟你说关于虚的事，不是让你在这里矫情犯病。说那么多专业理论你想让谁听懂？装逼去死。”
“抱歉。”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但不觉得这些跟我现在的状况很匹配吗。”
“我才不管你！”阿锦又踹了我一脚，越过我把一份地图扔到我手边：“听好了，虚的最终目的是想引发星际战争让地球灰飞烟灭，我们解放军的目的则是阻止虚再去侵害其他星球。能护住地球是最好，但如果护不住，至少要让虚和地球一起灭绝。”
我不理解：“毁灭地球对他有什么好处。”
在这个话题上阿锦显得有些漠不关心：“可能他走的是毁灭命途吧。”
“那你就是欢愉。”
她冷笑：“反正比你这个无趣的存护来的开心。”
我不服：“存护怎么了，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东西很厉害的好不好。”
“那你也应该知道在模拟宇宙没什么练度的人应该选毁灭。”
“你是不是在若无其事的嘲讽我很菜。”
“没有啊，我光明正大。”
我从没有如此痛恨自己这么不会说话，但鉴于我真的想不到什么好的反击词，只好干巴巴的转移话题：“但在地球的时候，虚似乎是因为想找到能彻底杀死自己的人才行动。”
“对啊，不就是因为他没找到那种人所以只能把毁灭地球当做自己的终极手段来执行吗。”
“说真的他其实才是欢愉吧。”
“那我就是巡猎。”
“行行行。”
几天后，飞船降落在了烙阳。
我扒在飞船门口死活不下去：“为什么是烙阳？！你不知道我才刚跟神威决裂完吗？！你不知道自说自话的跟别人发表了决裂宣言之后再见面会很尴尬吗？！我跟你一路是为了找虚才不是自找尴尬！你倒是去追虚啊！”
“就是因为解放军接到虚和春雨来到这边的消息我才带你过来的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事儿干，成天鼓捣破烂感情线？！”阿锦扯着我的腿往外拽：“地图早就给你了你不好好看，现在在这闹别扭？！我可不是你那个蠢蛋团长，没时间惯着你！”
“反对暴力！反对人身攻击！感情线怎么你了，爱能拯救世界知不知道！”
“呵，我也能把你毁灭知不知道！解放军不养闲人！还想让自己有地方回就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探查情报！”
我被迫踏上了烙阳的土地。
这不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是被人扔出八百米开外还以头抢地的落在烙阳还真是头一次。
第七师团的团长还是夜王凤仙时，飞船曾以战略补给的缘由停留在这里半个月左右。那段时间里我在黑心修理工那里明白了学人说话的重要性，阿伏兔幼儿园也迎来了第二个小孩子。
咦，这么说我和神威还算是同学啊。
蒙蒙细雨下个不停，灰暗的街道透着潮湿的气息。
我深呼吸一口气，微冷的空气穿透气管和肺，让人精神振奋。
旁边看报的小卖部大叔笑着看向我：“喜欢这里？”
“嗯，我喜欢下雨天。”
“那烙阳对你来说可是个好地方。”
大叔平移着从柜台后走出，我才意识到大叔是坐在轮椅上行动。
“虽然我们这里又乱又脏，但还是请允许我对你说一声欢迎光临。”他递给了我一包零食，是我没见过的牌子，“希望你能在这里顺利做完自己的坏事。”
我接过零食：“谢谢——但为什么一定要是坏事，我也可能是来拯救世界的。”
“哈哈哈哈！坏事也好拯救世界也罢，只要是想做的事就去做吧。”大叔提了提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但确实啊，只说坏事似乎有些狭隘了。我也希望有一天能来人把烙阳的基础设施升级一下，给我喝不完的酒花不完的钱也行。”
“白日梦啊。”
“这里不就是那种地方。”大叔笑了笑，再次平移回柜台后面：“再见了小姑娘，祝你在烙阳能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
大叔闭眼假寐，我向他微微鞠躬致意告辞。
——比起愿望实现，我倒是更希望自己的欲望可以永不满足啊。
顺着小路径直走，我来到了一片空地。
空地把建筑区和树林分成两块区域，可即便如此这空地的存在也突兀的过分。
说到底这烙阳究竟是什么气候地貌，好乱。
“是你。”
“？”
顺着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一个土土的中年大叔站在高高的山坡上。
我问：“你认识我？”
“算是吧。”他的身影短暂的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只是没多久，男人突然来了个回首右勾拳，“你这幅装傻充楞的样子隔了这么多年再看一遍还是让人不爽！”
“别突然打过来啊真没礼貌！”我左闪右闪，“臭大叔搭讪技术有够差劲的，你谁啊！”
“江华的丈夫，神晃！不记得我至少也要把江华的名字塞进你那空荡的大脑里！”
“江华我不认识，但神晃这个名字我还是有所耳闻。”停止闪躲，以树做掩体我开始准备回击，“原来你就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欺负我家团长的爹。今天就让我执行正义让你知道哪怕是当爹的也不能对儿子搞霸权主义！”
“什么乱七八糟的！”神晃瞪了我一眼，“过来，傻子的不知道第多少号。”
“是冬生，才不是傻子！”我对他扮吐舌头扮鬼脸，“说别人是傻子的人自己才是傻子。不跟过去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江华会难过。”一个人的背影在这一片废土和荒漠里显得有些单薄，神晃回头，是比我要扭曲一百倍的扭曲鬼脸：“——而我会把让江华难过的家伙统统杀掉，至死不休。”
我得罪过这家伙吗？！
*
跟在神晃身后，我们来到了一处悬崖边。
一座石碑建在那里，它干净整洁，似乎是谁先来一步来这里擦拭过。
“这是谁的墓？”
“我老婆江华的。”
“哦。”
空气一时有些沉寂，我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用太伤心，故去之人会永远活在你的心里。”
“不知道说什么就把嘴闭上。”
为什么，小说里大家不都是这么说场面话的吗。
把来之前被神晃胁迫着买的花放在石碑下，我回忆着电视剧里有过的场景，不自在的向“江华的墓碑”三鞠躬。
应该没做错吧？
神晃不做评价，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锦囊递给我。红色的丝绸布小而精致，看起来装不了什么有用的东西。
“还给你。虽然那个你不是这个你，但除了你我也不知道给谁了，收下吧。”
“这是什么？”
神晃的视线落在墓碑上，那里还放着一株沾着露水的淡粉色的花。
“一堆江华既没来得及送出去、也没来得及种下的花种子而已。”
神晃在墓碑旁盘腿坐下，打开水壶将其倒在四周的地上。
“我要和我老婆说点悄悄话，无关人员赶紧离开。”
“……哦。”
“喂。”
“不是喂，是冬生。干什么。”
“别死了啊。”一根光彩夺目的羽毛在杯口若隐若现，在其掉落前，神晃收起水壶：“我不想参加同一个人的葬礼两次。”
“放心吧。”我快步离去，“人一次也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能让你参加两次葬礼的也不会是同一个人。”
“……？你——”
耳边猎猎的风声盖住了距离我越来越远的神晃的声音，我分辨着方向，准备打道回府。
这么逛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先把星海坊主也来到这的消息告诉给阿锦，让她自己想对策。
“又见面了，石子。”
——但中大奖似乎是我的命运。
整个宇宙会这么叫我的估计也只有那一个。
我越过他，目不斜视：“在遇到不想理会的人时，我会拥有特别的装傻充愣技巧。”
“是吗。”他的声音带笑，“本来还想跟你分享一下和你变成命运共同体的孩子的情况。”
“？”
没刹住车，我撞在了树上。
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下是我为数不多的美好品德之一。上下颠倒的视线里，虚站在原地笑着看我。
“你什么意思。”
他向我走来，“弱小的看门犬为了弱小的公主站在我面前，结果显而易见。”
“……只是因为存护的命途不适合新玩家而已。”
虚笑而不语。
我觉得他是根本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你对三叶做了什么。”
“如果说我只是单纯去看看她，你会信吗。”禅杖的刀尖插进我身侧的土地，“但那两条看门犬倒也因此露出不错的表情。稍微让我想起了曾经的事了，石子。”
“小心一个不注意染上狂犬病。”我嘲笑，“那可是两条疯狗。”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虚没管我，自顾自的问下去：“离开春雨的你还能去往何方。”
“不想被一个会对柔弱美女动粗的人关心。”
“我没有在除了地球以外的地方杀死你的打算。”
“你哪个眼睛看出来‘柔弱美女’是我了。”
“我才是你追求终结路上真正的同伴，石子。”虚蹲下来，我的大脑也补全了它对虚的脸留白的部分，“要做我的助手吗？”
“抱歉。”我面无表情，“我这辈子没有效忠第三个人的打算，下辈子也没有。”
*
我回到了阿锦身边。
“星海坊主也来烙阳了。”
“……知道了。”
阿锦点头沉思，我坐在她身边发呆。
“我还遇到了虚。”
“？”阿锦扭头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叫你打听情报没让你打草惊蛇——话说遇到虚了你竟然还能一个零件不落的回来？发生什么了？”
“丢了啊，内心很重要的零件马上就要丢掉了。”我站起身开始伸懒腰，“发生了一些，非常，废脑细胞的东西。”
阿锦嘲笑：“你有脑子？”
“应该没有。”
鼻间一阵痒意，仰头两三秒，一个巨大的喷嚏被我打了出来。
众所周知，当一个喷嚏足够大的时候，你的四肢就会情不自禁的向内收缩。我的意思是，在我打喷嚏的时候不小心用什么东西划到了身边的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
打喷嚏打出来的鼻血淅淅沥沥的往下流——那是单手握住我刺向她的刀刃的阿锦的手流出来的东西。
……好多“的”。
“……”
“在不同的世线里，我和你一起生活过80次。”阿锦笑的甜美可人：“你有362次试图杀我。”
平均下来一起生活一次才执行4、5次暗杀啊，还行，不多。
手刀袭来，我放弃匕首向后跳，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及时躲避，但脖颈仍有温热的液体汹涌喷出。
“我问过你79次为什么要杀我，你回答了我79次说自己什么都没想。”弹掉卡在指甲里的刀片，阿锦冷淡的望向我：“现在我第80次问你。”
“……”
匕首在她手里甩了几个漂亮的刀花：“为什么想杀我？”
“……”我莫名其妙，“你对我态度那么差为什么还想着我能对你多好？”
她的笑容变得狰狞：“你果然还是现在就去——！！”
刀尖和动作骤停，一柄禅杖从视线死角处飞来穿透阿锦的心脏。
娇小的身体倒在一旁，我看着她的身体如雪花般分解消失。
“原来如此。”不远处的虚看的津津有味，“这就是掌握多种世界线的人的力量吗。”
撕开裤子的布料裹住脖颈的伤口，我做总结评价：“比想象中的要弱。”
“不，她很强。只是过于依赖自己在其他世界线的记忆——毕竟她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你和我联手的可能。”
“……”
“杀了她的人是你，冬生。”
“……”
“走吧，到下一个可能杀死我的人那里。”
——然后我们站在高处看了一场家族大战。
说是“一场”也不太准确，毕竟我们到的时候，神威和神晃都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了。
阿伏兔和长谷川先生抬着躺板板的银时向安全处挪动，神乐专心致志对神威神晃发动定点打击，阻止他们将打架升级为与夜兔之血对抗的恐怖地狱——说真的这段描述里是不是有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名字出现了？！
我语气微妙：“这次的目标是谁？”
“怪物猎人，星海坊主。”虚兴致盎然的瞥了我一眼，“杀掉自己心仪对象的父亲会难过吗？”
不，比起那个我只想知道为什么长谷川先生会在这里啊，他不是地球流浪汉吗？！
“……”
我的沉默似乎让虚产生了错误的理解——也可能我的反应根本不重要他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虚跳了下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虚就是那块石头。
大地震动。
掩人视线的尘土散去后，那块土地上已经没有第二个站着的人了。
虚停在倒下的神晃面前盯着我，仿佛在催促着让我快点行动。
“……”
我看不到神威的身影，可能被埋在了碎石堆里。
“……”
银时长谷川还有阿伏兔在稍远的地方叠叠乐，不知道最下面的银时还活着没有。
“……”
从高处跳落至地面，我走过零散的奈落的尸体，我快步超过熟悉的和不熟悉的人，我小跑着跳过碎石堆，我以石块为助力高高跳起——
然后被从石头里伸出来的手抓个正着。
脑子磕到大石块，神威从里面蹦了出来。
我大怒：“你是桃太郎还是孙悟空？！为什么是这个登场方式啊？！”
“我说过吧，我可是比你想的还要了解你。”破破烂烂的神威仍旧笑容满面，鬼知道他和他爹怎么谈的心，“会按这个路线向前进攻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是吗！那还真是不好意思被你抓住可完全没在我这边的意料之中！”
“我不会怪小冬生不明白，毕竟你很笨嘛。”神威握着我的脚踝就把我扔了出去：“但是不听话又擅自挂掉电话的小冬生一定要乖乖接受惩罚才行！”
空中自由体旋转的我大惊失色：“不不不这周围都是石头块，摔到了绝对很痛——咦，不痛。”
“好痛啊！！！”
身下传来痛苦的呻/吟，是长谷川先生：“这莫名其妙的呕吐感究竟从何而来，莫非奶油面包还没被我消化好？”
所以你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
三层叠叠乐最上面的人叹了口气，他把我撑起来，宽大粗糙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把背挺直。”
“……”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说这种无关痛痒的事呢。
我头也不回的再次冲向神威。
“……”
——我又是为什么会被这种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话扰乱心绪？
拳头停在神威额头前，没能下得去手。
“怎么了。”蔚蓝的双眸倒映着我的脸，他的声音堪称平静，“为什么不打下去。”
“……”避开神威的视线，我反问：“你又为什么不躲？”
透过神威头发和肩膀之间的夹角，我能看到虚站在神晃身边，盯着我们笑。
余光里的神威也笑，只是那笑容有些复杂的无奈：“答案很简单，就像我说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开除你。”
我不认为自己能理解过于复杂的情绪，但这个笑莫名让我想起了在真选组屯所里，三叶望向土方的表情。
三叶说，在见到自己很想见的人时，第一反应大抵是委屈的。
“就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我的挑衅再也不还手的你自己。”
他想见我？
“……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明明才分开没几天。
神威：“自作自受的人是我们。”
这个人也会委屈吗？
“对不起，小冬生。”
“……？”
“跟你说什么你都会被认真对待，听话的样子让我稍微有点得意忘形。”神威说：“没有考虑你的心情让你不知所措，对不起。”
“……”
简简单单几句话好像又要让我从焦虑—抗拒型依恋转回安全型依恋了。
男人，真可怕。
左手抽出口袋里的匕首反手插进神威心脏的位置，他的肌肉放松，真的毫无还手之意。
“我之所以能成为我，绝对离不开你的教养。”下巴抵在他的肩膀，我低声道，“不要道歉，也不要否定你对我的价值，更不要拒绝此刻你我站在这里的意义。”
血染红了我的右手，神威本就破破烂烂的身体雪上加霜，遵循重力的指引倒在了我的脚边。
鞋尖被液体浸湿，我俯视着他：“我可是你亲手喂出来的狗啊，神威。”
无人应答。
我再次来到的虚的身边。
“为什么杀了他？”
他的脸上带着单纯的好奇，和我之前对虚的印象不太一样：“他出轨了？”
“……任何试图阻挡我完成终极目标的人都会有的结局而已。”
“你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现阶段大概是让你彻底死掉吧。”
“原来如此。”他笑，“真是毁灭地球的好助手。”
“过奖。”
左手从口袋里掏出备用匕首捅进星海坊主的护目镜脑壳，鼻间突觉一阵痒意，四肢内收、脚一扭，我结结实实蹲了个屁股墩。
我向虚伸出手：“拉我起来。”
虚又是笑而不语的模样，但好在有乖乖弯下腰。
“倒数三个数。”
“嗯？”
我飞速把八龙珠塞进虚心脏，学着他的表情对他笑：“一。”
他身后，是将带着我的血的匕首插进虚心脏的神威。
“……原来如此。和提督的亲昵只是为了转移八龙珠的幌子；毫不犹豫捅进去的不是心仪之人的心脏，而是自己的右手。你们真的有在闹别扭吗？”
神威：“我和小冬生可是天下第一好。”
别说的好像刚才的对话都是假的一样啊。
“如果我没看过海贼王或许会为你的计策鼓掌也说不定，石子。”虚低低的笑了几声，事已至此也阻挡不了他的优雅从容：“神威负责为你受伤的右手上一道保险，而本以为能杀掉我的星海坊主——”
头顶魔术伸缩粘贴刀的神晃抱住虚的腿：“未来和高光都是属于年轻人的，我们这些老家伙专心为孩子们垒砌地基就够了。”
“这倒是像石子会说的话。”
我问：“惊讶吗。”
“不，我早已习惯作为被背叛的那一方。”虚笑道，“只是对象变成你的时候果然还是会有些伤感。”
鲜血淅淅沥沥的顺着胸口流出——被捏碎的还有我的心脏。
“……哼。”我冷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不知道吗？”他一边说话嘴巴一边向外冒血泡：“渣男渣女才是绝配，石子。”
“哈哈……”
两眼一黑，意识的最后我只有一个念头——
真想一枪爱死这个可爱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