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屋子里的侍卫都有些发愣，侍女的尖叫散去瑟缩在角落发抖，只有被掐住命运脖颈的沈川瞳孔震颤，因为他发现眼前少女竟然已是练气六层。
窒息感随着那只手的收缩而逐渐蔓开，沈川怒道：“没听见吗？放开！”
侍卫面面相觑，连忙后退露出缩在角落的碧落。
沈韧敛眸看去，少女红肿着一张脸，眼角挂着泪，唇边有些些殷红的血迹，看向她的目光尚带着几分害怕和惘然的余韵。
沈韧放轻了声音：“别怕，我来了。”
囵于眼眶的泪终于落下，碧落颤颤地站起来，往她的方向跑：“小姐。”
这一声，饱含太多委屈和担忧。
沈韧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女，目光扫向那边的侍卫，而后缓缓掐着沈川的脖子，将他拎到前方正对着几个侍卫。
沈川脸憋得通红，几个侍卫也被骇地额头出了一把汗，若是沈川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他们死几百次也不够看的。
“碧落。”沈韧叫道：“方才他们如何对你的，你便如何打回去，若是有人敢还手……”
她目光一眯，顺手卸了沈川一只胳膊。
沈川痛苦地叫出声，脖颈青筋涌现，面色狰狞：“都不许还手！听见了吗！”
并非沈川想配合，只是因为他从面前少女眼中看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她想杀自己？
结合这小半个月不见，她便连升三级的实力。沈川即便不愿承认，也知道若是她实力回来了，即便杀了自己，父亲也不会多管。
为了争夺家主之位，他们家必须有一个比他二叔家沈玉珊更有天赋之人。
显然，沈韧才是那个人。
沈韧看着身侧低着头的小姑娘，以为她不敢，便鼓励道：“去吧。”
然而，碧落只是点点头，而后从地上抱起了一块长木板。她三两步走到那几个侍卫跟前“啪”地一下，甩了其中一个大耳刮子。
沈韧：“……”原来不是不敢，是在找趁手的武器。
眼角莫名渗出点点笑意，沈韧看着那些侍卫一个个瞪着眼，敢怒不敢言，尽管拳头已经攥成金刚石，却还是顶着张鼻青眼肿的脸继续挨打时，心中是痛快的。
只是余光瞄到身边的少年，又很快收回笑，侧眸望向他：“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想杀我就要做好被反杀的准备。”
沈川面色难看，望向她的目光满是不甘，方才不过是他没反应过来，若是现在，他练气八层还能打不过她？
沈韧没去管他的目光，继续道：“那日我在青城森林遇袭，也是你的手笔吧？”
沈川从鼻中发出一声嗤笑。是他又如何？
沈韧继续：“还有我先前上茅房突然没纸，买药材突然缺货，回来路上突然平地摔……这些，也都是你做的吧？”
沈川：“？”别什么屎盆子都往他身上扣好吗？
他正欲开口，沈韧却忽然掐着他的脖子，将他往自己眼前凑了凑：“还有，我跌落悬崖的事……”
沈川瞳孔骤缩，视线有一瞬的慌乱，又很快恢复镇定：“那不过是你自己不小心跌落，与我何干？”
沈韧掐着他远离了点，真假掺杂看犯人反应的方法，真是屡试不爽。
不过从他先前的表现来看，自己跌落悬崖一事他应当知晓，但不是他动的手。
看来这背后竟然也还有内情。
沈韧没多想，因为碧落此时已经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一双鹿眼澄亮，看起来气已经消了：“对了小姐，这个给你。”
碧落手中拿着一颗丹药。
“这是什么？”
碧落咬着牙，刚准备说，却在看见自家小姐疑惑的表情时，莫名不想让她知道：“没什么，是他们方才想喂给我吃的。”
“哦。”沈韧扭过头，快速捏开沈川下颌将药塞进去，又将他脖子一仰，“咕咚”一声后，丢垃圾似的，将手中的沈川丢向几个侍卫的方向。
侍卫手忙脚乱地接住沈川，沈川大口咳嗽着，想将丹药从嘴里挖出来，可无果，丹药已被他吞入腹中。
沈川目眦尽裂，眼珠爬满血丝，阴狠地看着对面两人。
“张嘴。”
碧落乖乖张开嘴。
沈韧往她嘴里喂了颗回春丹，看向对面虎视眈眈的几个侍卫，侧眸道：“碧落，躲我后面。”
沈川已然被怒火灭完理智，怒道：“给我上，杀了她们。”
只要杀了她，自己还是父亲唯一可以培养的儿子。
肿着脸的侍卫早便按捺不住，也藏了一肚子火，听到这命令的一瞬顿时爆发所有灵力，冲了上去。
沈韧看着冲过来的几人，练气四层、五层、五层、六层，她蓄着灵力，在某一刻闪身而去。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沈川看着接连倒下的侍卫，脸色愈发难看，他眯着眼，看向那边的碧落，在沈韧与侍卫交手期间，猛然向着她冲去。
碧落没想到她会突然朝着自己冲来，阴森的笑在她眼前逐渐放大，那一刻时间好似静止，直到一个白衣身影挡在她身前。
她的后背的衣裳被劲气震破，露出白如玉的后背，以及缓缓浮现的青紫色掌印。
沈川也没想到她会硬生生用后背接下这一击，只为了过来救这个婢女，更没想到，他抬眼时，看见的是一双满是杀意的眸子。
拳与掌于空中结合，两股气劲在空中炸开。
“噗嗤”一声，沈韧后退几步，擦去唇角血迹，看向对面满脸喜出望外的沈川。
沈川知晓她已是强弩之末，正欲再次冲过去，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呵斥声：“都给我住手！”
高大的身影从屋外走进，身侧还跟着一个袒胸露乳的老头。
碧落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家小姐的眼：“有脏东西。”
柳丹师：“？”
他翻了个白眼，拢了拢自己的衣襟，看向沈川。
沈川脚步一顿，面色难看，知晓今日是动不了手了，便收手道：“爹。”
沈震没有回他，他的目光全落在对面那个吐血的少女上，屋内的情况只消看一眼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值得注意的是，眼前少女的实力。
“你实力恢复了？”沈震上前一步，将手压在她肩上仔细感受了一番，喜不自禁：“练气六层，果然是练气六层。”
上次见到她是十日前，那时她还是练气三层，可如今竟已是练气六层。
十天升三层，这是什么概念！
沈震掩去眼底的喜色，转身面色一沉：“沈川，我是不是警告过你，让你不要再动你姐姐。”
沈川低着头，脸色沉地几乎滴出水来，在沈震出现的这一刻，他便知道，自己这次的责罚定然躲不掉了。
“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罚例一年转给韧儿。另外，若是一个月后的族内大比中你不能胜出，这少族长候选人之位，便让出来吧。”
沈震声音从始至终都很冷静，冷静的好像眼前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可以随意废用的棋子。
沈韧静静往嘴里塞了颗回春丹，也不说话，沈震的话落下后，沈川便忽然往后仰去，跌倒在地。
沈震眉头微皱，他身侧的柳丹师便上前探了探他的脉，随后眉头一拧：“这混小子，老子不是告诉过他让他这一年不要与女子同房吗？怎么还吃这种东西助兴？”
他闭着眼，摇了摇头：“刚刚受了刺激，药力已经在他体内化开，这玩意还是强效药。”
说着，幸灾乐祸地看了身后的沈震一眼：“要么等他药效发挥爆体而亡，要么给他找两个女子，不过，这次怕是他最后一次做男人了。”
话音刚落，一只手忽然捂住他的手腕。
沈韧眼睛微眯，下一秒，柳丹师忽然暴起，一脚踩在沈川脸上，怒发冲冠：“你个混小子，连老头子都不放过！？”
沈川：“……”
沈韧：“……”
沈震：“……”
碧落扯了扯沈韧的衣角，小声：“我怎么感觉，他是两个都不想，所以向柳丹师求助呢？”
沈韧点点头，她也这么觉得。
柳丹师显然听到她们两的对话了，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嗤，道：“别看老子，老子也没办法，他自己作死。”
沈韧轻出一口气，那就好。
沈震面沉如水，半晌看向屋内那两个瑟缩在角落的婢女，道：“你们两个，服侍好少爷。”
言罢，在沈川逐渐灰暗颓弃的目光中，抬脚出了门。
沈韧跟在他身后，酒楼老板期期艾艾地上前，搓着手看向沈韧：“小姐，这门……”
哦对了，门被她踢坏了。
沈震听见声音，回头给老板扔过去个钱袋子：“给他们换个房间吧。”
毕竟，门大开着实在有伤风化。
老板“诶”了一声，欢天喜地地数了数钱袋子，麻利应下。
沈韧对上沈震的目光，心想看她干嘛，她可一毛钱都没有。
“你……”沈震顿了顿：“回去好好休息，准备一个月后族内大比。”
“哦。”
沈韧没有多说什么，柳丹师却颇为奇异地看了她一眼，目露好奇之色，他记得他分明诊断过，这小姑娘不可能再有精进，难不成真是他误诊了？
他真的是他师傅口中说的庸医！？
老头连忙摇了摇头，跟上沈震的步伐，罢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沈家丹药市场被祝家抢走一事，他身为沈家的客卿长老，还是先好好想想该如何研出新丹方，将市场抢回来才是。
.
沈韧实力恢复的消息在族内掀起了轩然大波，嫡系与旁系都心生危机，不少人蠢蠢欲动，而与此同时，另一则小道消息也在族内传开。
沈川猛地摔碎药碗，黑乎乎的药汁流了一地：“都给我滚出去！”
丫鬟小厮吓了一跳，惊恐地退出了门外。
沈川死死捏着被角，眼底的沉郁几乎喷薄而出，一片宁静中，脚步声兀地响起。
“都说了滚出去！”
梅玲看着自己儿子，眉头缓缓皱起：“不喝药你便永远也好不了。”
沈川听出母亲的声音，抬头黯然道：“娘，柳丹师说我废了，爹也放弃我了。”
梅玲目光沉了沉，道：“那柳丹师不过是二品丹师，他不能治的，不代表旁人不能治，娘认识一个五品丹师，他一定会有办法，至于你，只要在族内大比中赢了那小丫头，这少族长的位置还是你的。”
沈川眼睛一亮：“娘，你说真的？”
“娘什么时候骗过你。”梅玲低垂着眼，眸中闪着明灭不定的光：“一个月后族会大比，记住，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赢了那小丫头。”
窒息感随着那只手的收缩而逐渐蔓开，沈川怒道：“没听见吗？放开！”
侍卫面面相觑，连忙后退露出缩在角落的碧落。
沈韧敛眸看去，少女红肿着一张脸，眼角挂着泪，唇边有些些殷红的血迹，看向她的目光尚带着几分害怕和惘然的余韵。
沈韧放轻了声音：“别怕，我来了。”
囵于眼眶的泪终于落下，碧落颤颤地站起来，往她的方向跑：“小姐。”
这一声，饱含太多委屈和担忧。
沈韧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女，目光扫向那边的侍卫，而后缓缓掐着沈川的脖子，将他拎到前方正对着几个侍卫。
沈川脸憋得通红，几个侍卫也被骇地额头出了一把汗，若是沈川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他们死几百次也不够看的。
“碧落。”沈韧叫道：“方才他们如何对你的，你便如何打回去，若是有人敢还手……”
她目光一眯，顺手卸了沈川一只胳膊。
沈川痛苦地叫出声，脖颈青筋涌现，面色狰狞：“都不许还手！听见了吗！”
并非沈川想配合，只是因为他从面前少女眼中看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她想杀自己？
结合这小半个月不见，她便连升三级的实力。沈川即便不愿承认，也知道若是她实力回来了，即便杀了自己，父亲也不会多管。
为了争夺家主之位，他们家必须有一个比他二叔家沈玉珊更有天赋之人。
显然，沈韧才是那个人。
沈韧看着身侧低着头的小姑娘，以为她不敢，便鼓励道：“去吧。”
然而，碧落只是点点头，而后从地上抱起了一块长木板。她三两步走到那几个侍卫跟前“啪”地一下，甩了其中一个大耳刮子。
沈韧：“……”原来不是不敢，是在找趁手的武器。
眼角莫名渗出点点笑意，沈韧看着那些侍卫一个个瞪着眼，敢怒不敢言，尽管拳头已经攥成金刚石，却还是顶着张鼻青眼肿的脸继续挨打时，心中是痛快的。
只是余光瞄到身边的少年，又很快收回笑，侧眸望向他：“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想杀我就要做好被反杀的准备。”
沈川面色难看，望向她的目光满是不甘，方才不过是他没反应过来，若是现在，他练气八层还能打不过她？
沈韧没去管他的目光，继续道：“那日我在青城森林遇袭，也是你的手笔吧？”
沈川从鼻中发出一声嗤笑。是他又如何？
沈韧继续：“还有我先前上茅房突然没纸，买药材突然缺货，回来路上突然平地摔……这些，也都是你做的吧？”
沈川：“？”别什么屎盆子都往他身上扣好吗？
他正欲开口，沈韧却忽然掐着他的脖子，将他往自己眼前凑了凑：“还有，我跌落悬崖的事……”
沈川瞳孔骤缩，视线有一瞬的慌乱，又很快恢复镇定：“那不过是你自己不小心跌落，与我何干？”
沈韧掐着他远离了点，真假掺杂看犯人反应的方法，真是屡试不爽。
不过从他先前的表现来看，自己跌落悬崖一事他应当知晓，但不是他动的手。
看来这背后竟然也还有内情。
沈韧没多想，因为碧落此时已经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一双鹿眼澄亮，看起来气已经消了：“对了小姐，这个给你。”
碧落手中拿着一颗丹药。
“这是什么？”
碧落咬着牙，刚准备说，却在看见自家小姐疑惑的表情时，莫名不想让她知道：“没什么，是他们方才想喂给我吃的。”
“哦。”沈韧扭过头，快速捏开沈川下颌将药塞进去，又将他脖子一仰，“咕咚”一声后，丢垃圾似的，将手中的沈川丢向几个侍卫的方向。
侍卫手忙脚乱地接住沈川，沈川大口咳嗽着，想将丹药从嘴里挖出来，可无果，丹药已被他吞入腹中。
沈川目眦尽裂，眼珠爬满血丝，阴狠地看着对面两人。
“张嘴。”
碧落乖乖张开嘴。
沈韧往她嘴里喂了颗回春丹，看向对面虎视眈眈的几个侍卫，侧眸道：“碧落，躲我后面。”
沈川已然被怒火灭完理智，怒道：“给我上，杀了她们。”
只要杀了她，自己还是父亲唯一可以培养的儿子。
肿着脸的侍卫早便按捺不住，也藏了一肚子火，听到这命令的一瞬顿时爆发所有灵力，冲了上去。
沈韧看着冲过来的几人，练气四层、五层、五层、六层，她蓄着灵力，在某一刻闪身而去。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沈川看着接连倒下的侍卫，脸色愈发难看，他眯着眼，看向那边的碧落，在沈韧与侍卫交手期间，猛然向着她冲去。
碧落没想到她会突然朝着自己冲来，阴森的笑在她眼前逐渐放大，那一刻时间好似静止，直到一个白衣身影挡在她身前。
她的后背的衣裳被劲气震破，露出白如玉的后背，以及缓缓浮现的青紫色掌印。
沈川也没想到她会硬生生用后背接下这一击，只为了过来救这个婢女，更没想到，他抬眼时，看见的是一双满是杀意的眸子。
拳与掌于空中结合，两股气劲在空中炸开。
“噗嗤”一声，沈韧后退几步，擦去唇角血迹，看向对面满脸喜出望外的沈川。
沈川知晓她已是强弩之末，正欲再次冲过去，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呵斥声：“都给我住手！”
高大的身影从屋外走进，身侧还跟着一个袒胸露乳的老头。
碧落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家小姐的眼：“有脏东西。”
柳丹师：“？”
他翻了个白眼，拢了拢自己的衣襟，看向沈川。
沈川脚步一顿，面色难看，知晓今日是动不了手了，便收手道：“爹。”
沈震没有回他，他的目光全落在对面那个吐血的少女上，屋内的情况只消看一眼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值得注意的是，眼前少女的实力。
“你实力恢复了？”沈震上前一步，将手压在她肩上仔细感受了一番，喜不自禁：“练气六层，果然是练气六层。”
上次见到她是十日前，那时她还是练气三层，可如今竟已是练气六层。
十天升三层，这是什么概念！
沈震掩去眼底的喜色，转身面色一沉：“沈川，我是不是警告过你，让你不要再动你姐姐。”
沈川低着头，脸色沉地几乎滴出水来，在沈震出现的这一刻，他便知道，自己这次的责罚定然躲不掉了。
“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罚例一年转给韧儿。另外，若是一个月后的族内大比中你不能胜出，这少族长候选人之位，便让出来吧。”
沈震声音从始至终都很冷静，冷静的好像眼前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可以随意废用的棋子。
沈韧静静往嘴里塞了颗回春丹，也不说话，沈震的话落下后，沈川便忽然往后仰去，跌倒在地。
沈震眉头微皱，他身侧的柳丹师便上前探了探他的脉，随后眉头一拧：“这混小子，老子不是告诉过他让他这一年不要与女子同房吗？怎么还吃这种东西助兴？”
他闭着眼，摇了摇头：“刚刚受了刺激，药力已经在他体内化开，这玩意还是强效药。”
说着，幸灾乐祸地看了身后的沈震一眼：“要么等他药效发挥爆体而亡，要么给他找两个女子，不过，这次怕是他最后一次做男人了。”
话音刚落，一只手忽然捂住他的手腕。
沈韧眼睛微眯，下一秒，柳丹师忽然暴起，一脚踩在沈川脸上，怒发冲冠：“你个混小子，连老头子都不放过！？”
沈川：“……”
沈韧：“……”
沈震：“……”
碧落扯了扯沈韧的衣角，小声：“我怎么感觉，他是两个都不想，所以向柳丹师求助呢？”
沈韧点点头，她也这么觉得。
柳丹师显然听到她们两的对话了，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嗤，道：“别看老子，老子也没办法，他自己作死。”
沈韧轻出一口气，那就好。
沈震面沉如水，半晌看向屋内那两个瑟缩在角落的婢女，道：“你们两个，服侍好少爷。”
言罢，在沈川逐渐灰暗颓弃的目光中，抬脚出了门。
沈韧跟在他身后，酒楼老板期期艾艾地上前，搓着手看向沈韧：“小姐，这门……”
哦对了，门被她踢坏了。
沈震听见声音，回头给老板扔过去个钱袋子：“给他们换个房间吧。”
毕竟，门大开着实在有伤风化。
老板“诶”了一声，欢天喜地地数了数钱袋子，麻利应下。
沈韧对上沈震的目光，心想看她干嘛，她可一毛钱都没有。
“你……”沈震顿了顿：“回去好好休息，准备一个月后族内大比。”
“哦。”
沈韧没有多说什么，柳丹师却颇为奇异地看了她一眼，目露好奇之色，他记得他分明诊断过，这小姑娘不可能再有精进，难不成真是他误诊了？
他真的是他师傅口中说的庸医！？
老头连忙摇了摇头，跟上沈震的步伐，罢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沈家丹药市场被祝家抢走一事，他身为沈家的客卿长老，还是先好好想想该如何研出新丹方，将市场抢回来才是。
.
沈韧实力恢复的消息在族内掀起了轩然大波，嫡系与旁系都心生危机，不少人蠢蠢欲动，而与此同时，另一则小道消息也在族内传开。
沈川猛地摔碎药碗，黑乎乎的药汁流了一地：“都给我滚出去！”
丫鬟小厮吓了一跳，惊恐地退出了门外。
沈川死死捏着被角，眼底的沉郁几乎喷薄而出，一片宁静中，脚步声兀地响起。
“都说了滚出去！”
梅玲看着自己儿子，眉头缓缓皱起：“不喝药你便永远也好不了。”
沈川听出母亲的声音，抬头黯然道：“娘，柳丹师说我废了，爹也放弃我了。”
梅玲目光沉了沉，道：“那柳丹师不过是二品丹师，他不能治的，不代表旁人不能治，娘认识一个五品丹师，他一定会有办法，至于你，只要在族内大比中赢了那小丫头，这少族长的位置还是你的。”
沈川眼睛一亮：“娘，你说真的？”
“娘什么时候骗过你。”梅玲低垂着眼，眸中闪着明灭不定的光：“一个月后族会大比，记住，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赢了那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