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柾国草草擦了擦脸，将药丢开。镜中，三天前留下的青紫已消散不少，现在大致能见人了。扫一眼手机，他迫不及待回复过去，穿戴整齐，打算偷偷溜出门。
允雪是关心他的，可他莫名感觉出她的冷淡。不接语音，总显得很忙碌。公司已经传来消息、顺利谈好合作，照那晚的说法，现在她应该在休息才是。
他心里没底，也不知道那次全员“会话”后，是否有人已经采取行动。哥哥们在守着他们三个，脸上的伤彻底好之前，劝他们待在宿舍，省得被公司发现。可他待不住了，今天必须见到她。
抱着这般决心，田柾国顺利进入电梯。大早上的，估计人都没醒，只要下到车库——
叮一声，电梯停住。他抬起头，直瞪走进来的哥哥。
“去哪里？”郑号锡扫了眼他按下的按钮。
“出去一下。”田柾国不情不愿地回答。
“伤好了吗就出去。”郑号锡伸手挑开弟弟的口罩，端详那张脸。
田柾国不敢反抗。这几日号锡哥的脸色特别严肃，就如当下，哥哥用怵人的语气问：“是去允雪那吗？”
最终，他无奈地扣好安全带，看着号锡哥发动汽车。
获悉柾国要送允雪去公司的打算后，郑号锡主动当这个司机，尽职尽责看管弟弟。表面上他在专心开车，但脑海里昨日的回忆不断涌现。南俊单独来找他，他嗅出一丝铩羽而归的味道。可未等他了解具体情况，南俊就带来一个消息。不，应该是，宋允雪传递了一个消息。
“她想干什么？”南俊薅乱了自己的头发，脸上有种快克制不住的崩溃。
有这么严重吗？郑号锡感到不解。“你是队长，通过你传达……也算正常吧。”
“她只告诉了我一个人——在我让她离我们远点之后。”南俊捧着脑袋，低下头不看他。
郑号锡明白了。他们想让她保持距离，她却抛回来一个诱惑。那偏偏是属于硕珍的机会，南俊无法擅自做决定。他们一起仔细研读她发来的邮件，慎重地讨论该怎么办。
“……得说的。”南俊颓然道。
“直接告诉珍哥吗？他会不会当即拒绝？”毕竟硕珍会顾忌前几日发生的事，也许还心有抵触。可郑号锡隐隐明白这个机会的价值，不想硕珍为这种原因错过。
沉吟许久，南俊通知了公司。所以今天，应该是公司的人趁允雪未离开韩国，约见她了解这桩事的。到达柾国给的地址，郑号锡刚停稳，目视弟弟撒腿跑下车、给站在路边的她一个拥抱。
他忍住想骂人的心，利索地下了车。还好两个人很快分开，郑号锡挤出一个微笑，挥挥手。宋允雪见到他，开朗地打个招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后视镜里，郑号锡的视线总忍不住从她脸上扫过。柾国小声地对她说着什么，她眼笑眉舒，却一直望向车窗外。又来了，那种感觉——宋允雪身上环绕着他目光无法穿透的风暴。
田柾国越靠越近，亲昵地凑近她耳边。驾驶座传来两声咳嗽，接收到警告的田柾国收敛了一点。“还要开什么会啊？能不能带上我？旁听应该没问题吧。”他摇晃着宋允雪的手。
“别捣乱了。”郑号锡开口。柾国还不知情，最好还是等硕珍和公司决定好再告诉成员们。宋允雪亦没有要透露这个消息的意思，直到进入地下停车场，田柾国都没探听出什么。
“结束后送你回去，我就在公司等你。”电梯里，田柾国按下他工作室所在楼层。
宋允雪看郑号锡一眼。“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呢，别等我。”她伸出手，用指背挠挠田柾国颧骨上未完全消失的半圈淤青，余光见到郑号锡不自然地瞥向一旁。首层到了，电梯门打开，她在有人反应过来之前走出去，去找接待人。
同一间会议室，生熟面孔各两三个，金硕珍——也在场。他见到她，脸上没有意外，想必公司已经提过。宋允雪入座，方时赫就对她说：“不是第一次见面，不需要多介绍了吧，我们的JIN。”
金硕珍干笑两声，与正对面的宋允雪碰上眼神。她也朝他一笑，松弛得像对她先前制造的混乱浑然不知。
“突然邀请你来，我们也事先询问过埃加特。她说没必要通知她，”方时赫含着笑，“好像正要飞去度假。”
“我知道。”宋允雪点点头，“埃加特只负责音乐方面的事。另外的领域，她不会干涉。”
“那太好了，试镜的事，我们能与你直接进行沟通。”方时赫抬起平板，再次扫读金南俊发给他的邮件。很快，他再开口：“我就直接问了，Freya。这个项目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打听了一下，制片方是H&W影业，导演是凯茜·谭，受到的关注应该不小。怎么会想到邀请我们的艺人去试镜的？”
“我见过凯茜几面，不敢说非常了解。但我参与过这个角色的一次试镜，她对选角极其上心，那日见的已经是二轮筛选过的演员，最后她却说，仍未找到她心目中的June。后来，斯蒂芬妮——我们的选角导演——向我透露，她们进行了近百次试镜，演员工会、线上线下招募等等符合条件的亚裔演员几乎都试过了，凯茜还是未肯最终拍板。”
“听上去要求很高呢。”方时赫接了句，打量一眼金硕珍。
“没错。据说其他角色的演员都已选定，前期制作也都按照计划在进行，伍斯里——我们的制片人——开始催促。凯茜联系我，打算将选角范围扩大至国外，想起我在韩国生活过，就问我有没有人选推荐。”
“所以，JIN是你推荐给导演的？”方时赫神色微妙。
宋允雪笑几声，对上金硕珍的目光——他盯着她好久了。“怎么会。我只是编剧，选角的事还得由斯蒂芬妮主导。其实我对韩国演艺界不熟悉，并不清楚国内有什么优秀的演员，所以帮不上实质性的忙。”
金硕珍总算移开眼。宋允雪继续说：“但June是我一手创造的角色。凯茜跟我沟通过，想知道创作剧本时这个角色在我心里的大概形象。于是，我给凯茜和斯蒂芬妮发了手绘的画稿，以及一些照片。”
“有我的照片吗？”金硕珍突然问。
“没错。”宋允雪大大方方与他对视，“我看过你的一些影像，有几个镜头——足够贴近角色形象。也有其他人的照片和资料，但既然向你发出试镜邀请，说明导演们认可你是有角色契合度的。”
“这么说，这个机会还是Freya你争取来的。”方时赫满意地眯眼。
宋允雪客套两句，见方时赫与身边一个男子交换了眼神。然后，那个第一次见的男人问：“刚刚听说，其它角色都定下来了。请问方便透露都有哪些演员吗？”
回忆下她签的合同，宋允雪还是打算谨慎些。“具体名字还不能说，也许要配合电影的宣传计划。”
“即使收到试镜邀请，但我们拿不到剧本，短时间内也很难接触美国电影业内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电影，试镜成功几率很小吧。”方时赫说，“真的一点也不能透露吗？”
保密协议不包括这条，但她大概猜得出Hybe方现在的心理。宋允雪微微笑着，扮演出一点为难：“那就……提一些我知道的吧。”
“一号主角，获得过戛纳最佳女演员和奥斯卡提名。二号角色的男演员，参演的热剧赢得上届艾美奖。女性配角，是一位年轻的亚裔女演员，在电影届还属于新人。”她摇摇头，“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这些足以让那个男子显露喜色。“这位以前是从业者，比较了解这方面的事。”方时赫介绍一句，“那么，这个机会很难得啊。”
几个职员已经开始议论，宋允雪将目光投向金硕珍。相比别人，他脸上见不到多少激动和期待，低头阅览平板。
他是怎么想的？金硕珍自己也没那么清楚。虽然是戏剧电影专业，但毕业多年，爱豆经历那么长，他几乎想不起演戏的感觉了。时隔十年，机会意外降临，可他还有演戏的欲望和热情吗？
方时赫结束简短的讨论，让男职员继续向宋允雪提问。“宋小姐，如果决定参加试镜，大概会是怎样的流程？”
有在邀请邮件里写明的，她心中一哂。“斯蒂芬妮之前会让演员拍摄一段录像，筛选过后呈给导演，再决定约见哪些人。这次应该也一样。”
果然，接下来的问题才暴露真实目的。“依你看，JIN的概率大吗？作为编剧，也许有机会向导演提出意见？”
“凯茜尊重我的意见，但涉及创作，她是位要求严苛的导演，否则也不会迟迟定不下这个角色。”宋允雪拒绝了男人的潜台词。
“我们也知道试镜不可能获得完整剧本，但你是剧本作者，又是JIN的推荐人，难道不能在可行范围内提供一些帮助吗？”
宋允雪一笑，瞥向表情一直没什么变化的金硕珍。“我想，在June这个角色上，比起演技，凯茜更注重演员是否贴合人物特质。相信你们都看过试镜邮件，面对拍摄一段无台词影像的要求，我能做的不多。我乐意提供这点助力，前提是，”她直直向着对面的人，“艺人真的对这个角色有企图心。”
所有人都注视着金硕珍。他只与她目光相接，无声呼出一道气。“我需要认真考虑。”他严肃地说。
见状，方时赫与宋允雪约好，有结果会第一时间告知。宋允雪对他们后面会讨论什么不感兴趣，干脆地离开。金硕珍忍不住目送她的背影——刚刚，他确信她隐蔽地朝他挑了挑眉毛。
公司的人正在热烈谈论。他的顾虑，他们也想得到。作为BTS成员已经积累了巨大知名度与影响力，去演戏——哪怕是多么诱人的机会，都是一着险棋。无论试镜成不成功，他都会遭受一波外界的审判。有必要为只能锦上添花的事而冒险吗？
比起最开始的兴奋，此时职员们也冷静不少。“若是没有把握，或许拒绝掉会更好。”方时赫显然很谨慎，言语试探，“硕珍啊，现在的你，应该也不需要这样的机会证明自己了吧。”
金硕珍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讨论过程中，他早就默默问过自己好几遍。宋允雪的表情似乎是一种挑衅，他尝试摒除她的影响来看待这次机会。可没太成功——不管怎么看，这件事都与她紧密关联。
她最后那句，是在嘲笑他没有野心吗？他的确是个没野心的人，对公司态度的反覆也看在眼里。遵循理性的轨道，拒绝的话应当顺势而出了。
“是啊，不需要证明什么。”金硕珍微笑。方时赫刚露出点别的神情，他话锋一转：
“但我有些想去试一试。”
允雪是关心他的，可他莫名感觉出她的冷淡。不接语音，总显得很忙碌。公司已经传来消息、顺利谈好合作，照那晚的说法，现在她应该在休息才是。
他心里没底，也不知道那次全员“会话”后，是否有人已经采取行动。哥哥们在守着他们三个，脸上的伤彻底好之前，劝他们待在宿舍，省得被公司发现。可他待不住了，今天必须见到她。
抱着这般决心，田柾国顺利进入电梯。大早上的，估计人都没醒，只要下到车库——
叮一声，电梯停住。他抬起头，直瞪走进来的哥哥。
“去哪里？”郑号锡扫了眼他按下的按钮。
“出去一下。”田柾国不情不愿地回答。
“伤好了吗就出去。”郑号锡伸手挑开弟弟的口罩，端详那张脸。
田柾国不敢反抗。这几日号锡哥的脸色特别严肃，就如当下，哥哥用怵人的语气问：“是去允雪那吗？”
最终，他无奈地扣好安全带，看着号锡哥发动汽车。
获悉柾国要送允雪去公司的打算后，郑号锡主动当这个司机，尽职尽责看管弟弟。表面上他在专心开车，但脑海里昨日的回忆不断涌现。南俊单独来找他，他嗅出一丝铩羽而归的味道。可未等他了解具体情况，南俊就带来一个消息。不，应该是，宋允雪传递了一个消息。
“她想干什么？”南俊薅乱了自己的头发，脸上有种快克制不住的崩溃。
有这么严重吗？郑号锡感到不解。“你是队长，通过你传达……也算正常吧。”
“她只告诉了我一个人——在我让她离我们远点之后。”南俊捧着脑袋，低下头不看他。
郑号锡明白了。他们想让她保持距离，她却抛回来一个诱惑。那偏偏是属于硕珍的机会，南俊无法擅自做决定。他们一起仔细研读她发来的邮件，慎重地讨论该怎么办。
“……得说的。”南俊颓然道。
“直接告诉珍哥吗？他会不会当即拒绝？”毕竟硕珍会顾忌前几日发生的事，也许还心有抵触。可郑号锡隐隐明白这个机会的价值，不想硕珍为这种原因错过。
沉吟许久，南俊通知了公司。所以今天，应该是公司的人趁允雪未离开韩国，约见她了解这桩事的。到达柾国给的地址，郑号锡刚停稳，目视弟弟撒腿跑下车、给站在路边的她一个拥抱。
他忍住想骂人的心，利索地下了车。还好两个人很快分开，郑号锡挤出一个微笑，挥挥手。宋允雪见到他，开朗地打个招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后视镜里，郑号锡的视线总忍不住从她脸上扫过。柾国小声地对她说着什么，她眼笑眉舒，却一直望向车窗外。又来了，那种感觉——宋允雪身上环绕着他目光无法穿透的风暴。
田柾国越靠越近，亲昵地凑近她耳边。驾驶座传来两声咳嗽，接收到警告的田柾国收敛了一点。“还要开什么会啊？能不能带上我？旁听应该没问题吧。”他摇晃着宋允雪的手。
“别捣乱了。”郑号锡开口。柾国还不知情，最好还是等硕珍和公司决定好再告诉成员们。宋允雪亦没有要透露这个消息的意思，直到进入地下停车场，田柾国都没探听出什么。
“结束后送你回去，我就在公司等你。”电梯里，田柾国按下他工作室所在楼层。
宋允雪看郑号锡一眼。“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呢，别等我。”她伸出手，用指背挠挠田柾国颧骨上未完全消失的半圈淤青，余光见到郑号锡不自然地瞥向一旁。首层到了，电梯门打开，她在有人反应过来之前走出去，去找接待人。
同一间会议室，生熟面孔各两三个，金硕珍——也在场。他见到她，脸上没有意外，想必公司已经提过。宋允雪入座，方时赫就对她说：“不是第一次见面，不需要多介绍了吧，我们的JIN。”
金硕珍干笑两声，与正对面的宋允雪碰上眼神。她也朝他一笑，松弛得像对她先前制造的混乱浑然不知。
“突然邀请你来，我们也事先询问过埃加特。她说没必要通知她，”方时赫含着笑，“好像正要飞去度假。”
“我知道。”宋允雪点点头，“埃加特只负责音乐方面的事。另外的领域，她不会干涉。”
“那太好了，试镜的事，我们能与你直接进行沟通。”方时赫抬起平板，再次扫读金南俊发给他的邮件。很快，他再开口：“我就直接问了，Freya。这个项目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打听了一下，制片方是H&W影业，导演是凯茜·谭，受到的关注应该不小。怎么会想到邀请我们的艺人去试镜的？”
“我见过凯茜几面，不敢说非常了解。但我参与过这个角色的一次试镜，她对选角极其上心，那日见的已经是二轮筛选过的演员，最后她却说，仍未找到她心目中的June。后来，斯蒂芬妮——我们的选角导演——向我透露，她们进行了近百次试镜，演员工会、线上线下招募等等符合条件的亚裔演员几乎都试过了，凯茜还是未肯最终拍板。”
“听上去要求很高呢。”方时赫接了句，打量一眼金硕珍。
“没错。据说其他角色的演员都已选定，前期制作也都按照计划在进行，伍斯里——我们的制片人——开始催促。凯茜联系我，打算将选角范围扩大至国外，想起我在韩国生活过，就问我有没有人选推荐。”
“所以，JIN是你推荐给导演的？”方时赫神色微妙。
宋允雪笑几声，对上金硕珍的目光——他盯着她好久了。“怎么会。我只是编剧，选角的事还得由斯蒂芬妮主导。其实我对韩国演艺界不熟悉，并不清楚国内有什么优秀的演员，所以帮不上实质性的忙。”
金硕珍总算移开眼。宋允雪继续说：“但June是我一手创造的角色。凯茜跟我沟通过，想知道创作剧本时这个角色在我心里的大概形象。于是，我给凯茜和斯蒂芬妮发了手绘的画稿，以及一些照片。”
“有我的照片吗？”金硕珍突然问。
“没错。”宋允雪大大方方与他对视，“我看过你的一些影像，有几个镜头——足够贴近角色形象。也有其他人的照片和资料，但既然向你发出试镜邀请，说明导演们认可你是有角色契合度的。”
“这么说，这个机会还是Freya你争取来的。”方时赫满意地眯眼。
宋允雪客套两句，见方时赫与身边一个男子交换了眼神。然后，那个第一次见的男人问：“刚刚听说，其它角色都定下来了。请问方便透露都有哪些演员吗？”
回忆下她签的合同，宋允雪还是打算谨慎些。“具体名字还不能说，也许要配合电影的宣传计划。”
“即使收到试镜邀请，但我们拿不到剧本，短时间内也很难接触美国电影业内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电影，试镜成功几率很小吧。”方时赫说，“真的一点也不能透露吗？”
保密协议不包括这条，但她大概猜得出Hybe方现在的心理。宋允雪微微笑着，扮演出一点为难：“那就……提一些我知道的吧。”
“一号主角，获得过戛纳最佳女演员和奥斯卡提名。二号角色的男演员，参演的热剧赢得上届艾美奖。女性配角，是一位年轻的亚裔女演员，在电影届还属于新人。”她摇摇头，“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这些足以让那个男子显露喜色。“这位以前是从业者，比较了解这方面的事。”方时赫介绍一句，“那么，这个机会很难得啊。”
几个职员已经开始议论，宋允雪将目光投向金硕珍。相比别人，他脸上见不到多少激动和期待，低头阅览平板。
他是怎么想的？金硕珍自己也没那么清楚。虽然是戏剧电影专业，但毕业多年，爱豆经历那么长，他几乎想不起演戏的感觉了。时隔十年，机会意外降临，可他还有演戏的欲望和热情吗？
方时赫结束简短的讨论，让男职员继续向宋允雪提问。“宋小姐，如果决定参加试镜，大概会是怎样的流程？”
有在邀请邮件里写明的，她心中一哂。“斯蒂芬妮之前会让演员拍摄一段录像，筛选过后呈给导演，再决定约见哪些人。这次应该也一样。”
果然，接下来的问题才暴露真实目的。“依你看，JIN的概率大吗？作为编剧，也许有机会向导演提出意见？”
“凯茜尊重我的意见，但涉及创作，她是位要求严苛的导演，否则也不会迟迟定不下这个角色。”宋允雪拒绝了男人的潜台词。
“我们也知道试镜不可能获得完整剧本，但你是剧本作者，又是JIN的推荐人，难道不能在可行范围内提供一些帮助吗？”
宋允雪一笑，瞥向表情一直没什么变化的金硕珍。“我想，在June这个角色上，比起演技，凯茜更注重演员是否贴合人物特质。相信你们都看过试镜邮件，面对拍摄一段无台词影像的要求，我能做的不多。我乐意提供这点助力，前提是，”她直直向着对面的人，“艺人真的对这个角色有企图心。”
所有人都注视着金硕珍。他只与她目光相接，无声呼出一道气。“我需要认真考虑。”他严肃地说。
见状，方时赫与宋允雪约好，有结果会第一时间告知。宋允雪对他们后面会讨论什么不感兴趣，干脆地离开。金硕珍忍不住目送她的背影——刚刚，他确信她隐蔽地朝他挑了挑眉毛。
公司的人正在热烈谈论。他的顾虑，他们也想得到。作为BTS成员已经积累了巨大知名度与影响力，去演戏——哪怕是多么诱人的机会，都是一着险棋。无论试镜成不成功，他都会遭受一波外界的审判。有必要为只能锦上添花的事而冒险吗？
比起最开始的兴奋，此时职员们也冷静不少。“若是没有把握，或许拒绝掉会更好。”方时赫显然很谨慎，言语试探，“硕珍啊，现在的你，应该也不需要这样的机会证明自己了吧。”
金硕珍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讨论过程中，他早就默默问过自己好几遍。宋允雪的表情似乎是一种挑衅，他尝试摒除她的影响来看待这次机会。可没太成功——不管怎么看，这件事都与她紧密关联。
她最后那句，是在嘲笑他没有野心吗？他的确是个没野心的人，对公司态度的反覆也看在眼里。遵循理性的轨道，拒绝的话应当顺势而出了。
“是啊，不需要证明什么。”金硕珍微笑。方时赫刚露出点别的神情，他话锋一转：
“但我有些想去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