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不懂您的意思。”
青年深褐的眼瞳肆无忌惮地直视着面前的男子，全无被撞见后的羞赧之意。
他矢口否认，男子也不再计较。
目光微移，落到重临怀中的少女脸上。
“她方才一直睡在这院里么？”他轻声呢喃。
“她是我漠南的郡主，与您有何干系？”重临冷嗤一声，“漠北王不如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少把主意打到郡主头上来。”
眼前的男子眯起长眸，泛出几分笑：“此话何意？”
“郡主生性单纯烂漫，误入奸人圈套而不知。但漠北王当真以为，没人看得出您所图为何吗？”青年的话像一柄尖矛，将气氛挑弄得剑拔弩张起来，“挟天子而令诸侯，漠北王这招着实精妙。”
虽然两境休战多年，但菩飒的眼线早就在漠南内部无孔不入。
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图伽身后有这么一支精干的影卫。
而他所图的，恰恰在此。
图伽和他早有过节，若是勉强胁迫，恐怕他一人不是影卫们的对手。
只有打攻心战，利用她的同情和愧疚化敌为友，才能把她手下的那些良将拉拢过来。
“早年两境休战，漠南各部已然十分不满，你让郡主掺和进漠北叛乱之事……”重临顿了顿，咬牙道，“究竟是何居心？”
菩飒眸光微闪，没想到青年能看破到这一层。
这个叫重临的男子，的确不容小觑。
“既已入局，何不继续装聋作哑？”他抱起臂，脸色泰然，“你以为挑破了真相，就能有转机么？”
“起码我能保全郡主。”
重临冷着脸，孤傲的背影将怀中的少女遮了个大概，似是有意挡住他的视线。
菩飒轻笑一声，刀迅速出鞘，同一时间，空气中响起轻微的张弓声。他掀起眼，向四周无尽的暗夜望去，像是一一看清了躲在暗处的人。
四面楚歌，他逃不掉了。
重临的眼底闪过一丝势在必得。扬起下颌，冷漠的神情里透出几分倨傲，与平时的敦默寡言极不相符。
“漠北王。”他缓缓道，“天高皇帝远，就算卑职今夜结果了您，也不会有人知道。”
“是么？”菩飒反握刀柄，将刀尖直挺挺对向青年的下颌，看着重临的眼睛道，“你唯一能决定的，并非本王的命。”
话音刚落，青年的神情空白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低头望向怀里熟睡的郡主。
“你、你对郡主做了什么？”他难以置信地抬起脸，语气近乎失控。
菩飒淡然一笑，目光落在青年紧张的神情上，笑而不语。
重临被那笑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万万没想到他竟能阴险到如此地步。
“你信不信我让他们立马杀了你！”他双臂微颤，双眼猩红，像是忍耐到了极致，“郡主若有什么事，我必将把你碎尸万段！”
菩飒微挑眉稍，满不在意地偏了下头。
“阁下请便。”他依旧从容地微笑。
重临心底瞬间像垮倒的山岳，沙石横飞，乌蒙一片。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将面前人千刀万剐，可是他不能。
对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即便杀了他，他也不会说出任何他想听的话。
他知道他在孤注一掷。
可是，他却不敢赌。
“你究竟想怎样？”青年沉默半晌，阴着脸问他。
“本王所图不多。”见他态度松动，菩飒扭转刀锋，不紧不慢地插回刀鞘，“叛乱之事一结束，你们便可平安离开。”
“此话当真？”
菩飒抬眼看着青年谨慎的神色，弯了弯嘴角：“君无戏言。”
之后静默的几秒，两人已经在无言间达成共识。
重临不甚放心地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图伽，她呼吸平稳，红润的脸颊上隐隐带着泪痕。
心里忽然生出不忍。
“既然郡主于你而言已无价值，还望漠北王和郡主保持距离。”青年冷冰冰地警告着，轻叹了口气，像是说给自己听，“……夜深露重，切勿再让她等这么久了。”
青年深褐的眼瞳肆无忌惮地直视着面前的男子，全无被撞见后的羞赧之意。
他矢口否认，男子也不再计较。
目光微移，落到重临怀中的少女脸上。
“她方才一直睡在这院里么？”他轻声呢喃。
“她是我漠南的郡主，与您有何干系？”重临冷嗤一声，“漠北王不如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少把主意打到郡主头上来。”
眼前的男子眯起长眸，泛出几分笑：“此话何意？”
“郡主生性单纯烂漫，误入奸人圈套而不知。但漠北王当真以为，没人看得出您所图为何吗？”青年的话像一柄尖矛，将气氛挑弄得剑拔弩张起来，“挟天子而令诸侯，漠北王这招着实精妙。”
虽然两境休战多年，但菩飒的眼线早就在漠南内部无孔不入。
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图伽身后有这么一支精干的影卫。
而他所图的，恰恰在此。
图伽和他早有过节，若是勉强胁迫，恐怕他一人不是影卫们的对手。
只有打攻心战，利用她的同情和愧疚化敌为友，才能把她手下的那些良将拉拢过来。
“早年两境休战，漠南各部已然十分不满，你让郡主掺和进漠北叛乱之事……”重临顿了顿，咬牙道，“究竟是何居心？”
菩飒眸光微闪，没想到青年能看破到这一层。
这个叫重临的男子，的确不容小觑。
“既已入局，何不继续装聋作哑？”他抱起臂，脸色泰然，“你以为挑破了真相，就能有转机么？”
“起码我能保全郡主。”
重临冷着脸，孤傲的背影将怀中的少女遮了个大概，似是有意挡住他的视线。
菩飒轻笑一声，刀迅速出鞘，同一时间，空气中响起轻微的张弓声。他掀起眼，向四周无尽的暗夜望去，像是一一看清了躲在暗处的人。
四面楚歌，他逃不掉了。
重临的眼底闪过一丝势在必得。扬起下颌，冷漠的神情里透出几分倨傲，与平时的敦默寡言极不相符。
“漠北王。”他缓缓道，“天高皇帝远，就算卑职今夜结果了您，也不会有人知道。”
“是么？”菩飒反握刀柄，将刀尖直挺挺对向青年的下颌，看着重临的眼睛道，“你唯一能决定的，并非本王的命。”
话音刚落，青年的神情空白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低头望向怀里熟睡的郡主。
“你、你对郡主做了什么？”他难以置信地抬起脸，语气近乎失控。
菩飒淡然一笑，目光落在青年紧张的神情上，笑而不语。
重临被那笑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万万没想到他竟能阴险到如此地步。
“你信不信我让他们立马杀了你！”他双臂微颤，双眼猩红，像是忍耐到了极致，“郡主若有什么事，我必将把你碎尸万段！”
菩飒微挑眉稍，满不在意地偏了下头。
“阁下请便。”他依旧从容地微笑。
重临心底瞬间像垮倒的山岳，沙石横飞，乌蒙一片。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将面前人千刀万剐，可是他不能。
对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即便杀了他，他也不会说出任何他想听的话。
他知道他在孤注一掷。
可是，他却不敢赌。
“你究竟想怎样？”青年沉默半晌，阴着脸问他。
“本王所图不多。”见他态度松动，菩飒扭转刀锋，不紧不慢地插回刀鞘，“叛乱之事一结束，你们便可平安离开。”
“此话当真？”
菩飒抬眼看着青年谨慎的神色，弯了弯嘴角：“君无戏言。”
之后静默的几秒，两人已经在无言间达成共识。
重临不甚放心地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图伽，她呼吸平稳，红润的脸颊上隐隐带着泪痕。
心里忽然生出不忍。
“既然郡主于你而言已无价值，还望漠北王和郡主保持距离。”青年冷冰冰地警告着，轻叹了口气，像是说给自己听，“……夜深露重，切勿再让她等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