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家庄宅邸,后院土墙前,正站着一名男童。
正是本书主人公——王川。
王川此刻正打量着面前这面青石泥土砌的土墙,土墙表面凸凹不平,很容易找到了抓点和支撑点,三下两下就能上到墙墩上去了,不失为一条“捷径”。
王川一脸满意,正想动手一试,身后传来丫鬟春花的声音。
“川哥儿!侬哪能又想偷偷摸摸跑出去啦,被阿拉老庄头晓得了,请侬吃一顿桑活。”
王川一怔,吓了一个激灵,心里暗骂这婆娘声音太辣耳朵,以后铁定是只母老虎。
王川一脸赔笑,道:“嘿嘿,我当时谁,原来是我们的春花妹妹,数日不见,出落的越发出挑精致了嗨。”
“阿拉不相信,老庄头跟班狗顺哥跟阿拉讲了,侬在背后嚼舌根,到处讲阿拉是东施,问了一圈没人晓得是啥意思,侬今朝不讲清楚,阿拉马上去告诉老庄头,侬又要跑出去,请侬吃顿竹笋烤肉。”丫鬟春花说完,扭头就走。
王川急忙上前一把拉住,赔礼道:“好妹妹,好妹妹,我怎么会在外面嚼你的舌根子。西施,你知道吧?古时越国的第一大美女。”
“晓得啊,晓得啊,听大人们讲是四大美女之首呢。侬讲话好好讲,不要动手动脚。”丫鬟春花一把甩开王川的手,双臂一叉。
“好妹妹,消消气。听我说,这西施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论及爆点,哪能及这东施之万一。”王川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么是爆点?”丫鬟春花一脸疑惑。
“嗯……简而言之就是魅力值吧,应该是。春花,你现在离成为真正的东施,只差一步之遥。如今,你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我出去,我便告诉你其中门道。”王川说得也是振振有词。
“嗯……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哦。”丫鬟春花小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爽快地答应下来。
“好嘞,保管你这辈子受用无穷,只需如此如此……”
王川冲丫鬟春花附耳低言几句,随即一溜烟踩上土墙,往下扫视下墙外,然后站直深吸一口气,旋即半蹲,双臂前后晃动两下,“嘣”的一声就跳下去,体验了一把“从天而降”。
“川哥儿!晚餐前要赶回来哦,否则阿拉也要被吃桑活的哦!”墙后传来丫鬟春花的呼喊声。
“晓得了,晓得了,你好好练习,等我回来要考察你修行成果。”声音渐渐远去,以致不闻。
后院处只剩丫鬟春花一人,一脸欣喜,喃喃低语:“等阿拉练好了,给狗顺哥看看阿拉的爆点。”
王川自幼寄宿于乌家庄,生母已于前些年离世,便再也无人管束,村塾求学也是一天打鱼三天晒网。
八、九岁的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时常溜出乌家庄。
外出探险期间,结识了村头杀猪铺强叔家的狗蛋,二人既是同岁,且脾性相投,一来二去,很快成了铁哥们。
二人平时里横行乡野,拉帮结伙,聚集起约十人的小团体。
因狗蛋最喜出头耍狠,众人尊狗蛋为头领,狗蛋倒也不推让,自称平西大将军。又因王川鬼主意最多,众人推举为军师。
闲暇时,这群混世小魔王在乡里四处追山鸡、打飞禽、钓河鱼,玩累了就三五成团,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肚子饿了便去行那鸡鸣狗盗之事。
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对此深恶痛绝,但碍于狗蛋的爹爹强叔是村霸,听闻其曾因一些琐事打断别人一条腿。众人皆不敢开罪,只得忍气吞声,实在气不过,顶多赶走了事。
那一日,正是盛夏之期,湛蓝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丝的云彩,火热的金乌炙烤着大地,坦荡荡的郊外没有一块阴凉之地。
站在小山丘之上,向南遥遥望去,远处有十个小黑点正慢慢地沿着龙阳河河畔挪动,处于带头位置的黑点正是狗蛋,王川等人紧随其后,众人一身狼狈,看似都情绪不佳。
“阿仁,你看看你,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咱哥们好不容易钓起一条鲫鱼,你用抄网一捞就成事了。你笨手笨脚的,还能让它跑了。如若在军中,本将军定要砍了你不可。” 狗蛋朝阿仁啐了一口唾沫,埋怨道。
阿仁满脸不服气,大声顶了回去:“这又不能怪俺,你冷不丁地把它扔过来,俺没准备好嘞呢,要砍也是砍你的狗头,俺不服!”
狗蛋闻言勃然大怒,抬起一脚便将阿仁踢翻在地,顺势压在阿仁身上,“啪啪”几声,给了他几个耳巴子,怒喝道:“反了你丫的,敢造本将军的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王川等人见二人打了起来,赶忙一拥而上,将两人拉开。
阿仁一把鼻涕一把泪,恨恨地说:“此仇不报非君子,有本事约个地方,咱俩儿单挑!”
“好啊,本将军就依你,单挑群殴随你挑,你个孬种。” 狗蛋撸起袖子,还想继续动手。
阿仁一脸严肃,鼻子一醒,双手握拳放于后腰,拳眼对着后腰,未多久闭目深吸一口气,双拳抬起击打后腰,同时喷气鼓荡。
做完准备工作,阿仁突然双目圆瞪,口中长啸一声,冲狗蛋抬起双拳,双脚一并,猛地开始蹦蹦跳跳起来,忽前忽后,忽左忽右,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
众人皆被这意想不到的一幕怔住了,狗蛋一脸懵逼,一时也不敢出手,局面就此僵住了。
阿仁见狗蛋一时不敢近身,身形一阵翻滚,几晃之下已在数丈之外,眼见无人上前便拔腿就跑,一溜烟便消失在树丛中。
树丛中依稀传来阿仁的叫嚷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给俺等着!”
“哼!没种的玩意儿,我呸。”狗蛋大声嘲笑道。
“狗哥儿,莫要生气,得饶人处且饶人,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道墙。”王川在旁劝解道。
狗蛋听过也不以为意,挥挥手便招呼大家去掏树上马蜂窝玩。
约莫一个时辰后,这群顽童总算玩累了,一时间都感到口渴难耐,众人四下眺望,寻得不远处有一果园,远远飘来阵阵果香。
夏天的果园很香,香得让人迷醉。
众人不觉口中生津,一番商议过后,决定留二人在附近望哨,王川、狗蛋等六人潜入果园去偷果子解渴。
分工一毕,这六人蹑手蹑脚地从篱笆翻入果园,身临果园更让众人大饱鼻福。
“好香啊~”众人不禁啧啧称奇。一阵清风吹过,各类果子的芳香味儿扑鼻而来,沁人肺腑,还引来了成群的蜜蜂和蝴蝶。
众人见四下无人,一窝蜂炸开了似的,争先恐后地摘果子吃。一口下去,那叫一个酸爽。
顷刻间,果园一片狼藉,众人吃饱喝足后,玩心大起,开始相互掷果子玩,果园内不停回荡着顽童们银铃般的笑声。
动静越闹越大,终究还是惊动了果园主人。
远处 “嘎吱”一声传来,从茅草屋中急急跑出一位中年妇女。但见其体形臃肿、腰粗腿短,身体发福,上腹隆起,远看像一只水桶。
中年妇女一看此等光景,气得鼻子都歪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操起棍棒,骂骂咧咧地追了过来。
“我道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原来是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这次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众人哪里见过这等架势,早吓得魂飞魄散,啥都顾不得了,撒丫子就跑。
王川等人跑出一里地,方才停下歇息。众人个个惊魂未定,灰头土脸,掣襟露肘,浑身上下或多或少皆有些许擦伤。
清点下人数,竟少了狗蛋。王川一急,转身欲回去寻他,刚走几步路,便见狗蛋捂着臀部姗姗而来。
“狗哥儿,您老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那中年妇女对你后门做了些什么?”众人关切地问道。
狗蛋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众人方知,由于事发突然,狗蛋的裤衩被树枝勾住,一时无法挣脱而走,被中年妇女瓮中捉鳖,虽然亮出了拿手绝技—空手接白刃,但屁股还是挨了好几棒子才堪堪夺路而逃。
众人轻轻脱下狗蛋的裤衩,只见白嫩嫩的屁股上,赫然可见几条红红的瘀血印,抽打痕迹重叠的地方已破皮渗血。看样子,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直娘贼!竟下如此狠手,回头等我做了朝廷的大将军,定要荡平了这鸟地方,把她全家老小都流放到宁古塔做奴。”狗蛋阴沉着脸,朝果园方向狠狠地咒骂道。
众人搀扶狗蛋回家,强叔问起何故如此,狗蛋以树上跌落所致为由搪塞了过去,强叔虽不信,但正忙于杀猪活计,也就不管不顾了。
王川送狗蛋回家后,便径直返回乌家庄。
眼瞅着马上要日薄西山了,王川在后门处徘徊许久,后门这一直没有动静,王川不禁有点烦躁。
突然,后门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先敲一下,然后连续短促的九下,这正是丫鬟春花留门的暗号。
王川大喜,隔着门传声道:“春花,快快开门放我进去。你再晚些来,恐怕你我二人都难逃皮肉之苦。”
“川哥儿,侬回来的也忒晚了,熊管事已经把门锁了。要么侬敖少,再翻墙进来。”丫鬟春花催促道。
王川没有办法,只得紧握一根藤蔓,双脚猛蹬墙面,犹如一位飞檐走壁的侠客,动作一气呵成,转瞬间已像一只猿猴般稳稳地爬上土墙。
待王川稳住身形,反过身双手撑在墙墩上,准备顺着墙壁下去,这样下去似乎没有扭脚的危险。
王川正准备下去时,下面传来丫鬟春花的声音。
“川哥儿,侬快看,阿拉操练了一下午,现在东施来了也要靠边西开了。”
王川闻言,扭过头来定睛一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那丫鬟春花正用手死死按住胸口,紧紧皱起眉头,五官都挤作一团,几乎快看不见眼睛了。
王川吃了一惊,脚下一个没踩稳,“扑腾”一声倒栽葱似的一头从墙上栽倒下去。
“啊!川哥儿!侬快醒醒,侬么事体伐?!”王川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回荡着丫鬟春花的尖叫声。
过了许久,王川从昏迷中渐渐苏醒。醒来的瞬间,头脑里充满了混乱和困惑。
半晌,王川睁大了双眼,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看样子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厢房了,晚些时候挨一顿打是逃不掉了。”王川苦笑一声,说道。
忽然,王川仿佛想起了什么,捂着嘴巴大笑起来:“真有些期待,等狗顺看到春花的东施效颦,不知道会是什么个表情呢~”
此刻厢房内充满了快乐的空气,今日又是欢快的一天。
正是本书主人公——王川。
王川此刻正打量着面前这面青石泥土砌的土墙,土墙表面凸凹不平,很容易找到了抓点和支撑点,三下两下就能上到墙墩上去了,不失为一条“捷径”。
王川一脸满意,正想动手一试,身后传来丫鬟春花的声音。
“川哥儿!侬哪能又想偷偷摸摸跑出去啦,被阿拉老庄头晓得了,请侬吃一顿桑活。”
王川一怔,吓了一个激灵,心里暗骂这婆娘声音太辣耳朵,以后铁定是只母老虎。
王川一脸赔笑,道:“嘿嘿,我当时谁,原来是我们的春花妹妹,数日不见,出落的越发出挑精致了嗨。”
“阿拉不相信,老庄头跟班狗顺哥跟阿拉讲了,侬在背后嚼舌根,到处讲阿拉是东施,问了一圈没人晓得是啥意思,侬今朝不讲清楚,阿拉马上去告诉老庄头,侬又要跑出去,请侬吃顿竹笋烤肉。”丫鬟春花说完,扭头就走。
王川急忙上前一把拉住,赔礼道:“好妹妹,好妹妹,我怎么会在外面嚼你的舌根子。西施,你知道吧?古时越国的第一大美女。”
“晓得啊,晓得啊,听大人们讲是四大美女之首呢。侬讲话好好讲,不要动手动脚。”丫鬟春花一把甩开王川的手,双臂一叉。
“好妹妹,消消气。听我说,这西施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论及爆点,哪能及这东施之万一。”王川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么是爆点?”丫鬟春花一脸疑惑。
“嗯……简而言之就是魅力值吧,应该是。春花,你现在离成为真正的东施,只差一步之遥。如今,你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我出去,我便告诉你其中门道。”王川说得也是振振有词。
“嗯……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哦。”丫鬟春花小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爽快地答应下来。
“好嘞,保管你这辈子受用无穷,只需如此如此……”
王川冲丫鬟春花附耳低言几句,随即一溜烟踩上土墙,往下扫视下墙外,然后站直深吸一口气,旋即半蹲,双臂前后晃动两下,“嘣”的一声就跳下去,体验了一把“从天而降”。
“川哥儿!晚餐前要赶回来哦,否则阿拉也要被吃桑活的哦!”墙后传来丫鬟春花的呼喊声。
“晓得了,晓得了,你好好练习,等我回来要考察你修行成果。”声音渐渐远去,以致不闻。
后院处只剩丫鬟春花一人,一脸欣喜,喃喃低语:“等阿拉练好了,给狗顺哥看看阿拉的爆点。”
王川自幼寄宿于乌家庄,生母已于前些年离世,便再也无人管束,村塾求学也是一天打鱼三天晒网。
八、九岁的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时常溜出乌家庄。
外出探险期间,结识了村头杀猪铺强叔家的狗蛋,二人既是同岁,且脾性相投,一来二去,很快成了铁哥们。
二人平时里横行乡野,拉帮结伙,聚集起约十人的小团体。
因狗蛋最喜出头耍狠,众人尊狗蛋为头领,狗蛋倒也不推让,自称平西大将军。又因王川鬼主意最多,众人推举为军师。
闲暇时,这群混世小魔王在乡里四处追山鸡、打飞禽、钓河鱼,玩累了就三五成团,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肚子饿了便去行那鸡鸣狗盗之事。
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对此深恶痛绝,但碍于狗蛋的爹爹强叔是村霸,听闻其曾因一些琐事打断别人一条腿。众人皆不敢开罪,只得忍气吞声,实在气不过,顶多赶走了事。
那一日,正是盛夏之期,湛蓝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丝的云彩,火热的金乌炙烤着大地,坦荡荡的郊外没有一块阴凉之地。
站在小山丘之上,向南遥遥望去,远处有十个小黑点正慢慢地沿着龙阳河河畔挪动,处于带头位置的黑点正是狗蛋,王川等人紧随其后,众人一身狼狈,看似都情绪不佳。
“阿仁,你看看你,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咱哥们好不容易钓起一条鲫鱼,你用抄网一捞就成事了。你笨手笨脚的,还能让它跑了。如若在军中,本将军定要砍了你不可。” 狗蛋朝阿仁啐了一口唾沫,埋怨道。
阿仁满脸不服气,大声顶了回去:“这又不能怪俺,你冷不丁地把它扔过来,俺没准备好嘞呢,要砍也是砍你的狗头,俺不服!”
狗蛋闻言勃然大怒,抬起一脚便将阿仁踢翻在地,顺势压在阿仁身上,“啪啪”几声,给了他几个耳巴子,怒喝道:“反了你丫的,敢造本将军的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王川等人见二人打了起来,赶忙一拥而上,将两人拉开。
阿仁一把鼻涕一把泪,恨恨地说:“此仇不报非君子,有本事约个地方,咱俩儿单挑!”
“好啊,本将军就依你,单挑群殴随你挑,你个孬种。” 狗蛋撸起袖子,还想继续动手。
阿仁一脸严肃,鼻子一醒,双手握拳放于后腰,拳眼对着后腰,未多久闭目深吸一口气,双拳抬起击打后腰,同时喷气鼓荡。
做完准备工作,阿仁突然双目圆瞪,口中长啸一声,冲狗蛋抬起双拳,双脚一并,猛地开始蹦蹦跳跳起来,忽前忽后,忽左忽右,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
众人皆被这意想不到的一幕怔住了,狗蛋一脸懵逼,一时也不敢出手,局面就此僵住了。
阿仁见狗蛋一时不敢近身,身形一阵翻滚,几晃之下已在数丈之外,眼见无人上前便拔腿就跑,一溜烟便消失在树丛中。
树丛中依稀传来阿仁的叫嚷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给俺等着!”
“哼!没种的玩意儿,我呸。”狗蛋大声嘲笑道。
“狗哥儿,莫要生气,得饶人处且饶人,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道墙。”王川在旁劝解道。
狗蛋听过也不以为意,挥挥手便招呼大家去掏树上马蜂窝玩。
约莫一个时辰后,这群顽童总算玩累了,一时间都感到口渴难耐,众人四下眺望,寻得不远处有一果园,远远飘来阵阵果香。
夏天的果园很香,香得让人迷醉。
众人不觉口中生津,一番商议过后,决定留二人在附近望哨,王川、狗蛋等六人潜入果园去偷果子解渴。
分工一毕,这六人蹑手蹑脚地从篱笆翻入果园,身临果园更让众人大饱鼻福。
“好香啊~”众人不禁啧啧称奇。一阵清风吹过,各类果子的芳香味儿扑鼻而来,沁人肺腑,还引来了成群的蜜蜂和蝴蝶。
众人见四下无人,一窝蜂炸开了似的,争先恐后地摘果子吃。一口下去,那叫一个酸爽。
顷刻间,果园一片狼藉,众人吃饱喝足后,玩心大起,开始相互掷果子玩,果园内不停回荡着顽童们银铃般的笑声。
动静越闹越大,终究还是惊动了果园主人。
远处 “嘎吱”一声传来,从茅草屋中急急跑出一位中年妇女。但见其体形臃肿、腰粗腿短,身体发福,上腹隆起,远看像一只水桶。
中年妇女一看此等光景,气得鼻子都歪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操起棍棒,骂骂咧咧地追了过来。
“我道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原来是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这次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众人哪里见过这等架势,早吓得魂飞魄散,啥都顾不得了,撒丫子就跑。
王川等人跑出一里地,方才停下歇息。众人个个惊魂未定,灰头土脸,掣襟露肘,浑身上下或多或少皆有些许擦伤。
清点下人数,竟少了狗蛋。王川一急,转身欲回去寻他,刚走几步路,便见狗蛋捂着臀部姗姗而来。
“狗哥儿,您老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那中年妇女对你后门做了些什么?”众人关切地问道。
狗蛋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众人方知,由于事发突然,狗蛋的裤衩被树枝勾住,一时无法挣脱而走,被中年妇女瓮中捉鳖,虽然亮出了拿手绝技—空手接白刃,但屁股还是挨了好几棒子才堪堪夺路而逃。
众人轻轻脱下狗蛋的裤衩,只见白嫩嫩的屁股上,赫然可见几条红红的瘀血印,抽打痕迹重叠的地方已破皮渗血。看样子,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直娘贼!竟下如此狠手,回头等我做了朝廷的大将军,定要荡平了这鸟地方,把她全家老小都流放到宁古塔做奴。”狗蛋阴沉着脸,朝果园方向狠狠地咒骂道。
众人搀扶狗蛋回家,强叔问起何故如此,狗蛋以树上跌落所致为由搪塞了过去,强叔虽不信,但正忙于杀猪活计,也就不管不顾了。
王川送狗蛋回家后,便径直返回乌家庄。
眼瞅着马上要日薄西山了,王川在后门处徘徊许久,后门这一直没有动静,王川不禁有点烦躁。
突然,后门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先敲一下,然后连续短促的九下,这正是丫鬟春花留门的暗号。
王川大喜,隔着门传声道:“春花,快快开门放我进去。你再晚些来,恐怕你我二人都难逃皮肉之苦。”
“川哥儿,侬回来的也忒晚了,熊管事已经把门锁了。要么侬敖少,再翻墙进来。”丫鬟春花催促道。
王川没有办法,只得紧握一根藤蔓,双脚猛蹬墙面,犹如一位飞檐走壁的侠客,动作一气呵成,转瞬间已像一只猿猴般稳稳地爬上土墙。
待王川稳住身形,反过身双手撑在墙墩上,准备顺着墙壁下去,这样下去似乎没有扭脚的危险。
王川正准备下去时,下面传来丫鬟春花的声音。
“川哥儿,侬快看,阿拉操练了一下午,现在东施来了也要靠边西开了。”
王川闻言,扭过头来定睛一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那丫鬟春花正用手死死按住胸口,紧紧皱起眉头,五官都挤作一团,几乎快看不见眼睛了。
王川吃了一惊,脚下一个没踩稳,“扑腾”一声倒栽葱似的一头从墙上栽倒下去。
“啊!川哥儿!侬快醒醒,侬么事体伐?!”王川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回荡着丫鬟春花的尖叫声。
过了许久,王川从昏迷中渐渐苏醒。醒来的瞬间,头脑里充满了混乱和困惑。
半晌,王川睁大了双眼,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看样子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厢房了,晚些时候挨一顿打是逃不掉了。”王川苦笑一声,说道。
忽然,王川仿佛想起了什么,捂着嘴巴大笑起来:“真有些期待,等狗顺看到春花的东施效颦,不知道会是什么个表情呢~”
此刻厢房内充满了快乐的空气,今日又是欢快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