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会话最终还是不欢而散，单方面歇斯底里的哈蒙几乎瞬间就折戟沉沙。但他闭耳塞听到即使阿德里克也束手无措。
你既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没办法让哈蒙开口。
总之，阿德里克看着床柱上描金的花纹，只感觉精疲力尽。
就当尤塔以为那天的邀请不作数的时候，纪伯伦的到来打破了她的猜想。
纪伯伦出乎意料的疲惫，他的眼角透露出乌青。
“你知道的，那些大人物的生日总是出乎意料的隆重，他们的心虚来潮，就要我来彻夜不眠的跑腿。”纪伯伦满不在乎地吐槽，尤塔几乎看见他在翻白眼。
“您要代表教会参加吗，那我们能一起吗？”
尤塔不想去，她满心抗拒，但如果纪伯伦顶在前面她就好受多了。
就像米诺修女总会挡在她们身前，想起之前，她心里一软，艾丽卡总是在自己身边。
这座教堂的规矩是不是太不对劲了，它将人隔成一个一个的，不需要她们聚集，不需要她们交流，当遇到突如其来的问题时，也只会有一个人面对。
“不。”纪伯伦抬高声音，左手摸了摸鼻子又说：“恐怕不行，你要跟着哈蒙。”
“不过，您不是客人吗？究竟在忙什么？”尤塔疑惑地皱着眉，猛然反应过来。
“嘛，总之都是些事倍功半的麻烦事。”
纪伯伦光是写报告就已经够累的了，现在连思考都觉得费心思。
他心知肚明自己调查半天得到的结果，不过是某些人推杯换盏间的利益交换，不痛不痒。但他们催促起来，可真要人命。
他伸了个懒腰，慵懒地扶着自己的脖颈。骨头处传来咔嚓的声音。
“还是你们这些小孩子轻松啊。”纪伯伦眺望远方，忽视尤塔满脸困惑。
尤塔顺着纪伯伦的视线看去，叶子肩并肩的挨着，风在叶片下脉脉流动，一只空荡荡的鸟巢孤寂的落在老樟树的枝桠上。
日复一日的，没有变化。
她察觉到了隐藏在纪伯伦眼底的倦怠与思索，但她不断地被这个人刷新认知，以往的印象不断破灭，让她很是好奇。
依偎着河流与森林的洁白的城墙，红褐色的石滩，乌木的栈桥，深灰的屋檐拔地而起。秋黄与嫩绿掺杂，乌云翻到在湖泊上。
拉多加城堡，哈蒙正是出生在此。
他步履匆匆的走在台阶上，尤塔两手空空地紧跟在身后，他们的行李在下车就被两位女仆不动声色地接过，那并不算轻松，尤塔有心拿过属于自己的东西，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现在看着哈蒙急促的脚步，不免有些担心。
尤塔测过身打量一下，她们是罕见的双生子，样貌和动作几乎一模一样。金色的卷发盘在头上，蕾丝与绸缎编织的发带从头顶系到脑后，亚麻布的上衣有宽敞的袖子，墨绿色的长裙被皮箱压在身前。
黛西和瓦莱特看见石阶上粗跟鞋微微停顿，不约而同地抬头，绿色的眼睛中闪过疑惑。尤塔颔首友好地笑了一下，看见她们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蕾丝的飘带垂到胸前，最终还是选择默不作声。
黛西和瓦莱特对视一眼，不需言语就能够明白对方的想法，她们时常觉得两个人只有一份身体。
哈蒙自然地走进房间，直接屈膝坐在了沙发上，他倚靠在扶手上，咬着指甲发呆。他的对面是被栅栏格子封住的壁炉，石膏线条包裹着黑黝黝的洞口。十二条触手的吊灯张牙舞爪地摆出狩猎的姿势，它的身体压得极低、蓄势待发的样子。
黛西和瓦莱特分别走进两个房间，尤塔隐隐约约看见都是卧室的样子，看来其中有一个会是自己的房间。
早餐直接被端进了房间，这显然不符合礼仪，但所有人都习以为常。
在清晨将人接回家显然也不是规矩的，既不像家人，也不像客人。尤塔对可能就仅踏足一次的城堡没多余的意见，被她归属到不相干事物里的，她吝啬投注感情。
她有时候会觉得人的情绪是有定数的，好的、坏的，让坏的占比更多人就会消沉，这是不值得的，所以对于旁支末节的小事，没有必要追根究底。但她分不清事物产生影响的大小，导致她常做不到，但会以此来勉励自己。
毕竟，不可否认的是，她有点过于伤春悲秋了。
但又觉得人总是在患得患失中长成的。
黛西和瓦莱特将两个杯子倒满茶水，就静静站在门口，她们低垂着头，眼睛收敛地看着脚下。
有些人喜欢站在舞台的中央，时时刻刻都是众人的焦点，但显然这里的主人不是。
谢天谢地，尤塔也不是，但想到黛西和瓦莱特时时刻刻都在倾听着她们的动作，她还是尴尬的想要移动脚尖。
哈蒙不是不喜欢很多人看着他吗？为什么他也一副默认的态度。
察觉到尤塔的眼神，哈蒙把手指从口中吐出，他想这可不能怪我，却几乎瞬间就被吸引住了视线。他盘起腿，伸长了脖子盯着尤塔的侧脸。
她的鼻子是不是和自己的有点像，仔细看还有眼睛……
他甩了甩头发，还是算了吧，他不喜欢被人说像女孩子。
黛西和瓦莱特一动不动的，两人眼角抖动的弧度都好似一模一样。
尤塔端起茶杯，掩饰的抿了一口。屋子里太安静了，往常她可能会更加在意哈蒙的动作，但她现在也不想做第一个开口的人。
她用眼神询问哈蒙，但显然两个人没有足够的默契，哈蒙不明所以又往尤塔这边靠了靠，他挠了挠下巴，一脸困惑。
他想自己是有点自暴自弃的，然后就直接躺在了尤塔腿上。
突如其来的晃动，让她手中的茶杯摇晃，一滴水珠掉落在哈蒙眼角，像一滴泪水晕染在脸颊上。
尤塔轻轻地擦拭着他的眼尾，哈蒙闭着眼睛抱住了她的手掌。
直到午餐降至，哈蒙的父亲才抽出空来招待她们。
一簇簇的白色花瓣挤成一朵花球，细长的藤曼生长到餐布上，广口的玻璃瓶中点着白烛，洒在桌面的倒影上，幻化出斑斓的阴影。
相较于只有六个餐椅的桌子来说，它显得过于狭长了，尤塔猜测这应该只是家宴的规格。
伊戈尔穿着宽松的长袍，外面却披着刺绣的皮草斗篷，金色的绳结松松垮垮的缠绕。他唇色苍白，连斗篷下的手指都透露出海水般幽蓝的冷气，时不时虚弱的咳嗽更是显得他身体委实不算太好。
他蓝色的眼睛雾蒙蒙的，像一颗包裹着杂质的宝石，头上零星的白发在灯光下闪耀着浅金色的光泽。
“尤塔，我听到你的名字就觉得你是个恳切的人。”伊戈尔将手杖递给管家，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喉咙中的哽咽打断，他捂住胸口，朝递过水来的管家摆了摆手。
“要不要换个医生。”阿德里克苦恼地蹙眉，“您的病已经治疗很久了，也没有效果。”
“人老了就有各种各样的病，和我差不多时候出生的家伙都进坟墓了，我又能苟延残喘多久呢。”伊戈尔不以为意，他显然不觉得是医生的问题。
“父亲，这不是您避免换医生的借口。”阿德里克不为所动。
哈蒙悄无声息地摘了一朵花包，正一瓣一瓣的把它揪落。
尤塔尽量降低存在感，这副其乐融融的场面好像把她和哈蒙隔绝在外。
即使她没有和家人交流过，但怎么看哈蒙都要去关心一下生病的父亲吧。她看着哈蒙事不关己的样子都想要踢他一脚，更别说有两个儿子做对比的伊戈尔了。
“体谅体谅我这个老人家吧。”伊戈尔靠在了椅子上，他身上总是时不时的发痛、肿胀。医生建议他到更加温暖干燥的地方修养，但他拒绝了。
“哈蒙，你最近怎么样？”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还年幼的儿子。
“没问题。”哈蒙支支吾吾地说，他紧张地眼神飘移，不断地撕扯衣袖。
从前他有抗拒的什么都不说，但父亲不断的将他关在房间里，那里墙壁上都是皮革和海绵，他大哭大闹、用指甲撕扯墙壁。房间内只有一只野兽在嘶吼，玻璃后一直有人看着他。
“那就好，真是感谢你的费心了，尤塔。”伊戈尔视而不见他的惊慌。
“没有，哈蒙平常很安静。”
尤塔说的是实话，好像其他人都认为哈蒙很麻烦，还是说这只是伊戈尔的谦虚。
作为开胃菜的熏鲑鱼被端上桌之后，就没有人开口说话了。空间中只剩下餐具的磕碰声和伊戈尔不时的咳嗽。
阿德里克皱着眉看着伊戈尔将一口慕斯蛋糕放入嘴中，然后放下刀叉。
这通常是母亲的习惯，她喜欢吃糖，但又不喜欢在餐桌上被人看到张大嘴咀嚼的样子，慕斯更加轻盈，入口即化，她在时，餐后甜点一般都会是这个但为了保持体重，也只会浅尝一口。相较于其他甜点，父亲则更加喜欢磅蛋糕。
一杯热茶被端上餐桌，尤塔看到阿德里克和哈蒙的则是一杯咖啡。她低头缀饮，哈蒙连看都没看。
伊戈尔站起来，身后的管家立马将椅子往后移动，他揉了揉额头，往外走去，不到片刻愣了愣又转头看着尤塔.
“你有个很好的名字。”
管家立马将手杖递了过去，伊戈尔才又转身离开。
你既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没办法让哈蒙开口。
总之，阿德里克看着床柱上描金的花纹，只感觉精疲力尽。
就当尤塔以为那天的邀请不作数的时候，纪伯伦的到来打破了她的猜想。
纪伯伦出乎意料的疲惫，他的眼角透露出乌青。
“你知道的，那些大人物的生日总是出乎意料的隆重，他们的心虚来潮，就要我来彻夜不眠的跑腿。”纪伯伦满不在乎地吐槽，尤塔几乎看见他在翻白眼。
“您要代表教会参加吗，那我们能一起吗？”
尤塔不想去，她满心抗拒，但如果纪伯伦顶在前面她就好受多了。
就像米诺修女总会挡在她们身前，想起之前，她心里一软，艾丽卡总是在自己身边。
这座教堂的规矩是不是太不对劲了，它将人隔成一个一个的，不需要她们聚集，不需要她们交流，当遇到突如其来的问题时，也只会有一个人面对。
“不。”纪伯伦抬高声音，左手摸了摸鼻子又说：“恐怕不行，你要跟着哈蒙。”
“不过，您不是客人吗？究竟在忙什么？”尤塔疑惑地皱着眉，猛然反应过来。
“嘛，总之都是些事倍功半的麻烦事。”
纪伯伦光是写报告就已经够累的了，现在连思考都觉得费心思。
他心知肚明自己调查半天得到的结果，不过是某些人推杯换盏间的利益交换，不痛不痒。但他们催促起来，可真要人命。
他伸了个懒腰，慵懒地扶着自己的脖颈。骨头处传来咔嚓的声音。
“还是你们这些小孩子轻松啊。”纪伯伦眺望远方，忽视尤塔满脸困惑。
尤塔顺着纪伯伦的视线看去，叶子肩并肩的挨着，风在叶片下脉脉流动，一只空荡荡的鸟巢孤寂的落在老樟树的枝桠上。
日复一日的，没有变化。
她察觉到了隐藏在纪伯伦眼底的倦怠与思索，但她不断地被这个人刷新认知，以往的印象不断破灭，让她很是好奇。
依偎着河流与森林的洁白的城墙，红褐色的石滩，乌木的栈桥，深灰的屋檐拔地而起。秋黄与嫩绿掺杂，乌云翻到在湖泊上。
拉多加城堡，哈蒙正是出生在此。
他步履匆匆的走在台阶上，尤塔两手空空地紧跟在身后，他们的行李在下车就被两位女仆不动声色地接过，那并不算轻松，尤塔有心拿过属于自己的东西，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现在看着哈蒙急促的脚步，不免有些担心。
尤塔测过身打量一下，她们是罕见的双生子，样貌和动作几乎一模一样。金色的卷发盘在头上，蕾丝与绸缎编织的发带从头顶系到脑后，亚麻布的上衣有宽敞的袖子，墨绿色的长裙被皮箱压在身前。
黛西和瓦莱特看见石阶上粗跟鞋微微停顿，不约而同地抬头，绿色的眼睛中闪过疑惑。尤塔颔首友好地笑了一下，看见她们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蕾丝的飘带垂到胸前，最终还是选择默不作声。
黛西和瓦莱特对视一眼，不需言语就能够明白对方的想法，她们时常觉得两个人只有一份身体。
哈蒙自然地走进房间，直接屈膝坐在了沙发上，他倚靠在扶手上，咬着指甲发呆。他的对面是被栅栏格子封住的壁炉，石膏线条包裹着黑黝黝的洞口。十二条触手的吊灯张牙舞爪地摆出狩猎的姿势，它的身体压得极低、蓄势待发的样子。
黛西和瓦莱特分别走进两个房间，尤塔隐隐约约看见都是卧室的样子，看来其中有一个会是自己的房间。
早餐直接被端进了房间，这显然不符合礼仪，但所有人都习以为常。
在清晨将人接回家显然也不是规矩的，既不像家人，也不像客人。尤塔对可能就仅踏足一次的城堡没多余的意见，被她归属到不相干事物里的，她吝啬投注感情。
她有时候会觉得人的情绪是有定数的，好的、坏的，让坏的占比更多人就会消沉，这是不值得的，所以对于旁支末节的小事，没有必要追根究底。但她分不清事物产生影响的大小，导致她常做不到，但会以此来勉励自己。
毕竟，不可否认的是，她有点过于伤春悲秋了。
但又觉得人总是在患得患失中长成的。
黛西和瓦莱特将两个杯子倒满茶水，就静静站在门口，她们低垂着头，眼睛收敛地看着脚下。
有些人喜欢站在舞台的中央，时时刻刻都是众人的焦点，但显然这里的主人不是。
谢天谢地，尤塔也不是，但想到黛西和瓦莱特时时刻刻都在倾听着她们的动作，她还是尴尬的想要移动脚尖。
哈蒙不是不喜欢很多人看着他吗？为什么他也一副默认的态度。
察觉到尤塔的眼神，哈蒙把手指从口中吐出，他想这可不能怪我，却几乎瞬间就被吸引住了视线。他盘起腿，伸长了脖子盯着尤塔的侧脸。
她的鼻子是不是和自己的有点像，仔细看还有眼睛……
他甩了甩头发，还是算了吧，他不喜欢被人说像女孩子。
黛西和瓦莱特一动不动的，两人眼角抖动的弧度都好似一模一样。
尤塔端起茶杯，掩饰的抿了一口。屋子里太安静了，往常她可能会更加在意哈蒙的动作，但她现在也不想做第一个开口的人。
她用眼神询问哈蒙，但显然两个人没有足够的默契，哈蒙不明所以又往尤塔这边靠了靠，他挠了挠下巴，一脸困惑。
他想自己是有点自暴自弃的，然后就直接躺在了尤塔腿上。
突如其来的晃动，让她手中的茶杯摇晃，一滴水珠掉落在哈蒙眼角，像一滴泪水晕染在脸颊上。
尤塔轻轻地擦拭着他的眼尾，哈蒙闭着眼睛抱住了她的手掌。
直到午餐降至，哈蒙的父亲才抽出空来招待她们。
一簇簇的白色花瓣挤成一朵花球，细长的藤曼生长到餐布上，广口的玻璃瓶中点着白烛，洒在桌面的倒影上，幻化出斑斓的阴影。
相较于只有六个餐椅的桌子来说，它显得过于狭长了，尤塔猜测这应该只是家宴的规格。
伊戈尔穿着宽松的长袍，外面却披着刺绣的皮草斗篷，金色的绳结松松垮垮的缠绕。他唇色苍白，连斗篷下的手指都透露出海水般幽蓝的冷气，时不时虚弱的咳嗽更是显得他身体委实不算太好。
他蓝色的眼睛雾蒙蒙的，像一颗包裹着杂质的宝石，头上零星的白发在灯光下闪耀着浅金色的光泽。
“尤塔，我听到你的名字就觉得你是个恳切的人。”伊戈尔将手杖递给管家，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喉咙中的哽咽打断，他捂住胸口，朝递过水来的管家摆了摆手。
“要不要换个医生。”阿德里克苦恼地蹙眉，“您的病已经治疗很久了，也没有效果。”
“人老了就有各种各样的病，和我差不多时候出生的家伙都进坟墓了，我又能苟延残喘多久呢。”伊戈尔不以为意，他显然不觉得是医生的问题。
“父亲，这不是您避免换医生的借口。”阿德里克不为所动。
哈蒙悄无声息地摘了一朵花包，正一瓣一瓣的把它揪落。
尤塔尽量降低存在感，这副其乐融融的场面好像把她和哈蒙隔绝在外。
即使她没有和家人交流过，但怎么看哈蒙都要去关心一下生病的父亲吧。她看着哈蒙事不关己的样子都想要踢他一脚，更别说有两个儿子做对比的伊戈尔了。
“体谅体谅我这个老人家吧。”伊戈尔靠在了椅子上，他身上总是时不时的发痛、肿胀。医生建议他到更加温暖干燥的地方修养，但他拒绝了。
“哈蒙，你最近怎么样？”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还年幼的儿子。
“没问题。”哈蒙支支吾吾地说，他紧张地眼神飘移，不断地撕扯衣袖。
从前他有抗拒的什么都不说，但父亲不断的将他关在房间里，那里墙壁上都是皮革和海绵，他大哭大闹、用指甲撕扯墙壁。房间内只有一只野兽在嘶吼，玻璃后一直有人看着他。
“那就好，真是感谢你的费心了，尤塔。”伊戈尔视而不见他的惊慌。
“没有，哈蒙平常很安静。”
尤塔说的是实话，好像其他人都认为哈蒙很麻烦，还是说这只是伊戈尔的谦虚。
作为开胃菜的熏鲑鱼被端上桌之后，就没有人开口说话了。空间中只剩下餐具的磕碰声和伊戈尔不时的咳嗽。
阿德里克皱着眉看着伊戈尔将一口慕斯蛋糕放入嘴中，然后放下刀叉。
这通常是母亲的习惯，她喜欢吃糖，但又不喜欢在餐桌上被人看到张大嘴咀嚼的样子，慕斯更加轻盈，入口即化，她在时，餐后甜点一般都会是这个但为了保持体重，也只会浅尝一口。相较于其他甜点，父亲则更加喜欢磅蛋糕。
一杯热茶被端上餐桌，尤塔看到阿德里克和哈蒙的则是一杯咖啡。她低头缀饮，哈蒙连看都没看。
伊戈尔站起来，身后的管家立马将椅子往后移动，他揉了揉额头，往外走去，不到片刻愣了愣又转头看着尤塔.
“你有个很好的名字。”
管家立马将手杖递了过去，伊戈尔才又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