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落日的余晖映照在洛城十字街的上空。
叫卖梨膏糖的大喇叭里仍循环播放着充满洛城口音的广告词，但凡从那路过，都得被激情的叫卖留住，停下观赏。
而在梨膏糖小摊的身后，一个有些深度的巷子里，一个女人蹲在地上，抽着烟。
她双腿修长，蹲的姿势却放荡不羁，两个膝盖快与眉毛齐平，屁股险些挨到地面。
她左手搭在膝盖上，右手夹着细长的烟，吸下去是清苦的咖啡味，顿时把脑子搞清醒了一半。
背着包跑出来之后，许无边就开始在心里唾弃自己。
从懂事到现在，她鲜少有这样窘迫的时候，感觉自己离开的背影都可以算得上是狼狈逃窜。
“草，有什么可慌的，瞎蹦的一个劲。”她敲敲自己的心口，笑的有点无奈。
到了这个时候，再说自己什么都没意识到也未免太过掩耳盗铃。
如果喝醉不小心亲到的那个人是高升……
且不说当天她神志不清的时候能不能下得去嘴，就说第二天醒来知道情况之后，她高低得冲去卫生间吐两口，更别说心慌了。
由此可见，自己应该是对江澈有点好感的。
只是这个好感有多少，江澈对自己的好感有多少，都还需要时间来观察。
心动就是心动，哪怕它来得晚，来得突然，要做的也只是接受它享受它罢了，没什么可不好意思，可心慌的。
手中的烟逐渐烧的只剩尾巴，有点烫手。
许无边站起身跺了跺发麻的腿，挪到垃圾桶旁掐灭了烟，又重新点了一支。
起身之后她没再蹲回角落，大大方方站在巷口，眼神虚虚看着街道里的每一个人。
手拉手的，拥抱的情侣；前后跑着打闹的闺蜜兄弟；带孩子的家长还有中年夫妻。
人生海海形形色色，许无边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对江澈有好感，想了半天硬是没想到一个具体的原因。
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是他的眼神纯粹炽热，她很喜欢。
但是……
许无边眼神向下，看着缝隙里爬出青苔的砖地，吸了一口烟。
淡淡尼古丁的味道混着咖啡味一起涌进喉口鼻腔，她舒了一口气，淡淡笑了。
小孩的心性不定，感情的热度也不知道能持续多久。更何况这段感情的开始可能还是因为自己的“流氓行径”，或许从一开始就是误会给的误导。
她也不知道自己对江澈的好感能存在多久，或许在未来的不知道哪个时间就会突然下头。
所以，她不能给江澈误导，也要给自己留有余地。
她认真反思，想到最后，结论其实很简单。
不刻意拒绝，也不抗拒心动，但要控制自己的行为不要那么亲近。
再这样相处一段时间，她也许就能知道，对方是不是适合自己的人了。
渐渐地，夜幕降临。
天边的云被下沉的夕阳染成绚烂的橘红色，又变成紫红色，像晕染出的画。
巷边的房间里传出脚步声，几个人着急忙慌的脚步从屋里出来，隐约还夹杂着人声。
“许姐的车还在门口，肯定没走，你别急啊。”
“我没急，就是……问问。”
“问问你问我有什么用，你打电话问许姐呗！”
几人的身影交错着从院子里推门出来，站在古朴的院子门口。
没过多久，许无边塞在裤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幽幽的电话铃声魔性又好笑。
“做一只吗喽……做一只潇洒的吗喽……”
诡异的手机铃声从院门口不远处的地方传来，江澈循着声音望去，几步远的院子侧墙边，许无边倚着墙，也刚刚抬起头。
一双含情脉脉的丹凤眼蕴着笑意，许无边抖了一下手头的烟掐灭在垃圾桶里，站在原地散味。
夜半的十字街亮起了红色的灯笼，沿街店家的铺面挂着复古的布面招牌，红底白字或者红底黄字，在空中随风飞舞。
许无边体态好，哪怕松垮的短袖和只露出个边的短裤也照样看起来有气质。
长发垂下，几缕遮在颊边，被红色的灯光映出一层雾面的轮廓，看起来迷离又具有生活气。
江澈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朝她走了过来。
许无边挑眉，站直身子：“你们结束了？”
见江澈还要靠近，她虚虚拦了一下，道：“有烟味，你先别过来。”
“没事，”江澈道：“一直到直播结束都有人问导演姐姐为什么不在，想看你。”
许无边见他不在意也就作罢，嗤笑一声，乐道：“真的假的，我有什么好看的。”
江澈在她面前不远处站定，身影正好能挡住许无边望向街道的视线。
他定定看着许无边，片刻低下头，眼神落在垃圾桶顶上的烟灰缸。
“你站在这这么久，都没意识到吗？”他问。
许无边疑惑地“嗯？”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打算绕过江澈同他并肩而行。
就在即将越过他时，江澈微微挪了一下步子，挡在她面前。
“你站在这里，很多人拍你。”江澈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像是寻常说话的语气：“说不定到了晚上，你的照片就会出现在地瓜的寻人贴上，一群人老公老婆的叫。”
许无边挑眉，没再跟他错开距离。
趁江澈不注意，她迅速踮了一下脚，脸凑到江澈面前。
“怎么，吃醋啦？”许无边笑道。
凑近的速度太快，又太近，几乎带起一阵风。
她眉眼弯弯，像春日笼着烟雾的水畔杨柳，在江澈瞪大的瞳孔里望见了自己的脸。
江澈连忙伸手罩在许无边身侧，步子慌张地向后退了一步，像被风吹倒。
两根烟的功夫，攻势逆转，慌张到手忙脚乱的换了一个人。
看到江澈慌了之后，许无边满意的落回原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脚步轻快地跑了过去。
“可我就是这么受欢迎，能怎么办呢？”路过江澈时，许无边这样说道。
夜幕降临后逐渐喧闹的夜市里，许无边的声音同其他人声混在一起，和谐却又清亮的如此独特。
“直播结束，你们接下来的计划是哪？夜市？”
“可以啊，一会儿带你们去几家老字号，尝尝味道。”
“播呗，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又不是见不得人。”
江澈愣在原地很久很久，无措的手掌渐渐攥起，捏成了一个布着一层薄汗的拳头。
片刻后，许无边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江澈！快点！人好多，一会要跟不上啦！”
江澈转过身，隔着几层人，许无边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笑的明艳。
身后是无数并肩前行的游人，是灯火通明的餐厅小摊，是随风飘动的酒店招牌。
冰糖葫芦的架子戳在她面前，汉服妆造店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她就站在那里，融进了洛城的风里。
“快来！”她招了招手，像一条鱼一样融入人流，却又像乌黑的鱼群中唯一一条亮红色的鲤鱼，引人注目。
她总是这样，不花任何心思，轻而易举的就能抓住人的心神。
迎上她的视线，江澈也笑了，挥了挥手追了上去。
“来了！”他应道。
***
十字街的夜市人满为患，他们逆着人流从南大街走回了中心，满眼都是穿着汉服的游客和灯火辉煌的店面。
路边摆着小摊，从烧烤炸串糖葫芦到反季衣服低价吊带连衣裙应有尽有。
许无边坠在队伍后，看着宋倩举着手机直播，满脸新奇地四处打探。
她知道江澈就跟在自己后面，但他一句话也不说，只默默跟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街道旁边路过一家老字号水席店，许无边脚步一顿，转头走了进去。
她跟老板相熟，跟老板说拿两瓶走，等晚上逛完了再把瓶子还回来，老板也同意了。
于是没过一会儿，她拎着两瓶冰镇的水蜜桃味儿海碧出了店门。
江澈没跟进来，就站在店门口的玻璃门外。
这种街边店铺门脸本来就小，他往那一站，几乎挡住了一半的门，看起来又好笑又委屈。
她推开门，江澈的眼神就看过来。见她手里只拿了两瓶，眼神好像亮了一下。
“喏，”许无边将一瓶插上吸管递给他：“刚才……我反应有点大，吓到你了，抱歉。这瓶汽水给你赔罪。”
江澈接过汽水，看了看，声音里有隐约的兴奋，但不明显。
“只给我买？不给他们买吗？”
“啧，”许无边皱了皱眉，好笑道：“都说了给你赔罪，当然只给你买。”
说着，他们一起向前走了两步。
突然，江澈又顿住了脚步，对着许无边缓缓道：“这个吸管好像是坏的，我去换一个。”
“真的假的，我拿的时候好好的啊。”许无边疑惑。
江澈只点了点头，说让许无边在原地等他，转身朝水席店跑去。
不一会儿，他又从店里跑了出来，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
“什么意思，我给你买汽水都不笑，回去拿个吸管笑了？”许无边瞥他一眼，支着腿晃了晃：“下次我喝汽水，就给你拿个吸管玩得了。”
“没，就是高兴。”江澈嘬了一口汽水，解释道：“之前以为你生我气了，还挺……害怕的，现在放心了。”
许无边不理解地摇摇头，重新转身和江澈肩并肩。
“我都说了我不会生气，也不是容易生气的人。”
她视线向下，偶然发现江澈的右手塞在裤兜里，那里鼓鼓的，好像放了什么东西，刚才还没有。
“你兜里是什么？刚买的东西？”她随口问到。
江澈动作一顿，可疑的沉默半晌，道：“在水席店买了包纸，怕一会儿吃脏了没纸擦嘴。”
“哦，”许无边将信将疑，没再纠结，带着江澈重新跟上大部队的步伐：“走吧小朋友们，带你们去吃洛城夜市的特产！”
宋倩和林晓涵起哄着说也要喝汽水，许无边笑着应，说一会儿到店里请他们喝。
江澈被落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走。许无边回过头，半举起汽水瓶冲他摇了摇，江澈笑了笑，同他隔空碰杯。
玻璃瓶隔着几米的距离，相撞不会发出声音，但在遥遥举杯的那一刻，有一声金属碰撞的声响。
在许无边走远不再回头后，江澈放在口袋里的右手伸了出来，掌心攥着两个汽水瓶的瓶盖。
这大概，算是她送我的，第一个礼物？
叫卖梨膏糖的大喇叭里仍循环播放着充满洛城口音的广告词，但凡从那路过，都得被激情的叫卖留住，停下观赏。
而在梨膏糖小摊的身后，一个有些深度的巷子里，一个女人蹲在地上，抽着烟。
她双腿修长，蹲的姿势却放荡不羁，两个膝盖快与眉毛齐平，屁股险些挨到地面。
她左手搭在膝盖上，右手夹着细长的烟，吸下去是清苦的咖啡味，顿时把脑子搞清醒了一半。
背着包跑出来之后，许无边就开始在心里唾弃自己。
从懂事到现在，她鲜少有这样窘迫的时候，感觉自己离开的背影都可以算得上是狼狈逃窜。
“草，有什么可慌的，瞎蹦的一个劲。”她敲敲自己的心口，笑的有点无奈。
到了这个时候，再说自己什么都没意识到也未免太过掩耳盗铃。
如果喝醉不小心亲到的那个人是高升……
且不说当天她神志不清的时候能不能下得去嘴，就说第二天醒来知道情况之后，她高低得冲去卫生间吐两口，更别说心慌了。
由此可见，自己应该是对江澈有点好感的。
只是这个好感有多少，江澈对自己的好感有多少，都还需要时间来观察。
心动就是心动，哪怕它来得晚，来得突然，要做的也只是接受它享受它罢了，没什么可不好意思，可心慌的。
手中的烟逐渐烧的只剩尾巴，有点烫手。
许无边站起身跺了跺发麻的腿，挪到垃圾桶旁掐灭了烟，又重新点了一支。
起身之后她没再蹲回角落，大大方方站在巷口，眼神虚虚看着街道里的每一个人。
手拉手的，拥抱的情侣；前后跑着打闹的闺蜜兄弟；带孩子的家长还有中年夫妻。
人生海海形形色色，许无边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对江澈有好感，想了半天硬是没想到一个具体的原因。
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是他的眼神纯粹炽热，她很喜欢。
但是……
许无边眼神向下，看着缝隙里爬出青苔的砖地，吸了一口烟。
淡淡尼古丁的味道混着咖啡味一起涌进喉口鼻腔，她舒了一口气，淡淡笑了。
小孩的心性不定，感情的热度也不知道能持续多久。更何况这段感情的开始可能还是因为自己的“流氓行径”，或许从一开始就是误会给的误导。
她也不知道自己对江澈的好感能存在多久，或许在未来的不知道哪个时间就会突然下头。
所以，她不能给江澈误导，也要给自己留有余地。
她认真反思，想到最后，结论其实很简单。
不刻意拒绝，也不抗拒心动，但要控制自己的行为不要那么亲近。
再这样相处一段时间，她也许就能知道，对方是不是适合自己的人了。
渐渐地，夜幕降临。
天边的云被下沉的夕阳染成绚烂的橘红色，又变成紫红色，像晕染出的画。
巷边的房间里传出脚步声，几个人着急忙慌的脚步从屋里出来，隐约还夹杂着人声。
“许姐的车还在门口，肯定没走，你别急啊。”
“我没急，就是……问问。”
“问问你问我有什么用，你打电话问许姐呗！”
几人的身影交错着从院子里推门出来，站在古朴的院子门口。
没过多久，许无边塞在裤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幽幽的电话铃声魔性又好笑。
“做一只吗喽……做一只潇洒的吗喽……”
诡异的手机铃声从院门口不远处的地方传来，江澈循着声音望去，几步远的院子侧墙边，许无边倚着墙，也刚刚抬起头。
一双含情脉脉的丹凤眼蕴着笑意，许无边抖了一下手头的烟掐灭在垃圾桶里，站在原地散味。
夜半的十字街亮起了红色的灯笼，沿街店家的铺面挂着复古的布面招牌，红底白字或者红底黄字，在空中随风飞舞。
许无边体态好，哪怕松垮的短袖和只露出个边的短裤也照样看起来有气质。
长发垂下，几缕遮在颊边，被红色的灯光映出一层雾面的轮廓，看起来迷离又具有生活气。
江澈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朝她走了过来。
许无边挑眉，站直身子：“你们结束了？”
见江澈还要靠近，她虚虚拦了一下，道：“有烟味，你先别过来。”
“没事，”江澈道：“一直到直播结束都有人问导演姐姐为什么不在，想看你。”
许无边见他不在意也就作罢，嗤笑一声，乐道：“真的假的，我有什么好看的。”
江澈在她面前不远处站定，身影正好能挡住许无边望向街道的视线。
他定定看着许无边，片刻低下头，眼神落在垃圾桶顶上的烟灰缸。
“你站在这这么久，都没意识到吗？”他问。
许无边疑惑地“嗯？”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打算绕过江澈同他并肩而行。
就在即将越过他时，江澈微微挪了一下步子，挡在她面前。
“你站在这里，很多人拍你。”江澈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像是寻常说话的语气：“说不定到了晚上，你的照片就会出现在地瓜的寻人贴上，一群人老公老婆的叫。”
许无边挑眉，没再跟他错开距离。
趁江澈不注意，她迅速踮了一下脚，脸凑到江澈面前。
“怎么，吃醋啦？”许无边笑道。
凑近的速度太快，又太近，几乎带起一阵风。
她眉眼弯弯，像春日笼着烟雾的水畔杨柳，在江澈瞪大的瞳孔里望见了自己的脸。
江澈连忙伸手罩在许无边身侧，步子慌张地向后退了一步，像被风吹倒。
两根烟的功夫，攻势逆转，慌张到手忙脚乱的换了一个人。
看到江澈慌了之后，许无边满意的落回原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脚步轻快地跑了过去。
“可我就是这么受欢迎，能怎么办呢？”路过江澈时，许无边这样说道。
夜幕降临后逐渐喧闹的夜市里，许无边的声音同其他人声混在一起，和谐却又清亮的如此独特。
“直播结束，你们接下来的计划是哪？夜市？”
“可以啊，一会儿带你们去几家老字号，尝尝味道。”
“播呗，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又不是见不得人。”
江澈愣在原地很久很久，无措的手掌渐渐攥起，捏成了一个布着一层薄汗的拳头。
片刻后，许无边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江澈！快点！人好多，一会要跟不上啦！”
江澈转过身，隔着几层人，许无边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笑的明艳。
身后是无数并肩前行的游人，是灯火通明的餐厅小摊，是随风飘动的酒店招牌。
冰糖葫芦的架子戳在她面前，汉服妆造店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她就站在那里，融进了洛城的风里。
“快来！”她招了招手，像一条鱼一样融入人流，却又像乌黑的鱼群中唯一一条亮红色的鲤鱼，引人注目。
她总是这样，不花任何心思，轻而易举的就能抓住人的心神。
迎上她的视线，江澈也笑了，挥了挥手追了上去。
“来了！”他应道。
***
十字街的夜市人满为患，他们逆着人流从南大街走回了中心，满眼都是穿着汉服的游客和灯火辉煌的店面。
路边摆着小摊，从烧烤炸串糖葫芦到反季衣服低价吊带连衣裙应有尽有。
许无边坠在队伍后，看着宋倩举着手机直播，满脸新奇地四处打探。
她知道江澈就跟在自己后面，但他一句话也不说，只默默跟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街道旁边路过一家老字号水席店，许无边脚步一顿，转头走了进去。
她跟老板相熟，跟老板说拿两瓶走，等晚上逛完了再把瓶子还回来，老板也同意了。
于是没过一会儿，她拎着两瓶冰镇的水蜜桃味儿海碧出了店门。
江澈没跟进来，就站在店门口的玻璃门外。
这种街边店铺门脸本来就小，他往那一站，几乎挡住了一半的门，看起来又好笑又委屈。
她推开门，江澈的眼神就看过来。见她手里只拿了两瓶，眼神好像亮了一下。
“喏，”许无边将一瓶插上吸管递给他：“刚才……我反应有点大，吓到你了，抱歉。这瓶汽水给你赔罪。”
江澈接过汽水，看了看，声音里有隐约的兴奋，但不明显。
“只给我买？不给他们买吗？”
“啧，”许无边皱了皱眉，好笑道：“都说了给你赔罪，当然只给你买。”
说着，他们一起向前走了两步。
突然，江澈又顿住了脚步，对着许无边缓缓道：“这个吸管好像是坏的，我去换一个。”
“真的假的，我拿的时候好好的啊。”许无边疑惑。
江澈只点了点头，说让许无边在原地等他，转身朝水席店跑去。
不一会儿，他又从店里跑了出来，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
“什么意思，我给你买汽水都不笑，回去拿个吸管笑了？”许无边瞥他一眼，支着腿晃了晃：“下次我喝汽水，就给你拿个吸管玩得了。”
“没，就是高兴。”江澈嘬了一口汽水，解释道：“之前以为你生我气了，还挺……害怕的，现在放心了。”
许无边不理解地摇摇头，重新转身和江澈肩并肩。
“我都说了我不会生气，也不是容易生气的人。”
她视线向下，偶然发现江澈的右手塞在裤兜里，那里鼓鼓的，好像放了什么东西，刚才还没有。
“你兜里是什么？刚买的东西？”她随口问到。
江澈动作一顿，可疑的沉默半晌，道：“在水席店买了包纸，怕一会儿吃脏了没纸擦嘴。”
“哦，”许无边将信将疑，没再纠结，带着江澈重新跟上大部队的步伐：“走吧小朋友们，带你们去吃洛城夜市的特产！”
宋倩和林晓涵起哄着说也要喝汽水，许无边笑着应，说一会儿到店里请他们喝。
江澈被落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走。许无边回过头，半举起汽水瓶冲他摇了摇，江澈笑了笑，同他隔空碰杯。
玻璃瓶隔着几米的距离，相撞不会发出声音，但在遥遥举杯的那一刻，有一声金属碰撞的声响。
在许无边走远不再回头后，江澈放在口袋里的右手伸了出来，掌心攥着两个汽水瓶的瓶盖。
这大概，算是她送我的，第一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