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行见姜红气势汹汹,颇有些无奈,他找了处位置正想坐下,却见那奇特的椅子通体棕色,似是皮质,用手一压轻轻软软的,有些好奇。

    他缓缓的坐了下去,只感觉温暖舒适,如陷云端,让整个人都觉得犹为放松,顿时眼前一亮。

    正想问椅子从何处所得,却见姜红面色不善,不由轻咳了下,正声道:“奉某受人所托,前来清查火-药走私一案,查至南麓山,遭人埋伏,所幸被姜姑娘所救。”

    ......

    没了?就这么道歉的?姜红抬眼望了他一眼。

    “你会武功。”

    “奉某从小习武。”

    “那你当日为何要装作不会?”

    “不想暴露过多,而那山匪恰好跟火-药一事有关,为查清真相,只能深入虎穴。”

    “谁要你查清此事,原由为何?”姜红追问。

    “即是受人所托,便有不可告知的原由,奉某未曾伤到一鸣寨的利益,姜姑娘执着了。”奉行摇了摇头。

    糟点太多,姜红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例如为什么他能叫得动大哥二哥,一鸣寨子到底为谁办事,又是谁托他清查走私一事。能办种案子,难道道是是官府的人?

    看他举手投足间的气势,保不齐还真是。

    不过他说得也对,自己与他是萍水相逢,帮他的也都是大哥二哥,就算他不解释,也没有对不起自己什么,顶多日后就是陌生人罢了。

    道理她明白,就是心里老堵着一口恶气难出,不爽利罢了。

    “奉公子说得对,那你请便吧。”她赶客道。

    奉行垂眸思索了会,不大明白自己都屈身带上了礼物登门拜访,还有意解释了一番,对方为何还这般不卖面子。难道真的如良叟所说那样,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奉某带了些东西,姜姑娘看看再说。”

    姜红挑了挑眉,不会真的以为什么破烂东西就可以一了前事吧?

    只见奉行将布包推至她面前,点头示意她打开:“姜姑娘不会失望的。”

    或许是他的表情感觉太过于笃定,眼神清淡也不曾有讨好之意,让姜红觉得他这人本就是这样,能送出礼物已是最大诚意,不收他的礼物就太过去不知好歹了。

    她鬼使神差的将那第一个布包打开,见里头放着几盒云酥糕点铺的桃花酥,而她只在宜山城那时提过一次自己爱吃而已,一时有点惊讶。

    她抬头看了一眼奉行,见他眉目温柔,点头示意她再看下去。

    几盒桃花酥放到一边后,下边竟压着几本用宣纸印制而成的书本,纸质上佳,装订整齐。

    她一本一本的翻看着,有《积论贮疏》,《陶朱公生意经》,《士商类甲》,还有一本《大学》,都是些经商理财的名书,甚至最后有一本修身齐家的《大学》。

    “你......”姜红有点愣愣道,不明白他的意思。

    奉行笑了笑:“姜姑娘大才,然书中自有黄金屋,需温故知新才是。”

    大才吗?

    姜红心里有点触动,可是她身为女子,哪怕是坐到了三当家的位置,也还是有人逼她嫁人,也还是要她交权啊。

    她低头叹了口气,觉得面前这人看似清傲,实则心思细腻,这两样东西一下子就把她火气浇完了。

    她将几册书轻轻的整理好放在了一边,打开另外一个布袋,露出一个木质盒子,高有半尺,平平无奇。

    因为前两个礼物太合胃口,她现在居然有些期待。

    姜红伸手缓缓打开了那个小木盒子,仅仅开出一个小缝,眼前就出现了片片金光。

    是金子!

    姜红啪一下将盒盖打开,里头足足有五个金元宝,发出的金光好像能钻到人心里去一样,抚慰她的心灵,充实她的灵魂,让她仅剩的半点不愉也去掉了。

    这可是寨子一个月的收入啊,这些都将是自己的私房钱啊~

    “姜姑娘,奉某此次外出并未带太多财物.....”奉行轻咳一声,比起京城的花销来这确实有点少,有些惭愧。

    “奉公子,你别说了,我懂,大家都是好朋友。”

    姜红将盒子一盖,十分善解人意:“之前是我太过于执着,让公子见笑了。”

    奉行愣了一上:“这样就好。”

    姜红伸手从桌子暗格处拉出一个柜子,将装金子的盒子放里一放,心里暗爽。她转身麻利的替奉行倒了杯茶,亲自递到他前面道:“奉公子喝茶。”

    奉行接过茶杯,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下她桌子道:“姜姑娘这桌椅很是特别,不知是从何处寻来的。”

    姜红心情正好,眼见有人欣赏自己辛苦定做的家具,如同遇一知音一般:“你也觉得不错?”

    “椅子柔软,绵软舒适。桌子内藏暗格,也十分方便。”奉行认真评价。

    有一说有,她觉的奉公子的眼光就很好。

    大哥二哥不是说这椅子太软,就是坐上去姿态不雅,一点不懂享受,如何能懂得沙发的好处呢。

    难道有个认同的,姜红开心道:“自是我自已寻人做的。”

    “是姜姑娘出的图纸?”

    “正是。”姜红打开了桌子的暗格,从里面柜子里摸出了保留的图纸:“这件大椅子名为沙发。”

    说罢她将图纸递了过去。

    奉行抬手接过图纸,却感觉碰到了一处柔滑的事物,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触之即却。

    那是......

    他看着姜红收回去的手,垂眸轻轻的摩挲了下指尖。

    “如何呀?”姜红亮睛睛的看向了他。

    奉行低头看了下图纸,道了句:“构思巧妙。”

    “是吧,我家乡来的。”姜红有些惆怅道。

    “姜姑娘家在何处?”

    “不记得了。”姜红望向他,淡淡笑道。

    确实是不记得了,现代的事说不得,穿到这个小姑娘身上也没有记忆完全是两眼一黑。

    奉行点了点头,道:“ 世人皆苦,谁能尽善。”

    姜红有些讶异,看他是个贵公子,为何有此番感叹,只是两人总归不算深交,也不好多问。

    “姜姑娘可否将图纸赠与我?”

    姜红刚收了人家金子,自然拿人的手短,爽快的点了点头:“拿去吧。”

    “多谢姜姑娘,那奉某就先告辞了。”

    “我送你。”

    奉行点了点头,起身走出五珠堂,直朝着聚义堂的方向走去。

    他是要找大哥二哥吗?姜红望着他的背影测到,他不透露,大哥二哥也如此神秘,那自己就去查证。

    她抬步悄悄跟了上去。

    南麓山枫叶正红,衬得满山似火,太阳高挂正空给秋冬之季带来些许温暖,聚义堂内三人正关着门商议着事情。

    “奉公子,人审问得样了?”关山海问道。

    “顾三只咬住了一通判,昨日将那通判连夜抓来审问,没想到确是个硬骨头。”

    “那现下如何是好?”

    “在牢中审问,良叟在那,不怕他不招。”

    “那白山寨那边要如何处置?”

    “山匪留之无用,只会霍乱百姓,杀了吧。”

    ......

    姜红在门外听到此处就没有了下文,只剩下沏茶喝水的声音,她再仔细的贴耳附上,确实并无他言。

    难不成谈完了?

    姜红想了想,自己不会武功,在这儿听久了说不定还会暴露,就猫下了身子,轻手轻脚的走回了五珠堂。

    看来真的是官府中人,而且权利还不小。

    现在想想,一鸣寨为何能跟官府的人关系紧密?这寨子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姜红突然发现自己在这呆了四年,可能始终未曾真正了解过这里。

    聚义堂内的仨人等到外头并无动静后,纷纷无奈的摇了摇头。

    奉行本身是习武之人,对这脚步声就很是敏感,更何况姜红这种笨手笨脚的,她才刚跟上,奉行就发觉了。

    “三妹顽劣,奉公子莫怪。”关山海道。

    “若是不故意放点消息给她,她怕是可以查到天上去。”宋潮生在一旁苦笑道。

    “无妨。”奉行摆了摆手,并不在意:“只是这几日,为查出宜山城内鬼,可能要跟一鸣寨借几个人。”

    关山海跟宋潮生对视一眼,皆有些沉默。

    奉行心里了然:“两位不必忧心,奉某已请示过了。”

    言毕,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信件递给了两人。

    关山海与宋朝生接过信件,细细看了一下,见笔迹与见底下落款无误,才皱着眉头道:“不知奉公子要借几人?”

    “五人罢了。”

    关山海点了点头:“既然有信件为证,那我便直接安排与奉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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