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昙还是把那人给硬拽了回来。

    她用的理由是:我的丫鬟听见动静就会赶来,你也不想被她撞见吧。

    白瑾拘谨地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鼻尖是属于女子闺房的幽香,床头又搭着贴身衣物......

    “怕什么,我能吃了你不成?”慕怀昙觉得这人好奇怪,在外面那叱咤风云的样子去哪里了?怎么一进到她屋里就像只鹌鹑。

    她扔了条干净布巾给白瑾,示意他擦擦头上的雨水,别着凉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啊?”慕怀昙撑着头问。

    白瑾没吭声,他总不能说自己偷偷在慕怀昙身上种下印记,危难关头便能感知到吧。

    好在,慕怀昙没纠结。她把手往白瑾面前一伸,在白瑾疑惑的目光下,她说:“划拳。决定今晚睡床还是睡地铺。”

    “你要出什么?”白瑾问。

    慕怀昙被问得愣住,迟疑地伸出一根手指头。

    白瑾追加了一根自己的手指头,望着两根手指,硬生生报了一个数:“三。”

    “我输了,睡地铺。”趁慕怀昙还没反应过来,他果断宣布结局。

    “哪有作弊就是为了输的啊?”慕怀昙被他气笑。但她最终还是拗不过白瑾,她睡床,白瑾睡最靠墙的那块地,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

    吹灭烛火,一片黑寂里,慕怀昙才发觉她怎么也睡不着。

    脑袋里一直在回想她通过琉璃珠看到的那场梦境。死者是慕府的人,不是慕思南,就是慕文秋。

    但凶手是谁,谁手臂上会有那样可怖的疤痕......慕怀昙只想到一个人,那便是华夫人,华夫人总是将自己裹得那样紧。

    但她实在想不透原因,无论是慕思南还是慕文秋,华夫人好像都没有理由杀死他们。她找不到任何能够指向华夫人的线索。

    “白瑾。”

    白瑾突然被连名带姓地唤,一时愣了愣。听见慕怀昙叫了他之后,又许久没说话,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他起身望去,发觉那人正盯着床头,发呆。白瑾不太想说话,默默躺了回去。

    “你说一个人会在什么样的状况下,杀死自己的丈夫,或者儿子呢?”慕怀昙又突然开口。

    “她一定是有不得不杀的理由。”白瑾也没有丝毫睡意,他知道慕怀昙是在梦境中看见了什么。

    在这个世界,女子无立身之本,只能依靠家族或丈夫生存。对女子来说,丈夫便是天,孩子便是老了之后的保障。

    若一个人宁愿死亡也要推翻自己的天,那她一定是在这片天底下,看不到活路了。

    “白瑾,你平常都是用什么方式找到血衣神的?”

    “血衣神藏在深院里,藏在别人的家里,它又是尊有愿力供奉的神像,玄门搜寻邪祟的法子,根本无法将其找出。”

    “那你怎么知道王尚书府中有血衣神?”

    “我们事前并不知道,只是觉得王尚书与他的妻子行为有异。”

    “行为有异?”

    “是的。人们供奉血衣神,是为了满足心中的欲望。血衣神的力量的确很强,只要供给它满意的东西,无论什么样的愿望,都能够实现。比如,迅速地......”

    “升官发财!”慕怀昙激动地从床上坐起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慕文秋为什么能直上青云路。那个人就是慕文秋!死的人就是慕文秋!”

    慕怀昙拍着手,扭头见白瑾一脸怪异地看着她。

    “怎......怎么了?”慕怀昙谨慎地将兴奋姿态收敛些。

    “那不是你的父亲吗?”白瑾也谨慎地问。为什么会有人猜测自己的父亲死了,还笑得那么开心?

    “而且,慕文秋不是还好好的活着?”白瑾并不觉得那个每日活跃在朝堂上的慕文秋,是妖鬼变的。他曾经也疑心慕文秋的身份,用符纸试过。

    慕怀昙又躺了回去,她激动的心,此刻像一团余烬。

    “你也别太伤心,大理寺判一个案子平均要两个月,甚至有悬案十年也未结,慢慢来,总能找到真相。”

    被白瑾一安慰,慕怀昙更伤心了。十年......不知道系统会不会等她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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