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次回到能跑步的大阳台时，林浮生发现今晚盯着自己的人变成了两个，除了阚祁还有一个戴眼镜的男人。
男人说的话恰好落在她耳畔。
“看着快开花了，难怪你今天心情不错。”龚医生说，“其实如果你戒备我的医生身份，你可以先试着信这朵花，它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等到花开那天，那些话也会一起散了。”
林浮生叶子晃动了一下：“你看，还是有人会跟我说话的。”
系统疑惑：“平时没人跟你说话？”
“有。”林浮生说，“但也不是谁我都愿意说。”
那你还挺挑？
系统自觉很贴心地没有去拆穿她的别扭：“看来做这个人的花也不是那么简单，他会跟你说什么？”
林浮生仔细想了想，自己的世界跟人家不一样，说出来也听不懂。
于是她诚心发问：“你说他会物理题吗？”
“……”
但期待落空了，阚祁并没有听医生的话真的对一朵花说什么，而是在平板上点开了一部电影。
林浮生努力伸长脖子，花骨朵都颤抖了才看清是自己睡前看的那部，而且弹幕都把电影内容遮完了。
“他怎么不听医生的话。”
那个医生临走前还嘱咐过不要再看以前的电影，尤其是这部。
系统注意力全在弹幕上：“骂得真难听，小孩子别看。”
林浮生心道：这话应该跟阚祁说才对。
敏锐察觉到阚祁的眸色越来越沉，林浮生弯着花骨朵嘟囔：“月亮都被乌云遮住了。”
系统咋咋呼呼：“原来是这样！”
林浮生被吓到：“哪样？”
“根据我多年做系统的成熟经验来看，这个阚祁一定是有什么心理毛病，不然也不会被选中做投喂者了。”
同样被选中做崽的林浮生：“？”
“我觉得你有点不礼貌。”她没什么情绪地说，“而且我很健康。”
“当然不是说你，咱们养崽系统走治愈路线的。”体谅她是个孩子不懂这些，系统疯狂暗示，“不过他的确很可怜，被那么多人骂一定很难过。”
林浮生觉得它说的“成熟经验”一定有水分，但不得不说它分析得有点道理。
她再次望向阚祁，也不知道昨晚这个大哥哥是不是也这样看着电影一晚没睡：“我觉得会跟纸片人说不用谢和早睡的人，不会有那么不堪。”
思考了会儿，她开始埋头打字。
察觉崽崽开窍了，系统十分欣慰：“那你要做什么呢？”
林浮生：“你不是说过这个时间我可以用来学习吗？”
“？”
一分钟后，阚祁的app留言板多出了两条消息。
他现在格外留意这个软件，所以也第一时间看到了上面的字。
林浮生：“如图所示，在光滑水平面上有一质量M=2kg，倾角为45的楔形光滑滑块，在其顶端O处用一细线……”
林浮生：“[图片.jpg]”
那图片一看还是手画的，看起来很努力画标准了。
阚祁：“？”
他退回来看了一眼小孩现在的状态，主页面是有小孩的主要行迹记录的，上面显示23:10，林浮生入睡，这会儿还陷在被子里。
所以现在给自己发消息的是？
他还没想明白，对面又来了消息：“请问能问你物理题吗？”
答案是不能。
29岁的文科艺考生阚祁黑眸轻轻颤了颤，深邃的目光中多了些复杂的情绪。
没人说养崽还要教崽做题。
如果拒绝了会发生什么，花会消失？
扭头看了眼花，沉默许久的阚祁将平板上的电影关掉，然后下载了一个小猴搜题，拍一拍，扫一扫，最后将搜出来的结果发了过去。
亲眼目睹了他所有举动的林浮生：“……”
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的阚祁在两分钟后又看到了新消息：“厉害，能不能请哥哥再帮我分析一下。”
阚祁指节无意识轻蜷，这个小孩过于智能了。
他只好再去搜了一遍这道题，时隔这么多年再一次回到了过去学物理的痛苦之中，还要将找到的相关知识点给她一一打字讲解。
下一秒——
林浮生：“厉害，那这题呢？”
第二天小安来的时候发现老板居然还没醒！
两年多了，自从老板不接剧本留在家里后要么不睡要么早起，所以每次来老板房间只要敲三下门就可以自由进，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出去，床上的阚祁就睁开了眼睛，眼神虚散片刻就坐了起来。
小安忙走上去：“老板，你昨天睡得怎么样？”
阚祁沉默几秒，点头。
物理题谁看谁知道，他是真的困了。
还好小孩先提出来休息，只是看那模样似乎还意犹未尽。
“看来龚医生昨天来是有用的。”小安惊喜地问，“今天有想吃的东西吗？”
被提醒的阚祁没有回答，而是先拿出手机打开了养崽APP。
此时的小孩已经起床了，那床精细的厚被子被她整整齐齐叠在窄小的床上，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养崽日历：6：10，林浮生起床。
6：20，开始学习物理。
看到那两个字，阚祁眼前隐隐发黑。
其他养崽软件都是学唱歌跳舞那些特长，这个却很写实。
6：40，吃早餐。
上次一个包子小孩等了两天，平时她吃什么？
很快问题就得到了答案。
画面里小孩接了一锅水，打开墙角的电磁炉，又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小撮挂面，动作很是熟练。
只是那碗里什么都没有，就加了点油盐酱油。
原本写作业的小桌子被收拾干净，她在上面安安静静吃完了那小碗面。
也是因为这样，阚祁看清了这房子的大体结构。
很矮很窄，家具除了床和一小张书桌就没有其他，一小扇窗户在桌前，就连电磁炉都是放在凳子上的。
此时的他没有办法将这个环境下的小孩跟那双眼睛对上号。
迟迟得不到回答的小安忐忑起来：“老板？”
阚祁视线还没收回来，却无意识开了口：“面。”
声音很是干涩嘶哑，可小安却听清了，他呆滞地站在门口，等回过神时老板却已经自己起床下楼了。
他忙跟上去，发现老板是在厨房。
家里没有请保姆，小安也负责老板的一日三餐：“我来吧。”
阚祁没说话，而是像手机里的小孩那样，没用五分钟的时间就煮好了一碗面。
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至少是热的。
那今天的养崽任务是什么？
阚祁看了眼任务栏。
“每日养崽任务：一叠干净的草稿纸。
任务进度：未完成。
投喂者：无。
（温馨提示：完成三个任务，可以更进一步解锁跟崽崽的互动）”
另一边的系统还在惊叫：“一叠草稿纸？你疯了！这个能做什么？”
林浮生背着书包走在上学的路上，自然地回答：“打草稿。”
真谢谢你替我解答草稿纸的用处。
系统觉得自己要被这个崽崽逼疯了，她为什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呢，早知道自己给她发任务就好了。
养崽哪有这么养的！
它沉痛地问：“你很迫切地需要这个吗？”
林浮生回想，昨晚为了讲题，阚祁特意取来了白白净净的A4纸，黑色的签字笔在上面一道道写出痕迹，很好看。
而自己的草稿纸多半都是废纸再利用。
“迫切。”她说。
如果一定要得到什么，这个还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昨天，阚祁应该情绪好一点了吧。
她可是做了一晚上的物理题啊，脑子里存的那些题全背出来了。
有谁在看到物理题后还能想其他事情吗？
那只能敬对方是个狠人。
今天一定要多背一点题，还有化学数学生物地理……
做小孩真难。
走到学校时那叠崭新洁白的草稿纸就出现在了林浮生的书包里，她小心翼翼取出来，学着阚祁的样子在上面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真的很好看。
坐在她旁边的同桌惊讶凑过来：“林浮生，你居然舍得买A4纸做草稿纸？”
平时小卖部两块钱一本的都舍不得买。
“看来你最近的瓶子卖得挺多啊，也不知道这草稿纸买来有没有用，至少也让你学习成绩提高一点吧。”
周围的同学或多或少看过来。
林浮生却跟没听见一样，将剩下的草稿纸都收进了抽屉里。
系统忍不住问：“你不说几句？”
“说什么？”林浮生淡淡地说，“不是什么人我都会想跟她说话的。”
“那你任由她这么欺负吗？”
“欺负？”林浮生疑惑了一下，“她才比较生气吧。”
别说，还真是。
晨读时间，趁着老师还没来，林浮生低头将昨晚的物理题记下来，又说：“想从我这里得到优越感，但我不理她她就得不到，而且为了不重要的人影响心情，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这是爷爷教的道理。
她看着眼前的白纸轻笑：“但是我现在心情很好。”
到了中午她跟往常一样来到食堂，一般要等大部分学生都吃完了饭收拾完后她才能吃，加上还要将收来的瓶子放到废品区，所以基本上她没有午休。
等下午再回到教室，却看到自己课桌底下白纸散落了一地，白皙的纸面都是脚印。
同学们的目光依旧像过去一样似有若无看过来，林浮生站了几秒才静静走过去将地上的白纸捡起来。
她同桌叹气：“林浮生，捡那么多瓶子好不容易买来的草稿纸怎么不好好保护啊，都脏了。”
前桌哎呀一声，安慰着说：“没事也还能用，再怎么说也比你以前用的那些废纸好。”
林浮生没说话。
另一边看到这一幕的阚祁也停下了浇花的动作。
今早他才发现游戏不仅货币跟现实一样，时间似乎也跟现实一样，所以一整天他的手机都没关过，而是在看小孩的生活。
看到她学习，看到她在食堂吃剩下的菜以及收集那些别人废弃的瓶子。
而且他也没想到三个任务解锁后的互动是听到小孩以及她近距离的声音。
这时游戏画面闪了闪。
养崽日历更新了：崽崽似乎遇到了困难，不太高兴。
阚祁眸子沉了沉，缓缓放下浇水壶。
男人说的话恰好落在她耳畔。
“看着快开花了，难怪你今天心情不错。”龚医生说，“其实如果你戒备我的医生身份，你可以先试着信这朵花，它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等到花开那天，那些话也会一起散了。”
林浮生叶子晃动了一下：“你看，还是有人会跟我说话的。”
系统疑惑：“平时没人跟你说话？”
“有。”林浮生说，“但也不是谁我都愿意说。”
那你还挺挑？
系统自觉很贴心地没有去拆穿她的别扭：“看来做这个人的花也不是那么简单，他会跟你说什么？”
林浮生仔细想了想，自己的世界跟人家不一样，说出来也听不懂。
于是她诚心发问：“你说他会物理题吗？”
“……”
但期待落空了，阚祁并没有听医生的话真的对一朵花说什么，而是在平板上点开了一部电影。
林浮生努力伸长脖子，花骨朵都颤抖了才看清是自己睡前看的那部，而且弹幕都把电影内容遮完了。
“他怎么不听医生的话。”
那个医生临走前还嘱咐过不要再看以前的电影，尤其是这部。
系统注意力全在弹幕上：“骂得真难听，小孩子别看。”
林浮生心道：这话应该跟阚祁说才对。
敏锐察觉到阚祁的眸色越来越沉，林浮生弯着花骨朵嘟囔：“月亮都被乌云遮住了。”
系统咋咋呼呼：“原来是这样！”
林浮生被吓到：“哪样？”
“根据我多年做系统的成熟经验来看，这个阚祁一定是有什么心理毛病，不然也不会被选中做投喂者了。”
同样被选中做崽的林浮生：“？”
“我觉得你有点不礼貌。”她没什么情绪地说，“而且我很健康。”
“当然不是说你，咱们养崽系统走治愈路线的。”体谅她是个孩子不懂这些，系统疯狂暗示，“不过他的确很可怜，被那么多人骂一定很难过。”
林浮生觉得它说的“成熟经验”一定有水分，但不得不说它分析得有点道理。
她再次望向阚祁，也不知道昨晚这个大哥哥是不是也这样看着电影一晚没睡：“我觉得会跟纸片人说不用谢和早睡的人，不会有那么不堪。”
思考了会儿，她开始埋头打字。
察觉崽崽开窍了，系统十分欣慰：“那你要做什么呢？”
林浮生：“你不是说过这个时间我可以用来学习吗？”
“？”
一分钟后，阚祁的app留言板多出了两条消息。
他现在格外留意这个软件，所以也第一时间看到了上面的字。
林浮生：“如图所示，在光滑水平面上有一质量M=2kg，倾角为45的楔形光滑滑块，在其顶端O处用一细线……”
林浮生：“[图片.jpg]”
那图片一看还是手画的，看起来很努力画标准了。
阚祁：“？”
他退回来看了一眼小孩现在的状态，主页面是有小孩的主要行迹记录的，上面显示23:10，林浮生入睡，这会儿还陷在被子里。
所以现在给自己发消息的是？
他还没想明白，对面又来了消息：“请问能问你物理题吗？”
答案是不能。
29岁的文科艺考生阚祁黑眸轻轻颤了颤，深邃的目光中多了些复杂的情绪。
没人说养崽还要教崽做题。
如果拒绝了会发生什么，花会消失？
扭头看了眼花，沉默许久的阚祁将平板上的电影关掉，然后下载了一个小猴搜题，拍一拍，扫一扫，最后将搜出来的结果发了过去。
亲眼目睹了他所有举动的林浮生：“……”
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的阚祁在两分钟后又看到了新消息：“厉害，能不能请哥哥再帮我分析一下。”
阚祁指节无意识轻蜷，这个小孩过于智能了。
他只好再去搜了一遍这道题，时隔这么多年再一次回到了过去学物理的痛苦之中，还要将找到的相关知识点给她一一打字讲解。
下一秒——
林浮生：“厉害，那这题呢？”
第二天小安来的时候发现老板居然还没醒！
两年多了，自从老板不接剧本留在家里后要么不睡要么早起，所以每次来老板房间只要敲三下门就可以自由进，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出去，床上的阚祁就睁开了眼睛，眼神虚散片刻就坐了起来。
小安忙走上去：“老板，你昨天睡得怎么样？”
阚祁沉默几秒，点头。
物理题谁看谁知道，他是真的困了。
还好小孩先提出来休息，只是看那模样似乎还意犹未尽。
“看来龚医生昨天来是有用的。”小安惊喜地问，“今天有想吃的东西吗？”
被提醒的阚祁没有回答，而是先拿出手机打开了养崽APP。
此时的小孩已经起床了，那床精细的厚被子被她整整齐齐叠在窄小的床上，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养崽日历：6：10，林浮生起床。
6：20，开始学习物理。
看到那两个字，阚祁眼前隐隐发黑。
其他养崽软件都是学唱歌跳舞那些特长，这个却很写实。
6：40，吃早餐。
上次一个包子小孩等了两天，平时她吃什么？
很快问题就得到了答案。
画面里小孩接了一锅水，打开墙角的电磁炉，又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小撮挂面，动作很是熟练。
只是那碗里什么都没有，就加了点油盐酱油。
原本写作业的小桌子被收拾干净，她在上面安安静静吃完了那小碗面。
也是因为这样，阚祁看清了这房子的大体结构。
很矮很窄，家具除了床和一小张书桌就没有其他，一小扇窗户在桌前，就连电磁炉都是放在凳子上的。
此时的他没有办法将这个环境下的小孩跟那双眼睛对上号。
迟迟得不到回答的小安忐忑起来：“老板？”
阚祁视线还没收回来，却无意识开了口：“面。”
声音很是干涩嘶哑，可小安却听清了，他呆滞地站在门口，等回过神时老板却已经自己起床下楼了。
他忙跟上去，发现老板是在厨房。
家里没有请保姆，小安也负责老板的一日三餐：“我来吧。”
阚祁没说话，而是像手机里的小孩那样，没用五分钟的时间就煮好了一碗面。
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至少是热的。
那今天的养崽任务是什么？
阚祁看了眼任务栏。
“每日养崽任务：一叠干净的草稿纸。
任务进度：未完成。
投喂者：无。
（温馨提示：完成三个任务，可以更进一步解锁跟崽崽的互动）”
另一边的系统还在惊叫：“一叠草稿纸？你疯了！这个能做什么？”
林浮生背着书包走在上学的路上，自然地回答：“打草稿。”
真谢谢你替我解答草稿纸的用处。
系统觉得自己要被这个崽崽逼疯了，她为什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呢，早知道自己给她发任务就好了。
养崽哪有这么养的！
它沉痛地问：“你很迫切地需要这个吗？”
林浮生回想，昨晚为了讲题，阚祁特意取来了白白净净的A4纸，黑色的签字笔在上面一道道写出痕迹，很好看。
而自己的草稿纸多半都是废纸再利用。
“迫切。”她说。
如果一定要得到什么，这个还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昨天，阚祁应该情绪好一点了吧。
她可是做了一晚上的物理题啊，脑子里存的那些题全背出来了。
有谁在看到物理题后还能想其他事情吗？
那只能敬对方是个狠人。
今天一定要多背一点题，还有化学数学生物地理……
做小孩真难。
走到学校时那叠崭新洁白的草稿纸就出现在了林浮生的书包里，她小心翼翼取出来，学着阚祁的样子在上面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真的很好看。
坐在她旁边的同桌惊讶凑过来：“林浮生，你居然舍得买A4纸做草稿纸？”
平时小卖部两块钱一本的都舍不得买。
“看来你最近的瓶子卖得挺多啊，也不知道这草稿纸买来有没有用，至少也让你学习成绩提高一点吧。”
周围的同学或多或少看过来。
林浮生却跟没听见一样，将剩下的草稿纸都收进了抽屉里。
系统忍不住问：“你不说几句？”
“说什么？”林浮生淡淡地说，“不是什么人我都会想跟她说话的。”
“那你任由她这么欺负吗？”
“欺负？”林浮生疑惑了一下，“她才比较生气吧。”
别说，还真是。
晨读时间，趁着老师还没来，林浮生低头将昨晚的物理题记下来，又说：“想从我这里得到优越感，但我不理她她就得不到，而且为了不重要的人影响心情，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这是爷爷教的道理。
她看着眼前的白纸轻笑：“但是我现在心情很好。”
到了中午她跟往常一样来到食堂，一般要等大部分学生都吃完了饭收拾完后她才能吃，加上还要将收来的瓶子放到废品区，所以基本上她没有午休。
等下午再回到教室，却看到自己课桌底下白纸散落了一地，白皙的纸面都是脚印。
同学们的目光依旧像过去一样似有若无看过来，林浮生站了几秒才静静走过去将地上的白纸捡起来。
她同桌叹气：“林浮生，捡那么多瓶子好不容易买来的草稿纸怎么不好好保护啊，都脏了。”
前桌哎呀一声，安慰着说：“没事也还能用，再怎么说也比你以前用的那些废纸好。”
林浮生没说话。
另一边看到这一幕的阚祁也停下了浇花的动作。
今早他才发现游戏不仅货币跟现实一样，时间似乎也跟现实一样，所以一整天他的手机都没关过，而是在看小孩的生活。
看到她学习，看到她在食堂吃剩下的菜以及收集那些别人废弃的瓶子。
而且他也没想到三个任务解锁后的互动是听到小孩以及她近距离的声音。
这时游戏画面闪了闪。
养崽日历更新了：崽崽似乎遇到了困难，不太高兴。
阚祁眸子沉了沉，缓缓放下浇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