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学生散去前，不少人疑惑地转头看向站在老师中间那位与军校气质格格不入的女生。
“你觉得她是哪个专业的？机甲师还是指挥师？像她那样的，怎么看都应该去综合性大学，比如九思大学之类的。”叶旭揽着纪文墨的肩膀，又好奇地转头看向远处的周虞夏。
纪文墨倒是在长辈们的谈话间听到些风声，猜测道：“可能是我们老师。我叔叔提起过，我们学校今年要来一位指挥系的教授，姓周。”
叶旭惊讶地再次转头看向周虞夏，这回正好和她的视线对上。
周虞夏看着男生，睁大眼注视着男生棕色头发间快要变成飞机耳的兽耳，歪头微笑。
叶旭红着脸回头，声音放低了不少，怀疑道：“这怎么看都只有二十多岁吧？唐尧现在最年轻的教授都有三十五岁！”
远处的周虞夏在几个月填鸭式的灌输下，了解了现在的基本情况，也知道在基因改造中，人类实现了与其他动物基因融合的技术，所以在这个时代，人类或多或少都携带着某些兽类基因，而无法掩兽类特征的情况也十分平常。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真看到了又是另一回事。
那个小朋友的耳朵应该是猫耳吧？好可爱！
周虞夏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冷静地跟着校长等人去会议室开会。
会议室里，最吸引人目光的是放在中央的云雾星全息投影，至少很吸引周虞夏的注意。
其他的嘛……
周虞夏很早就想吐槽了，虽然时代发展了，但很多东西几乎都没变，比如学生在操场排队举行开学典礼，又比如这个放了一大张木制会议桌和几把椅子以及正前方一面显示屏的会议室，哦，每个座位前还放了话筒和纯净水。
那么就不要怪她在开会时总是开小差，想这张巨大的会议桌是怎么搬进来的了！
校长简单介绍了一下周虞夏后，将会议重点放到了新学期的教学安排和明年的军校大比上。
周虞夏颇为娴熟地转了下笔，开始在本子上画画。
到会议结束，周虞夏本子上也画好了校长的小人像，没办法，校长就坐她对面。
“周教授，你这是……”指挥系的辅导员韦郝就过来邀请她去指挥系班级走走，正巧瞥见周虞夏收起的本子里画的火柴人升级版，尴尬一笑，“画风很有个性。”
周虞夏煞有介事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我们去指挥系转转？”
“好啊！”
云雾星，球如其名，与大多数星球各地气候存在差异的情况不同，云雾星的全球气候几乎一致，总体分为云季和雾季，云季是天气晴朗，像母星亚热带季风区的仲秋时节，而雾季却比较难受，空气中水雾弥漫，带有热带雨林的潮湿。
雾季由于水汽丰沛，加之一年中的持续时间超过云季，所以对设备设施的伤害巨大，云雾星的房屋内部几乎都装有干燥设施以应对雾季。
韦郝领着周虞夏走过校园，感叹道：“再过半个月就要进入雾季了，周教授到时候在外面走动要注意安全。”
“雾季是会有什么危险物种出现吗？”周虞夏疑惑，这种事情书上怎么没说？
韦郝摇了摇头，似乎想到了雾季的情况，有点一言难尽，解释道：“你知道的，这空气中水汽一旦超标，就容易在地面墙壁凝结，一般在雾季，学校有不少摔伤骨折的事件发生。”
实不相瞒，听他的描述，周虞夏想到了母星时代的梅雨季节。
“而且，一般这种时候，比较适合菌类生存……”
周虞夏：我现在搬家还来得及吗？
她勉强一笑，说道：“我知道了，多谢韦老师提醒。”
韦郝又想到一事，提醒：“还有个重要的事，传说雾季会出现鬼雾，一旦进入鬼雾，就基本回不来了。周老师届时一定要随身带好祈安灯，祈安灯的灯光可以让鬼雾绕开。”
“鬼雾？”周虞夏皱眉。
“嗯。”韦郝点头，神色严肃，“虽然至今都没有鬼雾进入居民区的先例，但是周老师还是要注意安全，祈安灯不离身是所有云雾星居民的常识。”
“鬼雾里面有什么？”
韦郝摇头：“不知道，凡是进入鬼雾的人都出不来，以前据说用设备进入过，但只拍到里面大雾弥漫，隐约看到一根连接天地巨型细柱，像是放大版的蜘蛛腿。不过设备才进入几秒就失灵坠毁了。
研究院的专家普遍猜测鬼雾里面的其实是未知的蛛型虫族。”
“这样啊，我知道了，等会我就去买祈安灯。”周虞夏边思索边点头，心里却想着等雾季来临去找团鬼雾那儿看看。
听到她的话，韦郝摆了摆手，笑道：“不用买，每年学校在雾季来临前都会下发祈安灯，今年的过几天也会发了，到时候周老师你去练习场领取就好。”
延夏军校的指挥系分为三个班，在周虞夏猜测是不是按照入学成绩分班时，韦郝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满脸都控诉着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当然是智能摇号分班！”韦郝说道，“周教授，咱们可不能有唯分数论的错误思想。”
“……”
敲？她在观虚时代前教书时怎么就没这思想条件？
指挥要求更高的精神力，所以即便是延夏军校，能够招收的指挥专业学生也很少，即便分了三个班，但每个班人数都不超过十人。
“所以为什么不合并成一个班呢？”在进教室前，周虞夏问道。
前面的韦郝打开教室门回答：“小班教学。”
“安静！”韦郝敲了敲讲台，介绍道，“周虞夏教授，本学期讲授的课程是母星时代的兵法经典研究和战场模拟两节课，都是必修课。”
“我去！还真是！”叶旭抖了抖耳朵，转头和纪文墨说道，“我还以为她会去教新生。”
纪文墨举手问道：“韦老师，周教授要上两门课，那我们哪些课被取消了？”
周虞夏课程突然的加入，必然挤占上学期刚选好的课表。
韦郝笑道：“你们没受到通知吗？原来的战场模拟老师调回九思大学研究古典文献了，你们可以更新一下自己本学期的课表。”
“他一个战场模拟老师，为什么去研究古典文献了？专业不对口吧？”叶旭吐槽。
韦郝：“一看你们就不关心老师，他本来就是学这个的，当时学校教师资源不足，才调过来暂代的，现在只是回去了而已。”
叶旭理亏，揉着自己棕色的耳朵，又问道：“那还有一节课呢？”
周虞夏微笑地回答：“还有一节是理论课，所以放在晚上了。”
在一片哀叹中，周虞夏与三个班的学生见完了面，心情不错地走到图书馆。
延夏军校是云雾星唯一一所军校，经常与蔚海星的弘毅军校争夺唐尧星系军校排名第一的位置。
在上次两个星系的联合军校大比中，弘毅军校就是第五名。
除了教学设备的专业性，延夏军校最大的特色就是拥有整个星系藏书量最大的图书馆，这一点就连综合性高校第一的九思大学也望尘莫及。
图书馆中央悬浮着整个唐尧星系的星球模型，这些模型并不是简单的全息投影，而是唐尧星系曾经的顶级机甲师用机甲稀有材料锻造而成。模型位置会按照真实星球运动的轨迹移动，几乎和现实一模一样，像是将小型的唐尧星系搬进了这座图书馆。
周虞夏绕着书架走廊进入图书馆内部的传送点，下一秒，她就出现在图书馆顶楼的资料室。
整层楼都是图书馆的资料室，而在资料室的中央，是唐尧星系的智能中枢分身之一，连接着包括云雾星在内的五颗星球的智能系统。
而智能中枢的本身，则位于唐尧星系的首都——王道星。
“周虞夏教授，欢迎回来。”
“你好。”
智能中枢的正式诞生在周虞夏沉睡后，所以她并不了解它，即便在她曾经的经历过的时代中，人工智能技术已经处于高速发展时期。
“我叫白泽。”中央的白色显示球出现了一圈围绕球身的蓝色声波线，“创造我的团队说，您知道我名字的涵义。”
周虞夏：？
白泽的声音虽然还是波澜不惊的机械音，但周虞夏莫名听出一些羞涩，它说：“我想知道这个名字的涵义。”
“他们……没告诉你吗？”周虞夏蹙眉问道，这在她眼中几乎是一个常识，“难道你资料库里也没有？”
“关于‘白泽’的资料目前已经全部遗失，或许尚未解读的芯片中有，但因为还在整理解读，所以无从得知。”
“这样啊……”
“为我取名的商未吟教授说，这个名词是您告诉她的，而她也只知道‘白泽’是华夏神话中的瑞兽，仅此而此。”
听到它提起商未吟的名字，周虞夏也想起了那个过于严谨的女孩。
周虞夏活得太久了，从前她的故友时常离她远去，化作一捧沙，或是萤火，最终都消失于名为历史的时间中。所以很多时候，她很少与人深交，只是很大多数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但是商未吟却是个例外。
商未吟出生时，人类和虫族打得不可开交，她的父母将小孩托付后，上了战场，于是，商未吟成了她一手带大的小孩。
嗯，也是她那么多年以来，第一个亲手带大的小孩。
她曾经给商未吟讲过《抱朴子》，也许在那个时候，商未吟就记住了吧。
“东晋葛洪的《抱朴子·极言》中记载：‘穷神奸则记白泽之辞。’传言白泽知晓世间众事，透过去，晓未来，又能趋吉避凶。传说有圣人治理天下，白泽便会奉书而至。”周虞夏碰了碰漂浮在半空的圆球，温和地笑道，“未吟对你期望颇多呀。”
白泽显示出一个害羞的表情，继续用毫无波澜的机械音问道：“周虞夏教授来着嗯嗯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现在唐尧星系的首长简青策通话。”周虞夏正色道。
她从醒来到现在，都没有和王道星的人有过交流，对方只是直接通过她来延夏军校的申请，在申请通过的一天后，她就被延夏军校的人带到了云雾星。
于情于理，她都该和简策交谈一番。
“正在为您转达。”
在白泽转达的时间里，周虞夏也在脑海中简单梳理唐尧星系的首长更迭。
她昏睡前，唐尧的领导人还是棠安，也是棠安最终决定脱离希罗尔家族的商议安排，带领族人在明河星建立政权。
棠安退休后，接替他的是喻芷晴，将唐尧星系的首都从明河星迁往王道星，对希罗尔的政治态度从敌对转向目前的互利合作。
喻芷晴因为过度劳累殉职，接替她的就是目前的首长简青策。
简青策原本应该先担任域关战区的上将之职，然后在喻芷晴退休后成为下一任首长，但因为喻芷晴去世得突然，简青策还未成为上将就直接担任了首长。
“周虞夏女士，您好。”
通讯接通，简青策的全息投影展现在周虞夏面前。
对方应该是在家休息，所以身上穿着休闲，头发也没经过精心打理，应该只是简单整理了几下，略微凌乱，可以看出原先鸡窝头的痕迹。
不像周虞夏看到的报道照片中那样强势凌厉，居家的简青策更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温和，且没有攻击力。
“我想着，醒过来了，应该同你们说一声，另外我想知道唐尧对我的安排。”周虞夏咳了几声，整理了一番心绪后说道。
对方歪了歪脑袋，想了很久，说道：“周教授只要保证自己安全就好，您的安全对唐尧至关重要。听说周教授在延夏军校给学生上课？”
“是的。”
“周教授明年初会带队去参加军校联合大赛吗？”简青策继续问道，“明年的军校联合大赛，独立洲也会派军校生参加。”
周虞夏：“这要看学校的安排。”
简青策看着她，组织了一下措辞，道：“唐尧无意限制您的自由，但如果明年您要带队参加军校联合大赛，请允许唐尧派人保护您的安全。”
说完，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强势和冷淡，看向她的眼神带上了一丝小心，补充问道：“可以吗？”
周虞夏倒无所谓他的语气如何，点头同意了他的要求：“可以，你们安排就好，我这边会配合的。”
“你觉得她是哪个专业的？机甲师还是指挥师？像她那样的，怎么看都应该去综合性大学，比如九思大学之类的。”叶旭揽着纪文墨的肩膀，又好奇地转头看向远处的周虞夏。
纪文墨倒是在长辈们的谈话间听到些风声，猜测道：“可能是我们老师。我叔叔提起过，我们学校今年要来一位指挥系的教授，姓周。”
叶旭惊讶地再次转头看向周虞夏，这回正好和她的视线对上。
周虞夏看着男生，睁大眼注视着男生棕色头发间快要变成飞机耳的兽耳，歪头微笑。
叶旭红着脸回头，声音放低了不少，怀疑道：“这怎么看都只有二十多岁吧？唐尧现在最年轻的教授都有三十五岁！”
远处的周虞夏在几个月填鸭式的灌输下，了解了现在的基本情况，也知道在基因改造中，人类实现了与其他动物基因融合的技术，所以在这个时代，人类或多或少都携带着某些兽类基因，而无法掩兽类特征的情况也十分平常。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真看到了又是另一回事。
那个小朋友的耳朵应该是猫耳吧？好可爱！
周虞夏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冷静地跟着校长等人去会议室开会。
会议室里，最吸引人目光的是放在中央的云雾星全息投影，至少很吸引周虞夏的注意。
其他的嘛……
周虞夏很早就想吐槽了，虽然时代发展了，但很多东西几乎都没变，比如学生在操场排队举行开学典礼，又比如这个放了一大张木制会议桌和几把椅子以及正前方一面显示屏的会议室，哦，每个座位前还放了话筒和纯净水。
那么就不要怪她在开会时总是开小差，想这张巨大的会议桌是怎么搬进来的了！
校长简单介绍了一下周虞夏后，将会议重点放到了新学期的教学安排和明年的军校大比上。
周虞夏颇为娴熟地转了下笔，开始在本子上画画。
到会议结束，周虞夏本子上也画好了校长的小人像，没办法，校长就坐她对面。
“周教授，你这是……”指挥系的辅导员韦郝就过来邀请她去指挥系班级走走，正巧瞥见周虞夏收起的本子里画的火柴人升级版，尴尬一笑，“画风很有个性。”
周虞夏煞有介事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我们去指挥系转转？”
“好啊！”
云雾星，球如其名，与大多数星球各地气候存在差异的情况不同，云雾星的全球气候几乎一致，总体分为云季和雾季，云季是天气晴朗，像母星亚热带季风区的仲秋时节，而雾季却比较难受，空气中水雾弥漫，带有热带雨林的潮湿。
雾季由于水汽丰沛，加之一年中的持续时间超过云季，所以对设备设施的伤害巨大，云雾星的房屋内部几乎都装有干燥设施以应对雾季。
韦郝领着周虞夏走过校园，感叹道：“再过半个月就要进入雾季了，周教授到时候在外面走动要注意安全。”
“雾季是会有什么危险物种出现吗？”周虞夏疑惑，这种事情书上怎么没说？
韦郝摇了摇头，似乎想到了雾季的情况，有点一言难尽，解释道：“你知道的，这空气中水汽一旦超标，就容易在地面墙壁凝结，一般在雾季，学校有不少摔伤骨折的事件发生。”
实不相瞒，听他的描述，周虞夏想到了母星时代的梅雨季节。
“而且，一般这种时候，比较适合菌类生存……”
周虞夏：我现在搬家还来得及吗？
她勉强一笑，说道：“我知道了，多谢韦老师提醒。”
韦郝又想到一事，提醒：“还有个重要的事，传说雾季会出现鬼雾，一旦进入鬼雾，就基本回不来了。周老师届时一定要随身带好祈安灯，祈安灯的灯光可以让鬼雾绕开。”
“鬼雾？”周虞夏皱眉。
“嗯。”韦郝点头，神色严肃，“虽然至今都没有鬼雾进入居民区的先例，但是周老师还是要注意安全，祈安灯不离身是所有云雾星居民的常识。”
“鬼雾里面有什么？”
韦郝摇头：“不知道，凡是进入鬼雾的人都出不来，以前据说用设备进入过，但只拍到里面大雾弥漫，隐约看到一根连接天地巨型细柱，像是放大版的蜘蛛腿。不过设备才进入几秒就失灵坠毁了。
研究院的专家普遍猜测鬼雾里面的其实是未知的蛛型虫族。”
“这样啊，我知道了，等会我就去买祈安灯。”周虞夏边思索边点头，心里却想着等雾季来临去找团鬼雾那儿看看。
听到她的话，韦郝摆了摆手，笑道：“不用买，每年学校在雾季来临前都会下发祈安灯，今年的过几天也会发了，到时候周老师你去练习场领取就好。”
延夏军校的指挥系分为三个班，在周虞夏猜测是不是按照入学成绩分班时，韦郝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满脸都控诉着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当然是智能摇号分班！”韦郝说道，“周教授，咱们可不能有唯分数论的错误思想。”
“……”
敲？她在观虚时代前教书时怎么就没这思想条件？
指挥要求更高的精神力，所以即便是延夏军校，能够招收的指挥专业学生也很少，即便分了三个班，但每个班人数都不超过十人。
“所以为什么不合并成一个班呢？”在进教室前，周虞夏问道。
前面的韦郝打开教室门回答：“小班教学。”
“安静！”韦郝敲了敲讲台，介绍道，“周虞夏教授，本学期讲授的课程是母星时代的兵法经典研究和战场模拟两节课，都是必修课。”
“我去！还真是！”叶旭抖了抖耳朵，转头和纪文墨说道，“我还以为她会去教新生。”
纪文墨举手问道：“韦老师，周教授要上两门课，那我们哪些课被取消了？”
周虞夏课程突然的加入，必然挤占上学期刚选好的课表。
韦郝笑道：“你们没受到通知吗？原来的战场模拟老师调回九思大学研究古典文献了，你们可以更新一下自己本学期的课表。”
“他一个战场模拟老师，为什么去研究古典文献了？专业不对口吧？”叶旭吐槽。
韦郝：“一看你们就不关心老师，他本来就是学这个的，当时学校教师资源不足，才调过来暂代的，现在只是回去了而已。”
叶旭理亏，揉着自己棕色的耳朵，又问道：“那还有一节课呢？”
周虞夏微笑地回答：“还有一节是理论课，所以放在晚上了。”
在一片哀叹中，周虞夏与三个班的学生见完了面，心情不错地走到图书馆。
延夏军校是云雾星唯一一所军校，经常与蔚海星的弘毅军校争夺唐尧星系军校排名第一的位置。
在上次两个星系的联合军校大比中，弘毅军校就是第五名。
除了教学设备的专业性，延夏军校最大的特色就是拥有整个星系藏书量最大的图书馆，这一点就连综合性高校第一的九思大学也望尘莫及。
图书馆中央悬浮着整个唐尧星系的星球模型，这些模型并不是简单的全息投影，而是唐尧星系曾经的顶级机甲师用机甲稀有材料锻造而成。模型位置会按照真实星球运动的轨迹移动，几乎和现实一模一样，像是将小型的唐尧星系搬进了这座图书馆。
周虞夏绕着书架走廊进入图书馆内部的传送点，下一秒，她就出现在图书馆顶楼的资料室。
整层楼都是图书馆的资料室，而在资料室的中央，是唐尧星系的智能中枢分身之一，连接着包括云雾星在内的五颗星球的智能系统。
而智能中枢的本身，则位于唐尧星系的首都——王道星。
“周虞夏教授，欢迎回来。”
“你好。”
智能中枢的正式诞生在周虞夏沉睡后，所以她并不了解它，即便在她曾经的经历过的时代中，人工智能技术已经处于高速发展时期。
“我叫白泽。”中央的白色显示球出现了一圈围绕球身的蓝色声波线，“创造我的团队说，您知道我名字的涵义。”
周虞夏：？
白泽的声音虽然还是波澜不惊的机械音，但周虞夏莫名听出一些羞涩，它说：“我想知道这个名字的涵义。”
“他们……没告诉你吗？”周虞夏蹙眉问道，这在她眼中几乎是一个常识，“难道你资料库里也没有？”
“关于‘白泽’的资料目前已经全部遗失，或许尚未解读的芯片中有，但因为还在整理解读，所以无从得知。”
“这样啊……”
“为我取名的商未吟教授说，这个名词是您告诉她的，而她也只知道‘白泽’是华夏神话中的瑞兽，仅此而此。”
听到它提起商未吟的名字，周虞夏也想起了那个过于严谨的女孩。
周虞夏活得太久了，从前她的故友时常离她远去，化作一捧沙，或是萤火，最终都消失于名为历史的时间中。所以很多时候，她很少与人深交，只是很大多数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但是商未吟却是个例外。
商未吟出生时，人类和虫族打得不可开交，她的父母将小孩托付后，上了战场，于是，商未吟成了她一手带大的小孩。
嗯，也是她那么多年以来，第一个亲手带大的小孩。
她曾经给商未吟讲过《抱朴子》，也许在那个时候，商未吟就记住了吧。
“东晋葛洪的《抱朴子·极言》中记载：‘穷神奸则记白泽之辞。’传言白泽知晓世间众事，透过去，晓未来，又能趋吉避凶。传说有圣人治理天下，白泽便会奉书而至。”周虞夏碰了碰漂浮在半空的圆球，温和地笑道，“未吟对你期望颇多呀。”
白泽显示出一个害羞的表情，继续用毫无波澜的机械音问道：“周虞夏教授来着嗯嗯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现在唐尧星系的首长简青策通话。”周虞夏正色道。
她从醒来到现在，都没有和王道星的人有过交流，对方只是直接通过她来延夏军校的申请，在申请通过的一天后，她就被延夏军校的人带到了云雾星。
于情于理，她都该和简策交谈一番。
“正在为您转达。”
在白泽转达的时间里，周虞夏也在脑海中简单梳理唐尧星系的首长更迭。
她昏睡前，唐尧的领导人还是棠安，也是棠安最终决定脱离希罗尔家族的商议安排，带领族人在明河星建立政权。
棠安退休后，接替他的是喻芷晴，将唐尧星系的首都从明河星迁往王道星，对希罗尔的政治态度从敌对转向目前的互利合作。
喻芷晴因为过度劳累殉职，接替她的就是目前的首长简青策。
简青策原本应该先担任域关战区的上将之职，然后在喻芷晴退休后成为下一任首长，但因为喻芷晴去世得突然，简青策还未成为上将就直接担任了首长。
“周虞夏女士，您好。”
通讯接通，简青策的全息投影展现在周虞夏面前。
对方应该是在家休息，所以身上穿着休闲，头发也没经过精心打理，应该只是简单整理了几下，略微凌乱，可以看出原先鸡窝头的痕迹。
不像周虞夏看到的报道照片中那样强势凌厉，居家的简青策更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温和，且没有攻击力。
“我想着，醒过来了，应该同你们说一声，另外我想知道唐尧对我的安排。”周虞夏咳了几声，整理了一番心绪后说道。
对方歪了歪脑袋，想了很久，说道：“周教授只要保证自己安全就好，您的安全对唐尧至关重要。听说周教授在延夏军校给学生上课？”
“是的。”
“周教授明年初会带队去参加军校联合大赛吗？”简青策继续问道，“明年的军校联合大赛，独立洲也会派军校生参加。”
周虞夏：“这要看学校的安排。”
简青策看着她，组织了一下措辞，道：“唐尧无意限制您的自由，但如果明年您要带队参加军校联合大赛，请允许唐尧派人保护您的安全。”
说完，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强势和冷淡，看向她的眼神带上了一丝小心，补充问道：“可以吗？”
周虞夏倒无所谓他的语气如何，点头同意了他的要求：“可以，你们安排就好，我这边会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