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来人了！来人了！”
马浩正在九江探事司喝茶，还没咽下去，就被人拍了后背，差点没把他呛死。
“慢点说！”马浩拍着胸脯，可怜自己昨晚上刚替夫人揉肩揉到大半夜，还没睡好，今天本想当差时稍作休息，偏偏轮到他在班时，遇到这种大事。
“哎呀，慢不了啊，玉山县彩云楼亲自把证人都送来了，说急着清扫现场，不然影响生意。”来报的人焦急得很，快要搓碎了双手。
什么！
凶杀案勘探最忌讳的便是，毁尸灭迹。
“反了她们！”马浩恨不得掀起衣襟，加速小跑到彩云楼阻止他们。
“慌什么！”九江探事司负责管带马浩的指挥使踱步入门，止住了马浩夺门而出的冲动。
“卑职无礼，只是现场实在……”马浩想要争辩，却见指挥使挥挥手，把报信的人支使出去，这才开腔：“只是幌子而已。何况现场远在玉山，你现在就是过去，也要明后天才能到，管什么用！
我已经跟证人初步接洽过了，这群歹徒的来历，非同小可。很有可能，跟我们先前接手的其他凶杀案子，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联。”
“您是说……”马浩嗓子里还有些许咳嗽，此时拼命抑制：“那凶手还会再次行动？”
“当然，尤其是这次有目击证人，若是不做出降低凶手防范之心的举动，只怕他们还要在附近徘徊，甚至会对证人下手，杀人灭口。”指挥使说罢，拿大拇指示意马浩往门外看。
马浩抚着胸口，往外一探头，只见袅袅婷婷两个女子，正在廊下相拥。
她们二人衣衫一黄一绿，外貌有些相像。
只是那黄衣女子身材相较那绿衣女子，更为丰腴一些。她面色镇定，只是裙摆散乱，鞋跑掉了一只。
而那绿衣女子，隐约挂着泪痕，抿着嘴不说话，只是在黄衣女子怀里发颤。
“大人意下如何？是否收监？”马浩刚从应天培训回来，按照章程，应该先安置在探事司关联的地方专门看护，直到上堂作证的一天。
“糊涂。你没听说吗，现在彩云楼的姐妹头牌，肖玉簧和肖青盏，就是她们俩；要是在监牢那样的地方，被虫吃鼠咬了，那彩云楼的老鸨子还能干休？她们活着一天，就是摇钱树，怎么能跟监牢沾上关系。”指挥使及时点破，马浩自叹不如。
他怎么可能知道彩云楼的事。
他马浩，是九江宋知府独女的女婿，这是早在参加探事司培训之前就定下的事。
这次在应天，虽然也有许多接触其他女子的机会，但马浩一直装聋作哑，两眼不看，两耳不听。
那些寻常年青人的风流韵事，跟他就像是与世隔绝。
他的一颗心，一辈子，早就拴在了宋知府女儿，宋归燕的身上。
所以，刚回九江，就立刻八抬大轿，跟宋归燕完婚了。
何况，他还差点害了她的性命。
若是没有玉山的许家鼎力相助，只怕现在他是被治罪，而不是如愿以偿地混出个自己的前程。
就算看在许家的面子上，玉山的面子上，这个案子他也一定要倾尽全力地办好。
这是他马浩的职责。
也是他身为探事的职责。
“卑职糊涂，请问大人，接下来应该如何安置这两位证人……姑娘？”马浩躬身请教。
“彩云楼老鸨子的意思是，不如就悄悄地找合适的人家，许了终身，不要再回彩云楼了。你看她俩的样子，像是还能做生意的吗？”指挥使舔了舔门牙。
他自己家已经有一妻一妾，几个孩子，若不是他夫人擅长花钱，如今囊中羞涩，只怕他自己都想趁机认领一个。
马浩不解其意。
“傻哥儿，你带一个回去，就说是上官赏的。知府千金怎么会是妒妇，她一定能理解的。”指挥使提出这个指示的时候，眼底里七分戏谑。
“我？！”马浩倒吸一口凉气。
这辈子他都没想过，坐享齐人之福。
可现在莫名其妙，就被赠送了一个，侍妾？
“你挑一个。”指挥使搭了他的肩膀：“剩下的另一个，送去三叶胡家。”
“啊？！”马浩觉得头皮发麻。
胡家，那不是同科学员，胡仲山的胡家吗？
自己居然是第一顺位做选择的人？
“卑职不敢。”马浩臊红了脸，连耳根子都熟透了。
“你还嫩，那大的只怕你招架不住，那就选那个青涩些的，正好对你家院子的脾胃。” 指挥使拍了拍他的肩膀，替他做了决定：“带回家吧，好好对人家，看起来她们都是识文断字的，想来也不委屈了你。”
这、这就结束了？
眼看着差人把那两个女子分开，黄衣服的被带到后院，塞进马车，马浩只看着靠坐在廊下的青衣女子，讪讪地走上前：“肖……姑娘，咱们走吧。”
青衣女子扭着手帕，岔开两步，跟在马浩后面。她在彩云楼里养大，还没走过多少路，出场也多是坐轿子坐车。
马浩走了几步，感觉背后连脚步声都没了，这才回头相看。
那肖青盏，不知何时，已经颓然倒在墙根。
还好，宋家宅邸离探事司不是很远，马浩每天都走路当差。
那就委屈一下吧。
肖青盏朦胧间，被人拦腰抱到怀里。
那胸膛里，心跳极快。
马浩拼命告诉自己，这是公务，这是公务，这是公务。
委屈谁都不对，那只能委屈自己了。
马浩正在九江探事司喝茶，还没咽下去，就被人拍了后背，差点没把他呛死。
“慢点说！”马浩拍着胸脯，可怜自己昨晚上刚替夫人揉肩揉到大半夜，还没睡好，今天本想当差时稍作休息，偏偏轮到他在班时，遇到这种大事。
“哎呀，慢不了啊，玉山县彩云楼亲自把证人都送来了，说急着清扫现场，不然影响生意。”来报的人焦急得很，快要搓碎了双手。
什么！
凶杀案勘探最忌讳的便是，毁尸灭迹。
“反了她们！”马浩恨不得掀起衣襟，加速小跑到彩云楼阻止他们。
“慌什么！”九江探事司负责管带马浩的指挥使踱步入门，止住了马浩夺门而出的冲动。
“卑职无礼，只是现场实在……”马浩想要争辩，却见指挥使挥挥手，把报信的人支使出去，这才开腔：“只是幌子而已。何况现场远在玉山，你现在就是过去，也要明后天才能到，管什么用！
我已经跟证人初步接洽过了，这群歹徒的来历，非同小可。很有可能，跟我们先前接手的其他凶杀案子，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联。”
“您是说……”马浩嗓子里还有些许咳嗽，此时拼命抑制：“那凶手还会再次行动？”
“当然，尤其是这次有目击证人，若是不做出降低凶手防范之心的举动，只怕他们还要在附近徘徊，甚至会对证人下手，杀人灭口。”指挥使说罢，拿大拇指示意马浩往门外看。
马浩抚着胸口，往外一探头，只见袅袅婷婷两个女子，正在廊下相拥。
她们二人衣衫一黄一绿，外貌有些相像。
只是那黄衣女子身材相较那绿衣女子，更为丰腴一些。她面色镇定，只是裙摆散乱，鞋跑掉了一只。
而那绿衣女子，隐约挂着泪痕，抿着嘴不说话，只是在黄衣女子怀里发颤。
“大人意下如何？是否收监？”马浩刚从应天培训回来，按照章程，应该先安置在探事司关联的地方专门看护，直到上堂作证的一天。
“糊涂。你没听说吗，现在彩云楼的姐妹头牌，肖玉簧和肖青盏，就是她们俩；要是在监牢那样的地方，被虫吃鼠咬了，那彩云楼的老鸨子还能干休？她们活着一天，就是摇钱树，怎么能跟监牢沾上关系。”指挥使及时点破，马浩自叹不如。
他怎么可能知道彩云楼的事。
他马浩，是九江宋知府独女的女婿，这是早在参加探事司培训之前就定下的事。
这次在应天，虽然也有许多接触其他女子的机会，但马浩一直装聋作哑，两眼不看，两耳不听。
那些寻常年青人的风流韵事，跟他就像是与世隔绝。
他的一颗心，一辈子，早就拴在了宋知府女儿，宋归燕的身上。
所以，刚回九江，就立刻八抬大轿，跟宋归燕完婚了。
何况，他还差点害了她的性命。
若是没有玉山的许家鼎力相助，只怕现在他是被治罪，而不是如愿以偿地混出个自己的前程。
就算看在许家的面子上，玉山的面子上，这个案子他也一定要倾尽全力地办好。
这是他马浩的职责。
也是他身为探事的职责。
“卑职糊涂，请问大人，接下来应该如何安置这两位证人……姑娘？”马浩躬身请教。
“彩云楼老鸨子的意思是，不如就悄悄地找合适的人家，许了终身，不要再回彩云楼了。你看她俩的样子，像是还能做生意的吗？”指挥使舔了舔门牙。
他自己家已经有一妻一妾，几个孩子，若不是他夫人擅长花钱，如今囊中羞涩，只怕他自己都想趁机认领一个。
马浩不解其意。
“傻哥儿，你带一个回去，就说是上官赏的。知府千金怎么会是妒妇，她一定能理解的。”指挥使提出这个指示的时候，眼底里七分戏谑。
“我？！”马浩倒吸一口凉气。
这辈子他都没想过，坐享齐人之福。
可现在莫名其妙，就被赠送了一个，侍妾？
“你挑一个。”指挥使搭了他的肩膀：“剩下的另一个，送去三叶胡家。”
“啊？！”马浩觉得头皮发麻。
胡家，那不是同科学员，胡仲山的胡家吗？
自己居然是第一顺位做选择的人？
“卑职不敢。”马浩臊红了脸，连耳根子都熟透了。
“你还嫩，那大的只怕你招架不住，那就选那个青涩些的，正好对你家院子的脾胃。” 指挥使拍了拍他的肩膀，替他做了决定：“带回家吧，好好对人家，看起来她们都是识文断字的，想来也不委屈了你。”
这、这就结束了？
眼看着差人把那两个女子分开，黄衣服的被带到后院，塞进马车，马浩只看着靠坐在廊下的青衣女子，讪讪地走上前：“肖……姑娘，咱们走吧。”
青衣女子扭着手帕，岔开两步，跟在马浩后面。她在彩云楼里养大，还没走过多少路，出场也多是坐轿子坐车。
马浩走了几步，感觉背后连脚步声都没了，这才回头相看。
那肖青盏，不知何时，已经颓然倒在墙根。
还好，宋家宅邸离探事司不是很远，马浩每天都走路当差。
那就委屈一下吧。
肖青盏朦胧间，被人拦腰抱到怀里。
那胸膛里，心跳极快。
马浩拼命告诉自己，这是公务，这是公务，这是公务。
委屈谁都不对，那只能委屈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