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霁扫视片刻，口中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哼笑。
“不愧是做了多年母神之力容器之人，果真是天赋异禀。”
“容器”二字一出，便是明晃晃的嘲讽之意了。
但烟蘅面色不变，只回头看了眼身后二人，低声道：“可还撑得住？”
司昀点头，叶澄明瞥见他如松挺立的肩背，心中暗嗤了声假正经。
见烟蘅疑问的眼神投向他，却也不自觉站得更直了些，抹去唇边血迹，淡淡道：“我无事。”
她打量片刻，见二人虽然都有伤，但看着确实还行，比她预想的站不起身确实好得多。
“那就先休息片刻，等我为你们报仇。”
不仅是他们，还有她和辰河的仇。
她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先前无力还手便罢，如今当然要将这笔恩怨算清。
今日她和封霁之间，不死不休。
封霁看得出烟蘅已将母神之力炼化，但仅仅炼化可还不够，要想彻底将其化为己用，绝非易事。
自烟蘅破开封印炸了密牢到现在，也不过三四个时辰，他并不相信这个小神女有如此本事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做到。
就算是她娘太元真神，也花费了许久。
待到他抓了烟蘅，有的是法子将神力从她体内取出。
封霁气定神闲地想着，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虽然母神之力过去一直处于被封印的状态，但终究是在她体内待了整整五千年，早已在日积月累中与她本身神力相适应，也一直如吸盘一般牢牢依附在她体内。
否则早在封印解开的瞬间，她恐怕就爆体而亡了。
如今虽波折了些，但神力的确已经完完全全被她掌握。
烟蘅关心完身后二人，目光回到封霁身上，凝神唤道：“青吾！”
“唰”的一声，长剑自她身后飞出，悬于半空，还前后晃了晃。
封霁慢慢皱眉。
叶澄明眼神亮了亮，阿蘅竟能唤出青吾剑灵了？！
他目光微转看向天边，心中暗暗深思。
在来之前他便交代了红蘋淳紫去一趟青丘将人带来，凭她们二人之能，这个时辰怎么都该出现，却为何不见踪影？
正当此时，远处却有人悄无声息靠近。
说是悄无声息，但其实园中四人都已察觉，不过封霁与烟蘅没心思去管，只有司昀看了一眼，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叶澄明，却只是拧着眉什么也没说。
来的正是红蘋与淳紫，二人很快靠近这处，在叶澄明身后站定，对上他询问的目光无声摇头。
叶澄明疑心出了什么变故，可此事他原本已细细推敲过，青丘那位上君纵然答应过要替烟蘅照拂于她，可他事务繁忙，能看顾一二已是难得，绝不会日日将人带在身边。
而红蘋和淳紫对付一个不成器的崇欢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此事本来就是他布下的后手，只为以防万一。
如今看来，以阿蘅之力足以对付封霁，那么那个人出现与否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正好，若非逼于无奈，他也无意再卷入一个无辜之人。
青吾剑如同一个刚被放出的孩童一般围绕着烟蘅上上下下飞舞了好几圈，直到烟蘅伸手示意，青吾剑才乖乖落入她掌心。
而执剑在手的她气势瞬间一变，望着封霁的目光冷冽如刀，长剑斜指地面，忽然剑锋一转，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的剑气便直指封霁。
封霁原本还心存几分不屑，只当烟蘅是虚张声势。
但当烟蘅挥出这一剑的刹那，封霁便彻彻底底的明白，烟蘅这是已经全然掌控了母神之力，并且如指臂使。
他万万不曾料到，这小丫头竟真有这样的本事，是他太过轻敌了。
但封霁自负算无遗策，整整数万年的谋划，六界之中不知埋藏多少他的暗手，纵然当年天纵奇才如南孚若，还不是死在他的谋算之下，今日这小神女又能拿他奈何？
就算今日这一战输了，也影响不了大局。
布了这么久的棋，是时候收网了。
不过他不敢再如先前一般轻敌，而是全力以赴地接下了这一剑，有着摧山坼地之势的剑气直直向他压去，纵然封霁已全力相抗，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数步才堪堪停下。
而此时，园中响起一丝轻微的动静，众人皆低头看去。只见封霁脚下的石砖不知何时裂开了一条细细的缝。
封霁脸色彻底沉了下去，虽然他看似接下了这一剑，可他很清楚，这一剑对烟蘅来说只是个开始，而她的下一剑自己未必能接得住。
他本就与叶澄明和司昀缠斗数个时辰在前，纵然他们二人联手都未能胜过，可对付这二人，他并不如面上表现的那么轻松。
何况此时又来了个难缠的烟蘅。
烟蘅见他周身并无受伤之态，也不气馁，手腕翻转间青吾剑反身回旋，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形的剑痕，如虹光般美丽。
一招毕，她甚至不需要时间缓和，青吾剑再动，随着她手上的动作变化，一个繁复的剑招在空中渐渐成形，叶澄明已顾不得什么下属，与司昀一般都紧紧盯着此处，目光中似惊似叹。
这是、杀咒？
大道五十，但咒术向来被视作不入流的微末小技，稍微有些修为的仙魔都懒得去用，只有烟蘅从前因修为低微难以自保，才学了不少偏门左道，不过从前碍于体内空空如也，自然也发挥不出这些咒术本该有的效用，可如今由她使出的咒术自然与从前大不相同。
只见烟蘅身上金光流转，源源不断的磅礴神力流出，尽数灌注于青吾剑中。
封霁忍着伤正欲趁此机会反攻，但稍稍靠近便被烟蘅周身的光芒逼退。
这护体之光竟如此刚烈，让他进不得身一步。
而顷刻之间烟蘅剑咒已成，她飞身而上，立于半空之中，青吾剑直指九霄云上，而后一道亮金色的符咒在半空中现形。
那符咒中蕴含的巨大杀意令在场之人都暗暗心惊，便是封霁也终于沉下了心。
他迅速以法力筑起屏障，将自己牢牢护住，并且丝毫不敢大意地叠加了一层又一层。
无论如何，他今日绝不能死在此处。
烟蘅也未必真敢杀他，顶多不过带回天界交由天帝处置。
但随着一道接一道的破碎之声响起，封霁重重屏障在那杀咒之下竟然毫无抵抗之力，如同切豆腐一般被青吾剑切开，封霁咬牙抬手再行抵挡，却猛地一沉，脚下那条细细的缝隙如同蛛网一般延伸至四面八方。
青吾剑再度高高飞起，随即狠狠刺下，这次，封霁再无任何可抵挡的手段，长剑入体之声在每个人耳边都清晰可闻。
他弯下了腰，双手握着胸前的剑，面色狰狞而痛苦。
败局已定。
眨眼之间，院中却又多了两道身影，叶澄明微微皱眉，偏头看向身后。
淳紫上前一步，在他耳边悄声道：“先前便是这位从我们手上将人带走的。”
弱雨是什么身份她们都再清楚不过，但尊上既有吩咐，她们自不会相让，可她二人加起来竟也敌不过弱雨。
叶澄明暗自猜测弱雨的来意，而封霁的目光自她出现后便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烟蘅骤然拔出了青吾剑，封霁闷哼一声后，竟从容放下手，原本弓着的腰慢慢挺直，衣袍上的血污尽数消失不见，又变回了那个儒雅俊美的冥帝。
“你说要来冥界寻我，可我等了好几日也不见你。”
他语气温和缱绻，弱雨却好像并不在意，她只是看着身旁女子跑向烟蘅，紧张地询问着她可有受伤。
许是弱雨的目光太过温柔，似乎饱含着浓浓情意，封霁收起唇畔笑意，冷冷打量着正仰头同烟蘅小声说话的姑娘。
他知道这个女子，当初在灵孤道附近的河边，有过一面之缘。
他也曾调查过那一行人的身份，包括这个女子。
清河，人间的一个王府郡主。
怎么看都有股涉世未深的愚蠢，为何能得弱雨另眼相看？
封霁心中涌上一股杀意，就算他重伤至此，杀一个小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许是察觉封霁的不善，弱雨终于开口将他的注意引回。
“你有忙不完的事，就算我来，恐怕也没时间同我叙旧罢。”
这话听在封霁耳中却像是埋怨，他忙解释道：“我并非当真想杀他们，我知道你对南孚若的孩子一直视如己出，自然不会做令你伤心的事。”
弱雨不置可否。
“是吗？烟蘅亦是我故友之后，亦险些死在你手上，若非她及时掌控母神之力，恐怕现在我见到的，就只有他们三个的尸体了吧。封霁，你口口声声说寻了我三万年，可是三万年来，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呢？”
她又摇了摇头，“不对，不只是三万年，你的野心，早在三万年前便开始了，是我轻信了你，受了蒙蔽。”
故友之后？
烟蘅为这几个字疑惑着，她从未听说过爹娘和弱雨还有交情啊。
蓦地，先前看见弱雨时那股若有若无的熟悉感漫上心头，烟蘅在回忆里苦苦思索，终于抓住了那一丝熟悉感的来源。
“你是岚仪宫的姨母？！”
弱雨转头看向烟蘅，目光温和地点了点头：“好孩子，我一直瞒着你，你不会怨我吧？”
烟蘅怔然，片刻后才摇了摇头。
前因后果此时已经很显然了，当初弱雨为救孩子，在天界小住，住的就是岚仪宫。
而爹娘必然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那司昀的身份，他们应当也是知道的。
否则仅凭一个出身妖族的弱雨，就算有洛元尊者帮忙，也不可能将司昀的身份瞒得密不透风。
原来爹娘，也是能容得下魔族的么？
“不愧是做了多年母神之力容器之人，果真是天赋异禀。”
“容器”二字一出，便是明晃晃的嘲讽之意了。
但烟蘅面色不变，只回头看了眼身后二人，低声道：“可还撑得住？”
司昀点头，叶澄明瞥见他如松挺立的肩背，心中暗嗤了声假正经。
见烟蘅疑问的眼神投向他，却也不自觉站得更直了些，抹去唇边血迹，淡淡道：“我无事。”
她打量片刻，见二人虽然都有伤，但看着确实还行，比她预想的站不起身确实好得多。
“那就先休息片刻，等我为你们报仇。”
不仅是他们，还有她和辰河的仇。
她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先前无力还手便罢，如今当然要将这笔恩怨算清。
今日她和封霁之间，不死不休。
封霁看得出烟蘅已将母神之力炼化，但仅仅炼化可还不够，要想彻底将其化为己用，绝非易事。
自烟蘅破开封印炸了密牢到现在，也不过三四个时辰，他并不相信这个小神女有如此本事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做到。
就算是她娘太元真神，也花费了许久。
待到他抓了烟蘅，有的是法子将神力从她体内取出。
封霁气定神闲地想着，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虽然母神之力过去一直处于被封印的状态，但终究是在她体内待了整整五千年，早已在日积月累中与她本身神力相适应，也一直如吸盘一般牢牢依附在她体内。
否则早在封印解开的瞬间，她恐怕就爆体而亡了。
如今虽波折了些，但神力的确已经完完全全被她掌握。
烟蘅关心完身后二人，目光回到封霁身上，凝神唤道：“青吾！”
“唰”的一声，长剑自她身后飞出，悬于半空，还前后晃了晃。
封霁慢慢皱眉。
叶澄明眼神亮了亮，阿蘅竟能唤出青吾剑灵了？！
他目光微转看向天边，心中暗暗深思。
在来之前他便交代了红蘋淳紫去一趟青丘将人带来，凭她们二人之能，这个时辰怎么都该出现，却为何不见踪影？
正当此时，远处却有人悄无声息靠近。
说是悄无声息，但其实园中四人都已察觉，不过封霁与烟蘅没心思去管，只有司昀看了一眼，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叶澄明，却只是拧着眉什么也没说。
来的正是红蘋与淳紫，二人很快靠近这处，在叶澄明身后站定，对上他询问的目光无声摇头。
叶澄明疑心出了什么变故，可此事他原本已细细推敲过，青丘那位上君纵然答应过要替烟蘅照拂于她，可他事务繁忙，能看顾一二已是难得，绝不会日日将人带在身边。
而红蘋和淳紫对付一个不成器的崇欢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此事本来就是他布下的后手，只为以防万一。
如今看来，以阿蘅之力足以对付封霁，那么那个人出现与否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正好，若非逼于无奈，他也无意再卷入一个无辜之人。
青吾剑如同一个刚被放出的孩童一般围绕着烟蘅上上下下飞舞了好几圈，直到烟蘅伸手示意，青吾剑才乖乖落入她掌心。
而执剑在手的她气势瞬间一变，望着封霁的目光冷冽如刀，长剑斜指地面，忽然剑锋一转，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的剑气便直指封霁。
封霁原本还心存几分不屑，只当烟蘅是虚张声势。
但当烟蘅挥出这一剑的刹那，封霁便彻彻底底的明白，烟蘅这是已经全然掌控了母神之力，并且如指臂使。
他万万不曾料到，这小丫头竟真有这样的本事，是他太过轻敌了。
但封霁自负算无遗策，整整数万年的谋划，六界之中不知埋藏多少他的暗手，纵然当年天纵奇才如南孚若，还不是死在他的谋算之下，今日这小神女又能拿他奈何？
就算今日这一战输了，也影响不了大局。
布了这么久的棋，是时候收网了。
不过他不敢再如先前一般轻敌，而是全力以赴地接下了这一剑，有着摧山坼地之势的剑气直直向他压去，纵然封霁已全力相抗，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数步才堪堪停下。
而此时，园中响起一丝轻微的动静，众人皆低头看去。只见封霁脚下的石砖不知何时裂开了一条细细的缝。
封霁脸色彻底沉了下去，虽然他看似接下了这一剑，可他很清楚，这一剑对烟蘅来说只是个开始，而她的下一剑自己未必能接得住。
他本就与叶澄明和司昀缠斗数个时辰在前，纵然他们二人联手都未能胜过，可对付这二人，他并不如面上表现的那么轻松。
何况此时又来了个难缠的烟蘅。
烟蘅见他周身并无受伤之态，也不气馁，手腕翻转间青吾剑反身回旋，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形的剑痕，如虹光般美丽。
一招毕，她甚至不需要时间缓和，青吾剑再动，随着她手上的动作变化，一个繁复的剑招在空中渐渐成形，叶澄明已顾不得什么下属，与司昀一般都紧紧盯着此处，目光中似惊似叹。
这是、杀咒？
大道五十，但咒术向来被视作不入流的微末小技，稍微有些修为的仙魔都懒得去用，只有烟蘅从前因修为低微难以自保，才学了不少偏门左道，不过从前碍于体内空空如也，自然也发挥不出这些咒术本该有的效用，可如今由她使出的咒术自然与从前大不相同。
只见烟蘅身上金光流转，源源不断的磅礴神力流出，尽数灌注于青吾剑中。
封霁忍着伤正欲趁此机会反攻，但稍稍靠近便被烟蘅周身的光芒逼退。
这护体之光竟如此刚烈，让他进不得身一步。
而顷刻之间烟蘅剑咒已成，她飞身而上，立于半空之中，青吾剑直指九霄云上，而后一道亮金色的符咒在半空中现形。
那符咒中蕴含的巨大杀意令在场之人都暗暗心惊，便是封霁也终于沉下了心。
他迅速以法力筑起屏障，将自己牢牢护住，并且丝毫不敢大意地叠加了一层又一层。
无论如何，他今日绝不能死在此处。
烟蘅也未必真敢杀他，顶多不过带回天界交由天帝处置。
但随着一道接一道的破碎之声响起，封霁重重屏障在那杀咒之下竟然毫无抵抗之力，如同切豆腐一般被青吾剑切开，封霁咬牙抬手再行抵挡，却猛地一沉，脚下那条细细的缝隙如同蛛网一般延伸至四面八方。
青吾剑再度高高飞起，随即狠狠刺下，这次，封霁再无任何可抵挡的手段，长剑入体之声在每个人耳边都清晰可闻。
他弯下了腰，双手握着胸前的剑，面色狰狞而痛苦。
败局已定。
眨眼之间，院中却又多了两道身影，叶澄明微微皱眉，偏头看向身后。
淳紫上前一步，在他耳边悄声道：“先前便是这位从我们手上将人带走的。”
弱雨是什么身份她们都再清楚不过，但尊上既有吩咐，她们自不会相让，可她二人加起来竟也敌不过弱雨。
叶澄明暗自猜测弱雨的来意，而封霁的目光自她出现后便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烟蘅骤然拔出了青吾剑，封霁闷哼一声后，竟从容放下手，原本弓着的腰慢慢挺直，衣袍上的血污尽数消失不见，又变回了那个儒雅俊美的冥帝。
“你说要来冥界寻我，可我等了好几日也不见你。”
他语气温和缱绻，弱雨却好像并不在意，她只是看着身旁女子跑向烟蘅，紧张地询问着她可有受伤。
许是弱雨的目光太过温柔，似乎饱含着浓浓情意，封霁收起唇畔笑意，冷冷打量着正仰头同烟蘅小声说话的姑娘。
他知道这个女子，当初在灵孤道附近的河边，有过一面之缘。
他也曾调查过那一行人的身份，包括这个女子。
清河，人间的一个王府郡主。
怎么看都有股涉世未深的愚蠢，为何能得弱雨另眼相看？
封霁心中涌上一股杀意，就算他重伤至此，杀一个小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许是察觉封霁的不善，弱雨终于开口将他的注意引回。
“你有忙不完的事，就算我来，恐怕也没时间同我叙旧罢。”
这话听在封霁耳中却像是埋怨，他忙解释道：“我并非当真想杀他们，我知道你对南孚若的孩子一直视如己出，自然不会做令你伤心的事。”
弱雨不置可否。
“是吗？烟蘅亦是我故友之后，亦险些死在你手上，若非她及时掌控母神之力，恐怕现在我见到的，就只有他们三个的尸体了吧。封霁，你口口声声说寻了我三万年，可是三万年来，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呢？”
她又摇了摇头，“不对，不只是三万年，你的野心，早在三万年前便开始了，是我轻信了你，受了蒙蔽。”
故友之后？
烟蘅为这几个字疑惑着，她从未听说过爹娘和弱雨还有交情啊。
蓦地，先前看见弱雨时那股若有若无的熟悉感漫上心头，烟蘅在回忆里苦苦思索，终于抓住了那一丝熟悉感的来源。
“你是岚仪宫的姨母？！”
弱雨转头看向烟蘅，目光温和地点了点头：“好孩子，我一直瞒着你，你不会怨我吧？”
烟蘅怔然，片刻后才摇了摇头。
前因后果此时已经很显然了，当初弱雨为救孩子，在天界小住，住的就是岚仪宫。
而爹娘必然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那司昀的身份，他们应当也是知道的。
否则仅凭一个出身妖族的弱雨，就算有洛元尊者帮忙，也不可能将司昀的身份瞒得密不透风。
原来爹娘，也是能容得下魔族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