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晚那里受过这样的累,不出意外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正准备翻个身,谁知道竟被一个结实的怀抱紧紧的搂着。

    顾念晚睁开眼睛抬眸看向了搂着自己的宋淮安,见他还闭着眼睛,以为他还没睡醒,便乖乖的任由他搂着没再动。

    自己像是被人打了一顿,浑身酸痛。

    宋淮安生的肩宽体壮的,再加上常年习武的缘故,身量更是一等一的出挑,此时能将顾念晚严严实实的圈在怀里。

    以往穿着衣服的时候也没看出来他有这么大的块头,没想到脱了衣服后还有这样的反差。

    不过顾念晚经过昨晚那样的辛苦,她现在看着这大块头心里有些发怵。

    身上那处仿佛又更疼了几分。

    宋淮安其实早就醒了,但因为成亲的缘故今日休息一天,不必处理公务,索性就继续躺在这温柔香里了。

    许是因为昨夜自己太过用力了,怀里的小人一觉睡到了现在。

    看见她睫毛开始抖动,大概是要醒了,宋淮安便又闭上了眼睛,装作还没睡醒。

    小姑娘也不动,只直愣愣的盯着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淮安无声无息的突然间睁开了眼睛,吓得顾念晚立马调转了视线。

    顾念晚在心里想这人可真坏,刚才睁开的眼睛那么清明,方才那么长时间分明就是在装睡。

    但面上红云又上来了,想起昨晚两人那般荒唐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不知道外面守夜的人听没听见。

    宋淮安看着女孩面上的颜色,便知道又是害羞了,把娇小的人儿又往怀里搂了搂,“嗓子还难不难受?”

    昨夜顾念晚睡前嗓子都是有些哑的。

    顾念晚不正面回答这个让她又想起那些荒唐画面的问题,便在宋淮安怀里扭了两下,“要起来了。”

    宋淮安不逗她了,开始起身穿戴。

    顾念晚要起身帮他,被宋淮安制止了,“躺着吧,我自己来就行。”

    顾念晚便不再动作,裹着被子看他没一会就穿戴好了。

    宋淮安开门让侍奉洗漱的人进来了。

    春桃和两个随嫁的丫鬟进来服侍着顾念晚穿衣,嬷嬷看着床上的小毯子,连忙眼疾手快的叠着收起来了,免得让别人看见这种私密的东西。

    昨夜她们在外面都能听见点动静,大概是到了子时新人才彻底歇下。

    宋府里的人动作很快,没一会就将房间收拾的妥妥的。

    春日里的阳光穿过小轩窗斜射进卧房,整个房间都暖洋洋的。

    成亲后顾念晚便换了装扮,今日她梳着凌云髻,画着柳叶眉,身上穿着件桃粉色的锦裙,娇小玲珑的模样,一看就是个江南美人。

    早饭已经端在了堂屋的八仙桌上了,等顾念晚打扮完做上桌后宋淮安才动筷。

    早上吃的少,所以吃食也简单。

    米粥配上两个小炒菜,再加一碟蜜糕。

    顾念晚余光看见宋淮安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吃饭,只觉得与昨晚在床上的时候判若两人。

    不知昨晚他喊了自己多少声乖乖,顾念晚不敢再想,因为耳根又红了。

    吃完饭顾念晚便跟着王管家开始熟悉宋府大大小小的事务了,途中将各处也留了个眼熟。

    这王管家原本也是在顾府做差,但到了扬州有了宋府后,便被沈宛如拨到了宋府当管家。

    只不过当时顾念晚尚且年幼,并不知道这些事。

    宋淮安这座府邸原是一个富商的,但后来因为生意落败了,便拿了这座宅子做抵,彼时宋淮安已经能在扬州一手遮天了,便将这宅子买了下来。

    富商那时将这宅子里面修的十分漂亮,加上这些年宋府里的下人细心打扫,凡是目光所望之处都美的像幅山水画似的。

    就他们住的这个院子里便有一大棵玉兰树。

    此时正是它盛开的时候,院子的角角落落里都有些玉兰香飘着。

    宋府甚大,全部转完后已经是正午了,顾念晚和宋淮安用完饭便回屋去休息了。

    宋淮安躺在拔步床上看正坐在梳妆台前拆卸首饰的顾念晚,“上午看了宋府可还行?若是有哪里不满意的便和下人说,按照你的意思来。”

    顾念晚将长发梳顺了,缓步走到床边将床幔放下了,又从床尾上去到了自己睡的里面,“都挺好的,很是漂亮,特别是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

    女孩子对这些向来都更加关注些。

    宋淮安听她这样说心里放心不少,怕她突然从顾府搬到这里来不习惯。

    下午顾念晚又跟着王管家看了宋府的账本,可即便是学习过这些的,一时间也把顾念晚绕了个头疼。

    她一直都知道父亲这个义子很是厉害,现在在宜王身边更是一把手,只是没想到这么短短数十年他竟有如此家底了。

    难怪父亲总是要二哥像他学习。

    宋淮安不仅在政治上混的风生水起,连经商也颇具头脑。

    涉类众多,甚至与域外都联系慎密。

    王管家看出了夫人的为难,便连忙解释道:“夫人不必害怕,今日将这所有账本拿给您看,只是要您对家主手里做着那些生意心里有底,这些都有铺子里的伙计仔细打理着,每个月都会拿给家主看,您只用管府里的账就好。”

    术业有专攻,那自己便不必再多操这份心。

    随后又去库房转了一圈,各种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看的人眼花缭乱,不愧是生意做的广。

    到傍晚的时候顾念晚心里对这些账本已经有了七七八八。

    忙了一天,顾念晚回到院里便撑在了榻上,春桃给她捶着背,“今日夫人可是累坏了,桌子上是厨房才送过来的点心,您先吃些垫垫肚子。”

    顾念晚拿了个荷花酥,看着窗外的玉兰花问道:“少爷呢?”

    春桃给顾念晚倒了杯蜂蜜雪梨茶,“少爷今天下午一直在书房里看书没出来。”

    顾念晚没再多问。

    在宋府这两天过得很快,到了要回门的时候了。

    这两天晚上宋淮安只是和顾念晚同床共枕,但并没有再与她发生些帐中事。

    毕竟顾念晚还是有些小的,即便这事再舒服,但也不宜过度,免得伤了她。

    已经朝夕相处了三日,两人都慢慢习惯了,比之前自在了不少。

    顾念晚躺在宋淮安的臂弯里轻声问:“夫君今日可累?”

    中午特意派海松回来给他说不回来吃饭了,让她不必等他。

    宋淮安闻言侧身面对着她说:“累,西南边这些时日不太平,宜王让我盯紧点。”

    顾念晚抬起手抚上他的面庞,有些心疼道:“不会有什么大事吧,夫君不用去西南吧?”

    西南离这里远,去的话得废些时日。

    宋淮安看的出小妻子眼神里的心疼与担忧,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柔软。

    看着夫人水灵灵的眼睛,将鬓边的发丝挽到了耳后,“短时间内不会去,夫人放心。”

    说完看着夫人娇艳欲滴的唇瓣没忍住,低头轻轻的吻了上去。

    最后松开时顾念晚憋得小脸通红,大口大口的呼吸。

    月光照的院子里的玉兰花含羞。

    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吃了早饭后便坐着马车回顾府了。

    风吹起车帘,外面的街道繁华热闹。

    到了顾府,大哥和二哥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顾砚川还没等马车停下便下了阶,等马车到了近旁急得想伸手掀帘,但还是忍住了。

    等宋淮安从马车里下来,匆匆的喊了声大哥便探头看向了车帘后的妹妹。

    宋淮安应着顾砚川,正准备伸手扶顾念晚下来,却不想被顾砚川给抢了。

    挤走了春桃和宋淮安,顾砚川亲自将妹妹亲自从马车上接了下来。

    按照现如今几个人的身份关系,顾家两兄弟是要喊宋淮安妹夫的,可宋淮安又比他们两个大,思来想去还是不该口继续喊大哥了。

    宋淮安没在意顾砚川顺势挤走自己将顾念晚亲自扶下来的这一连串的动作,索性跟着顾知为走在前面进了顾府。

    顾砚川和顾念晚跟在两人后面,顾砚川宝贝似的牵着妹妹,“妹妹这几日过的可好,大哥对你好吗?”

    顾念晚看着比自己高了不少的哥哥,抬头看着他,笑得眼睛弯弯的看着他回答道:“都好,哥哥不必担心。”

    宋淮安走在前面将两人的谈话全都听了个清楚,听见顾念晚的回答后,唇角不动声色的向上弯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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