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报复与偿还
随着提姆的朗读，迪克的眼睛也越瞪越大。
“所以，这女孩在你们和氪星人决战期间，把这些超人类的地球身份都找出来了？还有其他的吗？”他看向提姆，眼底带着几分担心，“我们的身份，不会也被她找出来了吧？”
提姆摇了摇头，转到下一页：“不，目前为止只有这三个。除此之外，还有一份关于莱克斯集团的实验室资料。”
说罢，提姆将最后一份资料放大。
最先出现的是一张莱克斯集团几个月前参与拍卖的矿石图片。这是一种罕见的矿石，散发着莹绿色的光泽。在下一页中，这种矿石被莱克斯·卢瑟命名为“克里普顿石”，有切开氪星人身体的能力，并被列为“神之敌计划”的重点武器。
“原来，氪星人也是有弱点的么……”飞快浏览着屏幕上这份足以被列为机密的重要情报，迪克忍不住感慨。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这种机密程度的资料就被你轻易地从硬盘恢复了？她就没什么防护措施？”
忙了一晚上，提姆疲惫地揉了揉额角：“莱克斯集团的那份资料没有多余的防护，我猜可能是我的到来太过突然，让她来不及操作，那三份超人类身份资料都被她加上了几层病毒防护，我也是费了好半天才破解的。”
“她是故意这么做的。”盯着屏幕上的图片与资料许久的布鲁斯突然开口，“否则，以她的技术能力，不可能会主动留下硬盘上的把柄。”
说罢，他打开提姆当时录制的视频，一帧一帧地重放。画面中，乐乐的神情、动作、甚至是微表情变化，都被他逐一观察。最后，画面定格在了她唇角微微扬起的瞬间。
那一抹笑意无比刺眼，仿佛是她骄傲的性格使然，也仿佛在无声地宣告她另有目的。隔着屏幕，布鲁斯凝视着女孩藏在眼镜下的张扬眉眼，仿佛在与她隔空对视。
半晌后，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在之前录像里，她说虽然不是超级英雄，也要做些什么，我认为这句话是真的。虽然不知道在她的背后是否有某种未知的势力，或者这是她本身的能力，能短时间内搜集到这种程度的情报，但这几个人，正是她交给我们的答案。”
“首先是“克里普顿石”，我们接下来需要着重收集这种矿石的情报。虽说佐德等人带来的危机已经解除，但同为氪星人的超人还停留在地球上。但即使超人暂时无害，也不能保证他会始终站在正义的一方，我们必须掌握能克制超人的武器。”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迪克和提姆，继续说道：“其次，就是在这些资料里提到的人或势力了。这些人的相似之处在于，他们都是有能力参与这次战争，却没有出力的人。她说过不想再探究这些秘密，却不代表不会借我们的手做些什么。
她的目的，我们也不难看出————报复隐藏者，让那些在地球危机下仍然躲在幕后的家伙们浮出水面！”
迪克和提姆对视一眼，忍不住到吸了一口凉气。
~~~~~~
翌日，给蝙蝠家留了一大堆麻烦的乐乐同学终于在窗外第一缕晨曦洒进房间时，从床上翻身坐起。
时间还不到五点，失眠了大半夜的乐乐已经不打算再睡了。迅速洗漱完毕，她换上轻便的运动服，准备开始晨跑。楼下餐厅的集合时间是六点半，出发时间是七点，哪怕不用超越常人的速度，也足以她在城市里跑上一大圈。
然而，她的晨跑计划在看到路边停着的第一辆自行车时，瞬间被抛到了脑后。
跑步对乐乐来说，既是锻炼，也是疏解烦躁情绪的方式。但比起这个，她更想在有限的时间内，好好看看这座在战火中幸存下来的城市，如今是什么样子。
从腰包里掏出特制的螺丝刀，她三两下便撬开了自行车的锁，随后毫无犹豫地跨上车座，朝着城市中心骑去。
不过，骑上车之前，她还是把锁链挂在了车架上——等回来的时候，自己会把车还回来的。毕竟，作为曾经世界闻名的怪盗，金盆洗手后跑去偷自行车这种事实在不能成为她的黑历史。
乐乐的骑车速度很快，完全控制在了普通人水准的极限，因而没过多久，便抵达了市中心的一处交战地点。
此时，天色微亮，街道上已经有好几辆铲车来回穿梭，忙碌地运送着碎石。一路上，警车、救护车和消防车接连驶过，军人、消防员、警察、志愿者以及稀稀拉拉的普通市民都在齐心协力地忙碌着。
普通市民清理街道，警方和手持专业工具的志愿者们专注于搜救工作。任务繁重，却一切井然有序，仿佛每个人都在发自内心地为这座城市的复苏贡献着自己的一份力量。
被这种氛围感染，乐乐将自行车停在路边，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她也想像其他普通人一样，为重建这座城市做点什么。
在负责人的分配下，乐乐也开始清理起街道上的碎石和散落的杂物。虽然这份工作有些枯燥，但做着做着，她竟莫名生出一种参与城市建设的成就感……除了这种工作有点浪费她这个“大杀器”的天赋之外，总体感觉还不错。
得益于赛亚人的强悍体质，乐乐的清理效率高得惊人，没过多久，她面前的垃圾桶就已经装得满满当当。接下来，她也学着其他人那样推着装满碎石的垃圾桶，朝废料收集车走去。
但还没走多久，她就看到一个刚从那边过来的青年热情地跑到了她的面前。
“我帮你送过去吧！”
青年穿着一件敞开的灰扑扑的夹克大衣，戴着棒球帽，打扮得朴实低调，脸上却挂着温和的笑容。
见眼前的亚裔女孩没有回应，青年还以为她的英文不太好，于是友好而礼貌地指了指垃圾桶的手柄，打算像帮助其他人一样，从她手中接过垃圾桶。
然而，就在他伸手的瞬间，女孩突然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握着垃圾桶的手竟然收紧了几分。
“我只是想帮你把垃圾桶推到垃圾车上……”棒球帽青年的神情有些错愕，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垃圾桶里，应该，没什么贵重物品吧？”
“这……倒是没有。”乐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绷的神情也随之放松。
她凝视着青年那双毫无杂质的蓝色眼眸，平静地摇了摇头：“只是我也经常锻炼，力气不小，你可以去帮助其他更需要帮助的人。”
见她坚持，青年只好点点头，转去帮助其他人。但乐乐却没有立即离开，直等到青年帮忙推着另一人的垃圾桶走到附近的时候才缓缓跟了上去，直到与青年并肩而行。
留意到青年疑惑的目光，乐乐主动解释起来：“其实我有点好奇，我以为自己已经来得很早了，但看你这么熟练的样子，应该已经在这里忙了很久了吧？”
棒球帽青年里面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湿，显然他一直在这里忙碌着。
见身旁的女孩竟然真能轻松推起沉重的废料垃圾桶，他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我是昨天凌晨抵达大都会的……不过，那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我很遗憾没能帮上什么忙，所以只能早点过来这边了。”
乐乐默默转过头去：“以氪星人的战斗力，即使你提前到达了也做不了什么吧？”
“这么说也没有错。”青年苦笑了一下，没有反驳。这话有些扎心，但也是事实。
说完，他抬眼望向街道，只见人们正井然有序地重建家园，忙碌却带着对未来的希望。
青年压了压帽檐，目光柔和而坚定：“不过，我很高兴……在那样级别的外星战争中，最后是地球赢了。而且，大多数人都活了下来，这不是件好事吗？”说话的时候，青年那双湛蓝的眼眸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乐乐脚步一顿，望着青年坚定前行的背影，眼底浮现一抹茫然：“可是，还有许多人死去了……你不觉得悲伤吗？”
青年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时，正好看到女孩微微垂下的脸。
沉默片刻，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女孩跟上，等到她重新靠近后，才低声道：“当然会悲伤，因为在每一次战争里，我们都会失去很多……然而，战争根本没有给我们选择的机会，更多时候，甚至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我们能做的，只是把所有情绪压在心底，拿起枪杀死更多敌人，保护还活着的人。”
乐乐沉默片刻，缓缓抬眸：“你似乎对战争很了解，你参过军？”
青年顿了顿，轻轻点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他没有多说，只是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语气柔和：“像你这样的孩子，并不用想太多。其实，在我们参军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孩子，你只要记住，正因为战争残酷，我们更应该珍惜现在的生活，这样才不辜负他们用青春和生命换来的和平。”
乐乐怔住，许久，她一直紧绷的神情终于松动，嘴角浮现出一抹久违的微笑。
“谢谢你对我说这些。”她轻声道，目光微微闪烁。青年的一番话虽然带着些许说教的意味，却恰到好处地抚平了她心中的痛苦。
从昨天起，她就一直在自责。
因为，大都会的这次无妄之灾，是与她脱不开关系的。
若非她的擅自干预，提前销毁发信器，身为信号消失地的大都会就不会成为氪星人的目标。若当时她能少一些犹豫，在飞船抵达之前现身，那她就可以将这群人引到偏僻之地，远离这座人口近千万的繁华都市，让无辜的市民免于战火。
然而，世上没有如果，她所能做的，只是拼尽全力弥补她的错误。
无论是提前预警，偷袭氪星军官，协助超人摧毁世界引擎，亲手终结佐德和残余氪星士兵，将机密情报交给蝙蝠侠，还是如今的后续清扫，她都在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偿还这份罪责。
可是，不论她做了多少，心底那沉甸甸的负担始终无法消散。
然而，正如青年所说，战争从不容许人们选择，她也不会是例外。她已经尽己所能去弥补，也许，是时候向前看了。
想到这，乐乐缓缓吐出一口气，像是终于卸下了某种无形的重担。
随着与青年的聊天，垃圾收集车的位置已经临近。
棒球帽青年随手抱起垃圾桶，将里面沉重的废料倒入车中。就在他转头的瞬间，却看到旁边的小姑娘动作同样干脆利落，甚至丝毫不比他慢。
青年顿了顿，盯着她看了好久，才低声嘀咕：“……现在的孩子，体质都这么好的吗？”
“不，是我比较厉害。”乐乐扬起眉梢，毫不谦虚地笑了起来。
“所以，这女孩在你们和氪星人决战期间，把这些超人类的地球身份都找出来了？还有其他的吗？”他看向提姆，眼底带着几分担心，“我们的身份，不会也被她找出来了吧？”
提姆摇了摇头，转到下一页：“不，目前为止只有这三个。除此之外，还有一份关于莱克斯集团的实验室资料。”
说罢，提姆将最后一份资料放大。
最先出现的是一张莱克斯集团几个月前参与拍卖的矿石图片。这是一种罕见的矿石，散发着莹绿色的光泽。在下一页中，这种矿石被莱克斯·卢瑟命名为“克里普顿石”，有切开氪星人身体的能力，并被列为“神之敌计划”的重点武器。
“原来，氪星人也是有弱点的么……”飞快浏览着屏幕上这份足以被列为机密的重要情报，迪克忍不住感慨。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这种机密程度的资料就被你轻易地从硬盘恢复了？她就没什么防护措施？”
忙了一晚上，提姆疲惫地揉了揉额角：“莱克斯集团的那份资料没有多余的防护，我猜可能是我的到来太过突然，让她来不及操作，那三份超人类身份资料都被她加上了几层病毒防护，我也是费了好半天才破解的。”
“她是故意这么做的。”盯着屏幕上的图片与资料许久的布鲁斯突然开口，“否则，以她的技术能力，不可能会主动留下硬盘上的把柄。”
说罢，他打开提姆当时录制的视频，一帧一帧地重放。画面中，乐乐的神情、动作、甚至是微表情变化，都被他逐一观察。最后，画面定格在了她唇角微微扬起的瞬间。
那一抹笑意无比刺眼，仿佛是她骄傲的性格使然，也仿佛在无声地宣告她另有目的。隔着屏幕，布鲁斯凝视着女孩藏在眼镜下的张扬眉眼，仿佛在与她隔空对视。
半晌后，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在之前录像里，她说虽然不是超级英雄，也要做些什么，我认为这句话是真的。虽然不知道在她的背后是否有某种未知的势力，或者这是她本身的能力，能短时间内搜集到这种程度的情报，但这几个人，正是她交给我们的答案。”
“首先是“克里普顿石”，我们接下来需要着重收集这种矿石的情报。虽说佐德等人带来的危机已经解除，但同为氪星人的超人还停留在地球上。但即使超人暂时无害，也不能保证他会始终站在正义的一方，我们必须掌握能克制超人的武器。”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迪克和提姆，继续说道：“其次，就是在这些资料里提到的人或势力了。这些人的相似之处在于，他们都是有能力参与这次战争，却没有出力的人。她说过不想再探究这些秘密，却不代表不会借我们的手做些什么。
她的目的，我们也不难看出————报复隐藏者，让那些在地球危机下仍然躲在幕后的家伙们浮出水面！”
迪克和提姆对视一眼，忍不住到吸了一口凉气。
~~~~~~
翌日，给蝙蝠家留了一大堆麻烦的乐乐同学终于在窗外第一缕晨曦洒进房间时，从床上翻身坐起。
时间还不到五点，失眠了大半夜的乐乐已经不打算再睡了。迅速洗漱完毕，她换上轻便的运动服，准备开始晨跑。楼下餐厅的集合时间是六点半，出发时间是七点，哪怕不用超越常人的速度，也足以她在城市里跑上一大圈。
然而，她的晨跑计划在看到路边停着的第一辆自行车时，瞬间被抛到了脑后。
跑步对乐乐来说，既是锻炼，也是疏解烦躁情绪的方式。但比起这个，她更想在有限的时间内，好好看看这座在战火中幸存下来的城市，如今是什么样子。
从腰包里掏出特制的螺丝刀，她三两下便撬开了自行车的锁，随后毫无犹豫地跨上车座，朝着城市中心骑去。
不过，骑上车之前，她还是把锁链挂在了车架上——等回来的时候，自己会把车还回来的。毕竟，作为曾经世界闻名的怪盗，金盆洗手后跑去偷自行车这种事实在不能成为她的黑历史。
乐乐的骑车速度很快，完全控制在了普通人水准的极限，因而没过多久，便抵达了市中心的一处交战地点。
此时，天色微亮，街道上已经有好几辆铲车来回穿梭，忙碌地运送着碎石。一路上，警车、救护车和消防车接连驶过，军人、消防员、警察、志愿者以及稀稀拉拉的普通市民都在齐心协力地忙碌着。
普通市民清理街道，警方和手持专业工具的志愿者们专注于搜救工作。任务繁重，却一切井然有序，仿佛每个人都在发自内心地为这座城市的复苏贡献着自己的一份力量。
被这种氛围感染，乐乐将自行车停在路边，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她也想像其他普通人一样，为重建这座城市做点什么。
在负责人的分配下，乐乐也开始清理起街道上的碎石和散落的杂物。虽然这份工作有些枯燥，但做着做着，她竟莫名生出一种参与城市建设的成就感……除了这种工作有点浪费她这个“大杀器”的天赋之外，总体感觉还不错。
得益于赛亚人的强悍体质，乐乐的清理效率高得惊人，没过多久，她面前的垃圾桶就已经装得满满当当。接下来，她也学着其他人那样推着装满碎石的垃圾桶，朝废料收集车走去。
但还没走多久，她就看到一个刚从那边过来的青年热情地跑到了她的面前。
“我帮你送过去吧！”
青年穿着一件敞开的灰扑扑的夹克大衣，戴着棒球帽，打扮得朴实低调，脸上却挂着温和的笑容。
见眼前的亚裔女孩没有回应，青年还以为她的英文不太好，于是友好而礼貌地指了指垃圾桶的手柄，打算像帮助其他人一样，从她手中接过垃圾桶。
然而，就在他伸手的瞬间，女孩突然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握着垃圾桶的手竟然收紧了几分。
“我只是想帮你把垃圾桶推到垃圾车上……”棒球帽青年的神情有些错愕，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垃圾桶里，应该，没什么贵重物品吧？”
“这……倒是没有。”乐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绷的神情也随之放松。
她凝视着青年那双毫无杂质的蓝色眼眸，平静地摇了摇头：“只是我也经常锻炼，力气不小，你可以去帮助其他更需要帮助的人。”
见她坚持，青年只好点点头，转去帮助其他人。但乐乐却没有立即离开，直等到青年帮忙推着另一人的垃圾桶走到附近的时候才缓缓跟了上去，直到与青年并肩而行。
留意到青年疑惑的目光，乐乐主动解释起来：“其实我有点好奇，我以为自己已经来得很早了，但看你这么熟练的样子，应该已经在这里忙了很久了吧？”
棒球帽青年里面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湿，显然他一直在这里忙碌着。
见身旁的女孩竟然真能轻松推起沉重的废料垃圾桶，他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我是昨天凌晨抵达大都会的……不过，那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我很遗憾没能帮上什么忙，所以只能早点过来这边了。”
乐乐默默转过头去：“以氪星人的战斗力，即使你提前到达了也做不了什么吧？”
“这么说也没有错。”青年苦笑了一下，没有反驳。这话有些扎心，但也是事实。
说完，他抬眼望向街道，只见人们正井然有序地重建家园，忙碌却带着对未来的希望。
青年压了压帽檐，目光柔和而坚定：“不过，我很高兴……在那样级别的外星战争中，最后是地球赢了。而且，大多数人都活了下来，这不是件好事吗？”说话的时候，青年那双湛蓝的眼眸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乐乐脚步一顿，望着青年坚定前行的背影，眼底浮现一抹茫然：“可是，还有许多人死去了……你不觉得悲伤吗？”
青年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时，正好看到女孩微微垂下的脸。
沉默片刻，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女孩跟上，等到她重新靠近后，才低声道：“当然会悲伤，因为在每一次战争里，我们都会失去很多……然而，战争根本没有给我们选择的机会，更多时候，甚至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我们能做的，只是把所有情绪压在心底，拿起枪杀死更多敌人，保护还活着的人。”
乐乐沉默片刻，缓缓抬眸：“你似乎对战争很了解，你参过军？”
青年顿了顿，轻轻点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他没有多说，只是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语气柔和：“像你这样的孩子，并不用想太多。其实，在我们参军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孩子，你只要记住，正因为战争残酷，我们更应该珍惜现在的生活，这样才不辜负他们用青春和生命换来的和平。”
乐乐怔住，许久，她一直紧绷的神情终于松动，嘴角浮现出一抹久违的微笑。
“谢谢你对我说这些。”她轻声道，目光微微闪烁。青年的一番话虽然带着些许说教的意味，却恰到好处地抚平了她心中的痛苦。
从昨天起，她就一直在自责。
因为，大都会的这次无妄之灾，是与她脱不开关系的。
若非她的擅自干预，提前销毁发信器，身为信号消失地的大都会就不会成为氪星人的目标。若当时她能少一些犹豫，在飞船抵达之前现身，那她就可以将这群人引到偏僻之地，远离这座人口近千万的繁华都市，让无辜的市民免于战火。
然而，世上没有如果，她所能做的，只是拼尽全力弥补她的错误。
无论是提前预警，偷袭氪星军官，协助超人摧毁世界引擎，亲手终结佐德和残余氪星士兵，将机密情报交给蝙蝠侠，还是如今的后续清扫，她都在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偿还这份罪责。
可是，不论她做了多少，心底那沉甸甸的负担始终无法消散。
然而，正如青年所说，战争从不容许人们选择，她也不会是例外。她已经尽己所能去弥补，也许，是时候向前看了。
想到这，乐乐缓缓吐出一口气，像是终于卸下了某种无形的重担。
随着与青年的聊天，垃圾收集车的位置已经临近。
棒球帽青年随手抱起垃圾桶，将里面沉重的废料倒入车中。就在他转头的瞬间，却看到旁边的小姑娘动作同样干脆利落，甚至丝毫不比他慢。
青年顿了顿，盯着她看了好久，才低声嘀咕：“……现在的孩子，体质都这么好的吗？”
“不，是我比较厉害。”乐乐扬起眉梢，毫不谦虚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