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日出。

    刀疤男昨天刚扑完了一场大火,今日就被告知绑来的小白脸可不见了,柴房里找到两具尸体,体格彪悍,定然不是那人的尸体。

    他左右石想,也没能没想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不敢将原由禀告大当家的。

    这场火来的蹊跷,但如果是一鸣寨子那边派的人从中作梗......

    想到这刀疤惊出了一身冷汗,这要被大当家知道,他就不用活了。

    正当刀疤焦躁不安,几欲抓狂的时,手下却来报姜红来独自一人来换人质。

    刀疤吃了一惊:“一个人?”

    “是,一个人。”那小弟肯定道。

    天助我也。

    刀疤男哈哈一笑,暗道那娘们实蠢,只要他能抓住姜红将功抵罪,就不愁大当家会对他下手了。

    “走,咱们去会会那娘们!”

    姜红约见刀疤的地方是南麓山与白山土地的交界处,这里曾是两寨纷争最多的地方,每日都有暗哨盯着。

    这次她孤身前来,也不是没有准备。

    昨日姜红慌张跑回凤鸣楼告诉二哥,奉行被抓的一事,二哥突然笑出了声。

    就当她摸不清头脑暗自着急,气的直想怼人的时候,二哥才收敛了一下,告诉她不用着急,奉行自然会回来,让她放一百个心。

    可她不明真相,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为救她奉行独自冒险,就让二哥暗中做了安排,自行前来。

    姜红摸了摸手里的袖箭,看着那刀疤一身煞气的走了过来。

    “奉行人呢?”她问道。

    刀疤大步跨过来,哈哈直笑道:“小娘们真是多情,放心,你那小情郎好着呢,就等你过去找他。”

    姜红皱了皱眉头,直觉不对:“带人出来,见人就换。”

    “你个臭娘们哪有资格谈条件,我告诉你,你要不过来,我就把你小情郎给宰了。”刀疤男面露不耐,要不是姜红还在一鸣寨的地上迟迟不过来,他早就把人掳了。

    姜红见他焦燥的样子,心里突然松了口气,笑道:“我说你这样子,不会让人跑了吧?”

    “你!”刀疤男被戳中心思,一时气极直道:“兄弟们把人给我抢过来!”

    “是!”后面一群山匪一涌而上,面目狰狞的朝姜红跑过去 。

    姜红急急的往后退,却又转身笑着看向刀疤。

    这一眼让刀疤心头一凉,他看着自家兄弟冲过了两寨划分的势力线,脑子突然就清醒了过来:“回来,都他-娘给我回来!”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白山山寨的山匪当冲过了势力线,一时间都停在了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晚了,按照规矩,白山山寨先踏进了一鸣寨的范围,可算是当门挑战了,既然这样,这一鸣寨自然要打他-娘-的回去!”

    枫林中一粗犷嘹亮的声音响起,从南麓山的枫林里走出了关山海,范明两人,他们身后跟着一两百个兄弟,杀气腾腾,气势逼人。

    “白山山寨的人,都给我直接杀了!”

    刀疤男登时脊背一凉,暗道坏事:“误会啊,误会啊。”

    “杀!”

    范明不给刀疤男解释的机会,直接带着身后一百个兄弟,如砍瓜切菜般直奔白山山寨的人杀去。

    那白山山寨才几十人,见状直接气势全无,转身就跑。更有甚者直接瘫软在地,屎尿横流。

    一鸣寨百来个兄弟顿时将那十来个人吞没,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山间,地上淌满了鲜红的血-液。

    刀疤见状无力回天,拔跑就跑,他听着身后凄厉的叫身,只觉阎王赶在身后,拼命的跑向自己寨子处想要搬来救兵。

    他跨过了山石,越过了从林,刚看到半山腰那血莲堂,心里一喜,没曾想面前突然寒光一闪,直接就倒了下去。

    好快的剑。

    刀疤男难双眼瞪直,脖颈处的鲜血喷洒出来,沾染了枯黄的树叶。

    奉行从暗处走了出来,挥了挥手里的剑,觉的它不大锋利。

    风声沙沙的从林里吹过,只听得林中有快速而轻巧的脚步声,从远到近,直至他面前出现一个佝偻的身影。

    “公子,老叟昨夜打听到了。”良叟站在林中道。

    “如何?”

    “明日晚上,城北姚吴两家会往大昭国发出十车米粮,数量巨大,让人不得不生疑。”

    “他们发粮,可走官道?”

    “官道平坦,这么多自是走官道。”良叟顿了一下,想起那日跟踪到的大江:“只是罗宋城外,要到大昭国的边境处,有一处客栈,客栈靠着大江,老叟怀疑......”

    “出城时米粮没有问题,出城后在客栈处换上了火-药?”奉行淡淡道。

    “正是。”

    奉行双眼一眯:“如此正好,一网打尽。”

    “公子的计划?”良叟问道。

    奉行从腰上扯下了那象牙腰牌,交给了良叟:“巡抚一职,上能直达天听,下能巡抚六镇,督理粮税,以防寇虏,拿着它交与宜山城城主,让他明日夜间,带官兵至客栈处侯着。”

    “是。”良叟接过腰牌应了一声,正要赶路,却听奉行又唤住了也。

    “慢着,你是从何知道我在此处的?”

    良叟嘿嘿笑了声,道:“姜姑娘聪慧,那日在凤鸣寨见我盯着姚吴两家人,就直接跑去城北找我。”

    “如此。”奉行点了点头,道:“姜姑娘现在可在白山山下?”

    “何止山下。”良叟指了指远处绰绰的人影:“这不寻过来了。”

    奉行垂眸沉思着,叫人看不见情绪,良叟见状,颇有些识趣的退了下去。

    为了,救他么。

    倒是个好姑娘。

    他轻笑了下,擦了下溅在脸上的血滴,抬步往山下走去。只见远处一红色的灼灼身影,如同山间精灵一般,在山中轻巧的穿梭着。

    “姜姑娘。”他走至山下,唤道。

    姜红闻声望了过来,见到奉行没事,从心事重重到灿然一笑:“奉公子没事便好。”

    “烦姜姑娘担忧了,奉某昨日在大火中借机逃出,并未受伤。”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姜红笑道。

    奉行好似也被这笑容感染了,闻言也笑了起来:“借姜姑娘吉言,只是一鸣寨的兄弟能否往后退些,莫要逼得太紧了。”

    姜红挑了挑眉道:“为何?敢从我身边抢人,就该有他的代价。”

    奉行摇了摇头,无可奉告:“不知大当家在何处?”

    又来了,姜红最恨三人之间这股神秘劲,找到人的喜悦也被冲散了些,只能牙痒痒道:“在后头清理尸-体。”

    奉行歉意的点了点头,越过姜红朝关山海那处走去。

    姜红跟在后头心里又记了他一笔。

    大江湍流,冲散了地上淌至江中的血_水,江岸上两人,一粗犷一清俊,正说着接下来要布的计划。

    酉时,天气阴沉,顾三因刀疤突然强闯一鸣寨地盘,又被一鸣寨杀了数十人的消息中恼怒着,堂外又有一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你最好有要急的事。”顾三眉眼含冰,阴测测的说道。

    那送信的人闻言双脚一软,扑通一声往地上跪了下去:“大...大当家的,官府那边来信了。”

    顾三眉头一皱,直接将信拿了过来 ,拆开一看,见上面用普通的馆阁体写着:“巡抚已到,后日客栈埋伏,明晚启程,见信即毁。”

    他-娘-的。

    顾三眉眼布满阴云,为何好端端又跳出一个巡抚来坏他大事!

    他将信纸往蜡烛上一烧,冷声问道:“小刀呢?让他滚过来!”

    地上的人浑身发抖道:“刀哥不见了,一大早就不见了。”

    好,很好。

    顾三气得直笑,这运送之事本就只有他与刀疤知道,没有多余的人插手,此翻刀疤不见人影,保不齐是葬身在一鸣寨刀下:“你去回禀通判,此次,我顾三我亲自跑一趟,保证万无一失。”

    那小匪见状磕了磕头,直往外跑去。

    山上埋伏已久的奉行一行人,早就在暗中等候多时。他们见那小匪跑向宜山城去,就派人在悄悄跟在他身后。

    “奉公子这招引蛇出洞,叫关某佩服。”

    “大当家过誉了。”奉行淡淡应了一声,现在只需盯着这条大鱼,就可以拉出后面的人了。

    翌日,亥时。

    乌云蔽日,不见秋风。整个白山山寨都弥漫在阴沉的天空之下,昏暗的山间静谧无声,偶而有两声乌鸦啼叫,如同泣血。

    白山山脚下,一群人正趁夜搬弄着货物,他们一箱一箱的从山洞之间将货物扛出,又一箱一箱的装到在江的船上。

    待到装满十箱,三艘船直吃了深深的水线才停歇下来。

    顾三坐到船前,环顾着四周,见周围寂静,悄无声息,便将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一放,下令道:“出发。”

    载满货物的船断开了与岸上的绳线,杨扬船帆,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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