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沈棠躺在血泊之中，每一次呼吸都感受着巨大的痛苦，鲜血在体内涌动，而生命渐行渐远。
原来人从六楼落地只需要两秒。
残存的意识渐渐散去，她闭上了眼睛，曾经那些或美好或悲伤的片段在脑海中迅速闪过，短暂的一生走马观花般地浮现在眼前。
让时间回到一年以前——
“叮铃铃——”星华手机自带的闹铃声响起。
床上的少女从被子中伸出手将闹铃关闭，打开手机，查看早晨错过的信息。
手机上的sns软件显示有一条未读信息，她打开，查看聊天界面。
-2023年7月11日（yesterday）-
破防哥：今天很开心哟hh
破防哥：回家路上注意安全kkk
海棠花开了吗：我也玩地很开心
海棠花开了吗：我到家了回你
破防哥：嗯嗯好滴
——
-2023年7月12日（today）-
--8:30--
破防哥：请问您是没有家吗？（未读）
“呀狗崽……”沈棠吞下了即将出口的脏话，无语地把手机丢到一旁。
沈棠已经掌握了破防哥破防的的规律，只要已读不回一会儿，他一定就憋不住消息轰炸她。
沈棠掀开被子，径直走向浴室洗漱。白色的贴身睡裙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姿，如她的名字一般，她正是如海棠般青涩但含苞待放的少女。
花愈美丽，在旁觊觎的蜜蜂便愈多。
但花朵绝不会因为蜜蜂的采撷而枯萎，恰恰相反，它们会利用蜜蜂传授自己的花粉，助益自己的成长。沈棠一直是如此确信的。
水龙头拧好，水流声渐渐止住，沈棠用毛巾擦拭自己的湿发，坐到镜前，开始梳妆打扮。
她的容颜是淡雅的，有一种特有的韵味。眉梢微扬，她用浅淡的颜色勾勒眼妆，她的眼神清澈，仿佛是晨曦中的露水，微微闪烁着光芒，让人心生清凉。唇上轻抹一层淡粉色的唇膏，柔和的色彩与她肌肤的光泽相得益彰。
然后再搭配上k国必备的水光肌，完美。
此时手机的震动声音响起，提示她有新消息。
不出所料，破防哥没憋住。
-2023年7月12日（today）-
--8:30--
破防哥：请问您是没有家吗？
--刚刚--
破防哥：？又不理我。
破防哥：别生气了，看看你的背包。
破防哥：有惊喜:)
沈棠挑眉，还是没有抵挡住好奇心，走到挂衣架旁，查看昨天背的包包。
背包打开，是一个香奈儿的包装盒，“莫呀？”沈棠打开，是一枚渐变粉色胸针。
沈棠拿起胸针仔细打量，“真货啊，干什么，突然送那么贵的东西”
因为寂寞和年轻，沈棠不是没有收过追求者的礼物，但是毕竟是普通的高中生，收到那么阔绰的东西还是第一次。
她把胸针别在自己的睡衣前，对镜自赏。
闪亮亮的粉色胸针，哪怕只是别在廉价的睡衣上，也显得少女耀眼地不可方物。
粉色是沈棠最喜欢的颜色，温柔，浪漫，天真，她所爱却得不到的一切。
手机电话突然响起——
“喂”沈棠看着电话上的名字，让自己把情绪抽离出来。
“你没忘记今天要搬家吧？”冰冷的女声从电话中传出“司机还有一个小时到，你快点收拾。我们一起去宋家。”
“好的妈……”没等沈棠说完，电话已经挂断了。
沈棠抓着恢复安静的手机，沉默地坐着。大概过了一分钟的时间，她把胸针重新装回礼物盒子，重新将绑带系好。
走到床边，抱起床上巨大的兔子玩偶，让兔子的头靠着柔软的床铺。
“彭——”沈棠一拳打在兔子玩偶上，柔软的兔子肚子瞬间瘪了下去，少女沉默不语，神色冰冷而木讷地看着笑得欢快的兔子，不等棉花弹起，又是一拳打过去。
一拳又一拳，就好像那些压抑却不能释放的泪珠，一滴又一滴。
“呼……呼……”沈棠的身材相较于同年龄段的女生都更加纤细，她的力气其实不大，对着巨大的兔子玩偶，甚至不能伤其皮毛，自己便先累了。
她靠着柔软的兔子喘息，神色放空地注视上方，天花板是腐朽而沉闷的，标志着出租屋的廉价。
“钱啊，呵”沈棠自嘲地轻笑，捞过身边的手机，找到和破防哥的聊天界面，打字。
-2023年7月12日（today）-
--刚刚--
海棠花开了吗：欧巴，对不起，礼物太贵重了，我觉得有点负担。
破防哥：？
破防哥：那就丢掉吧。
海棠花开了吗：欸？下次和欧巴见面会带过去的，礼物还好好的呢。
（图片：缠着礼物带的包装盒）
破防哥：这点小钱根本没什么，可以了吧。
破防哥：丝带都乱了，拆开过的东西还要还我？好笑。
“哇真是……”沈棠才注意到礼物带上的花倾斜了，“还真的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呢”
“天啊，我到底在做什么啊？”她把手覆在自己的双眼上，。
——
昂贵的宾利停在狭窄的居民区中，引来了围观住户的惊叹。
波浪卷发的红裙女人踩着高跟鞋从车上下来，美艳的眉眼，丰腴却端庄的体态，戴着黑色的墨镜，步履不停地走到居民区中。
“开门，沈棠”女人走到出租屋前，不耐烦地喊道。
“吱呀——”老式的铁门在时间的冲刷下，总是带有异响的。
清秀的少女，穿着平价而普通的粉色连衣裙，在她身旁，是一个中等大小的行李箱，行李箱上绑着一只巨大的兔子。
“早就让你换个地方住了，又不是没有钱。”
女人皱了皱眉，将手中的奢牌购物袋甩过去，沈棠下意识接住。
“去换身衣服，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是”沈棠点头。
“还有这个兔子，你还是小学生吗？这也要带走？丢了。”
“可是妈妈，mico已经陪了我很久……”
“没有可是！”女人打断她，“你现在连我的命令都敢反抗了吗？你别忘了是谁供你吃供你穿？让你可以堂堂正正地过着好日子啊！”
“……好的”沈棠怔怔地看着她。
最终，穿着一身端庄的白色套裙少女，提着中型的行李箱，吃力地追在快步走的红裙女人身后。
上车前，红裙女人帮沈棠打开后座的车门，满脸笑言地看着她，大声说着“哎哟，我们棠棠，可千万不要紧张呀”她凑近，贴着沈棠的耳朵“别忘了，我们是关系融洽的母女”
沈棠于是也温柔地笑了“妈妈，不要担心了，我正在努力克制呢”她发抖的手指，就好像真的在紧张一样。
女人满意地坐在了她身旁。
车子启动，沉默的司机正透过后视镜注视着一切。
原来人从六楼落地只需要两秒。
残存的意识渐渐散去，她闭上了眼睛，曾经那些或美好或悲伤的片段在脑海中迅速闪过，短暂的一生走马观花般地浮现在眼前。
让时间回到一年以前——
“叮铃铃——”星华手机自带的闹铃声响起。
床上的少女从被子中伸出手将闹铃关闭，打开手机，查看早晨错过的信息。
手机上的sns软件显示有一条未读信息，她打开，查看聊天界面。
-2023年7月11日（yesterday）-
破防哥：今天很开心哟hh
破防哥：回家路上注意安全kkk
海棠花开了吗：我也玩地很开心
海棠花开了吗：我到家了回你
破防哥：嗯嗯好滴
——
-2023年7月12日（today）-
--8:30--
破防哥：请问您是没有家吗？（未读）
“呀狗崽……”沈棠吞下了即将出口的脏话，无语地把手机丢到一旁。
沈棠已经掌握了破防哥破防的的规律，只要已读不回一会儿，他一定就憋不住消息轰炸她。
沈棠掀开被子，径直走向浴室洗漱。白色的贴身睡裙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姿，如她的名字一般，她正是如海棠般青涩但含苞待放的少女。
花愈美丽，在旁觊觎的蜜蜂便愈多。
但花朵绝不会因为蜜蜂的采撷而枯萎，恰恰相反，它们会利用蜜蜂传授自己的花粉，助益自己的成长。沈棠一直是如此确信的。
水龙头拧好，水流声渐渐止住，沈棠用毛巾擦拭自己的湿发，坐到镜前，开始梳妆打扮。
她的容颜是淡雅的，有一种特有的韵味。眉梢微扬，她用浅淡的颜色勾勒眼妆，她的眼神清澈，仿佛是晨曦中的露水，微微闪烁着光芒，让人心生清凉。唇上轻抹一层淡粉色的唇膏，柔和的色彩与她肌肤的光泽相得益彰。
然后再搭配上k国必备的水光肌，完美。
此时手机的震动声音响起，提示她有新消息。
不出所料，破防哥没憋住。
-2023年7月12日（today）-
--8:30--
破防哥：请问您是没有家吗？
--刚刚--
破防哥：？又不理我。
破防哥：别生气了，看看你的背包。
破防哥：有惊喜:)
沈棠挑眉，还是没有抵挡住好奇心，走到挂衣架旁，查看昨天背的包包。
背包打开，是一个香奈儿的包装盒，“莫呀？”沈棠打开，是一枚渐变粉色胸针。
沈棠拿起胸针仔细打量，“真货啊，干什么，突然送那么贵的东西”
因为寂寞和年轻，沈棠不是没有收过追求者的礼物，但是毕竟是普通的高中生，收到那么阔绰的东西还是第一次。
她把胸针别在自己的睡衣前，对镜自赏。
闪亮亮的粉色胸针，哪怕只是别在廉价的睡衣上，也显得少女耀眼地不可方物。
粉色是沈棠最喜欢的颜色，温柔，浪漫，天真，她所爱却得不到的一切。
手机电话突然响起——
“喂”沈棠看着电话上的名字，让自己把情绪抽离出来。
“你没忘记今天要搬家吧？”冰冷的女声从电话中传出“司机还有一个小时到，你快点收拾。我们一起去宋家。”
“好的妈……”没等沈棠说完，电话已经挂断了。
沈棠抓着恢复安静的手机，沉默地坐着。大概过了一分钟的时间，她把胸针重新装回礼物盒子，重新将绑带系好。
走到床边，抱起床上巨大的兔子玩偶，让兔子的头靠着柔软的床铺。
“彭——”沈棠一拳打在兔子玩偶上，柔软的兔子肚子瞬间瘪了下去，少女沉默不语，神色冰冷而木讷地看着笑得欢快的兔子，不等棉花弹起，又是一拳打过去。
一拳又一拳，就好像那些压抑却不能释放的泪珠，一滴又一滴。
“呼……呼……”沈棠的身材相较于同年龄段的女生都更加纤细，她的力气其实不大，对着巨大的兔子玩偶，甚至不能伤其皮毛，自己便先累了。
她靠着柔软的兔子喘息，神色放空地注视上方，天花板是腐朽而沉闷的，标志着出租屋的廉价。
“钱啊，呵”沈棠自嘲地轻笑，捞过身边的手机，找到和破防哥的聊天界面，打字。
-2023年7月12日（today）-
--刚刚--
海棠花开了吗：欧巴，对不起，礼物太贵重了，我觉得有点负担。
破防哥：？
破防哥：那就丢掉吧。
海棠花开了吗：欸？下次和欧巴见面会带过去的，礼物还好好的呢。
（图片：缠着礼物带的包装盒）
破防哥：这点小钱根本没什么，可以了吧。
破防哥：丝带都乱了，拆开过的东西还要还我？好笑。
“哇真是……”沈棠才注意到礼物带上的花倾斜了，“还真的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呢”
“天啊，我到底在做什么啊？”她把手覆在自己的双眼上，。
——
昂贵的宾利停在狭窄的居民区中，引来了围观住户的惊叹。
波浪卷发的红裙女人踩着高跟鞋从车上下来，美艳的眉眼，丰腴却端庄的体态，戴着黑色的墨镜，步履不停地走到居民区中。
“开门，沈棠”女人走到出租屋前，不耐烦地喊道。
“吱呀——”老式的铁门在时间的冲刷下，总是带有异响的。
清秀的少女，穿着平价而普通的粉色连衣裙，在她身旁，是一个中等大小的行李箱，行李箱上绑着一只巨大的兔子。
“早就让你换个地方住了，又不是没有钱。”
女人皱了皱眉，将手中的奢牌购物袋甩过去，沈棠下意识接住。
“去换身衣服，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是”沈棠点头。
“还有这个兔子，你还是小学生吗？这也要带走？丢了。”
“可是妈妈，mico已经陪了我很久……”
“没有可是！”女人打断她，“你现在连我的命令都敢反抗了吗？你别忘了是谁供你吃供你穿？让你可以堂堂正正地过着好日子啊！”
“……好的”沈棠怔怔地看着她。
最终，穿着一身端庄的白色套裙少女，提着中型的行李箱，吃力地追在快步走的红裙女人身后。
上车前，红裙女人帮沈棠打开后座的车门，满脸笑言地看着她，大声说着“哎哟，我们棠棠，可千万不要紧张呀”她凑近，贴着沈棠的耳朵“别忘了，我们是关系融洽的母女”
沈棠于是也温柔地笑了“妈妈，不要担心了，我正在努力克制呢”她发抖的手指，就好像真的在紧张一样。
女人满意地坐在了她身旁。
车子启动，沉默的司机正透过后视镜注视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