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他们寝于帅帐。
云皑抱着半醉半醒的她至帐内，绕过素白的纱帘，轻轻地将她放在她的床上。她环抱着云皑纤长的脖颈，迟迟不肯松手。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慢慢地拿下，用另一只手帮她盖好被子。
他将要转身时，她紧紧握住他的手，白皙的皮肤上瞬间洇出了红。“钟云皑”，语气柔却不轻，“你别走。你不能走，你不许走。”
他的眉心微蹙，直到听到忘川的啜泣不止，才下定决心转过身，侧坐在她的床榻。她双手抱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心口。“就今晚，就这一晚。明早一别，我们再不相见了，好不好。”她心里比天下任何一个人都明白，明日一别，若再相见，必然是在黄沙漫天、尸骨遍野的战场上。
“你对我，这六年来的爱护，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带着哭腔，下定了决心，要拨开他们之间的那层纱。他漆黑的发如同瀑布般从颈的一侧滑下，他不说话，只看着忘川，他倾尽心力守护了六年的人。
她等了许久，等不到他的一句话。隔着朦胧的泪目，望着他的眉目，她笑了。“是我母亲。我早该承认的，你也该承认的。钟云皑，你爱我母亲。”他想要将手抽出，她却起身，继续用双手将他的手压在床上，盯着他的眼睛。
“你醉了，忘川。”
“我没醉”，她靠得越来越近，“六年前，你不敢承认对我母亲的感情，你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渝明河畔......”他打断她，声音中带着愤恨，“你醉了，忘川，别说了。”
“六年后，你更不敢承认对我的感情”，“你醉了，忘川，你醉了”，她全然不顾他的话，只和他面面相觑，“人人都说你钟云皑战功赫赫、智勇双全，其实你不过是个懦夫。”
“你醉了，叶渌清！”
她的瞳孔放大，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是啊，她是叶渌清，叶渌清才是她。
他吻了上去，抽出被压在她双手之下的那只手，紧紧地拥她入怀。他吻了她许久，直至感受到她温热的泪触到舌尖，苦涩的咸味在口中绽开。他压在她身上，双手撑着，缓缓地移开嘴唇，笑了。六年，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温暖幸福的笑。
“钟云皑，我醉了。”
“没有，你没有。”
翌日清晨，他们整齐衣衫，一言未发。他揽过她的腰，为她系好腰带。她顺势轻轻地吻了吻他的眉心。他们一同走出帐外，像每一天一样。
帐外，她牵着马，当着全营将士，正要向云皑行一个晚辈的礼，他却当即扶起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那一刻，她细细地感受着他的温热。能有昨日一晚，她已知足了，“时辰到了，要启程了。”她想要将自己的手缓缓抽出，却被他抱在怀里，他的温暖包裹着她的全身。全军上下都知道了云帅对军师的偏爱，却再无人议论，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他在她耳边轻轻地问，“还记得我在乌瑶边城说过的话吗？”她自然记得，那句“将错就错”。她向他走了九十九步，却在他向自己走来那一步时，退却了。
“我忘了。你也该忘了我。”
她转身上马，策马而去，伴着全军将士们此起彼伏的“送军师”，以及他默默无闻的两行清泪。
云皑抱着半醉半醒的她至帐内，绕过素白的纱帘，轻轻地将她放在她的床上。她环抱着云皑纤长的脖颈，迟迟不肯松手。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慢慢地拿下，用另一只手帮她盖好被子。
他将要转身时，她紧紧握住他的手，白皙的皮肤上瞬间洇出了红。“钟云皑”，语气柔却不轻，“你别走。你不能走，你不许走。”
他的眉心微蹙，直到听到忘川的啜泣不止，才下定决心转过身，侧坐在她的床榻。她双手抱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心口。“就今晚，就这一晚。明早一别，我们再不相见了，好不好。”她心里比天下任何一个人都明白，明日一别，若再相见，必然是在黄沙漫天、尸骨遍野的战场上。
“你对我，这六年来的爱护，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带着哭腔，下定了决心，要拨开他们之间的那层纱。他漆黑的发如同瀑布般从颈的一侧滑下，他不说话，只看着忘川，他倾尽心力守护了六年的人。
她等了许久，等不到他的一句话。隔着朦胧的泪目，望着他的眉目，她笑了。“是我母亲。我早该承认的，你也该承认的。钟云皑，你爱我母亲。”他想要将手抽出，她却起身，继续用双手将他的手压在床上，盯着他的眼睛。
“你醉了，忘川。”
“我没醉”，她靠得越来越近，“六年前，你不敢承认对我母亲的感情，你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渝明河畔......”他打断她，声音中带着愤恨，“你醉了，忘川，别说了。”
“六年后，你更不敢承认对我的感情”，“你醉了，忘川，你醉了”，她全然不顾他的话，只和他面面相觑，“人人都说你钟云皑战功赫赫、智勇双全，其实你不过是个懦夫。”
“你醉了，叶渌清！”
她的瞳孔放大，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是啊，她是叶渌清，叶渌清才是她。
他吻了上去，抽出被压在她双手之下的那只手，紧紧地拥她入怀。他吻了她许久，直至感受到她温热的泪触到舌尖，苦涩的咸味在口中绽开。他压在她身上，双手撑着，缓缓地移开嘴唇，笑了。六年，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温暖幸福的笑。
“钟云皑，我醉了。”
“没有，你没有。”
翌日清晨，他们整齐衣衫，一言未发。他揽过她的腰，为她系好腰带。她顺势轻轻地吻了吻他的眉心。他们一同走出帐外，像每一天一样。
帐外，她牵着马，当着全营将士，正要向云皑行一个晚辈的礼，他却当即扶起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那一刻，她细细地感受着他的温热。能有昨日一晚，她已知足了，“时辰到了，要启程了。”她想要将自己的手缓缓抽出，却被他抱在怀里，他的温暖包裹着她的全身。全军上下都知道了云帅对军师的偏爱，却再无人议论，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他在她耳边轻轻地问，“还记得我在乌瑶边城说过的话吗？”她自然记得，那句“将错就错”。她向他走了九十九步，却在他向自己走来那一步时，退却了。
“我忘了。你也该忘了我。”
她转身上马，策马而去，伴着全军将士们此起彼伏的“送军师”，以及他默默无闻的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