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婼不知九皇子所在的位置,她带着三百人朝着禹州的方向极速前进。

    禹州距离广平城有些距离,经过一天一夜的赶路,队伍来到禹州城附近。

    柏婼让穆朋带着众人原地修整,自己则和白蓝朝禹州城内走去。

    许是北翼国入侵的消息传来,禹州城外行人稀少,进出城的人也是神色凝重,脚步匆匆。

    柏婼二人进城时,遭到了严格的盘查。

    柏婼早就做好了假的户籍,那些守城兵将没有查出问题,二人得以顺利进城。

    禹州城比广平城大了许多,柏婼径直来到城内最繁华的街道。

    此地人声鼎沸,看上去丝毫没有受外界消息的影响。

    柏婼二人来到一处酒楼,正是用晚膳的时间,酒楼内热闹非凡。

    柏婼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听着周围人的高谈阔论。

    城内哪家小姐出嫁,哪家公子又闯了祸,这些人八卦得津津有味。

    直到饭菜用过一半,柏婼终于听到想知道的消息。

    “我听说,九皇子亲自来了禹州,带兵去剿匪。”

    “你也知道此事?我堂兄弟在官府当差,他说他亲眼看到知州大人跟在一个男子身后,态度恭敬,那人应该就是九皇子。”

    “你堂兄弟竟然见到了贵人,九皇子长什么样?是不是龙章凤姿,气度不凡?”

    “害,还不一样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听我堂兄弟说,九皇子此次来禹州,是奔着剿匪来的,都没在城中多待,带着兵马就出城了。”

    “禹州城附近是有些山匪,可九皇子怎么会来亲自剿匪?”

    “这倒是不知,许是那山匪不长眼,惹了什么大人物吧。”

    “待九皇子凯旋之日,一定要去城门处看个热闹。”

    柏婼与白蓝对视一眼,白蓝起身,端着桌上尚未动过一筷的肉,自来熟的坐到那几人身边。

    “不知各位老哥说得九皇子一事,是真是假?”

    那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笑道:“小兄弟,你也想去看九皇子?”

    白蓝笑着回:“是啊,在下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皇亲国戚是何等风采,心中好奇的紧。”

    另一人下巴微抬:“我看你不是这禹州城的人吧?”

    白蓝好脾气道:“是,在下是陵城人,来禹州城做点小买卖。”

    “陵城?那可不近啊。”

    那人上下打量白蓝,问她:“你从陵城过来时,路上没遇到山匪吗?”

    白蓝道:“许是在下运气好,这一路并未遇到什么阻碍。”

    “你是从西北方向的官道来的吧,禹州城外的那群山匪可就在西北边的那处山上,你能平安到禹州城,可真是福大命大啊。”

    白蓝眼眸微垂笑道:“那倒是小弟运气好了,北翼国进犯,陵城现在也不安全,小弟来禹州也是想找条出路。”

    “说到北翼国,听说快要打到陵城了,难怪你要往禹州跑,边关的那些人都是些废物的,连北翼国都挡不住。”

    “噤声!”

    另一人忙瞪他一眼,看了看周围,低声道:“这种话都敢说,被人听见,有你好果子吃。”

    那人梗着脖子,到底还是放低了声音:“我说的有错吗?北翼国蛮夷之地,我大虞泱泱大国,却连连败退,这其中定是有什么猫腻。”

    看他越说越离谱,另一人不再接话,转头与白蓝寒暄:“小兄弟放心,禹州城十分安全,北翼国的兵马绝对到不了这里。”

    白蓝笑着点头,又问:“禹州城外山匪如此嚣张,为何官府不派兵镇压,反而要等九皇子来?”

    那人摇摇头:“官府也曾派兵剿匪,只是这群山匪太过狡诈,官府几次出兵均无功而返,反而劳民伤财,况且这群山匪行事虽明目张胆,但因着他们只对来往商旅下手,从未招惹过什么贵人,后来官府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蓝由于对方闲聊几句,很快回到柏婼身边,二人结账离开酒楼。

    柏婼将几人的对话听在耳中,知道九皇子的位置,便不再停留,径直朝城外走去。

    接近城门时,柏婼与白蓝对视一眼,二人脚步一转,拐向一旁的小巷。

    下一刻,一个脚步匆匆的男子跑到小巷口,转进去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男子正要继续深入,忽听身后传来异动,他立刻转身,便见柏婼和白蓝二人正站在他身后,目光落在他身上,寒气逼人。

    男子装作若无其事,想要越过二人离开巷子,柏婼却没有给他机会。

    “说吧,跟着我们做什么?”

    那男子强自镇定道:“路这么宽,你凭什么说我跟着你。”

    柏婼没有说话,白蓝则直接出手,那男子明显身手不济,没过两招便被白蓝压制在一旁的墙上。

    “好汉饶命,胳膊.....胳膊要断了!”

    对方明显不是什么专业的人,只是稍加威胁,便将目的和盘托出。

    原来此人是山匪派进禹州城的探子,今日正好在酒楼吃饭,察觉柏婼二人的异常,便跟了上来。

    虽不知山匪为何派这么一个人做探子,但柏婼不费吹灰之力的从对方口中知道了山匪在城内的一些布置和山匪所在的位置。

    得了消息,柏婼也没有将人放走,而是挟持着对方出了城。

    待那男子看到树林中驻扎的几百人,顿时傻了眼。

    他以为柏婼是什么人派来的探子,这才想着探听对方的底细,好回去邀功。

    可没想到对方竟带了这么多人,难道对方是北翼国人,带着兵马潜入禹州城外,想要攻城?

    想到这点,那男子的腿都有些软。

    他能被山匪派来做探子,只是出于他敏锐的观察力,他很少参与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眼下看到这阵仗,顿觉小命难保。

    毕竟北翼国的人可不管他是官府还是山匪的人。

    柏婼并不知对方在想什么,她带对方出城,只是想让对方带路。

    男子感受着脖颈处刀刃的锋利之感,哪里敢说不,老老实实给柏婼等人指路。

    有了“向导”,队伍没有停留,径自奔着山匪所在的方向赶去。

    这群山匪的位置距离禹州城不远,一下午的时间,柏婼一行人便到达男子所说的山林。

    月色当空,树影绰绰。

    柏婼让所有人原地休整,自己则带着一小队人马前去探查。

    然而没走出多远,忽听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

    黑暗中,凌乱的脚步声异常明显。

    柏婼命令众人隐蔽,没多久,脚步声越来越近,柏婼听到一阵低语声。

    “将军,前面就出山了。”

    另一道声音低沉道:“再快些,殿下生死未卜,必须立刻找人去救殿下。”

    那道声音十分熟悉,柏婼心下微动,直接出声唤道:“孙将军。”

    “谁!”

    孙义停下脚步,手中长刀出鞘:“谁在那里!”

    柏婼从树后缓缓走出:“孙将军,是我。”

    借着月色,孙义仔细辨认眼前之人,下一刻,他心中一惊:“十公.....”

    “是我。”

    柏婼打断他的话,上前几步,面容显露在月光之下。

    孙义忙收起手中长刀,凑近恭敬道:“见过十公.....子。”

    他看出柏婼在隐瞒身份,便顺势改了称呼。

    柏婼点头,问道:“孙将军怎会在此,九皇子呢?”

    孙义想起什么,顿时面露急色:“十公子快些离开这里,山中叛贼与北翼国勾结,趁我们毫无防备之时,前后夹击,又趁乱掳走了殿下,末将正要去禹州城寻援兵救殿下。”

    他又强调了一句:“此地危险,十公子快些离开。”

    柏婼目光一凛。

    没想到齐敏竟真的抓走了九皇子。

    他到底想做什么?

    思绪一闪而过,柏婼对孙义道:“孙将军,我听说九皇子剿匪时带了一千多人,那些人呢?”

    她看了看孙义的身后,只跟着十几个人影,且都形容狼狈。

    孙义苦笑一声:“叛贼出现的太过突然,人数众多,我等不敌,九皇子便命令队伍突围,那些兵马有些被当场砍杀,大部分都四散开来,朝着山林之中跑了。”

    他自责叹道:“是末将无能,一时疏忽被人掳走殿下,待将殿下救回,末将甘愿受任何处罚。”

    柏婼不着痕迹的打量一眼孙义,思及对方往日的忠诚,压下心中疑惑,对孙义道:“孙将军,你先带着人下山去求援,顺便将北翼国兵马入侵的消息传出去。”

    “那十公子您......”

    孙义不赞同道:“十公子还是随我一同下山吧。”

    柏婼摇头道:“我还有其他事,孙将军不必担忧,眼下九皇子的安危为重。”

    “可.....”

    孙义还想说什么,柏婼抬手打断他:“孙将军,留下一人替我带路即可。”

    孙义见柏婼一意孤行,长叹口气,对身后一人道:“老宁,你拿着我的印信,去禹州城求援。”

    他看向柏婼:“十公子若执意要留在此地,末将也只能奉陪。”

    孙义对着身后的众人交代一番,那些人不知柏婼的身份,但看孙义的态度,也不敢放肆,听从孙义的吩咐快速离开此地下了山。

    待人离开后,柏婼对孙义道:“孙将军,劳烦你详细说一说这山中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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