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闲收回视线，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轻轻垂下眼睑。
“嗯，既然这样的话，有时间就去。”
其实应该是会去的，既然决定要把他甩了，答应他这次也无妨。
把它一个意料之外的私人行程，还是与林砚相关，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了，或许也能算好聚好散？
算了，她才不要好聚好散，还是轰轰烈烈来得带感。
晚上回到家，林笙还在电脑前，她给她带了点吃的，让她先休息一会，自己坐上她的位置开始工作。
她们把所有视频都导出来之后，两个人都搬台电脑在客厅，熬个夜把进度往前推。
陈修致时不时就来问问江知闲，搞得她现在听到手机震动就烦，后来每次剪好一小段就发给他看看。
不知道几点了，安静的只剩下鼠标键盘声的客厅，又响起手机震动。
不是收到消息的微震，而是电话。
等了半分钟，林笙有意没意地朝她瞥一眼。江知闲终于受不了，看都没看直接接通，不耐烦地“喂”一声。
电话那边没有说话，像是被她这声给定住了。
在她准备挂断的时候，耳边才悠悠传来淡淡一声：“江知闲。”
被人连名带姓的叫名字，她也顿了一会，刚才的不耐散去：“林砚？”
听到这个名字，旁边的林笙猛地抬头看她，动作幅度太大，被她察觉到，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看回电脑。
林砚还是平淡的语气：“嗯，不在家？”
“在隔壁，怎么啦？”
一只手拿着鼠标，另一只手在键盘上，在这里不好外放，只能将手机托在肩颈处。
那边传来其他人说话声，听不清，然后听见林砚捂着电话回了他什么，也听不清。估计是在忙。
然后他回来继续说：“出去拿一趟东西吧，好好休息。”
“哦好，你先忙。”
说完怕打扰他，就先挂了电话。
然后起身，跟林笙简单交代了句，一出去就看到她家门口有一个穿制服物业人员，跟他说明自己是那家住户，他核对之后，把手里的东西给她，就下去了。
江知闲不清楚是什么，拿着先拧进了林笙那边，等会再拿回去。
可是林笙一看到这个袋子，轻呼了一声。
“姐，你眼睛不舒服啊？”
“嗯？”
她指了指她手中的袋子：“我妈因为工作原因经常眼睛痛，她就用这个敷眼睛。我用过几次，还挺好用的。”
“这样吗。”
视线停留了几秒，坐回原地：“先工作吧。”
一分钟后，拿起手机。
【知闲不得闲】：拿到啦[小猫鞠躬.jpg]
等了一会，没回，接着忙。
因为想着过两天再去记颜，在这之前要把这件事做完，林笙把视频顺序排好之后就先让她睡了，自己回去又接着精剪了一遍。
完成的时候已经半夜三更，最后点下保存的时候摊在软绵的靠椅上，松懈得一动都不想动，甚至不愿意挪几步去床上躺着。
闭着眼睛眯了一会，意识模糊的时候突然硬撑了起来，忍着睡意摸起手机，发了个朋友圈。
[知闲不得闲]：id取得不好，以后叫知闲很得闲，望周知。
然后余光撇到桌上散开放着的敷眼贴，拿上一片往脸上一扔，眼睛周围传来温热的感觉，让人精神放松，很快就睡着了。
温热感久久不退，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被一双手蒙住眼睛。
手掌心传来的温度是如此真实，轻轻的抚摸她的脸。
她想看清楚是谁，可是怎么用手扒拉都还是看不清，光线透过指缝，一片朦胧。
但是她并不反感，像柔软的棉花贴在身上，扫过她内心深处，整个人慵懒得不愿动。
正当她意识薄弱，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问他，低哑又温柔：“舒服点了吗？”
她猛地一惊，抚在眼前的手缓缓拿下，接着林砚的脸逐渐清晰。
她心跳如雷。
喜悦中夹杂着不可名状的紧张感。
待完完全全看清眼前人后，她清醒了。
睡前盖在眼上的敷贴掉落在腿间，她双手放在胸腔，感受着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
连着两次梦到林砚，每次都引起她如此强烈的反应。
心中警铃大响。
与上次梦到被渣的后怕不一样，这次完完全全是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不行。
不行不行。
她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重新审视了一遍前面的视频。
外面已经天亮，但是时间还早。
江知闲在躺椅上睡了一觉，身体传来酸痛，皱着脸痛苦地转了转脖子。
房间内时不时传来鼠标的咔哒声。
找出自己的音频素材，等会打算交给林笙让她加进去，自己则给特定的片段后续配音。
不出意外，今晚之前应该能结束了。
外面的鸟叫声慢慢消失。
从出太阳到阳光消失，在逐渐天黑。
她们两个今天在江知闲这边一坐又是一天，饭点还是靠外卖过活。
最后终于在八点多的时候把成品赶出来，发给陈修致之后，对方说没什么问题之后松了口气。
两人没吃晚饭，江知闲提议带她去吃火锅，林笙欣然答应了。
她带她来上次那家店，这家店很火，不然也不会经常来这里跟别人挤。
这种不早不晚的时间不用等多久，一会就坐下了。
林笙和她面对面坐着，中间烧开的锅底冒着腾腾热气，模糊了视线。
耳边除了别人讲话声，就是因为辣而刺激出来的轻微耳鸣。
林笙不吃辣，相对于她来说，她就显得比较淡定。
期间还接了个电话，江知闲隐隐听见她在叫自己，可看去时又不是在跟她说话。
林笙拿着电话，听不清，但她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
她挑起眉，没开口，但像是问她怎么了。
林笙摇摇头，说了几个字。
但江知闲听不清，她又大声说了一句：“没事！”
见她不愿多说，江知闲也不再理会。
直到晚上两人回家，在门口道别的时候，林笙跟她说了一句，叫她记得看微信。
本以为是有什么品牌方找来，但还没等到好友申请，目光落在林砚旁边的小红点上。
她今天一直没去看他的信息，心里不知道在扭着什么劲。
盯着这个名字看了十几秒，最后还是点进去。
第一条是早上发的
【林砚】：又熬夜？
还有一条是刚刚，这个时间正是吃得正欢的时候。
【林砚】：怎么了？
她敲着文字，删删改改，最后发出：今天太忙啦。
[小猫哭哭.jpg]
手机里的小猫滚来滚去，委屈地流着泪水。
林砚脑海里浮现出江知闲那张时而傲娇的脸，唇角轻轻勾起，看着手机的目光变得柔和。
而会议室的其他人，在报告完之后正等着他的反馈，猝不及防看到这一幕，面面相觑。
然后陈修致讪讪开口：“林总？还有什么问题吗？”
林砚抬眸，尚未收回的温柔视线扫过全场，淡淡道：“没有了，明天就这样安排吧。今天就先这样。”
听他这么说，大家才陆陆续续离开，陈修致走在最后，被他叫住。
以为他有什么事情额外吩咐，陈修致满脸正经走到他跟前。
结果林砚只是抬手轻轻放在他肩上，不动声色地轻拧眉头：“你们宣传部工作很着急吗？这么赶进度。”
陈修致：“？”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陈修致：“上次不是开会说要尽快吗？”
林砚罕见地没再说话，而是在他肩上稍微用力捏了捏：“以后早点休息。”
说完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满头问号。
他等会回去还要再联系一遍媒体，跟他们最后再确认行程，明天的发布会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他竟然让他早点休息？
最近哪来的时间休息。
想到这，竟有些无能狂怒，回到工作室后只能赶着快点完成工作。
第二天一早就开始在外布置场地，这次的发布会还是选择了德新酒店，主要图一个便宜和方便。
靠林砚那边打通关系，也借到了不少资源人力。
江知闲前一晚收到林砚发来的地点信息，才知道是他们的新品发布会。
看着眼熟的地点，她忍不住问：又在德新？
林砚只回了她两个字：方便。
想起那个传闻，她现在不禁猜测，或许是真的，但是又觉得直接问不礼貌，还是将这点好奇憋回心里。
发布会开始时间没那么早，但是林砚需要提前到，还特地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如果她不想起这么早也能晚点派人去接她。
这完全是给她两个选项让她选择，不想麻烦别人，她选择早起。
于是第二天，她带着精致淡雅的妆容出现在楼下，穿着正式，同时又走日常风，更像出去游玩，而不是去具有商业性质的活动。
林砚依旧给她备好了早餐，看她安静地吃着，他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辛苦了。”
突然这么正经，江知闲一开始也没想到。
后知后觉他在说昨晚她吐槽又忙又累的话题，觉得有些好笑，然后照着他的话回应：“你也辛苦了。”
他们到的时候没什么人，倒是看到陈修致忙上忙下的。
见到江知闲，特地过来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又火急火燎地走了。
林砚今天穿的很正式，一身西装，倒是显得她有些格格不入。
听她这么说，林砚挂起一抹浅笑，眼底透着笑意：“今天又不是叫你来工作的。”
她第一次来这个后台，全是工作人员，外面场内已经坐满嘉宾和媒体，很是热闹。
她熟悉外面那种场合，要放在以前，她肯定也是外面的一员。
可是现在。
林砚身为创始人，在活动开始前要说一段开场白演讲。
他站在后台通往内场的侧门处，外面耀眼的光投进来，整个人在逆光中，气定神闲地整理袖口。
江知闲在他后面离他不远，竟有些出神。
旁边一人见她，不带工牌又不是嘉宾，还是林砚带来的人，好奇问道：“你是林总女朋友吗？”
虽然是悄悄问她，但声音其实也不小。
她转过头跟她对视几秒，气场微妙，没有回答。
这是外面突然喊到：“有请我们的创始人！林砚，林总上台发言！”
外面掌声四起。
林砚迈着稳重的步伐走上去，面向台下观众，全场扫视一眼。
然后不动声色地朝她这边看来。
两人的视线在喧闹的空气中相撞。
胸腔内传来止不住的砰砰声。
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的心动。
这一刻，江知闲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完了。
“嗯，既然这样的话，有时间就去。”
其实应该是会去的，既然决定要把他甩了，答应他这次也无妨。
把它一个意料之外的私人行程，还是与林砚相关，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了，或许也能算好聚好散？
算了，她才不要好聚好散，还是轰轰烈烈来得带感。
晚上回到家，林笙还在电脑前，她给她带了点吃的，让她先休息一会，自己坐上她的位置开始工作。
她们把所有视频都导出来之后，两个人都搬台电脑在客厅，熬个夜把进度往前推。
陈修致时不时就来问问江知闲，搞得她现在听到手机震动就烦，后来每次剪好一小段就发给他看看。
不知道几点了，安静的只剩下鼠标键盘声的客厅，又响起手机震动。
不是收到消息的微震，而是电话。
等了半分钟，林笙有意没意地朝她瞥一眼。江知闲终于受不了，看都没看直接接通，不耐烦地“喂”一声。
电话那边没有说话，像是被她这声给定住了。
在她准备挂断的时候，耳边才悠悠传来淡淡一声：“江知闲。”
被人连名带姓的叫名字，她也顿了一会，刚才的不耐散去：“林砚？”
听到这个名字，旁边的林笙猛地抬头看她，动作幅度太大，被她察觉到，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看回电脑。
林砚还是平淡的语气：“嗯，不在家？”
“在隔壁，怎么啦？”
一只手拿着鼠标，另一只手在键盘上，在这里不好外放，只能将手机托在肩颈处。
那边传来其他人说话声，听不清，然后听见林砚捂着电话回了他什么，也听不清。估计是在忙。
然后他回来继续说：“出去拿一趟东西吧，好好休息。”
“哦好，你先忙。”
说完怕打扰他，就先挂了电话。
然后起身，跟林笙简单交代了句，一出去就看到她家门口有一个穿制服物业人员，跟他说明自己是那家住户，他核对之后，把手里的东西给她，就下去了。
江知闲不清楚是什么，拿着先拧进了林笙那边，等会再拿回去。
可是林笙一看到这个袋子，轻呼了一声。
“姐，你眼睛不舒服啊？”
“嗯？”
她指了指她手中的袋子：“我妈因为工作原因经常眼睛痛，她就用这个敷眼睛。我用过几次，还挺好用的。”
“这样吗。”
视线停留了几秒，坐回原地：“先工作吧。”
一分钟后，拿起手机。
【知闲不得闲】：拿到啦[小猫鞠躬.jpg]
等了一会，没回，接着忙。
因为想着过两天再去记颜，在这之前要把这件事做完，林笙把视频顺序排好之后就先让她睡了，自己回去又接着精剪了一遍。
完成的时候已经半夜三更，最后点下保存的时候摊在软绵的靠椅上，松懈得一动都不想动，甚至不愿意挪几步去床上躺着。
闭着眼睛眯了一会，意识模糊的时候突然硬撑了起来，忍着睡意摸起手机，发了个朋友圈。
[知闲不得闲]：id取得不好，以后叫知闲很得闲，望周知。
然后余光撇到桌上散开放着的敷眼贴，拿上一片往脸上一扔，眼睛周围传来温热的感觉，让人精神放松，很快就睡着了。
温热感久久不退，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被一双手蒙住眼睛。
手掌心传来的温度是如此真实，轻轻的抚摸她的脸。
她想看清楚是谁，可是怎么用手扒拉都还是看不清，光线透过指缝，一片朦胧。
但是她并不反感，像柔软的棉花贴在身上，扫过她内心深处，整个人慵懒得不愿动。
正当她意识薄弱，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问他，低哑又温柔：“舒服点了吗？”
她猛地一惊，抚在眼前的手缓缓拿下，接着林砚的脸逐渐清晰。
她心跳如雷。
喜悦中夹杂着不可名状的紧张感。
待完完全全看清眼前人后，她清醒了。
睡前盖在眼上的敷贴掉落在腿间，她双手放在胸腔，感受着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
连着两次梦到林砚，每次都引起她如此强烈的反应。
心中警铃大响。
与上次梦到被渣的后怕不一样，这次完完全全是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不行。
不行不行。
她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重新审视了一遍前面的视频。
外面已经天亮，但是时间还早。
江知闲在躺椅上睡了一觉，身体传来酸痛，皱着脸痛苦地转了转脖子。
房间内时不时传来鼠标的咔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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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今晚之前应该能结束了。
外面的鸟叫声慢慢消失。
从出太阳到阳光消失，在逐渐天黑。
她们两个今天在江知闲这边一坐又是一天，饭点还是靠外卖过活。
最后终于在八点多的时候把成品赶出来，发给陈修致之后，对方说没什么问题之后松了口气。
两人没吃晚饭，江知闲提议带她去吃火锅，林笙欣然答应了。
她带她来上次那家店，这家店很火，不然也不会经常来这里跟别人挤。
这种不早不晚的时间不用等多久，一会就坐下了。
林笙和她面对面坐着，中间烧开的锅底冒着腾腾热气，模糊了视线。
耳边除了别人讲话声，就是因为辣而刺激出来的轻微耳鸣。
林笙不吃辣，相对于她来说，她就显得比较淡定。
期间还接了个电话，江知闲隐隐听见她在叫自己，可看去时又不是在跟她说话。
林笙拿着电话，听不清，但她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
她挑起眉，没开口，但像是问她怎么了。
林笙摇摇头，说了几个字。
但江知闲听不清，她又大声说了一句：“没事！”
见她不愿多说，江知闲也不再理会。
直到晚上两人回家，在门口道别的时候，林笙跟她说了一句，叫她记得看微信。
本以为是有什么品牌方找来，但还没等到好友申请，目光落在林砚旁边的小红点上。
她今天一直没去看他的信息，心里不知道在扭着什么劲。
盯着这个名字看了十几秒，最后还是点进去。
第一条是早上发的
【林砚】：又熬夜？
还有一条是刚刚，这个时间正是吃得正欢的时候。
【林砚】：怎么了？
她敲着文字，删删改改，最后发出：今天太忙啦。
[小猫哭哭.jpg]
手机里的小猫滚来滚去，委屈地流着泪水。
林砚脑海里浮现出江知闲那张时而傲娇的脸，唇角轻轻勾起，看着手机的目光变得柔和。
而会议室的其他人，在报告完之后正等着他的反馈，猝不及防看到这一幕，面面相觑。
然后陈修致讪讪开口：“林总？还有什么问题吗？”
林砚抬眸，尚未收回的温柔视线扫过全场，淡淡道：“没有了，明天就这样安排吧。今天就先这样。”
听他这么说，大家才陆陆续续离开，陈修致走在最后，被他叫住。
以为他有什么事情额外吩咐，陈修致满脸正经走到他跟前。
结果林砚只是抬手轻轻放在他肩上，不动声色地轻拧眉头：“你们宣传部工作很着急吗？这么赶进度。”
陈修致：“？”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陈修致：“上次不是开会说要尽快吗？”
林砚罕见地没再说话，而是在他肩上稍微用力捏了捏：“以后早点休息。”
说完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满头问号。
他等会回去还要再联系一遍媒体，跟他们最后再确认行程，明天的发布会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他竟然让他早点休息？
最近哪来的时间休息。
想到这，竟有些无能狂怒，回到工作室后只能赶着快点完成工作。
第二天一早就开始在外布置场地，这次的发布会还是选择了德新酒店，主要图一个便宜和方便。
靠林砚那边打通关系，也借到了不少资源人力。
江知闲前一晚收到林砚发来的地点信息，才知道是他们的新品发布会。
看着眼熟的地点，她忍不住问：又在德新？
林砚只回了她两个字：方便。
想起那个传闻，她现在不禁猜测，或许是真的，但是又觉得直接问不礼貌，还是将这点好奇憋回心里。
发布会开始时间没那么早，但是林砚需要提前到，还特地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如果她不想起这么早也能晚点派人去接她。
这完全是给她两个选项让她选择，不想麻烦别人，她选择早起。
于是第二天，她带着精致淡雅的妆容出现在楼下，穿着正式，同时又走日常风，更像出去游玩，而不是去具有商业性质的活动。
林砚依旧给她备好了早餐，看她安静地吃着，他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辛苦了。”
突然这么正经，江知闲一开始也没想到。
后知后觉他在说昨晚她吐槽又忙又累的话题，觉得有些好笑，然后照着他的话回应：“你也辛苦了。”
他们到的时候没什么人，倒是看到陈修致忙上忙下的。
见到江知闲，特地过来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又火急火燎地走了。
林砚今天穿的很正式，一身西装，倒是显得她有些格格不入。
听她这么说，林砚挂起一抹浅笑，眼底透着笑意：“今天又不是叫你来工作的。”
她第一次来这个后台，全是工作人员，外面场内已经坐满嘉宾和媒体，很是热闹。
她熟悉外面那种场合，要放在以前，她肯定也是外面的一员。
可是现在。
林砚身为创始人，在活动开始前要说一段开场白演讲。
他站在后台通往内场的侧门处，外面耀眼的光投进来，整个人在逆光中，气定神闲地整理袖口。
江知闲在他后面离他不远，竟有些出神。
旁边一人见她，不带工牌又不是嘉宾，还是林砚带来的人，好奇问道：“你是林总女朋友吗？”
虽然是悄悄问她，但声音其实也不小。
她转过头跟她对视几秒，气场微妙，没有回答。
这是外面突然喊到：“有请我们的创始人！林砚，林总上台发言！”
外面掌声四起。
林砚迈着稳重的步伐走上去，面向台下观众，全场扫视一眼。
然后不动声色地朝她这边看来。
两人的视线在喧闹的空气中相撞。
胸腔内传来止不住的砰砰声。
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的心动。
这一刻，江知闲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