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当瑟美人遇上索美人
“小孔雀，你回来得太及时了！”
刚回到珠宝大殿，凯勒布理鹏便迫不及待相迎，此刻他像如获至宝般的兴奋。
“我的好友，瑟兰迪尔，我要给你介绍我另一位最好的朋友……天赋宗师安纳塔——”
美丽的巫师躬身行礼，“能见到像两位那样出色的精灵，荣幸之至。”
瑟兰迪尔和飒奥兹还没来得及回礼，便见凯勒布理鹏满面红光地拉着瑟兰迪尔，神秘又掩盖不住雀跃，“你一定不会知道，安纳塔为你带来了什么！”
说着转身让出了他的位置，此时他们才看清楚，在凯勒布理鹏和安纳塔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不，应该是一只精灵才对。她正以迷惘又惊讶的目光看着他们。
他与她的目光对上那一霎，所有的情潮汹涌而来——
“伊伦！”
踏破铁鞋无觅处。
五百年的暌违，让瑟兰迪尔顾不上礼仪将她拥入怀内，紧紧不放。
“请问……”怀内闷闷地透出怯懦的声音，“你……认得我吗？”
在场的精灵无不错愕。
“请问……”她在他怀内抬头，双眼凝满泪意，“请问……你是？”
…………
“看看我这里聚集的都是什么人，呵——整个大陆最漂亮的都在我的伊瑞詹大殿了。”伊瑞詹的主人兴奋地说道。
受到主人的设宴邀请，精灵们和巫师以挚友的身份围坐相聚。
这是一场气氛尤为怪异的聚会。
凯勒布理鹏的笑容如沐春风，恢复常态的瑟兰迪尔深沉地留意着安纳塔，眼神总不经意在夏露儿脸上流转，他的仆人脸露担忧却装作若无其事。至于那位让情况变得如此糟糕的，叫做夏露儿的精灵，则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发着呆。
“她叫夏露儿，是安纳塔路过雪山时所救的精灵。”凯勒布理鹏俯在瑟兰迪尔耳边，颇具深意地说道，“我可以断定她不是伊丝悠，这种气质和样子跟伊伦几乎一模一样，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多相似的面孔……”
瑟兰迪尔看了他一眼，也并未多说什么。
此刻安纳塔则表现得最为自在，聪慧如他无需旁敲侧击或打探些什么，对眼下的情况也能觉察一二。
“你对我的抬爱表现得过份了，凯勒布理鹏。”安纳塔展现了尔雅的神态，他微笑地看着身边的夏露儿，“只是，没想到我在雪山上的遭遇会让两位旧识重逢。”
旧识至少也要认得对方才算数，然而女主角显然不认得瑟兰迪尔这位旧识。安纳塔这话无疑挑起了更深的尴尬。
而人生地不熟的夏露儿此时跟他靠得最近，她对巫师依赖之情不经意流露出来，看在旁人眼里竟更似一对。
半晌，瑟兰迪尔冷冷地道：“所以，我该好好感谢巫师你了。”
“密林王子不必客气。”安纳塔回以更礼貌得体的说辞，“听仆人说你曾找过我，不知有何能为殿下效劳？”
“没什么大不了，只是盛传巫师安纳塔的美貌能颠覆众生，相衬之下技艺也只能仪仗美色来捆绑营销了。”犀利的毒牙不鸣则已，一旦发作可谓技惊四座，“我活了二千年，可绝色并未见过几个，尤其是人类的皮囊，曾听过人类缄言说绝色者无不是祸水，特来看看你如何能让伊瑞詹这座精灵城市覆亡罢了。”
话毕，全场陷入死寂。
即使对瑟兰迪尔的毒舌习以为常了，凯勒布理鹏的脸色还是一阵青一阵白，“呃……这个……安纳塔你不要介意，瑟兰迪尔他习惯了绿林高浓度氧气环境，来到伊瑞詹这个半工业化满布雾霾的城市，难免会因缺氧影响语言不受控制……”
他结结巴巴不知所云地解释着，心想幸好他认识的安纳塔脾气很好，不容易惹怒。
偏偏，这些语言却刺激到巫师某个弱点。
只见安纳塔眯起了他迷人的桃花眼，语气还是恭维，却藏着芒刺：“王子也不遑多让，对精灵来说超乎寻常的美色也并非好事——就不知王子外出的时候有否遇到过陌生人称呼你作尖耳朵公主的？”
剑拔弩张。
凯勒布理鹏站在中间，一时不知如何缓解。两边都是美人，两边都不能得罪啊！
是不是但凡美丽者都有着一张毒舌？幸而还有例外的——
“夏露儿，你对伊瑞詹感觉怎样？还好吗？”汗如雨下的领主牵强地转移话题。
“这是块充满生命力的精灵之地，比之五百年前更加繁荣热情了。”
“五百年前？你来过？”
“那时候凯兰崔尔夫人救了我。”她没注意到她的回答让密林王子眼中盛开了明媚的光，“说来凑巧，好像每次来到这个地方，我都死里逃生过一回。这次如果没有安纳塔，只怕我已跌落在万丈深渊……”
“能够遇上你，美丽的精灵，是维拉对我最大的眷顾。”安纳塔转身对她露出亲切的笑，他的手按住她的，传达着鼓励和友善。
此举有意无意为之，无疑触发了另一个雷区。
凯勒布理鹏适时说道：“既然畅聚于此，我应该为大家呈上美丽的宝物，一同品鉴的大师工艺……”
“那些戒指我也见过了，设计平庸材质普通，外面所盛传的戒指是饱含力量的上乘之作，看来也不外如是。”瑟兰迪尔淡淡地谈着他的见解，字里行间尽是挑衅，“再者，我可不觉得依靠美色和巧言能打造出什么好工艺。”
“瑟兰迪尔……”你今天很不正常。凯勒布理鹏话到了嘴边又担心出口导致气氛更糟糕。
“那王子殿下认为如何才称得为上乘之作？”安纳塔不怒反笑，“巨绿森林的西尔凡精灵，连对付奥克斯的箭头都打造不出来要跟凯萨督姆的矮人讨来，我不觉得与这种赤贫领地谈论奢饰品（戒指）的工艺是明智的。”
“安纳塔，这……”凯勒布理鹏欲哭无泪。看来两大美人一战已在所难免。
“你所知道的只是几百年前的状况，可见巫师也不一定精通中土近代史。”瑟兰迪尔倨傲地回应，“林地精灵与凯萨督姆自互通友好，以林道的使用权换取矮人的铸造技术，工艺已大大提升，甚至已掌握了打造秘银。”
“瑟兰迪尔，巨绿森林……会打造秘银吗？”夏露儿迟疑地问。
“小姐你去过巨绿森林吗？”湛蓝的眼睛凝视着她的，炯炯有神。
“……不……我没去过。”
“那你一定要去看看，那挺拔的山毛榉树，还有日出日落的景致。我曾有位朋友酷爱这个森林胜于一切，她说只要站在阿蒙兰的山丘眺望林海，看着日照在金黄色的树顶粼粼的金光，便不再会感到孤独无助。”
她扯了扯唇，竟一时找不到能回答的句子。
“我也没听说过，西尔凡竟然懂得打造秘银，”安纳塔打断了两精的对望，“装备落后的林地精灵是大陆上人所共知的。”
瑟兰迪尔笑了笑，提议：“如果巫师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进行一场比试。”
“比试？”
“以秘银为材料，看看天赋宗师与密林的铸造之术哪个更胜一筹。”
“这有何难？”
“光铸造秘银设计的确没有难度可言，如果可以，就像我们铸造戒指那样，能让物质发挥它独特的自然之力就最好不过了。”掌握了情况之后，凯勒布理鹏顺水推舟地建议。
“这真是个好提议。”夏露儿也赞同附和，“我也想见识见识安纳塔的非凡技艺。”
“如你所愿，我的小姐。”俊美无俦的巫师转身回礼，“不过，既然是比试，那输方就须付出代价——不知王子愿意付出什么赌注？”
“这……不过是点到即止的交流切磋，大家不必太认真。”凯勒布理鹏打圆场。
瑟兰迪尔则表现得不以为意：“巫师希望得到什么？”
“王子你想得到的又是什么？”安纳尔的眼睛像拥有魔力般，欲洞察究竟。
“不如这个我来建议吧。这个惩罚不能太严重：总不能伤及两位；但也不能太草率：否则太儿戏了……”凯勒布理鹏站在中间，轻扬着手道，“既然两位都是中土最负盛名的美人，哦，不，是美男子才对……那么……如果可以的话——输了的一方就惩罚他以女装打扮示人吧。你们……觉得……如何……”
冒死把话说完，他果不其然同时接收到来自两个方向的凌厉的寒芒。
…………
记得当日摩列达那句话怎么说的？
——不怕梵拉一样的对手，就怕奥克斯一样的队友。
想必这句话最贴合瑟兰迪尔现在的心情了。
刚回到珠宝大殿，凯勒布理鹏便迫不及待相迎，此刻他像如获至宝般的兴奋。
“我的好友，瑟兰迪尔，我要给你介绍我另一位最好的朋友……天赋宗师安纳塔——”
美丽的巫师躬身行礼，“能见到像两位那样出色的精灵，荣幸之至。”
瑟兰迪尔和飒奥兹还没来得及回礼，便见凯勒布理鹏满面红光地拉着瑟兰迪尔，神秘又掩盖不住雀跃，“你一定不会知道，安纳塔为你带来了什么！”
说着转身让出了他的位置，此时他们才看清楚，在凯勒布理鹏和安纳塔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不，应该是一只精灵才对。她正以迷惘又惊讶的目光看着他们。
他与她的目光对上那一霎，所有的情潮汹涌而来——
“伊伦！”
踏破铁鞋无觅处。
五百年的暌违，让瑟兰迪尔顾不上礼仪将她拥入怀内，紧紧不放。
“请问……”怀内闷闷地透出怯懦的声音，“你……认得我吗？”
在场的精灵无不错愕。
“请问……”她在他怀内抬头，双眼凝满泪意，“请问……你是？”
…………
“看看我这里聚集的都是什么人，呵——整个大陆最漂亮的都在我的伊瑞詹大殿了。”伊瑞詹的主人兴奋地说道。
受到主人的设宴邀请，精灵们和巫师以挚友的身份围坐相聚。
这是一场气氛尤为怪异的聚会。
凯勒布理鹏的笑容如沐春风，恢复常态的瑟兰迪尔深沉地留意着安纳塔，眼神总不经意在夏露儿脸上流转，他的仆人脸露担忧却装作若无其事。至于那位让情况变得如此糟糕的，叫做夏露儿的精灵，则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发着呆。
“她叫夏露儿，是安纳塔路过雪山时所救的精灵。”凯勒布理鹏俯在瑟兰迪尔耳边，颇具深意地说道，“我可以断定她不是伊丝悠，这种气质和样子跟伊伦几乎一模一样，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多相似的面孔……”
瑟兰迪尔看了他一眼，也并未多说什么。
此刻安纳塔则表现得最为自在，聪慧如他无需旁敲侧击或打探些什么，对眼下的情况也能觉察一二。
“你对我的抬爱表现得过份了，凯勒布理鹏。”安纳塔展现了尔雅的神态，他微笑地看着身边的夏露儿，“只是，没想到我在雪山上的遭遇会让两位旧识重逢。”
旧识至少也要认得对方才算数，然而女主角显然不认得瑟兰迪尔这位旧识。安纳塔这话无疑挑起了更深的尴尬。
而人生地不熟的夏露儿此时跟他靠得最近，她对巫师依赖之情不经意流露出来，看在旁人眼里竟更似一对。
半晌，瑟兰迪尔冷冷地道：“所以，我该好好感谢巫师你了。”
“密林王子不必客气。”安纳塔回以更礼貌得体的说辞，“听仆人说你曾找过我，不知有何能为殿下效劳？”
“没什么大不了，只是盛传巫师安纳塔的美貌能颠覆众生，相衬之下技艺也只能仪仗美色来捆绑营销了。”犀利的毒牙不鸣则已，一旦发作可谓技惊四座，“我活了二千年，可绝色并未见过几个，尤其是人类的皮囊，曾听过人类缄言说绝色者无不是祸水，特来看看你如何能让伊瑞詹这座精灵城市覆亡罢了。”
话毕，全场陷入死寂。
即使对瑟兰迪尔的毒舌习以为常了，凯勒布理鹏的脸色还是一阵青一阵白，“呃……这个……安纳塔你不要介意，瑟兰迪尔他习惯了绿林高浓度氧气环境，来到伊瑞詹这个半工业化满布雾霾的城市，难免会因缺氧影响语言不受控制……”
他结结巴巴不知所云地解释着，心想幸好他认识的安纳塔脾气很好，不容易惹怒。
偏偏，这些语言却刺激到巫师某个弱点。
只见安纳塔眯起了他迷人的桃花眼，语气还是恭维，却藏着芒刺：“王子也不遑多让，对精灵来说超乎寻常的美色也并非好事——就不知王子外出的时候有否遇到过陌生人称呼你作尖耳朵公主的？”
剑拔弩张。
凯勒布理鹏站在中间，一时不知如何缓解。两边都是美人，两边都不能得罪啊！
是不是但凡美丽者都有着一张毒舌？幸而还有例外的——
“夏露儿，你对伊瑞詹感觉怎样？还好吗？”汗如雨下的领主牵强地转移话题。
“这是块充满生命力的精灵之地，比之五百年前更加繁荣热情了。”
“五百年前？你来过？”
“那时候凯兰崔尔夫人救了我。”她没注意到她的回答让密林王子眼中盛开了明媚的光，“说来凑巧，好像每次来到这个地方，我都死里逃生过一回。这次如果没有安纳塔，只怕我已跌落在万丈深渊……”
“能够遇上你，美丽的精灵，是维拉对我最大的眷顾。”安纳塔转身对她露出亲切的笑，他的手按住她的，传达着鼓励和友善。
此举有意无意为之，无疑触发了另一个雷区。
凯勒布理鹏适时说道：“既然畅聚于此，我应该为大家呈上美丽的宝物，一同品鉴的大师工艺……”
“那些戒指我也见过了，设计平庸材质普通，外面所盛传的戒指是饱含力量的上乘之作，看来也不外如是。”瑟兰迪尔淡淡地谈着他的见解，字里行间尽是挑衅，“再者，我可不觉得依靠美色和巧言能打造出什么好工艺。”
“瑟兰迪尔……”你今天很不正常。凯勒布理鹏话到了嘴边又担心出口导致气氛更糟糕。
“那王子殿下认为如何才称得为上乘之作？”安纳塔不怒反笑，“巨绿森林的西尔凡精灵，连对付奥克斯的箭头都打造不出来要跟凯萨督姆的矮人讨来，我不觉得与这种赤贫领地谈论奢饰品（戒指）的工艺是明智的。”
“安纳塔，这……”凯勒布理鹏欲哭无泪。看来两大美人一战已在所难免。
“你所知道的只是几百年前的状况，可见巫师也不一定精通中土近代史。”瑟兰迪尔倨傲地回应，“林地精灵与凯萨督姆自互通友好，以林道的使用权换取矮人的铸造技术，工艺已大大提升，甚至已掌握了打造秘银。”
“瑟兰迪尔，巨绿森林……会打造秘银吗？”夏露儿迟疑地问。
“小姐你去过巨绿森林吗？”湛蓝的眼睛凝视着她的，炯炯有神。
“……不……我没去过。”
“那你一定要去看看，那挺拔的山毛榉树，还有日出日落的景致。我曾有位朋友酷爱这个森林胜于一切，她说只要站在阿蒙兰的山丘眺望林海，看着日照在金黄色的树顶粼粼的金光，便不再会感到孤独无助。”
她扯了扯唇，竟一时找不到能回答的句子。
“我也没听说过，西尔凡竟然懂得打造秘银，”安纳塔打断了两精的对望，“装备落后的林地精灵是大陆上人所共知的。”
瑟兰迪尔笑了笑，提议：“如果巫师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进行一场比试。”
“比试？”
“以秘银为材料，看看天赋宗师与密林的铸造之术哪个更胜一筹。”
“这有何难？”
“光铸造秘银设计的确没有难度可言，如果可以，就像我们铸造戒指那样，能让物质发挥它独特的自然之力就最好不过了。”掌握了情况之后，凯勒布理鹏顺水推舟地建议。
“这真是个好提议。”夏露儿也赞同附和，“我也想见识见识安纳塔的非凡技艺。”
“如你所愿，我的小姐。”俊美无俦的巫师转身回礼，“不过，既然是比试，那输方就须付出代价——不知王子愿意付出什么赌注？”
“这……不过是点到即止的交流切磋，大家不必太认真。”凯勒布理鹏打圆场。
瑟兰迪尔则表现得不以为意：“巫师希望得到什么？”
“王子你想得到的又是什么？”安纳尔的眼睛像拥有魔力般，欲洞察究竟。
“不如这个我来建议吧。这个惩罚不能太严重：总不能伤及两位；但也不能太草率：否则太儿戏了……”凯勒布理鹏站在中间，轻扬着手道，“既然两位都是中土最负盛名的美人，哦，不，是美男子才对……那么……如果可以的话——输了的一方就惩罚他以女装打扮示人吧。你们……觉得……如何……”
冒死把话说完，他果不其然同时接收到来自两个方向的凌厉的寒芒。
…………
记得当日摩列达那句话怎么说的？
——不怕梵拉一样的对手，就怕奥克斯一样的队友。
想必这句话最贴合瑟兰迪尔现在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