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三个团坐一辆旅游大巴，不是坐不下，而是太挤。全部坐好后，仅剩两三个空位。
余溪东西最少，最先上车，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同团的阳光女孩坐在她旁边整理小背包。
是不是该打个招呼？该说什么呢？
虽然昨天已在群里同大家简单认识了一下，能随便聊聊，但真的见面又是另一回事。
余溪想不到说什么，只好戴上耳机听歌，假装很忙。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躲着人群，铺成......”
音乐声音很大，不戴耳机也能听见歌词，听到音乐的时候，阳光女孩眼睛都亮了，侧脸看了眼余溪。
余溪正在完成今日的喂小鸡日常，没注意到旁边的目光。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
“生活是笑话，别哭着听它......”
“你是最强哒最棒哒最亮哒最发光哒......”
余溪的歌单每换一首，阳光女孩的眼睛就更亮一分，她好像找到同担啦。
耳机戴久了耳朵会痛，余溪收起耳机放回胸前的背包里。头稍稍一偏便看到阳光女孩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
余溪往后缩了缩，小声地问：“怎么了？”
她按耐住心情，小声地问：“你也喜欢凤凰传奇和大张伟？你耳机漏音，我刚听到里面都是他们的歌。”
“对。”余溪点点头。他们的歌陪她度过了在外工作的这几年，他们的歌是阳光的，能照亮片刻她阴暗的角落。
女孩激动地握住余溪的手，“我也是，我也是。我身边的朋友觉得凤凰传奇老土，大张伟幼稚。哼，她们懂什么！”女孩气呼呼地表示对朋友审美的不认同，他们才是最厉害的！
“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两个都喜欢的人。我叫舒婷，我们做朋友好不好？”她轻轻扯动余溪的衣角，略带撒娇地说。
她的突兀并未让余溪感到冒犯与烦躁。年轻漂亮，活力四射，会撒娇懂分寸的小姐姐，哪个会不喜欢。
自工作后，余溪同学生时期的朋友渐行渐远，工作上的同事算不上朋友，平时也是孤身一人。现在有个人主动站出来要跟她做朋友，感觉还挺不错？
“好啊，舒婷你好，我叫余溪。”余溪笑眯眯地说。
“余溪，你最喜欢他们哪几首？我最喜欢《山河图》《开饭》......”
“我啊，我喜欢......”
“你多大，看着挺小的？”
“我？刚满十八岁。高考完的第二天就跑出来旅游啦，我偷偷溜出来的，我爸妈不让我一个人出来旅游，说不安全。”舒婷气鼓鼓地说：“我都成年了，还不让。小时候说长大以后，我都成年了还是不准，我才不听就偷偷溜出来了。”
“你爸妈也是担心你，有空还是给他们报个平安，让他们安心。”
“我知道，到白岚镇的时候就发信息告诉他们了，等我玩玩就回去。”舒婷玩着余溪的背包带，说：“余溪姐，你多大啊？我来猜，我来猜，二十四？”
“二十六，工作四年的社畜。”说着抽回她手中的带子，“你都给我系死了！”
“哪有。”舒婷又抢回来帮她拆开，“难怪你脸上有股沧桑感，眼睛里都没有光啦。”
余溪被她逗笑，“好好保护你眼里的光，等工作了眼睛就会像我一样疲惫。”
“好吓人。还有四年，到时候再说。”舒婷乐呵呵地说，“溪姐，你一个人来旅游的吗？”
“嗯，一个人开车来的。”
“车？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开车去牧野风景区？”舒婷眯眼一笑，头往余溪肩膀上靠，“哦～我知道了，是来遇见可爱又迷人的我的，对不对？”
“对对对。”余溪扶正她的头，“前面转弯了，坐好，小心头。”
“哦。”舒婷听话地乖乖坐好。
“刚来白岚镇的时候遇到精神病出了个小车祸，车子送去维修了，只能跟团。”余溪解释道。
舒婷一听，坐直了身子，“精神病？是不是嘴里瞎叫唤，到处乱跑的精神病？”
“差不多，你也遇到了？”余溪疑惑地问。这地方遇到神经病的概率太大了吧？
“嗯，在我之前住的地方。我五天前来的，我去看了服务中心旁边的酒店，不喜欢，就上网去找了下短租房，刚好一家位置不错，房子装修漂亮，能租一周的，我就住进去了。有个晚上，大半夜神经病在门外面的楼梯里边跑边喊，还到处敲门，那边没什么人住，吓得我一晚没睡。第二天起来，我立马退租，收拾东西住服务中心的酒店了，起码这边人多，环境差就差了吧。”
舒婷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人叫唤得太渗人了。
酒店的环境被说差，余溪大概知道这是位逃家小公主了。
“咱们这酒店什么也不多，人最多。害怕就安心在这边住下。”余溪拍拍肩，表示安慰。
旅游大巴停了，终于到牧野风景区了。这一路上，余溪和舒婷，两个相差八岁的女孩子成为好朋友，下车后都黏黏糊糊地挽着手走路。
“团友们，我们已经到达牧野温泉风景区。我先带大家去酒店放行李，休息一个多小时，十二点去酒店后面的大食堂吃午饭，之后的时间都可以自由活动，晚上想参加篝火晚会的团友七点半在酒店前的大草坪集合。”导游小哥挥动黄色小旗。
牧野温泉风景区实地比宣传册上的图片还要美。
一进大门，两侧是郁郁葱葱的大树开道，大树旁边各有一条小道。导游带着他们径直往前走。
“我给大家简单介绍下里面的分布。大家可以看到我右手边有条湖，它就是牧野湖，顺着小道往里走有个游乐园，还能租船游湖，左手边小道有咖啡厅和体验馆，温泉馆和大食堂在我们居住酒店的后方。”
大门正后方是一个大草坪，其中零星点缀着些色彩缤纷的小花，蝴蝶偶尔落在花间，穿过草坪便到了牧野大酒店。
余溪和舒婷被分配到同一楼的相邻两间房，两人相约放好行李后一起行动。两人都不是拖拉的性子，行李往房间一放，上了个厕所就出门了，在门口撞见时都笑了。
舒婷自然地挽上余溪的手臂，说道：“溪姐，咱们先去游乐园逛逛再去吃饭吧，离十二点还早。”
“好。”余溪没有反对，反而问道：“要不要顺道拐去咖啡厅看看？”
舒婷摇摇头，“我不喜欢喝咖啡。溪姐你想去吗？想去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正在戒咖啡，养胃中。”工作这几年，余溪夜夜喝咖啡提神，她已经不想再喝咖啡了。
“那好，咱们向游乐园出发！”
舒婷拉着余溪猛向前跑了一段，两人步调不同步，跑得踉踉跄跄的，最后不知谁绊到谁，两人齐刷刷地摔在地上，她们拍拍衣服站起来，舒婷突然看着余溪乱了的头发笑了起来。
余溪被舒婷带动，也笑了起来。身边有这么个阳光开朗爱笑的朋友，很难不开心。
回到大门口，顺着右侧小道往里走，湖面上时不时吹来凉爽的微风，鼻间闻到的全是树叶的青涩味。
眼前的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游乐园到了。
游乐园里已经有不少人，定睛一看几乎全是大人，小孩反而站在旁边看他们玩。
两人互相挑眉，异口同声地说：“来都来了，每个都玩一遍。”
单口杠，S型滑梯，跷跷板，沙坑，攀岩，沙地钻网......每个项目都有她们的身影，一通玩下来，笑容和汗水就未从她们身上消失。
这种程度的游乐园对孩子来说可能太幼稚，对她们成年人来说刚刚好！
“不行了，我肚子在叫，饿了。溪姐，我们去吃饭吧。”舒婷弯着腰喘气，扬手摆摆手机示意时间差不多了。
“走吧，我也饿了，等会儿肯定能吃很多。”
两人身上热得冒气，这时就算关系再好也不愿意黏糊在一起，两人一前一后往大食堂走去。
她们玩累了，走得比较慢，等走到大食堂，里面已经坐了大半的人，她们赶紧排队去拿饭菜，怕被人拿光只能饿肚子，还好食堂的饭菜不间断供应，她们拿到的都是热乎乎刚出锅的菜。
红烧鱼块，炸排骨，油焖茄子，各个都好吃。两人来得比其他人晚，但吃饭速度毫不逊色，饭都比别人多吃一碗。
她们吃饱喝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回房间洗去身上的汗液与灰尘。
余溪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吹着凉爽的空调风，困意不自觉的就来了。
【余溪：小婷，我有点困了，午睡一下，一小时后叫我，我们再出去。】
【舒婷：好的，溪姐，我也有点困了，一小时后见。】
余溪打着哈欠定下闹钟，手机往旁边一扔，扯过被子盖个肚子闭眼睡觉了。
待余溪睡着后，这家酒店的空调也出现与之前类似的情况，被定住的扇叶自动上下移动。
空无一人，充满雾气，地上满是水迹的浴室里，突然有了声音，啪嗒啪嗒，像是脚踩在水上的声音。
透明的浴室门被推开一个小角，与它相邻的木地板上出现半个湿脚印，接着出现右脚脚印，左脚脚印，浴室的门关上了。
一步两步三步，脚印在房里绕了一圈，停在了床边。靠近手机的床边塌陷下去一块，就像有人蹲在床边靠在上面一样。
手机屏幕亮起来，开屏密码形如虚设，一晃便进入主页，视频网站被打开，无声的开始三倍速播放最新电视剧的最新一集。
一集结束，关掉网站，按熄屏幕，床塌陷的地方凸起，地板上重新出现湿脚印，脚印直至浴室，浴室门再次开启关闭。
一切恢复正常，除了床边地板上的一滩水迹和床单上淡淡的水痕。
余溪东西最少，最先上车，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同团的阳光女孩坐在她旁边整理小背包。
是不是该打个招呼？该说什么呢？
虽然昨天已在群里同大家简单认识了一下，能随便聊聊，但真的见面又是另一回事。
余溪想不到说什么，只好戴上耳机听歌，假装很忙。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躲着人群，铺成......”
音乐声音很大，不戴耳机也能听见歌词，听到音乐的时候，阳光女孩眼睛都亮了，侧脸看了眼余溪。
余溪正在完成今日的喂小鸡日常，没注意到旁边的目光。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
“生活是笑话，别哭着听它......”
“你是最强哒最棒哒最亮哒最发光哒......”
余溪的歌单每换一首，阳光女孩的眼睛就更亮一分，她好像找到同担啦。
耳机戴久了耳朵会痛，余溪收起耳机放回胸前的背包里。头稍稍一偏便看到阳光女孩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
余溪往后缩了缩，小声地问：“怎么了？”
她按耐住心情，小声地问：“你也喜欢凤凰传奇和大张伟？你耳机漏音，我刚听到里面都是他们的歌。”
“对。”余溪点点头。他们的歌陪她度过了在外工作的这几年，他们的歌是阳光的，能照亮片刻她阴暗的角落。
女孩激动地握住余溪的手，“我也是，我也是。我身边的朋友觉得凤凰传奇老土，大张伟幼稚。哼，她们懂什么！”女孩气呼呼地表示对朋友审美的不认同，他们才是最厉害的！
“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两个都喜欢的人。我叫舒婷，我们做朋友好不好？”她轻轻扯动余溪的衣角，略带撒娇地说。
她的突兀并未让余溪感到冒犯与烦躁。年轻漂亮，活力四射，会撒娇懂分寸的小姐姐，哪个会不喜欢。
自工作后，余溪同学生时期的朋友渐行渐远，工作上的同事算不上朋友，平时也是孤身一人。现在有个人主动站出来要跟她做朋友，感觉还挺不错？
“好啊，舒婷你好，我叫余溪。”余溪笑眯眯地说。
“余溪，你最喜欢他们哪几首？我最喜欢《山河图》《开饭》......”
“我啊，我喜欢......”
“你多大，看着挺小的？”
“我？刚满十八岁。高考完的第二天就跑出来旅游啦，我偷偷溜出来的，我爸妈不让我一个人出来旅游，说不安全。”舒婷气鼓鼓地说：“我都成年了，还不让。小时候说长大以后，我都成年了还是不准，我才不听就偷偷溜出来了。”
“你爸妈也是担心你，有空还是给他们报个平安，让他们安心。”
“我知道，到白岚镇的时候就发信息告诉他们了，等我玩玩就回去。”舒婷玩着余溪的背包带，说：“余溪姐，你多大啊？我来猜，我来猜，二十四？”
“二十六，工作四年的社畜。”说着抽回她手中的带子，“你都给我系死了！”
“哪有。”舒婷又抢回来帮她拆开，“难怪你脸上有股沧桑感，眼睛里都没有光啦。”
余溪被她逗笑，“好好保护你眼里的光，等工作了眼睛就会像我一样疲惫。”
“好吓人。还有四年，到时候再说。”舒婷乐呵呵地说，“溪姐，你一个人来旅游的吗？”
“嗯，一个人开车来的。”
“车？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开车去牧野风景区？”舒婷眯眼一笑，头往余溪肩膀上靠，“哦～我知道了，是来遇见可爱又迷人的我的，对不对？”
“对对对。”余溪扶正她的头，“前面转弯了，坐好，小心头。”
“哦。”舒婷听话地乖乖坐好。
“刚来白岚镇的时候遇到精神病出了个小车祸，车子送去维修了，只能跟团。”余溪解释道。
舒婷一听，坐直了身子，“精神病？是不是嘴里瞎叫唤，到处乱跑的精神病？”
“差不多，你也遇到了？”余溪疑惑地问。这地方遇到神经病的概率太大了吧？
“嗯，在我之前住的地方。我五天前来的，我去看了服务中心旁边的酒店，不喜欢，就上网去找了下短租房，刚好一家位置不错，房子装修漂亮，能租一周的，我就住进去了。有个晚上，大半夜神经病在门外面的楼梯里边跑边喊，还到处敲门，那边没什么人住，吓得我一晚没睡。第二天起来，我立马退租，收拾东西住服务中心的酒店了，起码这边人多，环境差就差了吧。”
舒婷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人叫唤得太渗人了。
酒店的环境被说差，余溪大概知道这是位逃家小公主了。
“咱们这酒店什么也不多，人最多。害怕就安心在这边住下。”余溪拍拍肩，表示安慰。
旅游大巴停了，终于到牧野风景区了。这一路上，余溪和舒婷，两个相差八岁的女孩子成为好朋友，下车后都黏黏糊糊地挽着手走路。
“团友们，我们已经到达牧野温泉风景区。我先带大家去酒店放行李，休息一个多小时，十二点去酒店后面的大食堂吃午饭，之后的时间都可以自由活动，晚上想参加篝火晚会的团友七点半在酒店前的大草坪集合。”导游小哥挥动黄色小旗。
牧野温泉风景区实地比宣传册上的图片还要美。
一进大门，两侧是郁郁葱葱的大树开道，大树旁边各有一条小道。导游带着他们径直往前走。
“我给大家简单介绍下里面的分布。大家可以看到我右手边有条湖，它就是牧野湖，顺着小道往里走有个游乐园，还能租船游湖，左手边小道有咖啡厅和体验馆，温泉馆和大食堂在我们居住酒店的后方。”
大门正后方是一个大草坪，其中零星点缀着些色彩缤纷的小花，蝴蝶偶尔落在花间，穿过草坪便到了牧野大酒店。
余溪和舒婷被分配到同一楼的相邻两间房，两人相约放好行李后一起行动。两人都不是拖拉的性子，行李往房间一放，上了个厕所就出门了，在门口撞见时都笑了。
舒婷自然地挽上余溪的手臂，说道：“溪姐，咱们先去游乐园逛逛再去吃饭吧，离十二点还早。”
“好。”余溪没有反对，反而问道：“要不要顺道拐去咖啡厅看看？”
舒婷摇摇头，“我不喜欢喝咖啡。溪姐你想去吗？想去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正在戒咖啡，养胃中。”工作这几年，余溪夜夜喝咖啡提神，她已经不想再喝咖啡了。
“那好，咱们向游乐园出发！”
舒婷拉着余溪猛向前跑了一段，两人步调不同步，跑得踉踉跄跄的，最后不知谁绊到谁，两人齐刷刷地摔在地上，她们拍拍衣服站起来，舒婷突然看着余溪乱了的头发笑了起来。
余溪被舒婷带动，也笑了起来。身边有这么个阳光开朗爱笑的朋友，很难不开心。
回到大门口，顺着右侧小道往里走，湖面上时不时吹来凉爽的微风，鼻间闻到的全是树叶的青涩味。
眼前的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游乐园到了。
游乐园里已经有不少人，定睛一看几乎全是大人，小孩反而站在旁边看他们玩。
两人互相挑眉，异口同声地说：“来都来了，每个都玩一遍。”
单口杠，S型滑梯，跷跷板，沙坑，攀岩，沙地钻网......每个项目都有她们的身影，一通玩下来，笑容和汗水就未从她们身上消失。
这种程度的游乐园对孩子来说可能太幼稚，对她们成年人来说刚刚好！
“不行了，我肚子在叫，饿了。溪姐，我们去吃饭吧。”舒婷弯着腰喘气，扬手摆摆手机示意时间差不多了。
“走吧，我也饿了，等会儿肯定能吃很多。”
两人身上热得冒气，这时就算关系再好也不愿意黏糊在一起，两人一前一后往大食堂走去。
她们玩累了，走得比较慢，等走到大食堂，里面已经坐了大半的人，她们赶紧排队去拿饭菜，怕被人拿光只能饿肚子，还好食堂的饭菜不间断供应，她们拿到的都是热乎乎刚出锅的菜。
红烧鱼块，炸排骨，油焖茄子，各个都好吃。两人来得比其他人晚，但吃饭速度毫不逊色，饭都比别人多吃一碗。
她们吃饱喝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回房间洗去身上的汗液与灰尘。
余溪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吹着凉爽的空调风，困意不自觉的就来了。
【余溪：小婷，我有点困了，午睡一下，一小时后叫我，我们再出去。】
【舒婷：好的，溪姐，我也有点困了，一小时后见。】
余溪打着哈欠定下闹钟，手机往旁边一扔，扯过被子盖个肚子闭眼睡觉了。
待余溪睡着后，这家酒店的空调也出现与之前类似的情况，被定住的扇叶自动上下移动。
空无一人，充满雾气，地上满是水迹的浴室里，突然有了声音，啪嗒啪嗒，像是脚踩在水上的声音。
透明的浴室门被推开一个小角，与它相邻的木地板上出现半个湿脚印，接着出现右脚脚印，左脚脚印，浴室的门关上了。
一步两步三步，脚印在房里绕了一圈，停在了床边。靠近手机的床边塌陷下去一块，就像有人蹲在床边靠在上面一样。
手机屏幕亮起来，开屏密码形如虚设，一晃便进入主页，视频网站被打开，无声的开始三倍速播放最新电视剧的最新一集。
一集结束，关掉网站，按熄屏幕，床塌陷的地方凸起，地板上重新出现湿脚印，脚印直至浴室，浴室门再次开启关闭。
一切恢复正常，除了床边地板上的一滩水迹和床单上淡淡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