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嗯，我在。”林星遇颔首，回应着她的呼唤。
被他那双多情的眼睛望着，秦九瑜感觉自己的脾气就像被扎破的气球，很快消了气。
默不作声地翻篇？不，这不是她的性格。她微嘟着嘴，语气不满，“你看看你，给我发的什么？”
”发的我的照片啊，”林星遇眨眨眼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现在你的手机里就有很多我的照片了，下次有人问你，你就可以直接给他们看，不用为难了。”
秦九瑜反问：“那你也不能什么照片都发吧？”
林星遇：“嗯？例如呢？”
秦九瑜气结：“明知故问。”
他继续在疯狂作死的边缘试探：“你不喜欢吗？”
“……”
这叫她怎么说？
说喜欢，她不好意思。
说不喜欢，太虚伪了。
所以，她选择板着脸，让他猜去。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片刻后，开始笑起来，他眸中的愉悦几乎快要溢出来，极力克制过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看懂了。
她是喜欢的。
他发的照片，是很日常的，只不过，混入的几张腹肌照，对秦九瑜而言，视觉冲击还是有点大的。
照片里的林星遇赤着上半身，因为运动的关系，黑色的发丝被汗水打湿，又被尽数拨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的眸光充满着蓬勃的朝气，将儒雅的人衬托出一丝狂放不羁的野性，直接把张力拉满。
常年健身的好习惯，让他身上的肌肉线条保持着紧实流畅的状态，腰腹的肌肉更是明显。
秦九瑜不太喜欢一身腱子肉的肌肉男，但是林星遇的身材，在她的审美里属于刚刚好的程度，兼具力量和美感。
上次匆匆一瞥，他还没发力，她就已经面红耳热得不知所措。
这次的照片，是他精挑细选过的，她有点把持不住。
她尴尬得埋头吃饭，心里又忍不住开始小小埋怨一下林星遇。
平时那么温和低调的人，怎么也会有这种照片？
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给她？
难道私下就可以了吗？秦九瑜在心里反问着。
这个念头刚产生，她就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
林星遇看着她的脸几乎要埋进碗里，顿时心情大好。
难怪秦九瑜有时候喜欢故意逗自己，原来这么有趣啊。
他将手机解锁，屏幕上显示着他的桌面壁纸——
那是一张秦九瑜抱着大熊猫公仔、穿着湖蓝色睡裙，躺在沙发上睡着的照片。
晚归的他，看到睡得格外香甜的她，忍不住拍下的，后面又鬼使神差地将它设置成桌面了。
秦九瑜从不会看他手机，即使两人坐得很近，有人给他发消息，他也会先一步自觉避开视线。
这样尊重他人隐私的人，自然也不会有机会发现，他的手机里，其实是有很多她的照片的。
她不爱拍照，但是，在很多个不经意的瞬间，他就已经将她在身边的时光，悄悄记录下来了。
*
只顾着埋头吃饭，必然是要遭罪的。
这不，秦九瑜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她拧着眉，揉着肚子，直呼难受。
林星遇既好笑又心疼，将人从座位上拉起来，带着她去操场上散步消食。
操场上人不多，基本上是教师及其家属。
秦九瑜属于新老师，除了同年级的老师，其他年级的，没几个认识的，所以也就避免了寒暄的尴尬。
四百米的环形跑道，别人走一圈五六分钟，他们差不多要七八分钟。林星遇笑话她按着这个速度，路上的蚂蚁都要被她踩干净了。
不出意外的，他遭了秦九瑜一记拳头。
几圈下来，秦九瑜觉得腹痛止住，消食得差不多了，准备打道回府。
“小秦老师？！”身后传来一个热情中夹杂着疑惑的声音。
两人同时转身，看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
他的身材高大，健壮有力，五官立体而端正，两只眼睛经过岁月的洗礼，愈发显得睿智，通身自带坚毅沉稳的气质。虽已至中年，然眉宇间隐约透露的凛然正气，无形中为他增添许多魅力。
即使现在他穿着普通的棉T和黑色大裤衩，也没有人质疑他成功人士的身份。
而这位精英的身边，正是位温婉美丽的妇人。
“黎老师，晚上好。”秦九瑜笑着打招呼，开启社交模式，“这个点还出门跑步吗？”
和她这种偶尔散步消食不同，黎峥夫妇穿着上很轻便，脚上穿的也是适合跑步的运动鞋，额上冒出的汗珠和汗湿的上衣，充分证明了他们已经运动上一段时间了。
“是啊，多年的习惯了，一天不跑动，就觉得浑身不得劲。”黎峥爽朗大笑，话锋一转，又开始调侃起她，“倒是小秦老师，还是第一次见。”
秦九瑜汗颜。
她一贯是懒得动弹的，如果不是今天情况特殊，那么她肯定不会出现在这里。
为了自己的颜面，秦九瑜还是强行解释：“平常来得确实不多，有时候人一多，就更不容易碰面了。”
黎峥颔首，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他又看向旁边的陌生男人，问秦九瑜：“这位是？小秦老师也不介绍下。”
“瞧我这记性，”秦九瑜一拍脑袋，将林星遇介绍给两位长者，“这是我丈夫，林星遇。”
然后又对着林星遇介绍，“这位是我们学校著名的数学老师，黎峥黎老师，是学校高薪从帝都那边挖回来的名师。”
黎峥谦虚地打断她的话，“小秦老师谬赞了，应该是我多谢校方赏识才对。”
秦九瑜说了几句好听的场面话后，将话头对准黎峥的妻子，“这位呢，是周玉蓉周老师，非常厉害的舞蹈家。”
周玉蓉被她最后一句话夸得心花怒放，语气软和地和他们打着招呼。
秦九瑜只是在很久之前帮他代过两个月的课，和他并不熟，浅谈几句之后就分道扬镳了。
两人离开运动场，往教学楼的方向去。
路上，林星遇一脸所有所思，问：“这个黎老师，是什么样的人？”
“黎老师啊，”秦九瑜认真想了想，将自己知道的信息一股脑全部倒出来，“教学水平很高。我旁听过他的课，深入浅出，风趣幽默，课堂氛围很好。还能说，不愧是大师级水平吧。”
林星遇摸摸她的脑袋，“你以后也会是一名很优秀的教师的。”
她的嘴角高高翘起，压不下去半点，说出口的话与她低调的性格却不太相符，“我也觉得。我有预感，等我头发全部白了，回顾我的一生，我一定不会后悔从事这份职业的。”
“嗯，我信你。”林星遇眸光变得柔和，心中开始期待她说的遥远的未来，“等若干年以后，我们变成老头子和老太太，就一起回忆我们年轻时候做过的事情。”
秦九瑜欣然同意，晃着他的手臂说，“不过我的记性不是很好，要辛苦你帮我记着点了。”
“没问题。”
林星遇答得很爽快。
爱这个字眼，两人从未正式明言，只是在这样一个明月半遮的夜晚，自然而然地约定着余生。
*
秦九瑜本来打算将人带回办公室，但是林星遇说那是老师们办公的地方，自己久待不合适，坚持在楼下等她。
“可是楼下什么都没有，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你待在这做什么？”
林星遇：“我记得，以前读书的时候，这栋教学楼附近有个书店，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在......”
不仅在，而且在很多年前，书店老板就将旁边的铺子盘下来，将书店门面扩大了一倍不止。
林星遇笑笑：“那我在那边等，你下课之后记得来带我回家。”
秦九瑜甩手走人，“我才不，我自己一个人回家。”
嘴上说得无情，下班后，秦九瑜还是直奔书店，带人回家。
虽然开车的人依旧是林星遇。
回到家，简单应付一下守在家里的猫狗后，林星遇就催促着她回房间洗漱。
时间很晚了，明天还得早起。秦九瑜也不再磨叽，直接回房了。
只不过，在合上门之前，她回头问了一声，“明天早餐有什么想吃的吗？”
只要在家做饭，午饭和晚饭是被林星遇一手包揽的。早餐这种不需要过多技术含量的，通常是先起床的人做。
“三明治吧，再帮我泡杯牛奶。”
“好。”
房门轻轻关上，将他的视线隔断。
洗澡，洗衣服，护肤，吹发，一套流程下来，还是花了近一个小时。
时针还差几分钟就指向零点。
秦九瑜躺进被窝，随手将床头灯关掉，准备睡觉。
黑暗中，秦九瑜迷迷糊糊地看点几粒黄豆般大小的莹莹绿光，一闪一闪的，像极了萤火虫的光辉。
她惊讶地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怎么可能，城市里到处钢筋铁骨的，怎么会有萤火虫出现？
心知不可能，秦九瑜还是激动了一下。
她开灯下床，最后在角落里发现个口径几厘米的圆柱形玻璃瓶。瓶内是个柱体光感小夜灯，柱身镶嵌着几只栩栩如生的萤火虫。
秦九瑜刚才看到光亮，就是他们身上发出来的。
玻璃瓶的顶端，没有用盖子盖上，而是裹着一层轻薄的纱布，然后用了根同色系的细线扎起。
——捉到之后，我就把它装进玻璃瓶里，上面蒙上一层纱布，然后放进房间里。
她怔愣地握着瓶子，心里涌上复杂的情绪。
没等理清这股又酸又甜的情绪，秦九瑜就跑出房间，敲响了林星遇的房门。
一声轻响，房门开启。
秦九瑜直接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
她整张脸埋在他的怀里，林星遇看不见她的表情，他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声音放得很轻柔：“看到啦？”
“嗯。”
瓮声瓮气的，带着点哽咽。
林星遇装作没听出来，又问：“喜欢吗？”
“嗯。”
又是相同的回答。
林星遇不问了，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她的身体，香香的，软软的，林星遇抱着她，渐渐有点心猿意马。
很快，秦九瑜的情绪稳定下来，她从这个温暖的怀抱里退出，仰头问他，“你是不是傻？我说萤火虫，你就给我萤火虫。那如果我说的是其他更难的，你怎么办？”
林星遇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低下头认真地看着她，“那我就再想想其他办法，一天没想到，那就两天，三天......总能想到的。”
“你......”
秦九瑜说不出话来，那种奇怪的酸甜感重新回到身体里，甚至比之前还要强烈，令她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她拉着林星遇的衣领，轻轻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一触即分，宛如蜻蜓点水，在两人的心间漾起浅浅的涟漪。
林星遇抚上被她亲过的皮肤，呆呆地问：“这是奖励吗？”
秦九瑜把他的手拉开，在同样的地方亲了一下，温柔地回应着他的问题，“不。不是奖励，是因为喜欢你，想亲亲你。”
被他那双多情的眼睛望着，秦九瑜感觉自己的脾气就像被扎破的气球，很快消了气。
默不作声地翻篇？不，这不是她的性格。她微嘟着嘴，语气不满，“你看看你，给我发的什么？”
”发的我的照片啊，”林星遇眨眨眼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现在你的手机里就有很多我的照片了，下次有人问你，你就可以直接给他们看，不用为难了。”
秦九瑜反问：“那你也不能什么照片都发吧？”
林星遇：“嗯？例如呢？”
秦九瑜气结：“明知故问。”
他继续在疯狂作死的边缘试探：“你不喜欢吗？”
“……”
这叫她怎么说？
说喜欢，她不好意思。
说不喜欢，太虚伪了。
所以，她选择板着脸，让他猜去。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片刻后，开始笑起来，他眸中的愉悦几乎快要溢出来，极力克制过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看懂了。
她是喜欢的。
他发的照片，是很日常的，只不过，混入的几张腹肌照，对秦九瑜而言，视觉冲击还是有点大的。
照片里的林星遇赤着上半身，因为运动的关系，黑色的发丝被汗水打湿，又被尽数拨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的眸光充满着蓬勃的朝气，将儒雅的人衬托出一丝狂放不羁的野性，直接把张力拉满。
常年健身的好习惯，让他身上的肌肉线条保持着紧实流畅的状态，腰腹的肌肉更是明显。
秦九瑜不太喜欢一身腱子肉的肌肉男，但是林星遇的身材，在她的审美里属于刚刚好的程度，兼具力量和美感。
上次匆匆一瞥，他还没发力，她就已经面红耳热得不知所措。
这次的照片，是他精挑细选过的，她有点把持不住。
她尴尬得埋头吃饭，心里又忍不住开始小小埋怨一下林星遇。
平时那么温和低调的人，怎么也会有这种照片？
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给她？
难道私下就可以了吗？秦九瑜在心里反问着。
这个念头刚产生，她就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
林星遇看着她的脸几乎要埋进碗里，顿时心情大好。
难怪秦九瑜有时候喜欢故意逗自己，原来这么有趣啊。
他将手机解锁，屏幕上显示着他的桌面壁纸——
那是一张秦九瑜抱着大熊猫公仔、穿着湖蓝色睡裙，躺在沙发上睡着的照片。
晚归的他，看到睡得格外香甜的她，忍不住拍下的，后面又鬼使神差地将它设置成桌面了。
秦九瑜从不会看他手机，即使两人坐得很近，有人给他发消息，他也会先一步自觉避开视线。
这样尊重他人隐私的人，自然也不会有机会发现，他的手机里，其实是有很多她的照片的。
她不爱拍照，但是，在很多个不经意的瞬间，他就已经将她在身边的时光，悄悄记录下来了。
*
只顾着埋头吃饭，必然是要遭罪的。
这不，秦九瑜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她拧着眉，揉着肚子，直呼难受。
林星遇既好笑又心疼，将人从座位上拉起来，带着她去操场上散步消食。
操场上人不多，基本上是教师及其家属。
秦九瑜属于新老师，除了同年级的老师，其他年级的，没几个认识的，所以也就避免了寒暄的尴尬。
四百米的环形跑道，别人走一圈五六分钟，他们差不多要七八分钟。林星遇笑话她按着这个速度，路上的蚂蚁都要被她踩干净了。
不出意外的，他遭了秦九瑜一记拳头。
几圈下来，秦九瑜觉得腹痛止住，消食得差不多了，准备打道回府。
“小秦老师？！”身后传来一个热情中夹杂着疑惑的声音。
两人同时转身，看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
他的身材高大，健壮有力，五官立体而端正，两只眼睛经过岁月的洗礼，愈发显得睿智，通身自带坚毅沉稳的气质。虽已至中年，然眉宇间隐约透露的凛然正气，无形中为他增添许多魅力。
即使现在他穿着普通的棉T和黑色大裤衩，也没有人质疑他成功人士的身份。
而这位精英的身边，正是位温婉美丽的妇人。
“黎老师，晚上好。”秦九瑜笑着打招呼，开启社交模式，“这个点还出门跑步吗？”
和她这种偶尔散步消食不同，黎峥夫妇穿着上很轻便，脚上穿的也是适合跑步的运动鞋，额上冒出的汗珠和汗湿的上衣，充分证明了他们已经运动上一段时间了。
“是啊，多年的习惯了，一天不跑动，就觉得浑身不得劲。”黎峥爽朗大笑，话锋一转，又开始调侃起她，“倒是小秦老师，还是第一次见。”
秦九瑜汗颜。
她一贯是懒得动弹的，如果不是今天情况特殊，那么她肯定不会出现在这里。
为了自己的颜面，秦九瑜还是强行解释：“平常来得确实不多，有时候人一多，就更不容易碰面了。”
黎峥颔首，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他又看向旁边的陌生男人，问秦九瑜：“这位是？小秦老师也不介绍下。”
“瞧我这记性，”秦九瑜一拍脑袋，将林星遇介绍给两位长者，“这是我丈夫，林星遇。”
然后又对着林星遇介绍，“这位是我们学校著名的数学老师，黎峥黎老师，是学校高薪从帝都那边挖回来的名师。”
黎峥谦虚地打断她的话，“小秦老师谬赞了，应该是我多谢校方赏识才对。”
秦九瑜说了几句好听的场面话后，将话头对准黎峥的妻子，“这位呢，是周玉蓉周老师，非常厉害的舞蹈家。”
周玉蓉被她最后一句话夸得心花怒放，语气软和地和他们打着招呼。
秦九瑜只是在很久之前帮他代过两个月的课，和他并不熟，浅谈几句之后就分道扬镳了。
两人离开运动场，往教学楼的方向去。
路上，林星遇一脸所有所思，问：“这个黎老师，是什么样的人？”
“黎老师啊，”秦九瑜认真想了想，将自己知道的信息一股脑全部倒出来，“教学水平很高。我旁听过他的课，深入浅出，风趣幽默，课堂氛围很好。还能说，不愧是大师级水平吧。”
林星遇摸摸她的脑袋，“你以后也会是一名很优秀的教师的。”
她的嘴角高高翘起，压不下去半点，说出口的话与她低调的性格却不太相符，“我也觉得。我有预感，等我头发全部白了，回顾我的一生，我一定不会后悔从事这份职业的。”
“嗯，我信你。”林星遇眸光变得柔和，心中开始期待她说的遥远的未来，“等若干年以后，我们变成老头子和老太太，就一起回忆我们年轻时候做过的事情。”
秦九瑜欣然同意，晃着他的手臂说，“不过我的记性不是很好，要辛苦你帮我记着点了。”
“没问题。”
林星遇答得很爽快。
爱这个字眼，两人从未正式明言，只是在这样一个明月半遮的夜晚，自然而然地约定着余生。
*
秦九瑜本来打算将人带回办公室，但是林星遇说那是老师们办公的地方，自己久待不合适，坚持在楼下等她。
“可是楼下什么都没有，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你待在这做什么？”
林星遇：“我记得，以前读书的时候，这栋教学楼附近有个书店，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在......”
不仅在，而且在很多年前，书店老板就将旁边的铺子盘下来，将书店门面扩大了一倍不止。
林星遇笑笑：“那我在那边等，你下课之后记得来带我回家。”
秦九瑜甩手走人，“我才不，我自己一个人回家。”
嘴上说得无情，下班后，秦九瑜还是直奔书店，带人回家。
虽然开车的人依旧是林星遇。
回到家，简单应付一下守在家里的猫狗后，林星遇就催促着她回房间洗漱。
时间很晚了，明天还得早起。秦九瑜也不再磨叽，直接回房了。
只不过，在合上门之前，她回头问了一声，“明天早餐有什么想吃的吗？”
只要在家做饭，午饭和晚饭是被林星遇一手包揽的。早餐这种不需要过多技术含量的，通常是先起床的人做。
“三明治吧，再帮我泡杯牛奶。”
“好。”
房门轻轻关上，将他的视线隔断。
洗澡，洗衣服，护肤，吹发，一套流程下来，还是花了近一个小时。
时针还差几分钟就指向零点。
秦九瑜躺进被窝，随手将床头灯关掉，准备睡觉。
黑暗中，秦九瑜迷迷糊糊地看点几粒黄豆般大小的莹莹绿光，一闪一闪的，像极了萤火虫的光辉。
她惊讶地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怎么可能，城市里到处钢筋铁骨的，怎么会有萤火虫出现？
心知不可能，秦九瑜还是激动了一下。
她开灯下床，最后在角落里发现个口径几厘米的圆柱形玻璃瓶。瓶内是个柱体光感小夜灯，柱身镶嵌着几只栩栩如生的萤火虫。
秦九瑜刚才看到光亮，就是他们身上发出来的。
玻璃瓶的顶端，没有用盖子盖上，而是裹着一层轻薄的纱布，然后用了根同色系的细线扎起。
——捉到之后，我就把它装进玻璃瓶里，上面蒙上一层纱布，然后放进房间里。
她怔愣地握着瓶子，心里涌上复杂的情绪。
没等理清这股又酸又甜的情绪，秦九瑜就跑出房间，敲响了林星遇的房门。
一声轻响，房门开启。
秦九瑜直接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
她整张脸埋在他的怀里，林星遇看不见她的表情，他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声音放得很轻柔：“看到啦？”
“嗯。”
瓮声瓮气的，带着点哽咽。
林星遇装作没听出来，又问：“喜欢吗？”
“嗯。”
又是相同的回答。
林星遇不问了，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她的身体，香香的，软软的，林星遇抱着她，渐渐有点心猿意马。
很快，秦九瑜的情绪稳定下来，她从这个温暖的怀抱里退出，仰头问他，“你是不是傻？我说萤火虫，你就给我萤火虫。那如果我说的是其他更难的，你怎么办？”
林星遇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低下头认真地看着她，“那我就再想想其他办法，一天没想到，那就两天，三天......总能想到的。”
“你......”
秦九瑜说不出话来，那种奇怪的酸甜感重新回到身体里，甚至比之前还要强烈，令她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她拉着林星遇的衣领，轻轻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一触即分，宛如蜻蜓点水，在两人的心间漾起浅浅的涟漪。
林星遇抚上被她亲过的皮肤，呆呆地问：“这是奖励吗？”
秦九瑜把他的手拉开，在同样的地方亲了一下，温柔地回应着他的问题，“不。不是奖励，是因为喜欢你，想亲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