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收到忍猫送来的纸条时,正在给部下开会分配作战部署。

    尽管他连饭也顾不得吃,结束的第一时间就赶来了,碰她柔荑的素手如玉般冰凉,还是不知道她一个人在这幽寂的神社里等了多久。

    “为什么不直接写出来想我?我的夫人见我还要这样神神秘秘。”斑没有隐藏步伐,不过是戏谑的换个角度从她身后出现,就仿佛是个意图不轨的坏人。心不在焉的铃兰,被他吓了一跳。

    “我也不清楚这件事会牵涉多少人……”

    铃兰将中午从猿飞那里听到的话原封不动,一五一十的转述给斑。除了扉间对她的评价,它和整件事无关,她不想让足够复杂的疑团,再掺杂进感情的纠葛,变得更加复杂。

    “宇智波一族内部有奸细?”斑得知后的反应,比铃兰预料的多了几分不可置信。“他没有透漏是谁吗?”

    “据那位猿飞大人说,泄露情报的密函是直接交到风魔一族长老手上的。那名战俘作为亲信,只是全程在族长手下参与了执行,并不晓得其中内情。”

    有英气徘徊的剑眉随着主人渐入沉默而紧锁。夜幕到来前的压抑与沉寂,为他俊逸的面庞平添一层凝重。

    铃兰问斑,“你觉得可信吗?”

    猿飞佐助说他的族里出了叛徒,却又提供不出叛徒的名字,就是说根本无从查证。即使是斑一时之间也难以决断。

    斑这时候还能别人的才能表现出赞誉,“猿飞那个小子很聪敏,没有浪费地丢开了这块烫手的山芋。与你,他可以只是作为一个熟人主顾,轻松地聊一聊他的「道听途说」,但这番话若是与宇智波族长的我来说,他就不能像现在一样置身事外了。”

    他说,“没想到猿飞佐助会去找你。他们一族选定的地方过去是大片田地,与我们的族地相隔两条溪流,倒也算不得紧邻。”

    “既然暂时威胁不到宇智波,那你为何干脆不给猿飞一族答复呢?”

    “知道这件事的族人并不多,但有两个反对的声音。”

    斑从铃兰眼中看到了欲言又止的疑惑。大概是彼此相印的两颗心灵,早已落地生根出了一种默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的确不是那种会看人脸色的人。”

    “可是这两个不是旁人。辰彦便罢了,当初杀死阿瞳的人就是猿飞一族,不过直接动手的那个人已经在其他任务中死掉了。虽然于两族都是个结,但并非不可调和。”

    “难办的是泉奈。近二十年来,猿飞一族都和千手一族关系和睦。泉奈认为,放任他们接近宇智波如同埋下祸根。即便猿飞一族如今没有恶意,也难保将来被千手一族利用,对宇智波不利。”

    站在保护族人的角度,泉奈防患未然的长远考虑也没有错。她忽然觉得,斑肩上所负得太重了。

    “其实,你们两族本来也……”

    本来也是花叶同源。不然那方静蓝的滩涂盼,也不会有两个少年的相遇。

    铃兰没有说下去,还是先解决眼前的威胁。

    猿飞佐助送给他们的这份新婚贺礼,确实很大。

    如果这番话不是猿飞佐助亲口所说,他会问罪他居心叵测,想要离心宇智波族人;

    即使这番话是猿飞亲口所说,斑也不能单凭一面之辞便疑邻偷斧。

    他们坐在拜殿前木廊下,一起绞尽脑汁。铃兰望着静林下的鸟居,看来这座百年神社也不能逃离在纷争之外了。

    斑在脑海中搜寻过每个族人的面孔,短短三分钟,连十个人都不到,斑又否决了自己的猜测。

    他放弃了,他不是不信猿飞,只是更相信自己的族人。“我想不到谁有这样的可能。或许这件事存在某种内情。”

    “若是子虚乌有当然最好。可如果是真的。就算是你,战场也已经让人应接不暇了。现在甚至不能确定告密者有没有同伴?”又有多少同伴?更何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铃兰实在担忧。

    她不懂他们氏族内部的规则制度。“你们族内有没有那种,长期对薪水收入或者对生活物资分派,心怀不满的人?”

    “不能说没有这种短见拙识的蠢货。同一种米饭吃出百种人,宇智波这种庞大的家系自然也有盘根错节。但是在生死面前,那些鸡毛蒜皮什么也不算,能够托付背身的,只有自己的族人。”这是忍者生存的规则。

    “我只是觉得这伙人,至少是这个人,这么做的目的一定是为了某种切实的利益,好比说钱。不然,忍者都以氏族为单位活动,宇智波一族遭到重创,他不是唇亡齿寒,得不偿失吗?”

    还有一点让铃兰觉得非常奇怪,“从结果来看,风魔一族三两下就被你解决了,完全没有威胁到宇智波什么。所以,这个奸细向其他家族泄露情报只是为了赚点外快吗?风魔一族听起来好像还不如宇智波富有……”

    风魔一族敢公然挑战宇智波本身就很奇怪。

    “宇智波一族没有这样的家伙。”斑虽然否定了铃兰的猜测,但她一句得不偿失,提醒出他另外一条思路。

    金钱不足以吸引他们,力量对宇智波一族来说却是致命的诱惑。

    他回头看向隐在幽暗夜色下的神社正殿。

    可是,除了他和泉奈,没有人发现这个秘密?还是很多人已经觊觎起,和他一眼的万花筒写轮眼。

    她总是能察觉到他心绪的变化。铃兰顺着斑的目光轨道望去,只有一片死寂的正殿。“有人来了吗?”

    “没有。”斑回过头来,“我的瞳力无人企及,但你知道它的开眼方法吗?”

    铃兰摇头,虽然它就贴着自己的心跳,但她连见到这个真品的纹路都很少。“那天之前,我从没见过你展现过万花筒的形态。”

    甚至包括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对陌生人展现出来的威胁也只是三勾玉。

    斑承认她的洞察力很敏锐,“在那天夜里之前,并非我刻意隐藏,而是我根本没有。”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

    斑纠正她,“确切的说,是因为「杀死」你。”

    斑平和的目光下浮过一弧隐忍。铃兰目不转睛的凝视他,只是觉得忍者活下来的代价,踩着尸山海骨登到顶峰的代价,都太过巨大了。

    宇智波一族到底承载着怎样的命运,她不得而知,但她隐约觉得,这或许就是藏在大屋里的那个宝藏的钥匙。

    斑相信她不会外泄这个秘密。“或许你是对的,确实有更实际的利益。我会留意这件事的。但如若查明猿飞佐助的消息有假,我会让他明白污蔑宇智波的代价!”

    他一改凌厉口吻,“其实今天就算你不捎口信过来,我也打算来找你。后天我要带领族人外出执行任务,如果开战的话,可能要一个月甚至更久才能回来。”

    “都不知道那个人还向多少家族透漏过情报,你出门在外,尽可能多带些人吧。”

    假如确有其事,现在甚至不晓得那样的暗牌宇智波族内究竟有几张。斑带得人越多,潜伏在身边的敌人也有可能越多。铃兰知道宇智波斑是不可能待在安全屋里,她满脑的担忧远远超过了恋恋不舍。

    斑的想法与她完全相反,他却宁愿那张鬼牌被他抽中。

    “没有必要。风土两国还在交涉,开战的可能性不大。就算真的开战,我也足以让他们尝到绝望的滋味。泉奈在上次任务中,受了点轻伤还未痊愈,就让他和火核留在族里吧,顺便保护族里的安全。辰彦会代替泉奈的空缺。”

    “不要杞人忧天了。”斑安慰她道,“没有人能够从正面伤害我!”

    斑毫不在乎自己的安危,铃兰只能往好的一面希望,那个人不在其中。

    斑不打算再多谈,“这件事我会处理的,找个地方吃饭吧。”

    “那去吃拉面吧,今天一定要我付钱,然后我要加一整碗叉烧、加鸡蛋、加笋子,加拉面,加鸣门卷、加豆皮寿司……”

    斑揶揄道,“今天怎么这么乖,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是看你太辛苦了。”铃兰握住斑伸来的手,十指相扣的走下参道。不过她最近胃口确实很好。

    **

    究竟会是谁呢?

    虽尽管强调不需要她多管闲事,铃兰还是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

    自从得知了潜藏在斑身边的危机,它就像藏在一团阴云下的定时起爆符,威胁着他的安全,她又怎能置身事外呢?

    不过,斑不需要她分忧,也不是没有原由。因为铃兰根本无从插手。

    惠子她们只讲过宇智波一族的祖先,她连宇智波一族当前总共有多少人口都不清楚,更别说是排除法。

    他们甚至不能肯定那张暗牌的性别……

    “老板,五百张起爆符需要多少银两?”

    “五百张的话……”铃兰竟没有认出这把泉水一样,将人心引向清静的声线,抬头看向客人时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泉奈带着一缕暖洋洋的橙光进来,明明是在整蛊人,唇角却洋溢出纯净的笑意。“午安啊!”

    看来她出神的太入迷了。铃兰自嘲一笑道,“午安,听说你受了伤,已经痊愈了吗?”

    他穿着一件短袖修行服,露出缠绕绷带的手腕及小腿,显得十分干练。额前不逊顺的碎发还潮湿着,看起来是刚刚挥撒完汗水的样子。

    “不过轻伤而已,都是我哥小题大做,偏要安排我静养不可。我和火核出来办点事情,经过这里就进来和你打个招呼。”

    这时候斑征战在外,族地需要一个他完全信任,又有足够实力抵抗侵袭的人,留下来守护族人。

    泉奈看了一眼正在挑选货品的其他客人。人多口杂,铃兰懂得他的意思。

    话说回来,之前她受伤时,泉奈颇为破费的买了大堆礼物专程来问候她。还有来送聘礼时候也是,桩桩件件,总是受他照顾。

    铃兰邀请道,“明晚假如你有空又不嫌弃的话,来我家吃饭吧?反正你回去也是一个人。”

    “还有由衣,以及我家的小猫美女一起……”铃兰正要向泉奈介绍阿猫,一回首发现旁边只剩一团空气。

    “不会太给你添麻烦吧?”

    “只是粗茶淡饭而已。不会是听了葵婶她们对我手艺的评价,让你不敢来吧?”

    “没什么能吓到我们宇智波一族的人。那就打扰你了!”泉奈没有推辞,再次和煦一笑,“火核在外面等我半天了,我该走了。”

    “我送你出去吧。”铃兰从柜台内走出来。

    经过没人的地方,泉奈才压低声音说道,“那件事我哥已经告诉我了。虽然还没有眉目,不过我们会严加提防的,你不必烦恼!有个消息你知道一定很开心!早上我哥遣人先行送信回来,任务提前告捷,后天就到南贺川来了。”

    这个凯旋而归的消息让铃兰长舒了口气。这次总算平安渡过。她叮咛道,“不管怎么说,你们都要小心一点。”

    拨开布帘,火核就站在门外刺眼的阳光中。看到他们出来,朝铃兰点了点头。

    泉奈答应她,“放心吧。那么,我告辞了,明天再来打扰。”

    铃兰回到店内,掀开库房的门帘,躲在里面的阿猫偷偷探出半个头来。“已经走了吗?”

    忙的不可开交的羽贺,为难的道。“阿猫前辈,你没事也出来帮帮我吧?”

    “闭嘴!你没看到前辈正陷入一场危机吗!”

    “危机?”

    铃兰故意戳人痛处,“刚刚泉奈说……”

    “啊啊啊啊!”不等她说完,一听到这个让她小鹿乱撞的名字,阿猫便狂叫起来。

    “不好意思,请慢走!”多亏羽贺手脚麻利。

    送走客人们后,他恍然大悟道,“原来阿猫前辈喜欢泉奈大人吗?”

    “你还说!!”阿猫顶着少女心思的娇红,向羽贺飞起一脚。这个一向老实沉默的青年一个抬手,竟然挡住了饱含着阿猫的羞恼一击。

    “泉奈大人这样优秀,仰慕他也没什么该要惭愧的。”

    “啊啊!”他竟然还说出来!阿猫还被羽贺抓着一只腿,她将矛头指向罪魁祸首,“都怪你这个坏女人!”

    铃兰不以为意的摸了摸这颗可爱的番茄头,“明晚你会来的吧?”

    “不去!!!坚决不去!”

    “别这么说嘛!我还需要你陪我去买材料了呢。”铃兰看向另一个工人,“明天早点打烊,羽贺君也一起来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铃兰小姐?”

    “只是粗茶淡饭。你替斑做事也辛苦了!虽然他没有空闲,也不会肉麻兮兮的犒劳下属,但是个值得追随的好领袖。”

    不善言辞的青年,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或许不能与有正常血统的宇智波族人相比,但是凭他这般身手,完全不必来赚她这点绵薄的薪水。

    铃兰含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不似平时那样别有玩味,看起来纯净无暇。“当你答应了哦?”

    **

    铃兰相信凭羽贺的勤快,足以一个人当三人来用。

    翌日上午,写着一脸不情愿的阿猫,还是被铃兰拖来了附近最热闹的市集。

    “真是的!”阿猫彻底败给她了,“晚上由衣不在吗?”

    难得阿猫问起由衣。“我昨晚和她说过了,她没有事外出,今晚也会在的。”

    “既然有她在家,你也不用怕别人会说闲话了。根本不用再多花我和那个傻子,两个人的粮食钱嘛!”近墨者黑,在铃兰的熏陶下,阿猫好像越来越了解她了。

    “顺便犒劳一下你们嘛。”铃兰从琳琅满目的食材上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说,“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琐事太多,斑的姑姑她们又烦的紧。总是觉得由衣怪怪的。”

    她说不清问题出在哪。不能说她的观点没有道理,但每一件有她在的小事,都会变得非常别扭。

    “她本来就很讨厌。”

    由衣总归是她最亲近的朋友。铃兰转移了话题,“人多一点正好帮忙试一试菜。其实学完之后,我一次都还没有试过。”

    阿猫突然为他们的肚子感到担忧。她跟着铃兰买了很多种新鲜蔬菜,又逛到下一趟街。

    她示意满满的竹篮,“这里已经很多菜了,你都打算做些什么菜式?”

    “副菜的海藻牙拌菜和天妇罗材料都买齐了,主菜就做烤鱼吧。我就记住了这几道菜的做法。再买1、2……5条鱼就可以回去了。”

    “看来我和小帅哥还是很有缘分的!至少能够一起在今晚,同年同月同日命丧你手!”

    “别这么说嘛~你一定会爱上我的手艺的!”鱼她还是比较拿手的,毕竟贫瘠的水之国就只有这些。

    说话间他们到了一家卖鱼的铺子。乍一揭开短帘,迎面正撞鼻腔的血气,迫使她锁紧了似雪长眉。

    “老板,请给我5条青花鱼……”

    “没问题,请稍等!”

    这家铺子平常生意似乎很好,前面还有两个女人在等着老板杀鱼。

    铃兰已经退到远一点的地方。她没有畏血的习惯,不知为何今日的腥味特别浓重。刚一迈进店门就让铃兰身体感到极为不适。

    送走前两位客人,老板高声问道,“门口那两位姑娘,你们刚刚说要五条哪一种鱼来着?”

    “青花鱼!还是要七条吧……?”万一失败,还有两条备用。

    铃兰思索着,正好瞥见按板周围四溅的血浆,胃里顿时翻卷起一阵巨浪。

    先前的忍耐一下前功尽弃,来不及向阿猫交待,铃兰直接跑出了店外。

    她只觉得心都要吐出来了。铃兰不停干呕,直到新鲜空气彻底取代了那股刺激的味道,她才觉得好受一点。

    “喂!你怎么了?”虽然常把恶毒的女人挂在嘴边,阿猫却十分焦急的追出来,发现她扶在巷口的墙边。

    阿猫小心查看她的情况。“真的吃坏肚子了吗?”

    铃兰抬起的明眸中,呈现出说不清是迷惘还是希翼的光芒,“也许……”

    “也许什么呀?前面就有一家药铺,要不要去帮你买点胃药吃?”她特意强调道,“我可不是关心你哦!”

    “知道了。”铃兰一笑,仿佛又恢复如常。“大概是里面空气不好,我想在这待一会,就麻烦你去等鱼吧?”

    “真是麻烦!那你这样子可不要乱走哦!”

    阿猫提着鱼出来时,见铃兰手捂着自己的小腹发呆,不知在想什么,神色却是她从未有过的温柔。

    “还是很疼吗?”

    “没有!”阿猫的问候叫铃兰回过神来,仿佛被撞破了心事,恬静的面容上还残留着几许红晕。“我们回去吧。鱼花了多少钱?”

    “那两个不是宇智波家的女人吗?”美人总是格外醒目。

    铃兰闻言循着阿猫的目光望去,是萤火和阿秀。她们从对面的街道走来。

    阿秀刻意看向别处,萤火倒是坦诚的与铃兰四目相对,似乎在征求过同伴的意见,同伴却只顾拉着她加快了步伐。

    在她们相遇以前,阿秀头也没回的带着萤火,拐进了一家商铺。

    阿猫见况问,“要去打个招呼吗?我知道你习惯被人讨厌了,这点程度不算什么。”

    惠子安排的课程时间不是每天连续的,延续到十次的课程里,萤火只来了三次。后边七天来的都是原定的阿秀。相比之下,铃兰倒是比较喜欢萤火这种直白的冷淡。

    “不了。正好我们都不太喜欢对方。”

    “话说回来,你最近生意这么好,不至于舍不得诊费吧?”阿猫还是有点在意铃兰的健康,“前边就有一个大夫,要不要去看一看啊?”

    “还要回去煮饭呢。”今天时候已经不早了。薄暮映照在「药」字的灯笼上,经过阿猫口中的药铺时,铃兰特别留意了一下。“明天吧?”

    明天斑也要回来了。

    **

    萤火目送着铃兰和阿猫从门口经过,“她们往她家的方向走了。”

    “她是族长的未婚妻,我们与她擦肩而过,不打招呼又不礼貌。”像是解决掉一个麻烦,阿秀舒了口气。“真搞不懂斑大人为什么娶一个这样的女人做当家主母,你觉得她怎么样?”

    只要前辈们不指明她回答问题,铃兰始终保持着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像个有听觉的失语者,一句话都不说。她也不说不上这个女人好,还是不好。

    隔了一小会儿,萤火才道,“只是觉得她运气很好,轻松就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就属你单纯了!运气好,被她遇上斑大人是真的!凭着那些取悦男人的下流功夫,给自己谋到了一个愿意给她名分的金主。男人果然都是一群食肉的动物。”

    “外界人都喜欢将斑大人和柱间作比较,柱间的妻子是漩涡水户,再看看我们这个……根本没有可比性。”阿秀一边挑拣胡萝卜,一边忧虑道,“将来婚后,斑大人把当家主母的权利交给她,还不一定会被她搞得乱成什么样子!”

    “你在听我说话吗?萤火?怎么总是心不在焉似的?”

    萤火根本没听进同伴的抱怨。她也说不清原因,或许和害喜一样,也是妊娠期间的正常反应。她最近常常感到患得患失,莫名起伏的心情总是心神不宁似的。

    “秀姐!我想早点回去!”

    “差点忘了!辰彦在家里。”阿秀掩嘴笑她,“你们这种新婚的小夫妻啊,少见一会都不行!快回去吧,一个人路上当心啊!”

    萤火致意后,一出小店便把阿秀的叮嘱甩在了脑后。

    带着腹中的小生命,从开始的小步奔跑,直接演变成了久疏的忍步。

    她直奔回族地。鲁莽的木格门撞在门框上差点阵亡的声音,惊醒了这个烈日炎炎的午后。

    一度让屋里的辰彦手扶武器,眼里下意识的换成了战士的警觉。

    烛上的火光,被突如其来的穿堂风吹折了腰。

    “出什么事了吗?”

    路上的一腔勇气都变成了堵在胸前的喘息,辰彦的问题似乎很难回答。

    萤火愣愣的看着他,气短的喘息让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吞吐。“我买了菜,要不要煮你的饭?”

    “就为这个?”在屋内听着这狼奔豕突的动静,不知还以为出了什么骚乱。

    辰彦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舞乱的发丝,有一缕还挂在纤长卷翘的睫毛上。“怎么还像个小女孩一样。”

    萤火低下头,隐藏着她的不知所措。她恍惚来想起一件事情,“对了,哥哥。昨晚和今早,泉奈和火核一起来找过你两次,看起来好像有重要的事情。”

    “他没说是什么事吗?”普通族人或许留意不到,他发现最近两天,族里的防卫更加严密了。

    “只说让你回来后,一定去找他一趟。”

    “很难捱吧?”辰彦目光温柔,突然蹦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萤火以为他是指她的身体。

    有时候他的言行像个「异类」,可是他上扬的唇角近乎明媚的弧度,却又让人无法不坚信不疑。完全不像这个时代的男人,他们只重视子嗣血统,就像她们的父亲,从未关心过母亲和她们的幸福。

    “最近有了一点好转,不会那么害喜了。前几天红叶阿姨帮我检查过,她说四个月以后,胎位就会稳定了。”

    “嘛~怀胎确实是件男人无法感同身受的辛苦差事。我是指现在的生活,对你来说,很难捱吧小萤?”

    “其实我……”萤火亮晶晶的眼瞳看向辰彦,几次欲言又止。

    “我都知道。”不需要她倾倒出来,辰彦也能体会到女孩心里那些隐忍的委屈。

    “你再忍耐一段时间。不要让爷爷他们知道我们私下的约定。等你产下腹中的孩子后,我就替你恢复自由。虽然说害你和斑再没有可能了,至少不用再扮演我妻子的角色。”

    “到时候你另外从族中另觅良人,族外人嘛,总是觉得不太靠得住。我们这段婚姻多少会给你带来一点负面影响。不过你不用担心,就算不靠爷爷的地位,你漂亮夺目又年轻,一定会有珍惜你的人。”

    “哥哥……”可是他并不知道。

    辰彦已经想好了,可是萤火听到可期的解脱,好像并不开心。

    “我亏欠你的太多了!”除了让她重新去补圆余生,他也再无法弥补更多了。“剩下今后的自由,是我唯一能还给你的了。”

    她不知该说什么,“……晚饭的事情,你还没有回答。”

    萤火注意到他穿了整齐的长衫,而不是简易的修行服。“你现在要去找泉奈他们吗?”

    今晚大概是不能回来了。辰彦认真的想了一下说,“明天早上回来吃早饭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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