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想了。
江如风向来不太喜欢白马王子找灰姑娘的情节。
仿佛每天白马王子的工作就是在街上溜达，寻找着美貌需要拯救的灰姑娘。
她和别阳的开头也是如此。
江如风又想了一遍灰姑娘的剧情。
她至今也没想明白王子和灰姑娘的爱情是见色起意还是命中注定。
也许，大多数人的喜欢都是肤浅的。
他们只是轻易地就被事物的表象吸引和虏获。
如果有一天表皮消退、青春不驻呢？
靠脸吃饭是万万不行的，江如风脑子里转了许多，最后决定不当赖床的睡美人了，她得起床。
她懵懵懂懂地洗漱完，别墅里进来的两个人已经开始干家务事。
她笑着和李阿姨和张叔打了一声招呼。
李阿姨是别墅的保姆阿姨，张叔是司机兼职园艺工。江如风看他们伺候自己很殷勤的时候，都很过意不去，她从小到大一直接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无产阶级打倒资产阶级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史，而且，打扫卫生、做早餐这些小事她都可以自己来。
可是李阿姨和张叔就会哭丧着脸，求着让她们照顾江如风，她们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人，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李阿姨一家五口人，两个老人，张叔家里好点，三口。八个脑袋都系在江如风的身上，她只好适应当一个废物。
此刻的平民江如风嘴里吃着李阿姨亲手做的蛋包蔬菜牛肉饼，喝着不知道多少种类型汇集而成的手工蔬果汁，幸福地掉下了眼泪。
资本主义果然很能洗礼人的思想啊，她马上要被侵蚀了。
等她最后一口下肚，检查好包里的东西，口罩、证件和零钱包，妥了后她走出门，张叔也刚好修剪完院里的山茶花，正站在一辆奔驰大G的旁边等着她：“小姐，今天就别坐公交和地铁了吧，少爷让我把你送到公司。”
地铁加公交得一个半小时，开车只要半小时，哪个更划算江如风肯定知道。
所以，她选择让张叔先送她出别墅区，她再打车，网约车服务进不来这种高档小区。
张叔听到江如风说要下车，她说话的语气温和而婉转，虽然近在咫尺，疏离得好似千里之外。
他叹了一口气，照例想劝说，长得极为漂亮的小姑娘已经戴上了口罩，瓮声瓮气地说：“不要再拿别阳和你们的饭碗压我啦，这一切本来就不属于我，而且，别阳只是给我包吃包住，并没有包车。”
他看着小姑娘跳下车的背影，她的背脊挺得很直，太阳光照射下来，也没有显得她温暖柔和，奇异地分离出了一种距离感。她说话时淡淡的，所有人在她的眼里似乎全部都是无关紧要的，坦荡漠然过了头，仿佛整个人只是一缕薄雾，穿行于世间。
他一五一十地给少爷汇报江如风小姐的行踪。
顿了顿，也还是把江小姐的那句“这一切本来就不属于我”的原话汇报了上去。
他家少爷打娘胎里就被天才妖孽四个字镀了漆，商业嗅觉生来就强悍，对名利场上的事情也是无师自通，对他喜欢的东西更是一意孤行地追求。
别家在整个S市说一，那是名副其实的。别阳不是长孙，是家里的第二个孙子，他下面还有一个小少爷。所有的光芒都给到了别家的大少爷，所有的娇宠给到了小少爷，成年人与佣工最会看颜色，人情冷暖他早已尝遍，忍得住性子又下得了狠手，最后长出了一副硬骨头，锋芒毕露。
谁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位被忽视的二少爷夺得了大权。一声不吭地压下了从小就受精英教育的兄长，没有理会他纨绔爱躁动的弟弟，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到他的父母。
就在一个普通的雨夜，别家就换了天，他强势地站稳了脚跟。
所有人也都在背后说他狠辣无情又冷血。
张叔是一个木讷的老实人，老实人不是笨蛋。他和李姨不是从小看护着二少爷长大的，二少爷从小就是别家的边缘人物，佣工自然也不会多上心。
从小到大，别家一家子人，所有人都是把好的先紧着大少爷和小少爷，而二少爷呢，态度对他自然是可有可无。
就算二少爷成绩优异，先生的心把眼睛都给偏瞎了，不管他的努力，永远要求二少爷先放弃，要求他让步，简直就是受气包。钱到位，半毛钱关心都没有。小孩子心思敏感，生病就自己喝药，敬着兄长还得帮调皮的弟弟背黑锅，自己上国外念书等等，都是一个人。
他也就是看不下去，会格外地对二少爷关怀一点，其实也就是点小事，二少爷还没驾照的时候他跟着一块跑南跑北，二少爷飞机落地他看着时辰就去接，都是他该做的事情。李姨也和他一样的想法，也就是看着孩子不爱说话，对谁都一脸戒备就起了恻隐之心。
平日里多观察了二少爷爱吃的菜，生日的时候为他做长寿面。
二少爷在外风评都与腥风血雨挂钩，张叔知道他是个心软的好孩子，只是没有被爱过，就不知道如何去爱别人。
现在就很麻烦了，他和李姨都能看得出来少爷喜欢江小姐。
少爷事事都对江小姐很妥贴，什么好东西都念着她。张叔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现在少爷正忙着夺一个重要项目，别家之前的地盘都被自己的父亲兄弟给分割了，里面都是人精，他不一定卷得进去，还得清理老爷下面的旧部属，糟心的事情忙得没有尽头。
可是只要江小姐在，少爷就一定会回家，不管再晚、再远。
张叔掂量了自己的分量，又操着一口大白话啰唆着：“江小姐是个好姑娘，漂亮的沉鱼落雁倾国倾城，又不虚荣也不浮夸，不斤斤计较不刻薄，待人热乎乎的。”就是她心有点糙，旁的女人有那般容貌早就一个又一个的吊金龟婿了，她每天捧着物理、哲学和数学书看老半天。
“二少爷，听我一句劝，你喜欢人家就要说出来，大胆一点，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你上次给江小姐添置了一把梳子就几十万了，更不用说衣服鞋，身外之物给到位了，嘴也要花一点，现在江小姐都不知道你喜欢她。”二少爷还一天到晚板着个脸，严格得有些不近人情，比小老头还小老头。
张叔苦口婆心，又觉得二少爷那副冰冷的活死人德行肯定也是听了也白听。
他又在网上下单了好几样东西，希望能够带给这个冷漠的家庭一抹笑容。
******
玻璃映现沛然万象，钢筋水泥构造成一道又一道阶梯，两两交缠着从地面直汇入塔尖，高耸入云，像是一位巍峨的巨人，纸醉金迷地站在S市的中心位置，睥睨人间。
中心塔是S市的地标性建筑物，也是别家的大本营。
楼下车水马龙，人群川流不息，楼栋都属于别家的行业，但分了不同的子公司，宝石能源高科技公司的员工穿戴的是红色的胸牌，他们面色匆匆，看似谦卑，眼神里却充满不可一世的高傲。
能在这里工作的都是天之骄子。宝石能源高科技公司是新任董事长一手创办的产业，主要开发新能源和人工智能，很有奔头。也是目前别家最赚钱的项目。
在这群气氛严肃甚至沉重的精英们中间，在这种天才妖孽云集的地方脱颖而出的是一个很年轻俊秀的男人，坐在代表绝对权威的会议桌首端。
精英们争先恐后地发言，唯恐好点子落后一步。
为首的年轻人手指间捏着一支笔，沉默。
刘海今天很乖顺地放了下来，整个人少了几分生人勿近的冷漠，但是没有人敢小看这个发号施令的年轻人。
最后他们都没有说话了，一同看向首端的年轻人，等着他最后拍板定论。具体提案都已经交上去了，就在别阳的办公桌上。
别阳说话不疾不徐：“技术难题攻克的话就进行项目上线之前的测试吧，测试没问题后营销得跟上，营销到位就谈融资，按部就班，流程不能出问题。”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新任董事长对项目所有细节要求都很严苛。
“别董，束家的尖峰科技和海家的芯起科技愿意出资投资我们的蓝海项目。”别阳听了他的话微微抬起了头，市场总监以为别阳感兴趣，他笑着说：“尖峰科技愿意给七位数，芯起科技谈了八位数。”
在座的部门总监都是一片哗然，这倒是给新项目开了一个好头：“顶啊老林，项目刚开始就要冲巅峰了，跳级生啊。”
老林心里知道自己肯定没有这么大本事，他知道这两家是冲着首位的别董来的，他们愿意花狠钱，不就是为了夺得别阳其他子公司项目的工厂资源。
老林把功劳又捧回了别董：“还是别董的名气大，别的投资商一听是您亲自上阵监管的项目，争着抢着要投资，我拒绝得都头大。”
别阳也笑了笑，其余人见他笑了，都赶紧挤出笑容，屋子内一阵尴笑。这时候别阳想起了昨晚上江如风尴尬地干笑和瞪着他的眼神，他一想到笑容走心了几分。
公司内流传着一句话，别董一笑，生死难料。他一笑，大家都团结一致地紧张了起来。
别阳高兴说道：“既然是他们的心意，我也不能不上道，那就都收着吧。”
精英们：“？？？”不是，人家是在哄抬物价，只是为了争夺一个独一无二，您直接就把钱一锅端了？
市场渣男？
老林一头冷汗，这都应下来，以后不就是后宫俩贵妃互相攻击吗。
别董一贯说一不二，大家此刻脑内语言竞赛，也说不出反对的理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董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别阳脸上老是冰雪覆盖，发怒都是冷冷的带着寒意。他们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这么焦躁过。
真是个十分可怖的异常画风。
“确认好这两家的给的是金额是小日元还是华币，小日币的汇率降的太可怕了，再让他确认对方是现金还是银行转账，给不出也可以用房产抵押，股权抵押，这一部分一定要纳税，协议合同一定得处理好，公证处公正盖章，对了，不能打欠条，不接受分期付款，只能立结。”他最后漫不经心的交代完需注意事项就离开了会议室。
********
女人心海底针。
别阳觉得书本诚不我欺。
他昨晚帮助江如风霸气地在前男友婚礼上露面，虽然束温瑜的反应没有按照他所想的剧本走，然后他又故意当着江如风的面拒绝了一个女的，以证明自己不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怎么她还是这么冷漠，难道夫妻之道上面说的面子里子都得给不是这么践行的？
别阳又回想了一下复仇女王的剧情，弹幕上都说女主霸气闹婚礼很爽，所以他才精心策划这么一出。
张叔话很密，嘴也多，人大大咧咧缺心眼，他大哥当时在别家发光当电灯泡的时候所有人都变成了飞蛾，就他一天到晚老是擦车。但老实没啥小心思，而且，他还有老婆。
他说的话应该能相信吧。
下午秘书送来了快递，是张叔买的，别阳示意秘书打开。
两人都愣在了原地。
江如风向来不太喜欢白马王子找灰姑娘的情节。
仿佛每天白马王子的工作就是在街上溜达，寻找着美貌需要拯救的灰姑娘。
她和别阳的开头也是如此。
江如风又想了一遍灰姑娘的剧情。
她至今也没想明白王子和灰姑娘的爱情是见色起意还是命中注定。
也许，大多数人的喜欢都是肤浅的。
他们只是轻易地就被事物的表象吸引和虏获。
如果有一天表皮消退、青春不驻呢？
靠脸吃饭是万万不行的，江如风脑子里转了许多，最后决定不当赖床的睡美人了，她得起床。
她懵懵懂懂地洗漱完，别墅里进来的两个人已经开始干家务事。
她笑着和李阿姨和张叔打了一声招呼。
李阿姨是别墅的保姆阿姨，张叔是司机兼职园艺工。江如风看他们伺候自己很殷勤的时候，都很过意不去，她从小到大一直接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无产阶级打倒资产阶级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史，而且，打扫卫生、做早餐这些小事她都可以自己来。
可是李阿姨和张叔就会哭丧着脸，求着让她们照顾江如风，她们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人，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李阿姨一家五口人，两个老人，张叔家里好点，三口。八个脑袋都系在江如风的身上，她只好适应当一个废物。
此刻的平民江如风嘴里吃着李阿姨亲手做的蛋包蔬菜牛肉饼，喝着不知道多少种类型汇集而成的手工蔬果汁，幸福地掉下了眼泪。
资本主义果然很能洗礼人的思想啊，她马上要被侵蚀了。
等她最后一口下肚，检查好包里的东西，口罩、证件和零钱包，妥了后她走出门，张叔也刚好修剪完院里的山茶花，正站在一辆奔驰大G的旁边等着她：“小姐，今天就别坐公交和地铁了吧，少爷让我把你送到公司。”
地铁加公交得一个半小时，开车只要半小时，哪个更划算江如风肯定知道。
所以，她选择让张叔先送她出别墅区，她再打车，网约车服务进不来这种高档小区。
张叔听到江如风说要下车，她说话的语气温和而婉转，虽然近在咫尺，疏离得好似千里之外。
他叹了一口气，照例想劝说，长得极为漂亮的小姑娘已经戴上了口罩，瓮声瓮气地说：“不要再拿别阳和你们的饭碗压我啦，这一切本来就不属于我，而且，别阳只是给我包吃包住，并没有包车。”
他看着小姑娘跳下车的背影，她的背脊挺得很直，太阳光照射下来，也没有显得她温暖柔和，奇异地分离出了一种距离感。她说话时淡淡的，所有人在她的眼里似乎全部都是无关紧要的，坦荡漠然过了头，仿佛整个人只是一缕薄雾，穿行于世间。
他一五一十地给少爷汇报江如风小姐的行踪。
顿了顿，也还是把江小姐的那句“这一切本来就不属于我”的原话汇报了上去。
他家少爷打娘胎里就被天才妖孽四个字镀了漆，商业嗅觉生来就强悍，对名利场上的事情也是无师自通，对他喜欢的东西更是一意孤行地追求。
别家在整个S市说一，那是名副其实的。别阳不是长孙，是家里的第二个孙子，他下面还有一个小少爷。所有的光芒都给到了别家的大少爷，所有的娇宠给到了小少爷，成年人与佣工最会看颜色，人情冷暖他早已尝遍，忍得住性子又下得了狠手，最后长出了一副硬骨头，锋芒毕露。
谁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位被忽视的二少爷夺得了大权。一声不吭地压下了从小就受精英教育的兄长，没有理会他纨绔爱躁动的弟弟，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到他的父母。
就在一个普通的雨夜，别家就换了天，他强势地站稳了脚跟。
所有人也都在背后说他狠辣无情又冷血。
张叔是一个木讷的老实人，老实人不是笨蛋。他和李姨不是从小看护着二少爷长大的，二少爷从小就是别家的边缘人物，佣工自然也不会多上心。
从小到大，别家一家子人，所有人都是把好的先紧着大少爷和小少爷，而二少爷呢，态度对他自然是可有可无。
就算二少爷成绩优异，先生的心把眼睛都给偏瞎了，不管他的努力，永远要求二少爷先放弃，要求他让步，简直就是受气包。钱到位，半毛钱关心都没有。小孩子心思敏感，生病就自己喝药，敬着兄长还得帮调皮的弟弟背黑锅，自己上国外念书等等，都是一个人。
他也就是看不下去，会格外地对二少爷关怀一点，其实也就是点小事，二少爷还没驾照的时候他跟着一块跑南跑北，二少爷飞机落地他看着时辰就去接，都是他该做的事情。李姨也和他一样的想法，也就是看着孩子不爱说话，对谁都一脸戒备就起了恻隐之心。
平日里多观察了二少爷爱吃的菜，生日的时候为他做长寿面。
二少爷在外风评都与腥风血雨挂钩，张叔知道他是个心软的好孩子，只是没有被爱过，就不知道如何去爱别人。
现在就很麻烦了，他和李姨都能看得出来少爷喜欢江小姐。
少爷事事都对江小姐很妥贴，什么好东西都念着她。张叔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现在少爷正忙着夺一个重要项目，别家之前的地盘都被自己的父亲兄弟给分割了，里面都是人精，他不一定卷得进去，还得清理老爷下面的旧部属，糟心的事情忙得没有尽头。
可是只要江小姐在，少爷就一定会回家，不管再晚、再远。
张叔掂量了自己的分量，又操着一口大白话啰唆着：“江小姐是个好姑娘，漂亮的沉鱼落雁倾国倾城，又不虚荣也不浮夸，不斤斤计较不刻薄，待人热乎乎的。”就是她心有点糙，旁的女人有那般容貌早就一个又一个的吊金龟婿了，她每天捧着物理、哲学和数学书看老半天。
“二少爷，听我一句劝，你喜欢人家就要说出来，大胆一点，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你上次给江小姐添置了一把梳子就几十万了，更不用说衣服鞋，身外之物给到位了，嘴也要花一点，现在江小姐都不知道你喜欢她。”二少爷还一天到晚板着个脸，严格得有些不近人情，比小老头还小老头。
张叔苦口婆心，又觉得二少爷那副冰冷的活死人德行肯定也是听了也白听。
他又在网上下单了好几样东西，希望能够带给这个冷漠的家庭一抹笑容。
******
玻璃映现沛然万象，钢筋水泥构造成一道又一道阶梯，两两交缠着从地面直汇入塔尖，高耸入云，像是一位巍峨的巨人，纸醉金迷地站在S市的中心位置，睥睨人间。
中心塔是S市的地标性建筑物，也是别家的大本营。
楼下车水马龙，人群川流不息，楼栋都属于别家的行业，但分了不同的子公司，宝石能源高科技公司的员工穿戴的是红色的胸牌，他们面色匆匆，看似谦卑，眼神里却充满不可一世的高傲。
能在这里工作的都是天之骄子。宝石能源高科技公司是新任董事长一手创办的产业，主要开发新能源和人工智能，很有奔头。也是目前别家最赚钱的项目。
在这群气氛严肃甚至沉重的精英们中间，在这种天才妖孽云集的地方脱颖而出的是一个很年轻俊秀的男人，坐在代表绝对权威的会议桌首端。
精英们争先恐后地发言，唯恐好点子落后一步。
为首的年轻人手指间捏着一支笔，沉默。
刘海今天很乖顺地放了下来，整个人少了几分生人勿近的冷漠，但是没有人敢小看这个发号施令的年轻人。
最后他们都没有说话了，一同看向首端的年轻人，等着他最后拍板定论。具体提案都已经交上去了，就在别阳的办公桌上。
别阳说话不疾不徐：“技术难题攻克的话就进行项目上线之前的测试吧，测试没问题后营销得跟上，营销到位就谈融资，按部就班，流程不能出问题。”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新任董事长对项目所有细节要求都很严苛。
“别董，束家的尖峰科技和海家的芯起科技愿意出资投资我们的蓝海项目。”别阳听了他的话微微抬起了头，市场总监以为别阳感兴趣，他笑着说：“尖峰科技愿意给七位数，芯起科技谈了八位数。”
在座的部门总监都是一片哗然，这倒是给新项目开了一个好头：“顶啊老林，项目刚开始就要冲巅峰了，跳级生啊。”
老林心里知道自己肯定没有这么大本事，他知道这两家是冲着首位的别董来的，他们愿意花狠钱，不就是为了夺得别阳其他子公司项目的工厂资源。
老林把功劳又捧回了别董：“还是别董的名气大，别的投资商一听是您亲自上阵监管的项目，争着抢着要投资，我拒绝得都头大。”
别阳也笑了笑，其余人见他笑了，都赶紧挤出笑容，屋子内一阵尴笑。这时候别阳想起了昨晚上江如风尴尬地干笑和瞪着他的眼神，他一想到笑容走心了几分。
公司内流传着一句话，别董一笑，生死难料。他一笑，大家都团结一致地紧张了起来。
别阳高兴说道：“既然是他们的心意，我也不能不上道，那就都收着吧。”
精英们：“？？？”不是，人家是在哄抬物价，只是为了争夺一个独一无二，您直接就把钱一锅端了？
市场渣男？
老林一头冷汗，这都应下来，以后不就是后宫俩贵妃互相攻击吗。
别董一贯说一不二，大家此刻脑内语言竞赛，也说不出反对的理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董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别阳脸上老是冰雪覆盖，发怒都是冷冷的带着寒意。他们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这么焦躁过。
真是个十分可怖的异常画风。
“确认好这两家的给的是金额是小日元还是华币，小日币的汇率降的太可怕了，再让他确认对方是现金还是银行转账，给不出也可以用房产抵押，股权抵押，这一部分一定要纳税，协议合同一定得处理好，公证处公正盖章，对了，不能打欠条，不接受分期付款，只能立结。”他最后漫不经心的交代完需注意事项就离开了会议室。
********
女人心海底针。
别阳觉得书本诚不我欺。
他昨晚帮助江如风霸气地在前男友婚礼上露面，虽然束温瑜的反应没有按照他所想的剧本走，然后他又故意当着江如风的面拒绝了一个女的，以证明自己不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怎么她还是这么冷漠，难道夫妻之道上面说的面子里子都得给不是这么践行的？
别阳又回想了一下复仇女王的剧情，弹幕上都说女主霸气闹婚礼很爽，所以他才精心策划这么一出。
张叔话很密，嘴也多，人大大咧咧缺心眼，他大哥当时在别家发光当电灯泡的时候所有人都变成了飞蛾，就他一天到晚老是擦车。但老实没啥小心思，而且，他还有老婆。
他说的话应该能相信吧。
下午秘书送来了快递，是张叔买的，别阳示意秘书打开。
两人都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