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别人不太一样。
世界被丧尸占领了，我们拿着枪和刀比赛着今天谁杀的丧尸最多。
丧尸是坚强的物种，四肢和内脏无论受到多大的伤害，只要脑袋还在，他们就不会停止。
所以一开始我们就被教导要对准头颅。
那日，我杀了主教，还企图逃跑，如今想来，我的前半生没有丝毫意义，由基因和环境造就的我自己，愚蠢至极又不知好歹。我已经不记得我究竟为什么要逃走了，我只知道，那是耻辱，我的所作所为，该被唾弃。
幸好新上任的主教没有责怪我，甚至奖励我成为第五小队的队长，我感激涕零。
就这样，在很长一段时间我带领着一批人在城市里围捕丧尸。
这是光荣又令人羡慕的职位。
主教说，当这个世界没有丧尸了，当所有人都成为了神明嘉波的信徒，我们所渴求的新世界就会到来。
“新世界”，这三个字听起来就令我感到浑身冒汗，热血沸腾。
他还说我们每个月都要喝一次圣水，只要按时喝下，我们的身心都会得到净化，再乖乖听话，完成每日任务，神明就会亲临在这个世界上。
我无法不朝着他指示的方向前进。
每到晚上大家计算今日收获的头颅时，第五小队总是第一，我享受第一名的快感和成员们的崇拜。
我比超级英雄还要厉害，这是他们的眼神告诉我的，到了后来连蜘蛛侠都成了我的手下。
某一天，主教召集我们，说新的任务是找到藏在城市里的非信徒，他说我们该壮大我们的队伍了。
于是第二天我们不比杀丧尸，我们开始比谁找到的活人最多。
天台上、桥洞里、下水道中，这些人可真会藏。
但他们再怎么躲藏，都无法逃脱的我的法眼，我总能在旮旯角落找到他们，他们该感到幸运。
可当我提着刀解决了丧尸来到他们面前时，我保证我露出了我有史以来最和善的笑容，可他们还是一副毛骨悚然的样子。
我很吓人吗？我问蜘蛛侠。
他说可能是我脸上的鲜血吓到他们了。
后来我擦干净血再去找他们，可他们还是惊慌失措，更有甚者，眼里尽是憎恨。
为什么呢？他们不为此感到幸运，至少也要感激吧？
渐渐的，我不对他们抱有期待，只找到人再带回去，反正最终他们都会崇拜我的神明，也会崇拜我。
“你不觉得他们有点眼熟吗？”
我本该对我的神明问心无愧，可我留下了一个会说话的芭比娃娃。
我每次外出都会背着包，把它背在身后，我会一直带着它。有时候我会觉得这是不是我的精神错乱呢，因为它说的话只有我一个人听得见。
“我为什么要觉得眼熟？”我反问它。
它说：“他们就像没有喝下圣水前的你。”
没有喝下圣水前的我？
我又想起了杀掉旧主教，还想逃走的我自己，这是我一直以来最想忘记的可耻之事，每当想到这件事我都希望回到过去，先杀掉那个时候的我自己。
芭比人偶经常会提起过去，它像前主教说的蛊惑人心的那种“诗人”，我该丢掉它，可我鬼使神差把它留了下来。
除了它和那群不懂感恩的人以外，我最近最烦恼的一件事就是彼得·帕克，我记得他是我的男朋友，但他杀的丧尸数目是我们全队倒数第一。
他太弱了，我想跟他分手。
他比不上蜘蛛侠的万分之一，但他总在我想提出分手的时候消失不见，接着蜘蛛侠就会冒出来大杀四方。
这导致我心血来潮问蜘蛛侠，你不会就是彼得·帕克吧。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我当然是在开玩笑，没有再问下去，继续将刀对准了丧尸的脑袋。
日复一日，我对那些不懂感恩的人感到厌烦，娃娃成了我最好的倾诉对象。
一天，我突然问它的名字，我总觉得它应该告诉过我，但我不记得了。
娃娃却缄默了很久才说：“我就是一个被困在这个世界的幽灵。”
我再次它问：“你是怎么死的？”
它说：“邪神有了新玩具，厌倦了我的存在，就杀了我。”
“邪神？”
它脱口而出：“就是嘉波呀”
我当即愤怒喊道：“他不是邪神！你怎么能亵渎我们的神明呢？！！”
它不对我的愤怒争辩，而是说：“你们就是它的新玩具。”
我很生气，半个月都没有理它，埋头在那种杀戮的快感之中。
直到一次我跟队友们失散，单独解救了一个非信徒。
她同样用那种憎恶的眼神看我，我终于问出了我一直以来都想问的问题。
“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加入我们？加入我们有吃有喝有住，不用再每天因为丧尸担惊受怕，只要喝下圣水，就会对毒素免疫，一起创造新世界，这不好吗？”
她张了张嘴，只道：“我宁肯死也不愿屈服邪.教。”
然后我就真的杀了她。
我又问娃娃：“邪.教的定义是什么？她凭什么说我们是邪.教？”
它说：“散播毒素的是嘉波教，想要创造新世界的也是他们，所谓的新世界，也只是他们定义的新世界，你如何确认他们说的就是正确的呢？还有其他人呢，是自愿的吗？就像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呢？她既然不愿意你就放她走啊，你还记得你喝下圣水之前的样子吗？”
喝下圣水之前、喝下圣水之前，它还是这句话。
一只丧尸来到了我面前，娃娃却止住了我，它又说：“你看着它的眼睛，你不觉得它在哭吗？”
我抽刀狠狠插进了丧尸的肩膀，将它定在了墙上。
我如那个人偶所愿，第一次直视丧尸的眼睛，可我什么也看不出来。
它的眼睛覆上了一层白色薄膜，头发几乎掉光了，它还是张着嘴，皮肤和牙齿都变得跟鲨鱼类似。
我还是觉得它就是个怪物，杀了它是为“新世界”除害。
“我们打个赌吧，”人偶说，“后天就是圣水日，你找机会把圣水吐了，就赌究竟是不是圣水控制了你们的思想？”
我同意了，面带微笑地看着神父，喝下他递给我的圣水，然后我找了个角落把它吐了出来。
最初没有什么变化，我依旧每日在杀丧尸和救人之间忙碌，偶尔再用嫌弃的眼神看向弱小的彼得·帕克。
直至又一次的救人任务里，我被丧尸咬了，我原本没有放在心上，可没多久彼得就说：“你很热吗？你的脸看起很多汗......”
我躲开他的手，摸了摸脸，发现没有汗水，只是我的脸开始变得无比光滑，就跟那些丧尸的鲨鱼皮肤一模一样。
当天晚上我就悄悄带着娃娃溜走了。
“都怪你！”我把娃娃丢在地上踩了几脚，“你看，这就是不喝圣水的下场，我会变得跟那些怪物一样！我要杀了你！！！”
我不止踩它，我还扳开它的手臂和鱼尾，头也扯了下来。
可很快它又变了回去。
“你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你这个蛊惑我的诗人，你才是最邪恶的，我不敢相信我居然听信你的狗屁！”
我再次尝试着想要撕碎它，可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我的脑袋越来越痛，我漂亮的金发也开始掉落。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神啊，你为什么不出现，你不是说只要信仰你，你就会拯救我们吗？”
我开始求神。
从我第一句祈求开始，我忽然意识到，我已经求了他无数遍，从我被绿巨人带回去，从我喝下圣水的那一刻，我每天都跟我的同胞们祈求着他。
主教说神单独回应过他，他每天都这么说。
他还说如果神明没有回应你们，说明你们还不够虔诚，只要你们一直这样听从我的指示，神迟早会实现你们的愿望。
我如何不虔诚呢？
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一个一个往外冒，我把娃娃捡了起来：“我现在该怎么办？”
月光透过树缝落到我的脸上，我死了，却又活了过来。
丧尸经过我的身旁，我看见它笑了，它不再攻击我，那抹丑陋的笑容仿佛在说：“恭喜你加入我们。”
我变得跟它一样丑陋。
娃娃没有回复我，我感觉自己快说不上话了，于是我强撑着再次开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
.
我是最特别的丧尸，咬人的活我总是冲在第一个，我知道一些人对毒素免疫，可我还是止不住自己悲悯的心境。
我想拯救他们，想告诉他们“天启”就是个骗局，虽然我无法说话，但我希望他们能认真看着我的眼睛。
他们怎么能看不到，我的眼睛在流泪啊。
我遇见了曾经的第五小队，也看见了蜘蛛侠。
没了我，他成了队长，不愧是超级英雄，他的蛛网网住了一大群丧尸。
曾经我们是队友，他网怪物，我提刀，默契十足。
而现在我成了他网里的怪物。
他甚至不用刀，他的力气能抬起一辆公交车，他只要握紧我的脖子，我的头颅就会被轻易扯下。
原来他根本不需要我，他一个人就能攒下数不尽的头颅。
.
娃娃始终没有告诉我它是谁。
我问它：“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
它说：“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你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我忍着喉咙的疼痛又问：“哪里不一样？”
“只要你一直祈求，嘉波就会出现。”
.
只要我一直祈求吗？
我就要死了，蜘蛛侠将我提了起来，他没有发现是我。
【神啊，你为什么不出现。】
......
这一次，我成了蜘蛛侠网里的一颗不起眼的头。
世界被丧尸占领了，我们拿着枪和刀比赛着今天谁杀的丧尸最多。
丧尸是坚强的物种，四肢和内脏无论受到多大的伤害，只要脑袋还在，他们就不会停止。
所以一开始我们就被教导要对准头颅。
那日，我杀了主教，还企图逃跑，如今想来，我的前半生没有丝毫意义，由基因和环境造就的我自己，愚蠢至极又不知好歹。我已经不记得我究竟为什么要逃走了，我只知道，那是耻辱，我的所作所为，该被唾弃。
幸好新上任的主教没有责怪我，甚至奖励我成为第五小队的队长，我感激涕零。
就这样，在很长一段时间我带领着一批人在城市里围捕丧尸。
这是光荣又令人羡慕的职位。
主教说，当这个世界没有丧尸了，当所有人都成为了神明嘉波的信徒，我们所渴求的新世界就会到来。
“新世界”，这三个字听起来就令我感到浑身冒汗，热血沸腾。
他还说我们每个月都要喝一次圣水，只要按时喝下，我们的身心都会得到净化，再乖乖听话，完成每日任务，神明就会亲临在这个世界上。
我无法不朝着他指示的方向前进。
每到晚上大家计算今日收获的头颅时，第五小队总是第一，我享受第一名的快感和成员们的崇拜。
我比超级英雄还要厉害，这是他们的眼神告诉我的，到了后来连蜘蛛侠都成了我的手下。
某一天，主教召集我们，说新的任务是找到藏在城市里的非信徒，他说我们该壮大我们的队伍了。
于是第二天我们不比杀丧尸，我们开始比谁找到的活人最多。
天台上、桥洞里、下水道中，这些人可真会藏。
但他们再怎么躲藏，都无法逃脱的我的法眼，我总能在旮旯角落找到他们，他们该感到幸运。
可当我提着刀解决了丧尸来到他们面前时，我保证我露出了我有史以来最和善的笑容，可他们还是一副毛骨悚然的样子。
我很吓人吗？我问蜘蛛侠。
他说可能是我脸上的鲜血吓到他们了。
后来我擦干净血再去找他们，可他们还是惊慌失措，更有甚者，眼里尽是憎恨。
为什么呢？他们不为此感到幸运，至少也要感激吧？
渐渐的，我不对他们抱有期待，只找到人再带回去，反正最终他们都会崇拜我的神明，也会崇拜我。
“你不觉得他们有点眼熟吗？”
我本该对我的神明问心无愧，可我留下了一个会说话的芭比娃娃。
我每次外出都会背着包，把它背在身后，我会一直带着它。有时候我会觉得这是不是我的精神错乱呢，因为它说的话只有我一个人听得见。
“我为什么要觉得眼熟？”我反问它。
它说：“他们就像没有喝下圣水前的你。”
没有喝下圣水前的我？
我又想起了杀掉旧主教，还想逃走的我自己，这是我一直以来最想忘记的可耻之事，每当想到这件事我都希望回到过去，先杀掉那个时候的我自己。
芭比人偶经常会提起过去，它像前主教说的蛊惑人心的那种“诗人”，我该丢掉它，可我鬼使神差把它留了下来。
除了它和那群不懂感恩的人以外，我最近最烦恼的一件事就是彼得·帕克，我记得他是我的男朋友，但他杀的丧尸数目是我们全队倒数第一。
他太弱了，我想跟他分手。
他比不上蜘蛛侠的万分之一，但他总在我想提出分手的时候消失不见，接着蜘蛛侠就会冒出来大杀四方。
这导致我心血来潮问蜘蛛侠，你不会就是彼得·帕克吧。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我当然是在开玩笑，没有再问下去，继续将刀对准了丧尸的脑袋。
日复一日，我对那些不懂感恩的人感到厌烦，娃娃成了我最好的倾诉对象。
一天，我突然问它的名字，我总觉得它应该告诉过我，但我不记得了。
娃娃却缄默了很久才说：“我就是一个被困在这个世界的幽灵。”
我再次它问：“你是怎么死的？”
它说：“邪神有了新玩具，厌倦了我的存在，就杀了我。”
“邪神？”
它脱口而出：“就是嘉波呀”
我当即愤怒喊道：“他不是邪神！你怎么能亵渎我们的神明呢？！！”
它不对我的愤怒争辩，而是说：“你们就是它的新玩具。”
我很生气，半个月都没有理它，埋头在那种杀戮的快感之中。
直到一次我跟队友们失散，单独解救了一个非信徒。
她同样用那种憎恶的眼神看我，我终于问出了我一直以来都想问的问题。
“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加入我们？加入我们有吃有喝有住，不用再每天因为丧尸担惊受怕，只要喝下圣水，就会对毒素免疫，一起创造新世界，这不好吗？”
她张了张嘴，只道：“我宁肯死也不愿屈服邪.教。”
然后我就真的杀了她。
我又问娃娃：“邪.教的定义是什么？她凭什么说我们是邪.教？”
它说：“散播毒素的是嘉波教，想要创造新世界的也是他们，所谓的新世界，也只是他们定义的新世界，你如何确认他们说的就是正确的呢？还有其他人呢，是自愿的吗？就像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呢？她既然不愿意你就放她走啊，你还记得你喝下圣水之前的样子吗？”
喝下圣水之前、喝下圣水之前，它还是这句话。
一只丧尸来到了我面前，娃娃却止住了我，它又说：“你看着它的眼睛，你不觉得它在哭吗？”
我抽刀狠狠插进了丧尸的肩膀，将它定在了墙上。
我如那个人偶所愿，第一次直视丧尸的眼睛，可我什么也看不出来。
它的眼睛覆上了一层白色薄膜，头发几乎掉光了，它还是张着嘴，皮肤和牙齿都变得跟鲨鱼类似。
我还是觉得它就是个怪物，杀了它是为“新世界”除害。
“我们打个赌吧，”人偶说，“后天就是圣水日，你找机会把圣水吐了，就赌究竟是不是圣水控制了你们的思想？”
我同意了，面带微笑地看着神父，喝下他递给我的圣水，然后我找了个角落把它吐了出来。
最初没有什么变化，我依旧每日在杀丧尸和救人之间忙碌，偶尔再用嫌弃的眼神看向弱小的彼得·帕克。
直至又一次的救人任务里，我被丧尸咬了，我原本没有放在心上，可没多久彼得就说：“你很热吗？你的脸看起很多汗......”
我躲开他的手，摸了摸脸，发现没有汗水，只是我的脸开始变得无比光滑，就跟那些丧尸的鲨鱼皮肤一模一样。
当天晚上我就悄悄带着娃娃溜走了。
“都怪你！”我把娃娃丢在地上踩了几脚，“你看，这就是不喝圣水的下场，我会变得跟那些怪物一样！我要杀了你！！！”
我不止踩它，我还扳开它的手臂和鱼尾，头也扯了下来。
可很快它又变了回去。
“你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你这个蛊惑我的诗人，你才是最邪恶的，我不敢相信我居然听信你的狗屁！”
我再次尝试着想要撕碎它，可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我的脑袋越来越痛，我漂亮的金发也开始掉落。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神啊，你为什么不出现，你不是说只要信仰你，你就会拯救我们吗？”
我开始求神。
从我第一句祈求开始，我忽然意识到，我已经求了他无数遍，从我被绿巨人带回去，从我喝下圣水的那一刻，我每天都跟我的同胞们祈求着他。
主教说神单独回应过他，他每天都这么说。
他还说如果神明没有回应你们，说明你们还不够虔诚，只要你们一直这样听从我的指示，神迟早会实现你们的愿望。
我如何不虔诚呢？
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一个一个往外冒，我把娃娃捡了起来：“我现在该怎么办？”
月光透过树缝落到我的脸上，我死了，却又活了过来。
丧尸经过我的身旁，我看见它笑了，它不再攻击我，那抹丑陋的笑容仿佛在说：“恭喜你加入我们。”
我变得跟它一样丑陋。
娃娃没有回复我，我感觉自己快说不上话了，于是我强撑着再次开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
.
我是最特别的丧尸，咬人的活我总是冲在第一个，我知道一些人对毒素免疫，可我还是止不住自己悲悯的心境。
我想拯救他们，想告诉他们“天启”就是个骗局，虽然我无法说话，但我希望他们能认真看着我的眼睛。
他们怎么能看不到，我的眼睛在流泪啊。
我遇见了曾经的第五小队，也看见了蜘蛛侠。
没了我，他成了队长，不愧是超级英雄，他的蛛网网住了一大群丧尸。
曾经我们是队友，他网怪物，我提刀，默契十足。
而现在我成了他网里的怪物。
他甚至不用刀，他的力气能抬起一辆公交车，他只要握紧我的脖子，我的头颅就会被轻易扯下。
原来他根本不需要我，他一个人就能攒下数不尽的头颅。
.
娃娃始终没有告诉我它是谁。
我问它：“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
它说：“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你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我忍着喉咙的疼痛又问：“哪里不一样？”
“只要你一直祈求，嘉波就会出现。”
.
只要我一直祈求吗？
我就要死了，蜘蛛侠将我提了起来，他没有发现是我。
【神啊，你为什么不出现。】
......
这一次，我成了蜘蛛侠网里的一颗不起眼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