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岁满脸黑线。
“只能一个。”烧纸人也是要钱的好吧。
鬼大哥短暂的失望过后，又高兴起来：“那好，俺把俺的编号发给你，千万别忘了烧啊！”
夏岁：“……知道了。”
挂断鬼大哥的连麦。直播间显示有人刷了一个叫做“引魂符”的礼物。在屏幕上呈现了一个骷髅的形状。
夏岁一愣，平台什么时候出了这么恐怖的礼物？
公屏又是一阵热闹。有骂鬼大哥是个渣男的，有批判他老婆的，还有赞叹主播睿智的，当然也有说主播是个拉皮条的黑粉出没……
夏岁都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又一个申请发了过来。
缓了口气。
接通了连麦。
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这次似乎正常了不少。
“主播，我喜欢一个人，已经很久很久了，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怎么办啊？”
这类问题对夏岁来说驾轻就熟，鼓励女孩子尝试一下，感情这种事情并没有一定要谁先开口。只要两个人还都是单身，那就勇敢尝试一下。
女孩：“我们是单身的。他单身了大概上万年了吧！”
夏岁：“……”
女孩：“他人超级高冷，我不敢告白的，要不然主播你帮我联系一下怎么样？”
单身一万多年，那得是个什么玩意？
夏岁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小姑娘啊，这个事不大好办，表白这种事还是要真诚，借别人的口就缺少了诚意。”
公屏上大家已经讨论起来了。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像碧落仙子啊！]
[不会吧？]
[单身一万年，会不会是巨灵神？]
[前面的村网通吧，巨灵神孩子都满地跑了。]
[不会是昆仑山上的那位吧？]
[……]
[震惊！]
[真是昆仑山那位的话，劝还是死心吧，那可是水火不进的主。]
女孩沉默了一下，又道：“那我刷十个飞机给你行不行？”
夏岁非常想挺直腰杆说一句富贵不能淫！
但是……
“那成，电话号码发过来吧！”夏岁决定破罐破摔，都准备给鬼大哥烧纸人老婆了，帮着给告个白有什么的。
“电话他没有，不过你可以拨打我们的总台，天界会帮忙转接。”
“……啊，行。这样，您把你的名字，对方的名字，一块用私信发过来。”
很快，一条私信发过来，是一串很奇怪的数字，夏岁拨打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那边是很机械的声音：“你好，欢迎致电瑶池总台。”
“你好，请帮忙转接……离无咎。”
“好的，请稍等。”
夏岁这会儿只觉得离无咎这个名字有点拗口，完全没有注意到公屏上的听众已经炸开锅了！
[我去！]
[我去去去!]
[我激动地手都抖了。]
[还真是昆仑山的那位啊，今天算是没白来！]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人数竟然突破了800人，小礼物一个接一个地飘了起来。
坐在客厅抱着手机看直播的胡莫风差点一个不稳，拿不住水杯。
漫长的几秒钟过后。
瑶池总台那边再次响起声音：“您好，已经为您接通。”
叮的一声过后，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极为寡淡的声音。
“哪位？”
那声音很好听，却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似云如雾，像在你耳边响起，又像在你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
“你好！”夏岁突然觉得自己的嘴巴有些不受控制，连带着左侧的眼皮都突突地跳起来，“请问是离无咎先生么？”
“……”
“您好？请问是离无咎先生么？”
“……”
“您能听到我的声音么？”
“可以。”
“您好，打扰了。是这样的，我这里是电台，刚才有一个女孩子打来电话，有一些心里话想和您说，您愿意听一听么？”
这是一种直播套路，从心里上面抓住人们对未知的好奇心，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会愿意听下去。
而夏岁作为一个情感主播，早已经掌握了大量的抒情音乐，以及感人肺腑的深情话术，只要他愿意听，夏岁就能说得满直播间人鸡皮疙瘩掉满地。
结果，电话那边传来冷冷的声音：“不愿意。”
“咦？”夏岁怔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还有事么？”
“……没……有的！”。
“说。”
“您现在是单身么？”牵线之前先确定一下对方是否单身。
“……是。”
夏岁放下心来，继续道：“有一个女孩对您爱慕已久，想要借助我们的平台和您更进一步的了解和接触一下，您愿意给她一次机会么？一次交朋友的机会。”
“……”
“离先生？”
“没有必要。”
电话那边只剩下忙音，空留屏幕前尴尬的夏岁。
砰砰砰！！！
直播间炸开了十朵烟花，都是……绚烂的软妹币啊！
夏岁也顾不得这些稀奇古怪的人和事，笑嘻嘻地向刷礼物的大哥大姐们道谢。
[主播胆真肥！佩服]
[告白的铁定是碧落，俺拿脑袋当赌注]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无咎上仙的声音~]
[啊啊啊啊真的是无咎~]
[幸福地晕倒了！]
一场直播下来，夏岁大大小小的礼物收了不少，算下来净收入居然有两千多块，夏岁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关了直播，走出卧室，被客厅抱着手机一脸崇拜的胡莫风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客厅还有一只狐妖。
“夏姐姐，你真的是太厉害，解决了老鬼的问题，体现出了你的智慧。敢通话上昆仑山体现了你置生死与度外的勇气，令人钦佩！”
夏岁：“……”
“夏姐姐，我相信我的问题你一定也可以搞定！”
夏岁嘴角抽搐：“其实，我才26岁。”算起来胡莫风大她不知道多少轮了。
“哈哈，你的仙龄比我长不知道多少啦！叫你姐姐都是占便宜了！”胡莫风还要说什么，突然电话响了，接起来是他的女朋友，好像是家里面出了什么事情，挂断电话急匆匆便离开了。
夏岁想问的话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什么是仙龄？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夏岁决定先把答应鬼大哥地事情搞定。
煮面，吃饱以后简单收拾一下，出门。
夏岁上一次去丧葬用品店铺还是在奶奶去世的时候，坐上公交看着一路的槐树胸口莫名的有些堵，一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感。一直到下了公交车，才算好了一些。
这条街上有十几家丧葬品上店。
夏岁进了一家铺面相对小一些的店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一只脚迈进去的时候，就感觉一阵细小有尖锐的冷气从裤脚钻了进来。
夏岁萌生了一丝惧意。
正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老板从里屋走了出来。
是一个中年女人，不知道是热还是冷，额头挂着汗，搓着手，枯瘦的身体似风一吹便会倒下。
“买什么？”
夏岁只好问：“这里有纸人么？”
“有。”说完就领着夏岁往里面走。
跟过去，夏岁傻眼了，后面不大的地方摆放了十几个纸人，有男有女，大小各异，服装也是有中有洋，奇怪的是眼睛的地方都是空着的。
“你挑吧。”
夏岁最后选了一个穿花布棉袄的女纸人，老板用记号笔画了两个眼睛，收了她120块。
夏岁怕抱着纸人不好坐车，让老板帮忙用纸包好。
好在回去的公交车上面人不多，夏岁自己占了一排的两个空位，包裹严实的纸人放在一边。
中间一站，停车上来一个老人，拄着拐杖，戴了一顶黑色的帽子压得很低，但是依然可以看到脸上沟壑一般的皱纹，干瘪的嘴唇颜色很深。
怎么这么热的夏天大家都喜欢黑帽子？
夏岁忍不住看了一眼斜侧方最后排用都兜帽把脸遮住大半的男人，他斜靠在那里似乎已经睡着了。
老人颤巍巍地走过来，速度却很快，发车时候的晃动似乎对他也有影响。
因为没有准备，夏岁转过头时候老人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张开干瘪的嘴巴，指着她放在里侧的纸人问：“我能坐在这么？”
夏岁吓得一个哆嗦，汗毛都竖了起来。
“啊……那个……”毕竟是公共场合，人家要坐不能不让，虽然前排还有不少的空位。
“好的大爷，要不您坐我这里，方便。”说着起身，要带着纸人往前面挪。
突然手腕一紧，一直干枯的手死死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是嫌弃老人家？”
“没……有啊。”夏岁冷汗都快要下来。
“那你怎么躲着我？”老人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眼睛一片浑浊。
夏岁察觉事情不好，也顾不上尊老美德了，猛地一甩想要脱身。
“放开我！”
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老头那枯槁的手都像铁钳一样几乎将她的手腕捏碎了。
“祭品都带来了，还想走？”那声音蛇信一样在耳边炸开！
夏岁想要尖叫，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突然另外一股力道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温暖的，有力的，像冬日的阳光，手腕上的那股阴邪之力陡然被弹开。
“诛邪！”
那枯槁老人发出惨叫，化作一滩烂泥，从窗口逃脱。
“没事了，你还好吧？”
夏岁还在恐惧当中，整个人都僵硬地像一块冰。
公交车上所有的人都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在他们的眼中，哪里有什么枯槁老人，只有一个精神不大正常的女孩和空气对话、搏斗，然后有一个好心的男人安抚她坐了下来。
“我……没事了。”夏岁一开口，发现自己喉咙有些发痛，“谢谢你。”
“你的体质特殊，以后还是不要带着阴界的物件乱跑的好。”
夏岁这才发现，纸人外面的包装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破了个洞，纸人一只眼睛黑洞洞地露出来。
“……好。”
“你好，不介意的话认识一下，我叫魏迟。”魏迟主动伸出手，一笑，温暖的像七月的阳光。
夏岁连忙擦掉手心的冷汗，和魏迟握手：“你好，我叫夏岁”。
魏迟的手很暖，绅士地轻握一下便松开了：“我到站了。”
夏岁：“这么巧，我也要在这站下。”
魏迟嘴角微微勾起：“是很巧。那东西我帮你拿吧。”
夏岁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自己也不敢再碰那东西，只好看着魏迟把纸人抱在怀里，然后跟在后面下了公交。
司机看两个人下车，一脚油门下去，绝尘而去。
“只能一个。”烧纸人也是要钱的好吧。
鬼大哥短暂的失望过后，又高兴起来：“那好，俺把俺的编号发给你，千万别忘了烧啊！”
夏岁：“……知道了。”
挂断鬼大哥的连麦。直播间显示有人刷了一个叫做“引魂符”的礼物。在屏幕上呈现了一个骷髅的形状。
夏岁一愣，平台什么时候出了这么恐怖的礼物？
公屏又是一阵热闹。有骂鬼大哥是个渣男的，有批判他老婆的，还有赞叹主播睿智的，当然也有说主播是个拉皮条的黑粉出没……
夏岁都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又一个申请发了过来。
缓了口气。
接通了连麦。
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这次似乎正常了不少。
“主播，我喜欢一个人，已经很久很久了，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怎么办啊？”
这类问题对夏岁来说驾轻就熟，鼓励女孩子尝试一下，感情这种事情并没有一定要谁先开口。只要两个人还都是单身，那就勇敢尝试一下。
女孩：“我们是单身的。他单身了大概上万年了吧！”
夏岁：“……”
女孩：“他人超级高冷，我不敢告白的，要不然主播你帮我联系一下怎么样？”
单身一万多年，那得是个什么玩意？
夏岁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小姑娘啊，这个事不大好办，表白这种事还是要真诚，借别人的口就缺少了诚意。”
公屏上大家已经讨论起来了。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像碧落仙子啊！]
[不会吧？]
[单身一万年，会不会是巨灵神？]
[前面的村网通吧，巨灵神孩子都满地跑了。]
[不会是昆仑山上的那位吧？]
[……]
[震惊！]
[真是昆仑山那位的话，劝还是死心吧，那可是水火不进的主。]
女孩沉默了一下，又道：“那我刷十个飞机给你行不行？”
夏岁非常想挺直腰杆说一句富贵不能淫！
但是……
“那成，电话号码发过来吧！”夏岁决定破罐破摔，都准备给鬼大哥烧纸人老婆了，帮着给告个白有什么的。
“电话他没有，不过你可以拨打我们的总台，天界会帮忙转接。”
“……啊，行。这样，您把你的名字，对方的名字，一块用私信发过来。”
很快，一条私信发过来，是一串很奇怪的数字，夏岁拨打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那边是很机械的声音：“你好，欢迎致电瑶池总台。”
“你好，请帮忙转接……离无咎。”
“好的，请稍等。”
夏岁这会儿只觉得离无咎这个名字有点拗口，完全没有注意到公屏上的听众已经炸开锅了！
[我去！]
[我去去去!]
[我激动地手都抖了。]
[还真是昆仑山的那位啊，今天算是没白来！]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人数竟然突破了800人，小礼物一个接一个地飘了起来。
坐在客厅抱着手机看直播的胡莫风差点一个不稳，拿不住水杯。
漫长的几秒钟过后。
瑶池总台那边再次响起声音：“您好，已经为您接通。”
叮的一声过后，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极为寡淡的声音。
“哪位？”
那声音很好听，却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似云如雾，像在你耳边响起，又像在你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
“你好！”夏岁突然觉得自己的嘴巴有些不受控制，连带着左侧的眼皮都突突地跳起来，“请问是离无咎先生么？”
“……”
“您好？请问是离无咎先生么？”
“……”
“您能听到我的声音么？”
“可以。”
“您好，打扰了。是这样的，我这里是电台，刚才有一个女孩子打来电话，有一些心里话想和您说，您愿意听一听么？”
这是一种直播套路，从心里上面抓住人们对未知的好奇心，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会愿意听下去。
而夏岁作为一个情感主播，早已经掌握了大量的抒情音乐，以及感人肺腑的深情话术，只要他愿意听，夏岁就能说得满直播间人鸡皮疙瘩掉满地。
结果，电话那边传来冷冷的声音：“不愿意。”
“咦？”夏岁怔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还有事么？”
“……没……有的！”。
“说。”
“您现在是单身么？”牵线之前先确定一下对方是否单身。
“……是。”
夏岁放下心来，继续道：“有一个女孩对您爱慕已久，想要借助我们的平台和您更进一步的了解和接触一下，您愿意给她一次机会么？一次交朋友的机会。”
“……”
“离先生？”
“没有必要。”
电话那边只剩下忙音，空留屏幕前尴尬的夏岁。
砰砰砰！！！
直播间炸开了十朵烟花，都是……绚烂的软妹币啊！
夏岁也顾不得这些稀奇古怪的人和事，笑嘻嘻地向刷礼物的大哥大姐们道谢。
[主播胆真肥！佩服]
[告白的铁定是碧落，俺拿脑袋当赌注]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无咎上仙的声音~]
[啊啊啊啊真的是无咎~]
[幸福地晕倒了！]
一场直播下来，夏岁大大小小的礼物收了不少，算下来净收入居然有两千多块，夏岁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关了直播，走出卧室，被客厅抱着手机一脸崇拜的胡莫风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客厅还有一只狐妖。
“夏姐姐，你真的是太厉害，解决了老鬼的问题，体现出了你的智慧。敢通话上昆仑山体现了你置生死与度外的勇气，令人钦佩！”
夏岁：“……”
“夏姐姐，我相信我的问题你一定也可以搞定！”
夏岁嘴角抽搐：“其实，我才26岁。”算起来胡莫风大她不知道多少轮了。
“哈哈，你的仙龄比我长不知道多少啦！叫你姐姐都是占便宜了！”胡莫风还要说什么，突然电话响了，接起来是他的女朋友，好像是家里面出了什么事情，挂断电话急匆匆便离开了。
夏岁想问的话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什么是仙龄？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夏岁决定先把答应鬼大哥地事情搞定。
煮面，吃饱以后简单收拾一下，出门。
夏岁上一次去丧葬用品店铺还是在奶奶去世的时候，坐上公交看着一路的槐树胸口莫名的有些堵，一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感。一直到下了公交车，才算好了一些。
这条街上有十几家丧葬品上店。
夏岁进了一家铺面相对小一些的店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一只脚迈进去的时候，就感觉一阵细小有尖锐的冷气从裤脚钻了进来。
夏岁萌生了一丝惧意。
正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老板从里屋走了出来。
是一个中年女人，不知道是热还是冷，额头挂着汗，搓着手，枯瘦的身体似风一吹便会倒下。
“买什么？”
夏岁只好问：“这里有纸人么？”
“有。”说完就领着夏岁往里面走。
跟过去，夏岁傻眼了，后面不大的地方摆放了十几个纸人，有男有女，大小各异，服装也是有中有洋，奇怪的是眼睛的地方都是空着的。
“你挑吧。”
夏岁最后选了一个穿花布棉袄的女纸人，老板用记号笔画了两个眼睛，收了她120块。
夏岁怕抱着纸人不好坐车，让老板帮忙用纸包好。
好在回去的公交车上面人不多，夏岁自己占了一排的两个空位，包裹严实的纸人放在一边。
中间一站，停车上来一个老人，拄着拐杖，戴了一顶黑色的帽子压得很低，但是依然可以看到脸上沟壑一般的皱纹，干瘪的嘴唇颜色很深。
怎么这么热的夏天大家都喜欢黑帽子？
夏岁忍不住看了一眼斜侧方最后排用都兜帽把脸遮住大半的男人，他斜靠在那里似乎已经睡着了。
老人颤巍巍地走过来，速度却很快，发车时候的晃动似乎对他也有影响。
因为没有准备，夏岁转过头时候老人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张开干瘪的嘴巴，指着她放在里侧的纸人问：“我能坐在这么？”
夏岁吓得一个哆嗦，汗毛都竖了起来。
“啊……那个……”毕竟是公共场合，人家要坐不能不让，虽然前排还有不少的空位。
“好的大爷，要不您坐我这里，方便。”说着起身，要带着纸人往前面挪。
突然手腕一紧，一直干枯的手死死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是嫌弃老人家？”
“没……有啊。”夏岁冷汗都快要下来。
“那你怎么躲着我？”老人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眼睛一片浑浊。
夏岁察觉事情不好，也顾不上尊老美德了，猛地一甩想要脱身。
“放开我！”
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老头那枯槁的手都像铁钳一样几乎将她的手腕捏碎了。
“祭品都带来了，还想走？”那声音蛇信一样在耳边炸开！
夏岁想要尖叫，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突然另外一股力道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温暖的，有力的，像冬日的阳光，手腕上的那股阴邪之力陡然被弹开。
“诛邪！”
那枯槁老人发出惨叫，化作一滩烂泥，从窗口逃脱。
“没事了，你还好吧？”
夏岁还在恐惧当中，整个人都僵硬地像一块冰。
公交车上所有的人都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在他们的眼中，哪里有什么枯槁老人，只有一个精神不大正常的女孩和空气对话、搏斗，然后有一个好心的男人安抚她坐了下来。
“我……没事了。”夏岁一开口，发现自己喉咙有些发痛，“谢谢你。”
“你的体质特殊，以后还是不要带着阴界的物件乱跑的好。”
夏岁这才发现，纸人外面的包装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破了个洞，纸人一只眼睛黑洞洞地露出来。
“……好。”
“你好，不介意的话认识一下，我叫魏迟。”魏迟主动伸出手，一笑，温暖的像七月的阳光。
夏岁连忙擦掉手心的冷汗，和魏迟握手：“你好，我叫夏岁”。
魏迟的手很暖，绅士地轻握一下便松开了：“我到站了。”
夏岁：“这么巧，我也要在这站下。”
魏迟嘴角微微勾起：“是很巧。那东西我帮你拿吧。”
夏岁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自己也不敢再碰那东西，只好看着魏迟把纸人抱在怀里，然后跟在后面下了公交。
司机看两个人下车，一脚油门下去，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