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包间号是106!!”汪宝贝看清上面的号码,一行人立刻冲向106,李沪走在最前面。

    时钟指向10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外面的人比刚才多了一倍,人挤着人过去,沾了一身的酒精和香水味儿。

    有几个还想上来搭讪的人被李沪冷着脸扫一眼,又缩回去,一路畅通到了106。

    “门锁了。”李沪推不开门。

    汪宝贝敲了敲门,“您好!给您上酒!”

    里面没动静,汪宝贝觉得不妙,“我去问酒保拿钥匙!”

    “来不及了。”李沪示意旁边的人往旁边散散,向后退了两步,抬脚,踹门。

    “彭!!!!!”

    半小时前。

    岑书喝了一小杯,觉得后劲儿上来了,就放下杯子不再喝了,和汪宝贝聊天。

    荣小榕喝了不少酒去跳舞,刘明帅和艾佳也在那边,一整个群魔乱舞。

    没一会儿,岑书远远看到荣小榕摇摇晃晃离开舞池,去洗手间的方向了。

    岑书不太放心她自己,跟汪宝贝说,“宝贝,我看小榕好像去洗手间了,她喝得挺多的,我去看一眼。”

    “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弄得动她吗?”

    “可以,你帮我拿一下包吧,洗手间就在前面,我很快回来。”岑书说完就过去了。

    汪宝贝看了眼四周的监控,感觉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没多久,岑书手提包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声,包没拉,手机屏幕上面闪烁着李沪的名字,“A李沪?”

    一般备注在名字前加A的都是比较重要的,汪宝贝担心是比较重要的电话,还是接了。

    对方问的第一句话是她们在哪里,汪宝贝看了眼手机,敏锐地嗅到对面这个人和岑书关系不太一样,汪大记者挂了电话,打算等岑书回来好好“盘问盘问”。

    待一杯鸡尾酒下肚,送走三波搭讪的人,还是没见岑书回来,汪宝贝觉得不太妙,她去洗手间找了一圈,没有人,又叫上刘明帅和艾佳一块找人,奈何这时候灯光闪烁,压根看不清人脸。

    “应该就在这附近的。”几个人在洗手间周围转悠几圈,汪宝贝觉得奇怪。

    “您好,请问这边洗手间就这一个吗?”

    “是的。”酒保肯定道。

    “那两个大活人还能失踪不成?”

    岑书也觉得奇怪,她明明看荣小榕朝着这个方向来的,但隔间里都没见到她人。

    不会是眼花没看清进了男厕所吧,岑书犹豫着要不要找人进去看看。

    周客从里面擦着手走出来,看到她,笑得玩味,“岑...书?过来玩儿?”

    “嗯。”岑书敷衍地点了下头。

    “看你的样子,来找小榕的?”周客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工作证,上面写着荣小榕的名字。

    他一靠近,身上有种很浓重的酒气,以及特别奇怪的香味,很淡,不像是香水的味道。

    岑书向后退了一小步,“对,您知道她在哪?”

    “别您您的这么客气,叫我周哥或者周客都可以,她在我们那儿喝酒玩儿游戏,玩儿得正嗨呢。”他指了指前面,“喏,就在106,过去就是。”

    不可能,和不熟悉的人喝酒玩游戏这种事荣小榕做不出来。

    岑书不想跟着他往里走,“麻烦能叫她出来吗,我们要走了,朋友们都在外面等着。”

    “行,一块过去呗。”周客见她迟疑,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就这么几步路,我又不会吃人。”

    不知道是不是刚喝那小半杯酒后劲儿上来了,岑书觉得脚下轻飘飘的,等再晃过神来人已经被带进了106。

    “咔哒。”房间内格外喧嚣,所以无人听见落锁的声音。

    房间人挺多的,里面特别大,音乐声震耳欲聋,有几个女人在中间跳舞,身姿曼妙,身上只挂了几片薄薄的布。

    岑书被烟味儿呛得偏头咳嗽,她进了房间就开始环视四周寻找荣小榕,见人的确坐在沙发上喝酒,松了口气。

    她过去拉上荣小榕,“小榕?小榕?”荣小榕整个人一场振奋,岑书都有些拉不住她,“喝!!干了!!”

    “那个周客,我们先走了,外面还有人等着我们,一会儿该着急了。”

    “哎?”跟荣小榕喝酒的年轻男人拦住岑书,“什么意思?咱们还没喝尽兴呢,这就要走了?”邬卓一把将荣小榕带进自己怀中,“周哥,做人可得厚道。”

    周客耸了耸肩,一副你随意的模样。

    岑书没把荣小榕带走,自己反而一个踉跄,周客抬手扶住她的肩膀,低头几乎要贴到岑书的耳朵上,“邬卓你应该认识,就喝两口酒,别把人得罪了。”

    星瀚有个老板姓邬,面前这人看上去年纪不大,很可能是他儿子,岑书大脑混沌,用残存的理智分析当下情况。

    邬卓伸手又要碰荣小榕的脸,小榕只是埋头灌自己酒,看起来不太对劲。

    岑书推开周客,拽住荣小榕就往外走,“抱歉,我们确实还有其他事情......”

    “草!”伴随着清脆的一声“砰!”邬卓将手中的杯子摔在地面上,“真他妈的扫兴!”

    酒杯一碎,跳舞的女人都停了,都是大气不敢喘得样子。

    “接着跳,谁让你们停的??”邬卓又开了一瓶酒,“今晚,我看谁他妈的敢先走!!”

    “阿卓,别生气嘛,小女孩不懂规矩。”周客把桌上半瓶酒拿起来倒进一个空酒杯中,“这一杯,让小姑娘给你赔个不是。”他把酒杯递给岑书,小声道,“别把人得罪狠了,喝完这杯我才好把你和小榕都带出去。”

    岑书看着面前的酒杯,权衡利弊,满脑子都是怎么样才能赶紧带小榕离开,这种酒她喝过虽然度数高,但一杯还不至于醉,“好。”酒杯没装满,满打满算也就大半杯,岑书喝了。

    周客跟邬卓使了个眼色,笑着扶岑书坐在沙发上,“先坐着等一会儿。”

    岑书觉得自己五官都被蒙了一层厚厚的雾,刚开始还执意要离开,渐渐的,神情迷离而恍惚,眼神开始变得空洞起来。

    有种呼吸不上来的阻塞感,岑书从脚边捡起一块玻璃碎片,是刚才邬卓摔在地上的酒杯,她在手心划出一道口子,让自己清醒些。

    “周......”她噤了声,不能找周客,她回忆自己从洗手间遇到周客的一切,脑海中冒出一个词,“羊入虎口”,周客才是最有问题的那个。

    岑书脚步虚浮凌乱,她摸到门口,转动门把手,来回转了几下都没能推开门,门被锁住了。

    另一只手压住她的肩膀,动作强硬,拥着她推到沙发上,“不是说了吗,等一会儿。”周客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如同恶魔低语,“再喝两杯?”

    “彭!!!!!”

    李沪进门,第一眼看到了岑书,以及她身侧举着酒杯让她喝的周客。

    房间里的人或是摊在沙发上,或是倒在地上,有的压着女人脱衣服,还有的直接就□□地靠在窗户边。

    明眼的都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情。

    李沪大步流星冲向周客,一拳挥去,正中周客面门,对方没反应过来,鼻血顺着鼻孔流了下来,手中的酒杯也应声而落,透明的液体在地板上洇开一片。

    “岑书?岑书?”李沪唤了几声岑书,岑书半眯着眼,面色潮红,有些大舌头,“李...沪?”

    李沪?周客擦掉鼻血,彻底清醒,李沪怎么来了?

    “岑书?没事吧?”汪宝贝心疼地摸了摸岑书的脸。“小榕,那边...”岑书指了指沙发另一边。

    刘明帅和艾佳搀着荣小榕,两人都压不住她,“我还能喝!!都给我闪开!!!上酒!上酒!”

    “嘘!安静点!”艾佳捂住她的嘴,还喝呢,没看Alaric脸色都要杀人了吗。

    “走!先去医院。”李沪抱着岑书,面容冷峻,“汪记者,麻烦带上地上酒杯。”他怀疑周客在酒里下药。

    “又他妈的谁啊!!”邬卓衣服脱到一半,光着上半身,白斩鸡身材看起来有些可笑。

    没人搭理他,李沪一行人冲出酒吧,直奔医院。

    副驾驶上的岑书整个人都是红的,不停地说呼吸不上来,李沪给了她一瓶矿泉水缓解,聊胜于无。

    “汪记者,麻烦再报个警,就说夜色106,聚众淫.乱。”

    “啊?”汪宝贝想到刚那副场景,可不就是聚众淫.乱,“好!”她点头,立刻报警。

    把两人送到医院,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荣小榕是喝多了,吐出来基本上就没什么事儿了,岑书则是过敏药和酒精犯冲,最近她鼻炎犯了一直在吃盐酸西替利嗪片,少喝点酒没什么事儿,周客那瓶高度数酒直接把她整个人快送走了,个人体质问题,岑书反应比较强烈,医生建议洗胃。

    李沪守在病房外面,手机响了,是吴恒的电话,“喂?”

    “你人呢?我过来拿药,这里面一片漆黑啊。”

    “嗯,药都在茶几上,你拿走就行。”“OK!给你带了烧烤,放桌子上了。”

    “好,酒店门口那几个狗仔,还在吗?”

    “在啊,贼敬业。”

    “帮我联系一下。”

    “干嘛?”

    “给他们爆点猛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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