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意识之后,赵婧鸢本以为自己会下地狱,眼前漆黑一片,感觉像是在水里,她不知飘到哪里,突然耳边传来一声:“生了!生了!”

    生?她难道投胎了吗?听说人死以后会见到孟婆,有孟婆汤,喝了之后能忘记一切前尘往事,她怎么还记得那悲凉的前世。而且像她这种人也可以投胎吗?

    随后又听到一个妇人小声的说到:“夫人,是个女孩。”

    过来一会儿,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上被掐了一下,因着疼痛哭了起来。房间内顿时充满婴儿的哭声。她现在的眼睛睁不开,看不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房内似乎有妇人喜悦的声音边喊边向外跑去:“夫人生了,是个男孩!”

    男孩?呵,她没记错的话,刚刚分明说是一个女孩,赵婧鸢心中悲切,难道这一世她依旧要重新再来一次悲惨的一生吗?接下来等待她的命运是什么,让她扮做男孩?还是找个男孩和她交换?哈哈哈,也不过…如此。此时赵婧鸢心中力竭声嘶,感觉她的两世都是一个笑话 。

    她哭累了,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她不知道现在是因为婴儿受不了疼痛的感觉哭,还是因为她自己想要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当她醒来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屋子好像泛着冷气。她是被丢弃了吗?不一会有门打开的声音有一个妇人的声音传来:“那边已经过关了,现在先把小姐…不,是少爷带回去。”

    “好,你放心,少爷还好好的。”另一个声音传来。

    少爷?呵,看来她没有被丢弃,她被张冠李戴了,这个夫人也真是大胆。

    赵婧鸢被装在了什么东西里,她现在不哭也不闹,许久才听到说话的声音:“夫人,少爷在这里。”刚刚的妇人说完,立马就有一个人轻轻的将她抱起。不知是不是母子天性她感觉这个怀抱很安心,可能在她前世没记事前她的那个母妃也是如此抱过她。

    “你看看渊儿,眉眼多像国公爷,还是自己亲生的比较舒心。只是这孩子的性别…”赵婧鸢听到这个夫人叹着气说到。鸢?不对,如果她现在是男孩的身份,那应该不会是鸢,那会是哪个‘鸢’,她现在的名字叫什么。

    赵婧鸢在这具婴儿的身体上已经过了三月个多月,这三个月以来,她终于了解到了她的身份,是大夏国定国公府的‘嫡子’,在她之前,这个母亲季晴已经有了两个孩子都是女孩。有一个侧夫人郑苏叶膝下有一个两岁男孩,还有一位贵妾现在怀着身孕,而她爹定国公赵青雄是一位将领,在她出生一个月前领兵去了济州迎战南楚,沙场征伐生死置之事外,若有不测,季晴需要一个男孩继承定国公爵位。而她的名字是赵景渊,是赵青雄走之前留下的,景色华年,潜龙在渊。

    而她这三个月还算过得很好,锦衣玉食,也不用去想太多算计,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她的这位母亲对她的事亲手亲为,老夫人和侧夫人都说是对嫡子的珍视,她知道这不过是因为她这个‘嫡子’,名不符实。

    赵婧鸢,不,现在已经是赵景渊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上方的妇人。可惜了,如果是她那么做事一定会做绝不容一丝疏漏,她一定会让那两个稳婆悄无声息的死去,可惜她这个母亲心太软了,居然只拿着钱财让那两个人封口远走,要知道只有死人的嘴是最严的。

    “母亲,你看弟弟的眼睛好大啊。”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说着,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是她姐姐赵素怡。

    旁边一个口齿不清的一岁多的女孩赵素灵被季晴抱着拍手也在看她:“弟…弟。”

    季嬷嬷笑到:“小少爷看来喜静,以后一定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季晴笑了一会随即眉眼处带着愁绪,季嬷嬷看到连忙用坚定的眼睛看着季晴说:“夫人,这是小少爷!”

    “是,这是渊儿。”季晴也跟着坚定的说到。

    不一会外面传来声音,原来是老夫人带着她的侄女郑苏叶而来。季晴迎了上去:“娘,您怎么过来了?”

    不一会赵婧鸢就看到她的这个身体的祖母赵老夫人站在小床前,手指轻轻抚上赵景渊脸颊,“来看看渊儿,怎么还没准备好?这孩子倒静,不像青雄小的时候就爱闹腾,不让人省心。”

    “刚给小少爷穿好衣服,正准备出门呢,老夫人。”季嬷嬷在一旁赔笑到。

    季晴点点头:“娘,我还盼这孩子闹一些呢,像国公爷一样能征战沙场。”

    “我可不希望他像青雄一样,孩子啊还是还是承欢膝下的好,免得担惊受怕,若有不测就像老公爷那样…”赵老夫人叹了口气:“说这些干嘛,今天是喜事,不能说这些有的没的。今天的百日宴外面的客人都到了,可别让我们家失了体面。。”

    季晴恭敬回答道:“我知道了,娘。”

    “让孩子多穿点,外面冷,昨个才下过雪,不用让孩子冻着了。”赵老夫人嘱咐到。

    “我知道的,娘。”

    说着一个奶娘抱起赵景渊一同跟着老夫人和季晴一起出去。一路上都能看到一片张灯结彩的喜庆颜色,遇到的人脸上也是笑意,至于真不真,那就不得而知了。

    来到前院大堂,这里大多都是妇人小姐,赵老夫人将赵景渊抱起和周围的人寒暄几句,有司仪按照百日宴的节礼步骤一一实行,结束后就将她放在早已准备好的绣着精美图案的红布上,虽是地上,但在下面也铺了厚厚的一层锦棉,赵婧鸢坐在上面也不觉得冷硬。红布上放置着各种各样的物品,琴棋书画香囊玉佩,剑鞘印章之类的。有些是定国公府的东西,有些是其他宾客的添礼。

    而赵婧鸢是从活一世的人,她自然知道拿什么,她在众人好奇的眼里,早已锁定目标,左右两支手分别拿了,书本和剑鞘。书本上写着诗经,倒也没什么,只是这剑鞘,她一眼就喜欢上了,通体的黑色,上面刻着精美的图腾,不知剑在何处,想来应该是怕伤着婴儿的她,所以只放了剑鞘。

    “哈哈哈,季晴你看我就说嘛,你在怀着孕的时候,这孩子我一看就喜欢。现在看啊跟个白团子似的。刚刚澜儿看到我们将东西放在百福毯上,这小子也去将自己喜爱的剑放进去了。看来小公子和我们澜儿有缘,你瞧瞧一拿就拿到我们澜儿的剑鞘了。”赵景渊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旁边一个贵妇人的打扮穿着深蓝色宫装的典雅女子坐在一旁,她的周围还影影以她为尊,在她旁边有一个身穿华丽的三岁小男孩,正用一双清澈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诚王妃说笑了。”季晴在旁边笑逐颜开,“能得到您和小世子的贵眼是渊儿的福气。”

    诚王妃对着一旁的小男孩说到:“澜儿,你看赵家弟弟拿了你的剑鞘,这把剑就属于弟弟了,你自己放的可不能哭闹啊。”

    那小孩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妃,自己下了椅子蹲在赵婧鸢面前,静静的看着她。

    赵婧鸢拿不准这小孩要什么,也只是看着。

    突然小孩的手出奇的快,两只手快速的揉捏赵婧鸢的脸。什么毛病,赵婧鸢愣了一下,手中的书本猛的砸向男孩的头。

    旁边众人惊呼。季晴和诚王妃忙着去抱开两人。季晴和赵老夫人皱着眉连忙赔罪。

    诚王妃见自己的儿子也没有哭闹,摆摆手笑到:“赎什么罪呢,都是这小子皮。”

    君凌澜挣开诚王妃的手,走到季晴面前:“给我。”手指着赵婧鸢。

    季晴面色担担。

    诚王妃在一旁笑到:“说来本王妃还没抱过小公子呢。国公夫人不如让本王妃抱一下,沾沾喜气。”

    季晴闻言也只得将赵婧鸢给了诚王妃苏文心,时刻注意着。

    赵婧鸢在诚王妃怀里不哭不闹,她已经用了尊称,那么现在她是君,而她和季晴是臣。只见笑意更真,向旁边的君凌澜说到:“是不是喜欢弟弟啊?”

    君凌澜点了一下头,手指轻轻的在赵婧鸢脸上戳了戳。赵婧鸢只觉得自己一脸黑线,有些气急,这小破孩。

    君凌澜见状眼睛一亮,又戳了一下。

    “哈哈哈,季晴啊,不怪我们澜儿这么喜欢这孩子,我也喜欢。”诚王妃看着两个小孩的动作。

    赵婧鸢看着君凌澜的动作,一时拿他没办法,只得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为净。

    君凌澜又揉了揉赵婧鸢的脸。见她没反应,有些疑惑。

    季晴在一旁看着仔细说到:“王妃,看来这孩子是睡着了,将孩子给我让人抱去休息,王妃您抱着也累了。”

    这一次诚王妃倒是也再说什么,将赵婧鸢给了季晴。

    赵婧鸢本来只想闭上眼,没想到确是真真的睡着了,果然是小孩子的身体,本能太过强大。宴会几时散的她也不知道,等她醒过来外面已经天黑了。

    君凌澜的剑在宴会散时已经送了过来,与剑鞘合二为一,因着是诚王世子的东西,被季晴放在了赵婧鸢的房内。

    而这些赵婧鸢也没有在意,她现在还是个小婴儿,她想好好过着这个婴儿时期悠闲自在的日子。她承认现在这种吃好了睡,不用去想太多的日子确实会让人上瘾。会让她忘记曾经的阴暗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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