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快中午的时候，温度上来了，秦九瑜走得腿酸，两人就在湖中心的亭子坐下休息。
亭子里人很少，三三两两的。
中间站了个蓝色衣服的老太太，她手捻兰花指，咿咿呀呀地唱着戏，离她不远的地方坐着个老太太，似乎是她的朋友。
那个奶奶微阖双眼，轻轻打着拍子，神情十分陶醉。
秦九瑜凝神细听，也只听懂几句，半听半蒙，勉强能知道唱的什么故事。
忽然，脸颊上传来冰凉的触感，秦九瑜吓一跳，猛地转过去看，绿色的饮料包装映入眼帘。
秦九瑜舒了口气，接过来，眼眸弯弯：“谢谢。”
插上吸管，喝了两口，秦九瑜感觉心头的燥热散了两分。
林星遇在旁边坐下，问：“你听得懂吗？”
“一点点，”秦九瑜点头，“小的时候，村里有老人祝寿，就会请戏班子到村里唱戏，外婆带我听过几场。”
秦九瑜喜欢看戏，因为每次看戏，村里难得热闹一次，大家都很高兴，就连隔壁经常对小孙子发脾气的王奶奶都乐呵呵的。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开场前，主人家会准备好一大堆糖果，瓜子，花生之类的，放在大大圆圆的托盘里，走到人群中，分给大家。
看客们向寿星道贺，说上一堆祝福的话，主人家也笑得红光满面，回着道谢同喜的话。
秦九瑜被教了几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话，等人走到面前，她照着话说，就能得到一句“也祝小九瑜长命百岁，天天开心”和一大把零食。
这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快乐和甜蜜，没有小孩会不喜欢。
林星遇是一点也听不懂。秦九瑜不好大声说话，于是朝林星遇的方向靠近了些，将自己能听懂的，一句句翻译给林星遇听。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畔，林星遇不太敢动弹身体，怕一转头碰上她的红唇，失了态。
他的心跳不自觉加速，血液微微沸腾，面上巍然不动，耳朵却悄悄红了。
秦九瑜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依旧轻柔而清晰，每个字像是落在了他心上，让对戏曲一窍不通的他不自觉地沉浸其中。
唱词中的故事缓缓拉开序幕，秦九瑜的解说虽然磕磕绊绊，但对于他们两个菜鸟来说，勉强够用。
林星遇感到平静和放松，他垂眸看向秦九瑜，只见对方专注地看着前方，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她一笑，脸上浅浅的梨窝就显出来了。
林星遇看着她的梨窝，大拇指和食指靠在一起轻轻捻着。
唉！
真的，很想戳一下她的梨窝。
天气变幻莫测，上午阳光明媚，午饭过后就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
秦九瑜和林星遇窝在一处茶馆的小包厢里，下着象棋。
“等等，”秦九瑜低呼一声，“这步不算，重来重来，我还没想好。”
秦九瑜迅速撤回一步。
看着她耍赖的样子，林星遇眼里漾出戏谑的笑意，“九瑜，你这样子可不行啊，不能随意悔棋，落子无悔啊。”
秦九瑜随意地挥挥手，说：“我知道了，我保证，保证就这一次。再说了，人家可是新手，刚学会下象棋呢，你让让我嘛。”
听着秦九瑜近似撒娇的口吻，林星遇没辙，叹了口气，随她去了。
秦九瑜的注意力重新放在棋盘上，认真思考下一步棋该怎么走，全然没看见他落在她身上无奈又宠溺的眼神。
过了一会儿，秦九瑜仿佛下定决定般，轻轻移动一颗棋子，然后抬头看林星遇，似乎很期待他如何落子。
林星遇微微一笑，出手就吃掉了她的一枚棋子，然后略带挑衅地说：“加油哦！”
秦九瑜不服气，轻哼一声，说：“我当然会加油，你也别小看我。”
茶水沸腾，茶香四溢。
斤斤卧在不远处睡着了。
两人在棋盘上静静对峙着，一时之间，房间里只剩下清脆的落子声。
最后一步棋落下的时候，秦九瑜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她好不容易才赢了一局，能不开心吗？
说不要他让，林星遇就真把她杀得落花流水。一局局“将军”下来，她才慢慢摸出点门道，抵抗的时间逐渐延长。
最后一局，赢得很艰辛，她的“車”废了大量精力把林星遇的“将”逼到角落，这才险胜一招。
秦九瑜捧着一杯茶水，小口饮着。
休息了一会，林星遇问：“还继续下吗？”
“不下了，刚下那么久，感觉有点累。”秦九瑜揉揉两边的太阳穴。
林星遇起身走到窗边，向外张望着。
“外面的雨停了，我们是出去走走还是在这边休息？”林星遇回身道。
“当然是出去啦。”
雨后天晴，温度虽然没怎么降，空气却不像之前那样燥热。
出来玩的人都多了点。
路过珍珠泉，秦九瑜将狗栓在旁边的树干，好奇地凑到水边，仔细朝水里看去。
她之前就听说，只要游客在水边拍掌，泉底下就会冒出一串串“珍珠”。
秦九瑜拍掌，仔细盯着泉水下看。
泉水清冽，呈现碧色。
很快，秦九瑜就看见泉水深处冒出一个个圆润的白色“珍珠”，然后在露出水面之前消失不见。
细看之下，这些所谓的“珍珠”，只是普通的气泡而已。
秦九瑜不知其中的原理，却丝毫不影响高兴，她欢喜地回头招呼：“星遇，你快来看，真的有。”
林星遇一直站在她身边，低头看她。听到她的呼唤，他语气温柔地回应：“嗯，我看见了。”
碧空如洗，清波漾漾，临水的花，愈显娇美。
林星遇看着她水面上的倒影，提议：“拍点照片吧？”
“啊？哦……好……”
珍珠泉这边风景也很好，是羽泉山比较热门的打卡点之一。
秦九瑜慢吞吞地走到近水的一块石头旁坐下，想了一会儿，犹豫着比了个“耶”。
她不怎么拍照，拍照手势也只会比剪刀手和比心。
林星遇看着相机显示的人影，说：“可以笑一笑。”
她人长得漂亮，笑起来尤为生动好看，拍出来的照片只会更好。
秦九瑜微怔，点点头，说了句好，然后勉强扯出个笑容。
拍出来的照片并不成功，不是景色不佳，也不是光线不好，而是女主人公脸上的表情实在有些微妙，活像是有人拿着刀架在脖子上逼迫她。
林星遇：“再拍一次？”
秦九瑜：“好。”
看着几乎是复制的照片，林星遇有些沉默。
秦九瑜有些尴尬，顿了顿，主动解释：“抱歉，我不习惯对着镜头笑。”
日常生活中，秦九瑜笑起来很自然，唯独对着镜头笑得不自然，但自小又被教育拍照要笑，她便只能挤出笑容，时间长了，她依旧没能学会对着镜头笑，反而僵硬。
拍照必须要笑，打视频必须要露脸，否则就是不懂事、没礼貌。
如果之前在羽泉寺那边，不是林星遇出其不意，拍下照片，效果只会是一样的。
林星遇忽然想起来相亲前看过的她的照片，也是不笑的，他还为此遗憾过。
当时他没想这么多，现在想来，恐怕是这已经是她的照片中比较自然的了。
林星遇安慰道：“没关系。”
秦九瑜低眉敛目，盯着脚下的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情绪有点低落。
林星遇走过去，蹲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说：“真的没关系，不笑也没关系。”
秦九瑜抬头，眸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是让你扫兴了。”
她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散落在空气中，却又像压在他心上的大石，沉甸甸的，让他感到闷闷的难受。
林星遇摇头，“没有，你开心，我就不会扫兴。”
秦九瑜犹疑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地说：“那现在不拍照可以吗？”
林星遇：“当然，你可以拒绝所有你不愿意的。”
秦九瑜感受到他的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身上，温柔而专注，心中的不安渐渐被抚平。
“走吧？朝阳湖的荷花开了，很好看的。”林星遇拍了拍她的膝头，笑眯眯地说。
秦九瑜点了点头。
上了大路，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两人转身，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姑娘小跑着走近。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秦九瑜主动问。
“小姐姐，你好。”来人露出灿烂的笑容，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我是个摄影博主，刚在这边拍风景，刚看到你们在那边，就忍不住拍了一下。”
说着，女孩将手中的相机递过来，眼神中是满满的期待。
秦九瑜接过相机，目光落在屏幕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拍得真好。”
女孩拍的，恰巧是刚才林星遇蹲在秦九瑜面前安慰她的一幕。
这也算是真正意义上，两人的第一张合照。
“嘿嘿，谢谢夸奖。”女孩听着赞美声，止不住得意，“我觉得意境、氛围都很好，所以想送给你们。”
原本她准备离开的，但是凑巧看到这一幕，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手就自动举起，将这一瞬间定格住。
人物入景，使得画面更加地鲜活。
加联系方式的时候，女孩随口问道：“因为我是做摄影博主的，不知道你们介不介意我把刚才的照片发到社交平台上。”
秦九瑜先是看了林星遇一眼，见他没有反应，才回复道：“不介意。”
女孩离开后，见林星遇还在看照片，秦九瑜不禁疑惑：“怎么还在看？”
林星遇看着照片的视线移到她身上，笑道：“因为拍得很好看。”
秦九瑜微滞。
这也不至于吧？她可是看过的，林星遇自己拍照技术也很好的。
林星遇见她没反应过来，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你。”
秦九瑜的脸颊倏地变红，几乎可以和晚霞的色彩一较高下。
这么多年，她听过不少暧昧的话，更露骨的不是没有。以往她只觉得无聊又幼稚，但是对象换成林星遇，她便自乱阵脚，一双美目微微睁大，红艳艳的嘴唇张张合合，半天没说出话。
她羞恼地转过身，快步向前，“不是要看荷花吗？我们快点走吧。”
身后传来爽朗的笑声，接着就是他的声音：“你走错了，是这边。”
秦九瑜转身，看见他手指着右边的路。
她轻瞪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从他面前走过。
身后传来一声短促的闷笑，快得像是幻听。
可秦九瑜知道不是。
唉！林星遇怎么这样啊？！
亭子里人很少，三三两两的。
中间站了个蓝色衣服的老太太，她手捻兰花指，咿咿呀呀地唱着戏，离她不远的地方坐着个老太太，似乎是她的朋友。
那个奶奶微阖双眼，轻轻打着拍子，神情十分陶醉。
秦九瑜凝神细听，也只听懂几句，半听半蒙，勉强能知道唱的什么故事。
忽然，脸颊上传来冰凉的触感，秦九瑜吓一跳，猛地转过去看，绿色的饮料包装映入眼帘。
秦九瑜舒了口气，接过来，眼眸弯弯：“谢谢。”
插上吸管，喝了两口，秦九瑜感觉心头的燥热散了两分。
林星遇在旁边坐下，问：“你听得懂吗？”
“一点点，”秦九瑜点头，“小的时候，村里有老人祝寿，就会请戏班子到村里唱戏，外婆带我听过几场。”
秦九瑜喜欢看戏，因为每次看戏，村里难得热闹一次，大家都很高兴，就连隔壁经常对小孙子发脾气的王奶奶都乐呵呵的。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开场前，主人家会准备好一大堆糖果，瓜子，花生之类的，放在大大圆圆的托盘里，走到人群中，分给大家。
看客们向寿星道贺，说上一堆祝福的话，主人家也笑得红光满面，回着道谢同喜的话。
秦九瑜被教了几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话，等人走到面前，她照着话说，就能得到一句“也祝小九瑜长命百岁，天天开心”和一大把零食。
这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快乐和甜蜜，没有小孩会不喜欢。
林星遇是一点也听不懂。秦九瑜不好大声说话，于是朝林星遇的方向靠近了些，将自己能听懂的，一句句翻译给林星遇听。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畔，林星遇不太敢动弹身体，怕一转头碰上她的红唇，失了态。
他的心跳不自觉加速，血液微微沸腾，面上巍然不动，耳朵却悄悄红了。
秦九瑜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依旧轻柔而清晰，每个字像是落在了他心上，让对戏曲一窍不通的他不自觉地沉浸其中。
唱词中的故事缓缓拉开序幕，秦九瑜的解说虽然磕磕绊绊，但对于他们两个菜鸟来说，勉强够用。
林星遇感到平静和放松，他垂眸看向秦九瑜，只见对方专注地看着前方，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她一笑，脸上浅浅的梨窝就显出来了。
林星遇看着她的梨窝，大拇指和食指靠在一起轻轻捻着。
唉！
真的，很想戳一下她的梨窝。
天气变幻莫测，上午阳光明媚，午饭过后就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
秦九瑜和林星遇窝在一处茶馆的小包厢里，下着象棋。
“等等，”秦九瑜低呼一声，“这步不算，重来重来，我还没想好。”
秦九瑜迅速撤回一步。
看着她耍赖的样子，林星遇眼里漾出戏谑的笑意，“九瑜，你这样子可不行啊，不能随意悔棋，落子无悔啊。”
秦九瑜随意地挥挥手，说：“我知道了，我保证，保证就这一次。再说了，人家可是新手，刚学会下象棋呢，你让让我嘛。”
听着秦九瑜近似撒娇的口吻，林星遇没辙，叹了口气，随她去了。
秦九瑜的注意力重新放在棋盘上，认真思考下一步棋该怎么走，全然没看见他落在她身上无奈又宠溺的眼神。
过了一会儿，秦九瑜仿佛下定决定般，轻轻移动一颗棋子，然后抬头看林星遇，似乎很期待他如何落子。
林星遇微微一笑，出手就吃掉了她的一枚棋子，然后略带挑衅地说：“加油哦！”
秦九瑜不服气，轻哼一声，说：“我当然会加油，你也别小看我。”
茶水沸腾，茶香四溢。
斤斤卧在不远处睡着了。
两人在棋盘上静静对峙着，一时之间，房间里只剩下清脆的落子声。
最后一步棋落下的时候，秦九瑜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她好不容易才赢了一局，能不开心吗？
说不要他让，林星遇就真把她杀得落花流水。一局局“将军”下来，她才慢慢摸出点门道，抵抗的时间逐渐延长。
最后一局，赢得很艰辛，她的“車”废了大量精力把林星遇的“将”逼到角落，这才险胜一招。
秦九瑜捧着一杯茶水，小口饮着。
休息了一会，林星遇问：“还继续下吗？”
“不下了，刚下那么久，感觉有点累。”秦九瑜揉揉两边的太阳穴。
林星遇起身走到窗边，向外张望着。
“外面的雨停了，我们是出去走走还是在这边休息？”林星遇回身道。
“当然是出去啦。”
雨后天晴，温度虽然没怎么降，空气却不像之前那样燥热。
出来玩的人都多了点。
路过珍珠泉，秦九瑜将狗栓在旁边的树干，好奇地凑到水边，仔细朝水里看去。
她之前就听说，只要游客在水边拍掌，泉底下就会冒出一串串“珍珠”。
秦九瑜拍掌，仔细盯着泉水下看。
泉水清冽，呈现碧色。
很快，秦九瑜就看见泉水深处冒出一个个圆润的白色“珍珠”，然后在露出水面之前消失不见。
细看之下，这些所谓的“珍珠”，只是普通的气泡而已。
秦九瑜不知其中的原理，却丝毫不影响高兴，她欢喜地回头招呼：“星遇，你快来看，真的有。”
林星遇一直站在她身边，低头看她。听到她的呼唤，他语气温柔地回应：“嗯，我看见了。”
碧空如洗，清波漾漾，临水的花，愈显娇美。
林星遇看着她水面上的倒影，提议：“拍点照片吧？”
“啊？哦……好……”
珍珠泉这边风景也很好，是羽泉山比较热门的打卡点之一。
秦九瑜慢吞吞地走到近水的一块石头旁坐下，想了一会儿，犹豫着比了个“耶”。
她不怎么拍照，拍照手势也只会比剪刀手和比心。
林星遇看着相机显示的人影，说：“可以笑一笑。”
她人长得漂亮，笑起来尤为生动好看，拍出来的照片只会更好。
秦九瑜微怔，点点头，说了句好，然后勉强扯出个笑容。
拍出来的照片并不成功，不是景色不佳，也不是光线不好，而是女主人公脸上的表情实在有些微妙，活像是有人拿着刀架在脖子上逼迫她。
林星遇：“再拍一次？”
秦九瑜：“好。”
看着几乎是复制的照片，林星遇有些沉默。
秦九瑜有些尴尬，顿了顿，主动解释：“抱歉，我不习惯对着镜头笑。”
日常生活中，秦九瑜笑起来很自然，唯独对着镜头笑得不自然，但自小又被教育拍照要笑，她便只能挤出笑容，时间长了，她依旧没能学会对着镜头笑，反而僵硬。
拍照必须要笑，打视频必须要露脸，否则就是不懂事、没礼貌。
如果之前在羽泉寺那边，不是林星遇出其不意，拍下照片，效果只会是一样的。
林星遇忽然想起来相亲前看过的她的照片，也是不笑的，他还为此遗憾过。
当时他没想这么多，现在想来，恐怕是这已经是她的照片中比较自然的了。
林星遇安慰道：“没关系。”
秦九瑜低眉敛目，盯着脚下的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情绪有点低落。
林星遇走过去，蹲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说：“真的没关系，不笑也没关系。”
秦九瑜抬头，眸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是让你扫兴了。”
她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散落在空气中，却又像压在他心上的大石，沉甸甸的，让他感到闷闷的难受。
林星遇摇头，“没有，你开心，我就不会扫兴。”
秦九瑜犹疑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地说：“那现在不拍照可以吗？”
林星遇：“当然，你可以拒绝所有你不愿意的。”
秦九瑜感受到他的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身上，温柔而专注，心中的不安渐渐被抚平。
“走吧？朝阳湖的荷花开了，很好看的。”林星遇拍了拍她的膝头，笑眯眯地说。
秦九瑜点了点头。
上了大路，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两人转身，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姑娘小跑着走近。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秦九瑜主动问。
“小姐姐，你好。”来人露出灿烂的笑容，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我是个摄影博主，刚在这边拍风景，刚看到你们在那边，就忍不住拍了一下。”
说着，女孩将手中的相机递过来，眼神中是满满的期待。
秦九瑜接过相机，目光落在屏幕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拍得真好。”
女孩拍的，恰巧是刚才林星遇蹲在秦九瑜面前安慰她的一幕。
这也算是真正意义上，两人的第一张合照。
“嘿嘿，谢谢夸奖。”女孩听着赞美声，止不住得意，“我觉得意境、氛围都很好，所以想送给你们。”
原本她准备离开的，但是凑巧看到这一幕，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手就自动举起，将这一瞬间定格住。
人物入景，使得画面更加地鲜活。
加联系方式的时候，女孩随口问道：“因为我是做摄影博主的，不知道你们介不介意我把刚才的照片发到社交平台上。”
秦九瑜先是看了林星遇一眼，见他没有反应，才回复道：“不介意。”
女孩离开后，见林星遇还在看照片，秦九瑜不禁疑惑：“怎么还在看？”
林星遇看着照片的视线移到她身上，笑道：“因为拍得很好看。”
秦九瑜微滞。
这也不至于吧？她可是看过的，林星遇自己拍照技术也很好的。
林星遇见她没反应过来，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你。”
秦九瑜的脸颊倏地变红，几乎可以和晚霞的色彩一较高下。
这么多年，她听过不少暧昧的话，更露骨的不是没有。以往她只觉得无聊又幼稚，但是对象换成林星遇，她便自乱阵脚，一双美目微微睁大，红艳艳的嘴唇张张合合，半天没说出话。
她羞恼地转过身，快步向前，“不是要看荷花吗？我们快点走吧。”
身后传来爽朗的笑声，接着就是他的声音：“你走错了，是这边。”
秦九瑜转身，看见他手指着右边的路。
她轻瞪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从他面前走过。
身后传来一声短促的闷笑，快得像是幻听。
可秦九瑜知道不是。
唉！林星遇怎么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