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霁认命的闭上了眼,片刻,意想当中的剧痛没有到来,她缓缓的睁开眼,就和那人四目相对,他的手已经到了初霁的眼前。

    他的身体被定格在了空中,动弹不得。

    初霁回头一看,正是悬景腾空在窗外,手里的仙法控制着那人。

    初霁见到悬景像是看到了救星,方才自己在和那人打斗的受伤的时候没有哭,在看见悬景的那刻,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悬景看着衣衫不整,身上还带伤,眼泪不停往下掉的初霁,面上充满了愠气,他看向黑衣人的眼神里尽是冰冷。

    悬景一个飞身,跃进了房内,站在了初霁的身后。

    初霁见她的身后有了依靠,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意识一黑晕了过去。

    悬景伸出手,接住了昏倒的初霁,他手心微动,那人就直接消散了。

    悬景一个横抱抱起了初霁,他大步的走向初霁的房间,一踏进去,发现屋内一片狼藉,被子枕头都化作了碎布。

    无法,悬景只得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悬景看着身上带伤,脸上的泪痕斑驳的初霁,在睡梦中整张小脸苦巴巴的,瘦弱的身体蜷缩在床角。

    时不时的还喊着救命,眼角的泪流在打湿枕头,整个人显得无比的可怜。

    悬景看得眉心紧蹙,唇角抿成在一条直线,伸手替初霁把被子掖好。

    他的心里涌上一股愧疚之情,要不然自己一时冲动跟了出去,把她一个人留着客栈,不然她也不会受伤。

    悬景拿出初霁的右手,她的手腕十分的纤细,不过他手指的两指宽,白皙的皮肤下清楚可见的青蓝相交的血脉。

    太瘦了。

    悬景手指虚虚的搭在她的手腕上,半晌,悬景长吁一口气,原本皱起的眉头,也被抚平了些。

    好在初霁伤的不是很严重,身上只受了点皮外伤。

    悬景指尖转动流出,搭在初霁的脉搏上,悬景给她渡了仙气。

    随着悬景的仙气流转到她的体内,睡梦中的她,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整个身体暖洋洋的,像是有一束光照射在自己的身上。

    眼见初霁的脸色好转了不少,悬景的内心也松了口气。

    今晚的事情确实是自己疏忽了,才让她遭此劫难。

    悬景起身离开,看着有些睡不安慰的初霁,把屋内的灯火给熄灭了一盏。

    微弱的灯火摇摇晃晃的,灯盏里面的烛芯掉落下来,夜半三更正是好眠时。

    悬景踱步走至初霁的房内,看着满地如雪花般的棉絮,脑袋一痛,他捏了个清洁咒,把房内损坏的东西都给清扫干净。

    这家店做的也都是小买卖,一下搞坏了这么多东西,不知道店家会有多心疼。想到这里,悬景又把房内损毁的东西,一比一的复刻出来,摆放到原位。

    做完这一切,悬景走至塌前,坐了下来,思考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今日刚出去,在客栈的初霁就遭人毒手。

    是巧合还是......

    悬景垂眸掩盖住眼底的情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初霁又在睡梦中梦见了昏迷前所发生的事情。

    她猛得一下起身,整个头上大汗淋漓,头胀痛不已,初霁敲了敲自己的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初霁抬头观望四周,发现房内空无一人,只有一盏火在昏暗的屋内摇曳着,看着房内的摆设,似乎这不是她的房间。

    初霁掀开被子起身,发现身上居然一点疼痛都没有,相反还舒服极了,她脑子回想着昏迷前的事情,悬景在危机时刻赶来,并救下了她。

    这算不算是救命之恩。

    初霁向外走去,发现自己房间的门敞开着,凑近一瞧,原来是悬景正坐在自己的床塌上发呆。

    悬景发觉门外站了个人,他抬眸,初霁正眼眶通红,眼泪要落不落的看着他,他的心头一软,不忍再看她。

    悬景的视线挪到了其他地方,最后落在了初霁未着鞋袜的脚上。

    她的脚白皙又小巧,因为地上寒凉而不自觉的蜷缩在一起,悬景看着她的脚,不像是个男子的脚,倒像的个养在深闺当中女子的脚。

    悬景拧了拧眉,语气微冷的说:“怎么把穿鞋袜。”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悬景自知的语气冷硬的些,想要说些什么来找补,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只见原本只是在眼眶里面打转的眼珠,圆滚滚的从眼眶滑落下来,初霁嚎啕大哭道“你还凶我,你再来晚点,都能给我这个便宜徒弟收尸了。

    这话说的悬景的心更加愧疚了,这件事情终究还是他做的不对,而且她还只是个孩子,方才又受了惊吓,醒来还要被自己冷声冷语的训斥。

    悬景看着哭的正伤心的初霁,微微叹了一口气说:“为师并非想要责怪于你,只是夜晚地上寒凉,你身上又有伤,怕是容易着凉。”

    悬景破天荒第一次对自己的弟子解释这么多,而且他发现自己的这个小徒弟娇气的很,动不动的就掉珍珠,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叫人不忍对她说过于苛责的话。

    听悬景这么说,初霁哭泣一顿,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真的没有穿鞋,她脸色微红,赶紧用衣摆遮了着脚背。

    她依稀记得在古代,女子的足是不能够轻易给男子看的,要是一个男子看了一个女子的脚,那个男子就不须娶她为妻。

    这么古板的规定想来神界应该不会有吧。

    要是悬景知道初霁想法,肯定会告诉她,虽然神界没有那么古板的规定,但女子的脚确实也只有自己最亲近的男子才可以看。

    悬景语气放软的说:“怎么醒了。”说完,拍了拍自己身边,示意初霁过来。

    初霁坐到悬景旁边,双手抱膝,头侧在膝盖上抽噎的说:“我想我爹娘了。”

    悬景侧身过去看着像小兽呜咽的初霁,摸了摸她的发顶温声说道:“明人带你去找他们可好。”

    悬景说完,初霁的眼泪掉的更快了“可是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悬景:“......”他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虽然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但是他们在另一个世界看着你呢。”在神仙看来,人死后轮回。神死后神死魂散,没有下一世,但为了安慰初霁,悬景也只好昧着良心说话了。

    初霁听了悬景这话,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心里暗想,她一定要快速的完成任务,回到她之前的世界去。

    次日清晨,初霁早早的爬起来,敲响了悬景的房门。

    “进。”悬景没有晚起的习惯,平常他都是巳时就起来阅读书经。

    悬景抬眼,发现是初霁,倒是让他有些出乎意料,毕竟昨日她受了惊吓,后面又很晚才睡。

    初霁进来朝着悬景行礼“师父。”

    悬景关切的问道“怎么起这么早。”

    初霁说道“这城里面百姓的安危尚没有解决,早一日解决,百姓就可早一天安心过日子。

    这回答倒是让悬景没有想到的。

    初霁想起来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又问道“师父,昨天那些人是什么人啊。”

    悬景淡然说道“魔族。”

    魔族,在小天给她的背景资料里面,魔族不是在神魔大战时,被她师父打败,从此就搬到幽冥河下去了,怎么会突然现身在永安县。

    难道说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二将早膳端了上来放下,他正想走时,被初霁唤住了。

    “小哥,昨日我们来的事情,为何街上空无一人,就连客栈都纷纷关门了。”

    听到初霁这么问,小二警惕的观察了周围的情况,凑到她的身边,长叹一口气说:“你们有所不知道。”

    “之前这座城和隔壁的梓阳县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里地产丰富,百姓们安居乐业。”

    他话音一转,声音低落下来“但是从一个月前,城里靠打猎和种植鲜花为生的人,去往山头,就消失不见了,官府派人去找,结果连官兵都没有回来,后面情况愈演愈烈,有些小孩平白的在家中就消失不见了,整个城里面人心惶惶,怕下一个消失不见的,是自家的人,于是又能力的拖家带口的搬走了,就连县老爷都走了,城中的百姓越走越多,城里的人越来越少。”

    “那你为什么不走。”初霁问道“我家母亲上了年纪,腿脚不行,走不了,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可能抛下她一个人在这个危险的地方。”

    倒是个有孝心的人。

    小二劝告二人说:“二位客官,这里危险,要是没必要,你们也别在这里久留了。”

    初霁从小二的话里总结出重点“先是去山上的人消失,后面是自己家里消失,那就是有人跑到百姓的家里,把他们带走了。”

    悬景赞善的看了一眼初霁,鼓励她接着说:“或许晚上的事情,我们可以在城内守株待兔。”

    “可以。”初霁件悬景对她的想法表示肯定,心里喜滋滋的。

    这时通过窗户,飘进来一张纸,那纸慢慢悠悠的飘落在桌上,初霁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张符箓。

    “师父,这个是什么。”初霁眼睛盯着传音符问道。

    “是传音符箓,用来传递消息的。”

    初霁点点头,还挺高级的。

    悬景捏了个诀,打开纸张,是淮之给他递的消息,他的眼神随意一扫,信中的内容让他瞬间站起身来,拿着纸的手不断颤抖着,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之余,还带着几分欣喜和激动。

    初霁好奇的想道,这信上写了什么,居然能够让她这位泰山崩于面前而神色不改的师父,有如此丰富的表情。

    悬景看完信中的内容只想去九重天去找淮之,问他信上所说的是否属实,回头一看,自己的小徒弟还在这里,他思索了一番,脑子有了个决定。

    “为师现在有事,恐怕这几日不能在你的身边了,届时为师会通知你的师兄们下凡,帮你一起调查这件事情。”说完整个人化作云烟,还不等初霁说上些什么,就消失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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