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虽然在汉城高中的生活有些无聊，普通家庭出生的沈棠也不可能像在平潭一中那样，众人追捧，出场自带装逼特效，但是好在汉城高中的管理宽松，有更多休息时间去接触自己喜欢的领域，还拥有了崔智媛这样值得敬佩的朋友。
虽然接触不到荷尔蒙爆发的男高中生有点可惜啦，但反正人生就是这样，人总不能既要又要。
况且，人生是旷野啊！
等到上k大，男高也变成男大了。世界广阔，而男人从不绝迹。
我这个阶段我谈什么恋爱，我能有未来的自己吃得好？
沈棠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可不敢在汉城高中乱搞男女关系。
诚然，哪个人没有幻想过自己会被高富帅白富美疯狂爱上，只能过上一边推拒，一边被迫收钱的快乐（划掉）狗血生活。
但那只存在于幻想世界。
在三次元和有钱人谈恋爱？他们只会在玩弄你以后花钱杀了你，然后再花钱把自己保释出来。
沈棠宁愿找一个穷地花不起钱杀自己的人。
就这样，上课，学习，考试，和朋友交流，然后慢悠悠地过半年，就可以拥抱未来了。沈棠是这么想的。
但众所周知，根据小说第一定律，平淡而幸福的人生从来不会作为小说主线。
一旦主角感到放心，下一个转折就要来了。
沈棠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高中生活远比自己想象地要疯癫，是从隔壁班的贫困特招生退学开始的。
“棠棠，你知道隔壁班夏之恒退学了吗？”崔智媛看似平静地问沈棠。
“夏之恒？呜啊……谁啊？我好像不太熟欸”沈棠正在努力和粘牙的年糕作斗争，说话支支吾吾地。
“是隔壁班的贫困生，我们这一届女性贫困生只有三个，隔壁班的夏之恒，三班的韩希善，和我。”汉城高中的学生不多，一个年级只有五个班，贫困生的比例很少，基本上一个班只有一个贫困生，其中崔智媛这一届，女生三人，男生两人。
崔智媛在一班，夏之恒在二班，韩希善在三班。
“哦哦”沈棠把年糕咽下去，她下意识地以为崔智媛和夏之恒是朋友，开始重视这个话题“她为什么退学啊？”
“不知道”崔智媛嘲讽地笑，“但大概能猜到”
“不要误会，我和她不熟。退学对她可能还是件好事。我只是……”，她看了看沈棠认真的目光，想了想，还是说道：“你关注时政新闻吗？”
“我会看每天的《汉城放松》”沈棠举手。
崔智媛被她可爱到了，“哈哈。那你应该知道快要总统大选了吧。”
“嗯嗯是的，朴总统所在的AA党民选率呼声很高。不出意外应该还是AA党的人接任吧。”
“是啊”崔智媛转着手里的笔，“所以有的人开始膨胀了。”
“欸？”沈棠歪头，“我以为汉城高中都是财阀的孩子呢。不管新任总统是谁，都不会影响财阀嚣张的气焰吧。”
“财阀倒也没有那么能生。”崔智媛道，“总有新贵拼了命地想往老派权力中心去挤。如果对这所学校的学生分级的话，财阀的孩子肯定是一等的，再往下，是政界新星，检察长，大牌律师，暴发户，高级教授的孩子。”
“当然也会有一些没有明面身份的人，也许就是某个家族的私生子也说不定”崔智媛瞥了沈棠一眼，止住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
“到最后，肯定就是我们这些贫困特招生。”
“其实汉城中学以前没有贫困生。名字也叫做汉城国际贵族高中，只向特权阶级开放。但是很多民众抗议这种‘区分等级’的‘特权学校’，天天在学校门口拉横幅，向市政府递交联名请愿书。”
“理事长最后没有抗住压力，向社会开放了进入汉城高中的渠道。”崔智媛停顿了一下，“对外公开入学考试，每年录取少部分平民出身的贫困特招生。不仅如此，甚至在免去贫困生学费的基础上，还开出了令人咂舌的‘贫困生补助津贴’。宣称学校欢迎并欣赏每一个刻苦奋斗，成绩优越的学子，很好地迎合了民众对于‘平等’的诉求。”
“这一举动，作为一场优秀的政治表演，甚至增加了理事长所在党派的民选率。于是维持至今。”
“虽然对外说，贫困特招生和普通渠道的学生在校内享受平等的权力。但是，你也知道”崔智媛耸了耸肩。
沈棠点了点头，是的，汉城中学的学生似乎是自成一派的。哪怕他们上同样的课程，写同样的作业，但沈棠能感受到那些少爷小姐眼里根本就看不到她们。
在沈棠来之前，崔智媛在课外活动永远都是形单影只，所有小组作业都是一个人完成的，她虽然成绩优越，但是一旦进入这所学校，就刻意地被成为了透明人。
“如果只是忽视，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崔智媛缓缓地摇头，浅浅地呼出一口气。
“一般而言，享受了太久权力的人并不喜欢戏弄猎物。他们就像是饱食的狮子，只是悠闲地观看，甚至有时不吝善意，让猎物误以为狮子也食草，但只要他饿了，或者猎物反抗时，一击毙命，绝不留情。”
“但鬣狗不同，他们刚刚爬上权力的通天梯，迫切地向上位者证明自己的价值，也急切地在下位者中确立自己的地位，不论猎物是否温顺，不论他们是否已经饱腹，都要将猎物狠狠地戏弄，看着猎物崩溃逃窜，狞笑着咬死。”
“但是鬣狗没从来都有独立捕猎的能力，总要依附狮子，吃狮子吃剩下的猎物”
“总统大选，就是让鬣狗找到合适的狮子效忠的途径，一次洗牌的机会，一场鬣狗的狂欢。”
“鬣狗不是一个有耐心的物种，比起胜利后慢慢蚕食敌人，他们更喜欢提前庆祝，提前开始享受杀戮的乐趣。”
沈棠：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们正常人一般不会用这种校园悲伤文学才喜欢用的方式说话。不过，为了不显得我很呆，所以我会应和你，假装我和你是一个画风的。
于是她开口，“所以，夏之恒成为了鬣狗爪下的牺牲品吗？”沈棠大概能推测出崔智媛想要表达的意思。
“大概是吧”崔智媛叹了口气，她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是最好，如果是，我也希望鬣狗的胃口已经被填满了。”
当时正是放学的时间，沈棠和崔智媛走在去校车站台的路上，路上人烟稀少，汉城高中的学生们不需要乘坐校车回家，都是专车司机来接。
崔智媛到了站台，看了一眼站台椅子的方向，便不再说话。
沈棠跃过崔智媛的身影，看到椅子上坐着一个长卷发的女生，她戴着耳机，正托腮看着远处的天空，微仰的下巴，纤长的脖颈。阳光洒在她的身上，透过光影，沈棠看到她长长的睫毛，挺翘的鼻尖，美丽地不可方物。
这是沈棠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比自己母亲沈月还美的人，而且这个女生和沈月还不一样，她就像是真的有一层光晕一般，能够让人第一眼就觉得与众不同。
也许是她们走动的声响引起了女生的注意，女生转头，沈棠看清了她的正脸，眼睛大而有神，有点婴儿肥，眼睛弯弯，虽是一张笑颜，眼神里却好像又充满冷漠疏离。
她向崔智媛挥了挥手，“智媛”，算作打招呼。
崔智媛点了点头，回她一个微笑。
女生便扭头继续看向天空了。
沈棠正要开口介绍自己，却感觉自己的手被崔智媛握住，紧了紧。她转头看向崔智媛，崔智媛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沈棠虽然疑惑，但也不再开口了。
其实沈棠隐约猜到她是谁了，她也穿着汉城高中的校服，但却来坐校车，只有可能是贫困特招生，或者是和沈棠一样没人管的家伙。不过沈棠在汉城高中呆了一段时间了，还没找到和她一样家人完全置之不理的人，哪怕是私生子女，家里的管家和佣人也会照顾地很好，沈棠这种拖油瓶实在罕见。
鉴于夏之恒已经退学了，这个女生应该就是三班的韩希善。
她们上了校车，韩希善也跟着坐上了，直到沈棠到站回家，她和崔智媛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当面蛐蛐人属实有些离谱了，哪怕是在k国也多少有点癫。
但是沈棠下了车，就在sns上和崔智媛发消息。
-2023年10月11日（today）-
--刚刚--
海棠花开了吗：智媛，为什么不让我和韩希善打招呼啊？
智慧女人：你已经猜出来是韩希善了？
智慧女人：emmmm，我建议你离她远点。这人有点邪性。
海棠花开了吗：莫呀？
智慧女人：虽然听上去很离谱，但是见过她的雄性都会喜欢上她。我的意思是，包括路边第一次见面的公猫:)
（‘智慧女人’撤回了一条消息）
海棠花开了吗：小猫吓地手里的瓜都掉了.jpg
智慧女人：信不信由你吧。出于善意的提醒，我建议别和她走太近。
海棠花开了吗：好的好的。小猫乖巧.jpg
智慧女人：摸摸头.jpg
虽然接触不到荷尔蒙爆发的男高中生有点可惜啦，但反正人生就是这样，人总不能既要又要。
况且，人生是旷野啊！
等到上k大，男高也变成男大了。世界广阔，而男人从不绝迹。
我这个阶段我谈什么恋爱，我能有未来的自己吃得好？
沈棠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可不敢在汉城高中乱搞男女关系。
诚然，哪个人没有幻想过自己会被高富帅白富美疯狂爱上，只能过上一边推拒，一边被迫收钱的快乐（划掉）狗血生活。
但那只存在于幻想世界。
在三次元和有钱人谈恋爱？他们只会在玩弄你以后花钱杀了你，然后再花钱把自己保释出来。
沈棠宁愿找一个穷地花不起钱杀自己的人。
就这样，上课，学习，考试，和朋友交流，然后慢悠悠地过半年，就可以拥抱未来了。沈棠是这么想的。
但众所周知，根据小说第一定律，平淡而幸福的人生从来不会作为小说主线。
一旦主角感到放心，下一个转折就要来了。
沈棠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高中生活远比自己想象地要疯癫，是从隔壁班的贫困特招生退学开始的。
“棠棠，你知道隔壁班夏之恒退学了吗？”崔智媛看似平静地问沈棠。
“夏之恒？呜啊……谁啊？我好像不太熟欸”沈棠正在努力和粘牙的年糕作斗争，说话支支吾吾地。
“是隔壁班的贫困生，我们这一届女性贫困生只有三个，隔壁班的夏之恒，三班的韩希善，和我。”汉城高中的学生不多，一个年级只有五个班，贫困生的比例很少，基本上一个班只有一个贫困生，其中崔智媛这一届，女生三人，男生两人。
崔智媛在一班，夏之恒在二班，韩希善在三班。
“哦哦”沈棠把年糕咽下去，她下意识地以为崔智媛和夏之恒是朋友，开始重视这个话题“她为什么退学啊？”
“不知道”崔智媛嘲讽地笑，“但大概能猜到”
“不要误会，我和她不熟。退学对她可能还是件好事。我只是……”，她看了看沈棠认真的目光，想了想，还是说道：“你关注时政新闻吗？”
“我会看每天的《汉城放松》”沈棠举手。
崔智媛被她可爱到了，“哈哈。那你应该知道快要总统大选了吧。”
“嗯嗯是的，朴总统所在的AA党民选率呼声很高。不出意外应该还是AA党的人接任吧。”
“是啊”崔智媛转着手里的笔，“所以有的人开始膨胀了。”
“欸？”沈棠歪头，“我以为汉城高中都是财阀的孩子呢。不管新任总统是谁，都不会影响财阀嚣张的气焰吧。”
“财阀倒也没有那么能生。”崔智媛道，“总有新贵拼了命地想往老派权力中心去挤。如果对这所学校的学生分级的话，财阀的孩子肯定是一等的，再往下，是政界新星，检察长，大牌律师，暴发户，高级教授的孩子。”
“当然也会有一些没有明面身份的人，也许就是某个家族的私生子也说不定”崔智媛瞥了沈棠一眼，止住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
“到最后，肯定就是我们这些贫困特招生。”
“其实汉城中学以前没有贫困生。名字也叫做汉城国际贵族高中，只向特权阶级开放。但是很多民众抗议这种‘区分等级’的‘特权学校’，天天在学校门口拉横幅，向市政府递交联名请愿书。”
“理事长最后没有抗住压力，向社会开放了进入汉城高中的渠道。”崔智媛停顿了一下，“对外公开入学考试，每年录取少部分平民出身的贫困特招生。不仅如此，甚至在免去贫困生学费的基础上，还开出了令人咂舌的‘贫困生补助津贴’。宣称学校欢迎并欣赏每一个刻苦奋斗，成绩优越的学子，很好地迎合了民众对于‘平等’的诉求。”
“这一举动，作为一场优秀的政治表演，甚至增加了理事长所在党派的民选率。于是维持至今。”
“虽然对外说，贫困特招生和普通渠道的学生在校内享受平等的权力。但是，你也知道”崔智媛耸了耸肩。
沈棠点了点头，是的，汉城中学的学生似乎是自成一派的。哪怕他们上同样的课程，写同样的作业，但沈棠能感受到那些少爷小姐眼里根本就看不到她们。
在沈棠来之前，崔智媛在课外活动永远都是形单影只，所有小组作业都是一个人完成的，她虽然成绩优越，但是一旦进入这所学校，就刻意地被成为了透明人。
“如果只是忽视，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崔智媛缓缓地摇头，浅浅地呼出一口气。
“一般而言，享受了太久权力的人并不喜欢戏弄猎物。他们就像是饱食的狮子，只是悠闲地观看，甚至有时不吝善意，让猎物误以为狮子也食草，但只要他饿了，或者猎物反抗时，一击毙命，绝不留情。”
“但鬣狗不同，他们刚刚爬上权力的通天梯，迫切地向上位者证明自己的价值，也急切地在下位者中确立自己的地位，不论猎物是否温顺，不论他们是否已经饱腹，都要将猎物狠狠地戏弄，看着猎物崩溃逃窜，狞笑着咬死。”
“但是鬣狗没从来都有独立捕猎的能力，总要依附狮子，吃狮子吃剩下的猎物”
“总统大选，就是让鬣狗找到合适的狮子效忠的途径，一次洗牌的机会，一场鬣狗的狂欢。”
“鬣狗不是一个有耐心的物种，比起胜利后慢慢蚕食敌人，他们更喜欢提前庆祝，提前开始享受杀戮的乐趣。”
沈棠：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们正常人一般不会用这种校园悲伤文学才喜欢用的方式说话。不过，为了不显得我很呆，所以我会应和你，假装我和你是一个画风的。
于是她开口，“所以，夏之恒成为了鬣狗爪下的牺牲品吗？”沈棠大概能推测出崔智媛想要表达的意思。
“大概是吧”崔智媛叹了口气，她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是最好，如果是，我也希望鬣狗的胃口已经被填满了。”
当时正是放学的时间，沈棠和崔智媛走在去校车站台的路上，路上人烟稀少，汉城高中的学生们不需要乘坐校车回家，都是专车司机来接。
崔智媛到了站台，看了一眼站台椅子的方向，便不再说话。
沈棠跃过崔智媛的身影，看到椅子上坐着一个长卷发的女生，她戴着耳机，正托腮看着远处的天空，微仰的下巴，纤长的脖颈。阳光洒在她的身上，透过光影，沈棠看到她长长的睫毛，挺翘的鼻尖，美丽地不可方物。
这是沈棠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比自己母亲沈月还美的人，而且这个女生和沈月还不一样，她就像是真的有一层光晕一般，能够让人第一眼就觉得与众不同。
也许是她们走动的声响引起了女生的注意，女生转头，沈棠看清了她的正脸，眼睛大而有神，有点婴儿肥，眼睛弯弯，虽是一张笑颜，眼神里却好像又充满冷漠疏离。
她向崔智媛挥了挥手，“智媛”，算作打招呼。
崔智媛点了点头，回她一个微笑。
女生便扭头继续看向天空了。
沈棠正要开口介绍自己，却感觉自己的手被崔智媛握住，紧了紧。她转头看向崔智媛，崔智媛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沈棠虽然疑惑，但也不再开口了。
其实沈棠隐约猜到她是谁了，她也穿着汉城高中的校服，但却来坐校车，只有可能是贫困特招生，或者是和沈棠一样没人管的家伙。不过沈棠在汉城高中呆了一段时间了，还没找到和她一样家人完全置之不理的人，哪怕是私生子女，家里的管家和佣人也会照顾地很好，沈棠这种拖油瓶实在罕见。
鉴于夏之恒已经退学了，这个女生应该就是三班的韩希善。
她们上了校车，韩希善也跟着坐上了，直到沈棠到站回家，她和崔智媛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当面蛐蛐人属实有些离谱了，哪怕是在k国也多少有点癫。
但是沈棠下了车，就在sns上和崔智媛发消息。
-2023年10月11日（today）-
--刚刚--
海棠花开了吗：智媛，为什么不让我和韩希善打招呼啊？
智慧女人：你已经猜出来是韩希善了？
智慧女人：emmmm，我建议你离她远点。这人有点邪性。
海棠花开了吗：莫呀？
智慧女人：虽然听上去很离谱，但是见过她的雄性都会喜欢上她。我的意思是，包括路边第一次见面的公猫:)
（‘智慧女人’撤回了一条消息）
海棠花开了吗：小猫吓地手里的瓜都掉了.jpg
智慧女人：信不信由你吧。出于善意的提醒，我建议别和她走太近。
海棠花开了吗：好的好的。小猫乖巧.jpg
智慧女人：摸摸头.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