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咚咚咚。”
一慢三快打更声伴随打更人洪亮的声音在深夜无人街道格外清冷。
一道黑影闪过，猫叫刺耳。
打更人猝不及防吓的打个激灵，敲着锣巡往下一个地方。
小乞丐困倦，肚子饿的睡不着又舍不得一次吃完好心人给的糕点，只能翻来覆去，忽觉身后有一道视线，小乞丐缓缓将卷在席中的身体转过，一张青面獠牙的脸赫然怔怔。
小乞丐张口欲叫，没等发出声音便两眼一黑人事不知。
美貌女子掏出一个荷包塞入王生手里：“荷花快临盆，这些钱你找个靠得住稳婆做些手脚很容易一尸两命。既能保住你的清誉又可以摆脱那个丑女人。”
王生躲开柔若无骨的女子，言辞决绝：“我家境贫寒，寡母早逝，只有荷花不嫌我分毫。她起早贪黑操持家务，供我读书，她是不懂诗词歌赋，样貌无盐。这些年对我的付出却有目共睹。她贤惠至此我刚考上举人荷花还未沾我半分光我怎能坏良心害她性命。”
女子温柔小意的脸柳眉倒竖：“王生你可要想清楚，我断不会给你做妾也绝不共事一夫。你仕途需要钱打通关系，而我贾家最不缺的就是钱，我爹娘就我一个，我的钱也会是你的钱。你非要妇人之仁留你发妻，那我们一拍两散。”
“好。”
“你说什么？”美貌女子不可置信。
“我不会再来见你，你也莫要再来叨扰纠缠于我。”
王生甩袖。
洒满阳光破旧瓦房前，荷花挺着八个月肚子搭晒衣物。
王生见状急忙扶妻子坐下，亲自搭晒。
“这些活你别做，我已经是举人，闲暇找人介绍个合你心意婆子丫鬟供你使唤。”
“我哪儿这样娇气。钱留着你打点用，我知道官场不比家，出手小气要被人瞧不起看轻。”
“在乎他人眼光作甚。”王生将妻子碎发捋到耳后，没了发丝做遮挡普通容颜上露出一块鸡蛋大小胎记。
“很丑吧。”
荷花想躲避被王生按住，唇轻轻吻上胎记。
“很美。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我王生何德何能娶到你为妻。”
荷花眼泛泪花。
夫妻二人皆幸福感恩相拥在一起。
布满皱纹苍老的脸上滑落一滴泪被收进闻香盒，王生睁开浑浊的眼睛鼻翼清香消散，看清身在何处想起种种眼中点点星光熄灭。
这一生王生都活在悔恨中，他没经得住诱惑听从那女子蛊惑害死发妻娶那女子为妻，后王生官运亨通那女子借他名望在外做下不少祸事，东窗事发又弃他不顾。
王生被罢免官职，高高在上跌进泥潭，曾经得罪之人都恨不得踩他一脚。王生背井离乡改头换面，从一个小小卖货郎积攒下现今这番家业。
谁不说一句王员外王大善人乐善好施，情深义重顾念亡妻没在续弦，可只有王生自己心里清楚他愧对糟糠妻荷花，落魄街头受尽人情冷暖都是他的报应。
“我用十根金条只求幻梦娘子再为我筑一场梦。”王生目光渴切对站在床边头戴幂篱遮面的女子。
“你这是何必呢，逝者已矣。黄粱梦虽美，每次筑梦需要消耗所托之精血，梦中方能随心所欲。你已垂暮本可安享晚年，你可知一梦已是你身体的极限。黄粱梦对你身体的损耗不止几滴血这么简单，再筑梦一次你不会有机会醒来。以你仅剩的生命为代价，你也要坚持吗？”
透过面纱穆小蝶直视垂垂老者。
“我上无父母下无儿女，待我死后你们这些伴我左右的留下养老钱其余的都帮我捐出去。”王生气喘吁吁对老管家交待。
“老爷。”老管家垂泪。
王生看向穆小蝶：“我想再见到她，我要见到她，想再一次白头偕老，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含饴弄孙。我原本的人生想毕应是如此。那时的我不是王举人、也不是王员外，有一人对我好只因我是王生，黄粱梦中我真的好幸福，只要可以再来一次我死而无憾。”
王员外双眸亮的惊人。
穆小蝶拨动食指戒指，一牙尖锐露出，她快速刺向王生指尖，一滴血落入闻香盒，盒子随着穆小蝶覆在上面的手缓慢凝出一朵红色花被穆小蝶拉出，悬在她手心呈现完整。
穆小蝶轻轻一推，花像水汽蒸发消弭在王员外身上。
王生鼻翼处又闻见若隐若现的袅袅香气再次飘荡，不多时闭目的王生脸庞洋溢出幸福安宁笑容。
每次黄粱梦后穆小蝶都要情绪低落好一阵，穆闲见不得她不开心。
“若是你不开心，下次给再多钱咱们也不接。”
“我没事，我有些感叹而已。人为什么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又惯会自欺欺人，明知道什么也弥补不了都是虚假的也会不顾一切飞蛾扑火。”
“我们管不了别人，管好自己不留遗憾就好。”
幂篱里的穆小蝶抿起不点自红的唇，朝前走着：“这些钱离我们的目标还要很远很远，不知何时才能攒够。”
听到穆小蝶用这副语气，看不到她表情的穆闲知道她心情转好，手随意背在身后刀鞘跟随。
穆小蝶买了很多吃的，信守承诺到约好的地方迟迟不见昨天那个小乞丐身影。
“碗还在，怎么没人，约好是这儿的。”昨日瘸腿小乞丐向她讨食，穆小蝶着实觉得可怜将随身带的不多糕点给予对方，说好今天会再送些吃的给小乞丐。
“可能去别处讨食，我们去前边等会儿。”穆闲掏出手帕铺到还算干净的石阶。
穆小蝶坐下，打开一包糖炒栗子剥着吃，风一吹幂篱面纱贴脸严重影响她吃东西：“阿嫌，街上现在人不多我能取下来吗？”
“不可以。”穆闲不容反驳拒绝。
“你对你的武功好没自信。”穆小蝶掀开面纱挑衅地瞅他。
穆闲双手环胸，置若罔闻：“我对你的脸太有自信。人多眼杂，不想横生枝节等回客栈摘。”
“你帮我剥栗子。”穆小蝶抓起一把给他，讨价还价：“一个月带壳的东西你都帮我剥，你不答应我就摘掉幂篱招摇过市。”
穆闲拿她没办法，默认应允。
街道另一端熙熙攘攘一群人向这边涌来，人群簇拥着一架十六人抬的莲花形状肩舆，上面坐着一个黑袍加身思十岁左右留有山羊胡的男人。
那人盘膝，两手掐诀一高一低放于胸前。
肩舆前有两名妙龄少女提着花篮撒花开道，周围的人虔诚的跪拜，有几人行五体投地大礼。
“好气派。”穆小蝶呢喃，被一旁离得较近带着孩子妇人听见：“那是！修罗教可是上通天庭下通地府。你们不是本地人吧，来求赐福的？”
“不是，我和妹妹路经此地。”穆闲接话，挡住妇人只往幂篱探究的眼睛。
妇人眼睛规矩许多，倒不是因为穆闲是个男的，瞅见他腰后横佩的刀，好心提醒：“神圣二尊很难遇见的，瞻仰圣容也能好运连连，过了这个村可没这店。”
妇人摇头惋惜。
修罗教，再孤陋寡闻的人都不会不知。
十几年前圣上爱驹病死，张贴天下奇能异士若能复活爱驹必有重赏。
修罗教当时的掌门金氏兄弟毛遂自荐说自己能令圣上得偿所愿，所闻之人皆笑此二人不想活了，死而复生是痴人说梦没成想爱驹真的被复活。
此后圣上亲封金鹞金鸱兄弟为左右国师，一心跟随国师修仙问道。
哥哥金鹞，人称神尊；弟弟金鸱，人称圣尊。
哥哥爱穿红，弟弟爱穿黑，上面的是弟弟金鸱。
上面所坐之人黑衣，右国师圣尊。
妇人话意正浓，周边冲出一名老妇跪在肩舆前拦住去路。
“求圣尊救救我儿吧。”老妇未语先泪。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肩舆落下，坐在上面的人睁开眼脚步不急不缓走到这对老妇面前。
“细细道来。”
“我儿做工被石头砸伤，当天毙命。我听闻圣尊有起死回生秘法，我跟我家老头千里迢迢赶来，求圣尊施法救救我可怜的儿子。”老妇人潸然泪下。
“人在何处？”金鸱询问。
人群中自动闪开一条道，一个头发花白老头推着一个板车，上面躺着白布裹着的尸体，堆着一些冰早已融化只剩几块拳头大小碎冰。
天气炎热，尸体高度腐坏，风一吹臭气熏天的气味令人作呕。
“几天了。”金鸱蹙眉，掩饰住失态。
“十二天，能救吗？”老头老实巴交，战战兢兢回答。
金鸱轻咳，正色：“我修罗教有着通天本事，没有修罗教救不了的。我现在就施法为你儿子向天借寿。”
只见金鸱念念有词挥来舞去，猛然伸手朝天一抓，摊开手心里面有一颗红彤彤药丸。
“喂你儿子服下，片刻就可起死回生。”
老头掀开白布又引起围观人群一阵哗然，尸体心脏部位的区域被砸的残破不堪，凹陷下去一大块。
老妇激动的难掩紧张，颤巍巍将药丸放进尸体口中。
这里大多数人久闻修罗教盛名，是虔诚的信徒，但只有部分人目睹过神迹，没亲眼目睹起死回生的信徒多少心中存疑，交头接耳。
须臾，尸体睁开眼坐起，左右僵硬的转动脑袋。
“活了、活了。我儿活了。”老头热泪盈眶。
“起死回生，死而复活太厉害了。”
“我以为谣传可算亲眼目睹，修罗教名副其实。”
人群中不是谁喊的，修罗教得到一片附和。
老夫妇跪下磕头，感激涕零。
“回去好生调养，慢慢都会好的。”金鸱坐回去，肩舆又被抬起。
亲眼见证的不加迟疑疯狂簇拥围挤围绕肩舆求上面的圣尊赐福，那刚刚跟他们说话带着孩子的妇人也挤过去喊叫，只为求得一句祝福。
“你看见了吗。”穆小蝶小声问身边的穆闲。
“嗯。”穆闲眯起狭长的眸。
跟那边一比他们二人像被人群抛弃孤零零杵在原地。
就算身边有人二人的对话也只有彼此听得懂，穆小蝶问的看见不是指死而复生而是尸体裤腿出爬出的蛆虫。
腐坏到如此严重的尸体真的能死而复活，答案是否定的。
天空骤变，刚刚晴朗的天空狂风忽起，穆小蝶面纱被吹开，穆闲手疾眼快按下面纱，穆小蝶的容颜还是被肩舆之上的金鸱看的一清二楚。
惊鸿一瞥，金鸱久久沉浸在惊艳之色中。
望着穆小蝶跑远倩影，眼睛打转。
“咚——咚咚咚。”
一慢三快打更声伴随打更人洪亮的声音在深夜无人街道格外清冷。
一道黑影闪过，猫叫刺耳。
打更人猝不及防吓的打个激灵，敲着锣巡往下一个地方。
小乞丐困倦，肚子饿的睡不着又舍不得一次吃完好心人给的糕点，只能翻来覆去，忽觉身后有一道视线，小乞丐缓缓将卷在席中的身体转过，一张青面獠牙的脸赫然怔怔。
小乞丐张口欲叫，没等发出声音便两眼一黑人事不知。
美貌女子掏出一个荷包塞入王生手里：“荷花快临盆，这些钱你找个靠得住稳婆做些手脚很容易一尸两命。既能保住你的清誉又可以摆脱那个丑女人。”
王生躲开柔若无骨的女子，言辞决绝：“我家境贫寒，寡母早逝，只有荷花不嫌我分毫。她起早贪黑操持家务，供我读书，她是不懂诗词歌赋，样貌无盐。这些年对我的付出却有目共睹。她贤惠至此我刚考上举人荷花还未沾我半分光我怎能坏良心害她性命。”
女子温柔小意的脸柳眉倒竖：“王生你可要想清楚，我断不会给你做妾也绝不共事一夫。你仕途需要钱打通关系，而我贾家最不缺的就是钱，我爹娘就我一个，我的钱也会是你的钱。你非要妇人之仁留你发妻，那我们一拍两散。”
“好。”
“你说什么？”美貌女子不可置信。
“我不会再来见你，你也莫要再来叨扰纠缠于我。”
王生甩袖。
洒满阳光破旧瓦房前，荷花挺着八个月肚子搭晒衣物。
王生见状急忙扶妻子坐下，亲自搭晒。
“这些活你别做，我已经是举人，闲暇找人介绍个合你心意婆子丫鬟供你使唤。”
“我哪儿这样娇气。钱留着你打点用，我知道官场不比家，出手小气要被人瞧不起看轻。”
“在乎他人眼光作甚。”王生将妻子碎发捋到耳后，没了发丝做遮挡普通容颜上露出一块鸡蛋大小胎记。
“很丑吧。”
荷花想躲避被王生按住，唇轻轻吻上胎记。
“很美。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我王生何德何能娶到你为妻。”
荷花眼泛泪花。
夫妻二人皆幸福感恩相拥在一起。
布满皱纹苍老的脸上滑落一滴泪被收进闻香盒，王生睁开浑浊的眼睛鼻翼清香消散，看清身在何处想起种种眼中点点星光熄灭。
这一生王生都活在悔恨中，他没经得住诱惑听从那女子蛊惑害死发妻娶那女子为妻，后王生官运亨通那女子借他名望在外做下不少祸事，东窗事发又弃他不顾。
王生被罢免官职，高高在上跌进泥潭，曾经得罪之人都恨不得踩他一脚。王生背井离乡改头换面，从一个小小卖货郎积攒下现今这番家业。
谁不说一句王员外王大善人乐善好施，情深义重顾念亡妻没在续弦，可只有王生自己心里清楚他愧对糟糠妻荷花，落魄街头受尽人情冷暖都是他的报应。
“我用十根金条只求幻梦娘子再为我筑一场梦。”王生目光渴切对站在床边头戴幂篱遮面的女子。
“你这是何必呢，逝者已矣。黄粱梦虽美，每次筑梦需要消耗所托之精血，梦中方能随心所欲。你已垂暮本可安享晚年，你可知一梦已是你身体的极限。黄粱梦对你身体的损耗不止几滴血这么简单，再筑梦一次你不会有机会醒来。以你仅剩的生命为代价，你也要坚持吗？”
透过面纱穆小蝶直视垂垂老者。
“我上无父母下无儿女，待我死后你们这些伴我左右的留下养老钱其余的都帮我捐出去。”王生气喘吁吁对老管家交待。
“老爷。”老管家垂泪。
王生看向穆小蝶：“我想再见到她，我要见到她，想再一次白头偕老，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含饴弄孙。我原本的人生想毕应是如此。那时的我不是王举人、也不是王员外，有一人对我好只因我是王生，黄粱梦中我真的好幸福，只要可以再来一次我死而无憾。”
王员外双眸亮的惊人。
穆小蝶拨动食指戒指，一牙尖锐露出，她快速刺向王生指尖，一滴血落入闻香盒，盒子随着穆小蝶覆在上面的手缓慢凝出一朵红色花被穆小蝶拉出，悬在她手心呈现完整。
穆小蝶轻轻一推，花像水汽蒸发消弭在王员外身上。
王生鼻翼处又闻见若隐若现的袅袅香气再次飘荡，不多时闭目的王生脸庞洋溢出幸福安宁笑容。
每次黄粱梦后穆小蝶都要情绪低落好一阵，穆闲见不得她不开心。
“若是你不开心，下次给再多钱咱们也不接。”
“我没事，我有些感叹而已。人为什么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又惯会自欺欺人，明知道什么也弥补不了都是虚假的也会不顾一切飞蛾扑火。”
“我们管不了别人，管好自己不留遗憾就好。”
幂篱里的穆小蝶抿起不点自红的唇，朝前走着：“这些钱离我们的目标还要很远很远，不知何时才能攒够。”
听到穆小蝶用这副语气，看不到她表情的穆闲知道她心情转好，手随意背在身后刀鞘跟随。
穆小蝶买了很多吃的，信守承诺到约好的地方迟迟不见昨天那个小乞丐身影。
“碗还在，怎么没人，约好是这儿的。”昨日瘸腿小乞丐向她讨食，穆小蝶着实觉得可怜将随身带的不多糕点给予对方，说好今天会再送些吃的给小乞丐。
“可能去别处讨食，我们去前边等会儿。”穆闲掏出手帕铺到还算干净的石阶。
穆小蝶坐下，打开一包糖炒栗子剥着吃，风一吹幂篱面纱贴脸严重影响她吃东西：“阿嫌，街上现在人不多我能取下来吗？”
“不可以。”穆闲不容反驳拒绝。
“你对你的武功好没自信。”穆小蝶掀开面纱挑衅地瞅他。
穆闲双手环胸，置若罔闻：“我对你的脸太有自信。人多眼杂，不想横生枝节等回客栈摘。”
“你帮我剥栗子。”穆小蝶抓起一把给他，讨价还价：“一个月带壳的东西你都帮我剥，你不答应我就摘掉幂篱招摇过市。”
穆闲拿她没办法，默认应允。
街道另一端熙熙攘攘一群人向这边涌来，人群簇拥着一架十六人抬的莲花形状肩舆，上面坐着一个黑袍加身思十岁左右留有山羊胡的男人。
那人盘膝，两手掐诀一高一低放于胸前。
肩舆前有两名妙龄少女提着花篮撒花开道，周围的人虔诚的跪拜，有几人行五体投地大礼。
“好气派。”穆小蝶呢喃，被一旁离得较近带着孩子妇人听见：“那是！修罗教可是上通天庭下通地府。你们不是本地人吧，来求赐福的？”
“不是，我和妹妹路经此地。”穆闲接话，挡住妇人只往幂篱探究的眼睛。
妇人眼睛规矩许多，倒不是因为穆闲是个男的，瞅见他腰后横佩的刀，好心提醒：“神圣二尊很难遇见的，瞻仰圣容也能好运连连，过了这个村可没这店。”
妇人摇头惋惜。
修罗教，再孤陋寡闻的人都不会不知。
十几年前圣上爱驹病死，张贴天下奇能异士若能复活爱驹必有重赏。
修罗教当时的掌门金氏兄弟毛遂自荐说自己能令圣上得偿所愿，所闻之人皆笑此二人不想活了，死而复生是痴人说梦没成想爱驹真的被复活。
此后圣上亲封金鹞金鸱兄弟为左右国师，一心跟随国师修仙问道。
哥哥金鹞，人称神尊；弟弟金鸱，人称圣尊。
哥哥爱穿红，弟弟爱穿黑，上面的是弟弟金鸱。
上面所坐之人黑衣，右国师圣尊。
妇人话意正浓，周边冲出一名老妇跪在肩舆前拦住去路。
“求圣尊救救我儿吧。”老妇未语先泪。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肩舆落下，坐在上面的人睁开眼脚步不急不缓走到这对老妇面前。
“细细道来。”
“我儿做工被石头砸伤，当天毙命。我听闻圣尊有起死回生秘法，我跟我家老头千里迢迢赶来，求圣尊施法救救我可怜的儿子。”老妇人潸然泪下。
“人在何处？”金鸱询问。
人群中自动闪开一条道，一个头发花白老头推着一个板车，上面躺着白布裹着的尸体，堆着一些冰早已融化只剩几块拳头大小碎冰。
天气炎热，尸体高度腐坏，风一吹臭气熏天的气味令人作呕。
“几天了。”金鸱蹙眉，掩饰住失态。
“十二天，能救吗？”老头老实巴交，战战兢兢回答。
金鸱轻咳，正色：“我修罗教有着通天本事，没有修罗教救不了的。我现在就施法为你儿子向天借寿。”
只见金鸱念念有词挥来舞去，猛然伸手朝天一抓，摊开手心里面有一颗红彤彤药丸。
“喂你儿子服下，片刻就可起死回生。”
老头掀开白布又引起围观人群一阵哗然，尸体心脏部位的区域被砸的残破不堪，凹陷下去一大块。
老妇激动的难掩紧张，颤巍巍将药丸放进尸体口中。
这里大多数人久闻修罗教盛名，是虔诚的信徒，但只有部分人目睹过神迹，没亲眼目睹起死回生的信徒多少心中存疑，交头接耳。
须臾，尸体睁开眼坐起，左右僵硬的转动脑袋。
“活了、活了。我儿活了。”老头热泪盈眶。
“起死回生，死而复活太厉害了。”
“我以为谣传可算亲眼目睹，修罗教名副其实。”
人群中不是谁喊的，修罗教得到一片附和。
老夫妇跪下磕头，感激涕零。
“回去好生调养，慢慢都会好的。”金鸱坐回去，肩舆又被抬起。
亲眼见证的不加迟疑疯狂簇拥围挤围绕肩舆求上面的圣尊赐福，那刚刚跟他们说话带着孩子的妇人也挤过去喊叫，只为求得一句祝福。
“你看见了吗。”穆小蝶小声问身边的穆闲。
“嗯。”穆闲眯起狭长的眸。
跟那边一比他们二人像被人群抛弃孤零零杵在原地。
就算身边有人二人的对话也只有彼此听得懂，穆小蝶问的看见不是指死而复生而是尸体裤腿出爬出的蛆虫。
腐坏到如此严重的尸体真的能死而复活，答案是否定的。
天空骤变，刚刚晴朗的天空狂风忽起，穆小蝶面纱被吹开，穆闲手疾眼快按下面纱，穆小蝶的容颜还是被肩舆之上的金鸱看的一清二楚。
惊鸿一瞥，金鸱久久沉浸在惊艳之色中。
望着穆小蝶跑远倩影，眼睛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