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过后,悦卿随兄长们准备去长安街逛花灯。

    身着樱桃红的对襟小袄,领子与袖口是雪色的兔毛,下身一条月色百褶长裙,金丝珍珠团绣装饰。不失尊贵又娇俏的紧。

    夏果又将姑娘锦缎般的长发,编成两个兔耳状环绕在两侧,头顶戴着山茶花珍珠镶嵌的钗环,余下的长发用金丝拢在两侧。论谁看了不说这怕不是玉兔宫的娘娘下凡了。

    “晚间天寒,别任性。”母亲拿起那红色斗篷给悦卿批上,系好。斗篷上的雪貂绒十分保暖。

    “别太晚了,照顾好悦儿”安夫人嘱咐着几个儿郎。

    “母亲放心,会照顾好悦儿的”风遥像母亲点头道。

    “快走吧,一会去晚了可看不见打铁花,吞灵火的表演了。”三郎急切的催促着。

    几位哥哥都是骑马而行,悦卿与丫鬟们坐在马车内。不一会差不多到了长安大街,人流拥挤。

    “悦儿下来吧,车马不便,我们走走吧”二哥敲了敲车窗。

    将车马交于随从,晚点再来接我们就行。

    这是“悦卿”第一次见元宵灯会,街上好不热闹。张灯结彩,一眼望去,各式各样的小摊,街边的商家也都是彩纸琉璃纷纷装饰的格外讨喜。

    三郎直接拉着悦卿大步向前,边走边回头对后面的兄弟们道:“快走,我在前面绿水阁定了包间位置绝佳,一会表演就开始了。”

    二郎和小四并肩而行,自动和大哥与未来大嫂拉开距离。

    祝风望看了看身边的人轻声问道:“阿渔,冷吗?”

    只见身旁一个身着粉色斗篷,绯色长裙的姑娘摇了摇头。

    风望也不急,让小厮买了两个糖人,递给身旁温柔如水的姑娘一个。

    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心里其实是开心的。他的阿渔就像一朵未开的海棠花。

    “走吧,一会他们等急了,又要来催。”风望轻轻的扶了扶阿渔的斗篷。

    绿水阁雅间——

    房间很典雅,摆放的物件也颇有意境。最吸睛之处就是有个木栏露台。露台上摆着一张梨木雕花的八角桌,桌上的琉璃灯盏,青瓷茶杯,都不失风雅。

    小二将酒菜摆好,关门退下。

    三郎风惜像个跑堂的洋洋自得介绍着:“这个位置我打听过了,一会街上的巡游表演都要经过此处,观赏极佳,还避免拥挤。”

    小□□辞搭着三哥笑道:“陵城都传三哥你一身桃花,风花雪月,我看着传言不假。这心思定是常常讨小女郎欢心的。”

    三郎挑眉,面上一急:“你如今也敢调笑三哥了?哪里听来的浑话!”

    看着打闹的弟弟们,二郎摇了摇头,倒了杯热茶,递给悦卿。

    风望与阿渔也推门而至,风望将手上的糖人递给悦卿道:“呐,小姑娘的糖人。”

    听见风望的说辞,阿渔险些又红了脸。

    风望褪下墨色大氅,坐下后,倒了杯热茶递给阿渔,这才看向悦卿,轻声道:“悦儿不要多虑,我与语休少时交往甚多,你嫁于他不比这陵城内的儿郎差。”

    赐婚这么久这是大哥第一次开口与悦卿谈论。

    看着悦卿没什么反应以为她不信,大哥笑着继续讲到:“其实,语休这个人啊,像个花孔雀,和咱们家三郎很是相像。”

    听到这话的三郎马上就像个炮仗:“大哥这是何话?先不说我和他有什么关系,什么叫花孔雀!”

    “别打岔,听大哥讲完。”二郎用金桔堵住了三郎的嘴。

    风望又是摇头笑道:“他与你们差不多年岁时也是个不可一世,傲娇的小公子呢。我记得,他封将回朝那时,身着银甲红衣,手提一杆银枪,脚跨他的黑风战马,走过长安街时头都要仰到天上去了。”

    小□□辞好奇的看着大哥,有点期待的问道:“那,他这人长得如何?”

    风望明白,风辞与悦卿是双胎,他是最担心这个妹妹嫁给一个骇人的郎君的。

    风望侧目看了看二郎又看了看三郎,这才轻声道:“其实他比你们长得都要好看。”

    把好看这次用在男子身上不合适,可是他确实好看。

    “他长得有种又英气又妖气的感觉,那时我们读书经常调笑他是可以妖媚惑主的人。”风望想起读书时的时光,心里一阵阵感慨,终究是苦尽甘来了。

    “我也听闻,那时温小将军面圣受封,陵城很多女郎都说想要嫁于他,甚至还有公主让圣上下旨让他当驸马呢。”阿渔用手帕捂嘴轻笑道。

    这都是世家女当年的聚会谈资,毕竟这个时代是无趣的,八卦在哪个时代都不过时。

    “快来快来,别想那个什么小将军了,花灯表演来了!”三郎兴奋叫着。

    话题停止,纷纷来到露台上,逛花灯的最前面是圣上题字的八宝琉璃莲花灯。愿山河顺意,愿盛世永存。

    后面就是接踵而至的表演啦,火热的打火花,刺激的吞灵火,拍手称快的变脸,各种杂耍把是。

    花灯队伍一路表演一路向前。看的差不多了,大伙准备放花灯祈福。

    “走吧,花灯我都准备好了,一会让青竹拿过去就好了。”二郎语罢起身带路。

    来到河边,河中已经有很多花灯了。大魏放花灯分为两种,一种是放在河里,一种是飞上天。

    众人选择了河灯,悦卿拿出彩纸,提笔写到,一愿天下太平,山河无恙。二愿家人身体康健,万事顺意。三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将写好的彩纸,卷好放入河灯内。轻轻放入水中。拢了拢斗篷,有点冷了,回家吧。

    风望叫来马车,送阿渔回府。其余人先行回家。

    此时盐城军营——

    “今日元宵佳节,我等镇守山河,我敬各位儿郎一杯。”温语休手持瓷碗,昂首对众将士拱手。

    “祝将军百战不殆,祝将军百战不殆。”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盖过这边境的寒风。

    大伙围着篝火,拿着酒碗席地而坐。篝火中烤着兔子,牛羊等野味。

    周子齐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是不是该把将军府装扮起来了。这眼看快到大婚之日了,这不比从前,也省的陵城世家与圣上觉得我们轻慢了这门婚事。”

    英虎将军大手一摸嘴上的胡子,丝毫不知压声道:“怎么就不比从前了,怎么就轻慢了,没有我们将军,他们那小女郎如何安稳的绣花。”

    温语休也不恼,只是咂了咂牙花,心想确实是个事。看了看子齐问:“你最近有什么要务?”

    周子齐回道:“如今周边部落都已归顺,就等学府来共商教化之事,其余并无。”

    温语休仰头看了看满天星河,想了想,呼出一口酒气:“那这事就由你来负责吧。”

    “???您的大婚,您的新房我来负责???”周子齐就差把离谱写在脸上了。

    温语休抱头仰躺看着天空,淡淡说道:“唔,毕竟我也没经验啊!”

    “你没经验?我就有了?”周子齐对这个说法很是不满。

    “哈哈哈,谁让你是我的智多星呢,你可是我的大军师啊。”温语休才不管周子齐的抱怨,眯着眸子,心里反复思索这样的生活,不知那女郎会喜欢吗。

    盐城夜晚的风就像刀子,吹的人睁不开眼。也吹散了身上的酒气,温语休起身回了帐篷,拆开桌上的信。

    镇北大将军亲启——

    语休

    你我儿时相时,少年得志,奈何生不逢时,遭遇变故,幸得你为人坚韧。才未让这大魏将军陨落。

    我知你心中抱负,也懂你心中不甘与苦闷。当今圣上今予吾妹嫁与你。其中缘法怕是要你亲自向他去讨了。

    不求其他,望你能善待吾妹,悦儿从小娇惯,对你而言需多多包容。我知你定会护她周全,也望你们能真心携手,莫要蹉跎年华。

    我等在陵城,望你携妻带子归来之日。

    风望

    拿着信纸,有些无奈,单腿曲膝坐在椅子上,仰头闭上了那双英气勾人的凤眸。哎,这一个两个的,还没嫁过来呢,就担心我欺负她了。这哪是娶媳妇啊,这是娶了个祖宗吧!

    躺在床上的小姑娘“阿嚏”一声。不知远在盐城的未来夫君此刻正在碎碎念她。

    “姑娘是不是今夜冷到了,要不要让小厨房煮个红糖姜汤来。”春桃上前关切的问道

    “不必,我没事,你们也快去休息吧。”悦卿一边拿着一缕头发在手指上转圈一边答到。

    “是,奴婢就在外面,姑娘要是不舒服,千万要说别忍着。”春桃认真的嘱咐道,马上婚期将至生怕主子出什么意外。

    “嗯,知道啦,你迟早变成季嬷嬷。”悦卿翻身噘嘴不再与春桃拉扯。

    ————

    杀杀杀,杀尽大魏狗,谁能将温语休斩于马下,封侯拜相!

    “哈哈哈,就凭你们,也想拿下小爷?”红衣银甲少年将军,手提红羽银枪,拉起缰绳翻身跃马而上。

    “咻——”一羽利箭从背后射出!

    “小心,不要!”呼呼呼

    ————

    悦卿忽然坐起,喘着大气,满头虚汗,一双杏眼满是雾气。

    “姑娘怎么了?”春桃闻声进屋,看着满头虚汗的姑娘赶紧递上帕子。

    悦卿握住帕子的手还在微微颤抖,抬头看了看春桃。摇了摇头,“无事,被梦魇住了。”

    春桃端来热茶,递上前:“姑娘喝点水压压惊。”

    悦卿有点发愣,这梦做的,是今日听多了他的故事,还是有所预警,不得而知。

    春桃扶着姑娘躺下,掖好被子:“姑娘快再睡会,明日还要进宫参加宫宴呢。”

    悦卿发哑的嗓子实在不想说话,轻轻的闭上那双雾蒙蒙的杏眼。迷迷糊糊再次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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