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坤宁宫内用着名贵金线绣制的鸳鸯莲瓣花纹的床榻之上是缠绵的二人。男子脱落在地上的佩刀为宫中侍卫所有。

    “徕安,我觉着自己就如雨夜中的垂垂落败的残花,恍若雨再大些便无力招架,我只恨我自己体质太弱,不能让你更为尽兴,故而每每与你一处时,我都仿佛一|生都倾注其中了。”

    闻着却并没有作答,只是自顾自地、自上而下地、忘乎所以地吮|吸着亲吻着,对着女子的告白置若罔闻。

    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门外有时会有一些响动,二人便会突然屏住呼吸,待静寂一会儿后二人又会攻守易势,女子便会轻轻敛着眉头,酒窝处又会含着笑意继续着,任凭男子日甚一日的粗暴将自己的发簪打落在玉枕上,将自己两鬓的发丝散落,与这香汗贴在肌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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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并非有意撞破此事,还望皇后宽宥!”

    “宫里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你自己心中难道没数吗?如今是你自己时运不济,怨不得本宫心狠。”

    于是应峦一个眼神递给徕安,带刀侍卫便将匍匐在地上发抖的宫女拖出去了结得干脆。

    慈宁宫中檀香缭绕,木鱼声有韵律地敲着。

    “太后,皇后宫里打死了一个丫鬟。”伍娘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回禀道。

    “阿伍,礼佛时,不可看似恭敬,实则内怀龃龉或为求修行名誉,这些腌臜丑事以后不要再佛祖面前言说了。”从太后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悦之情,随即说道“皇后行事乖觉,派人下去将她宫里的几个太监一并打发到掖|庭。陛下今日怎么还没有到慈宁宫请安,这像什么话?”

    “陛下估计是诸事缠身,一时走不开。太后莫担忧,要不,奴婢去请?”

    “嗯,还是你懂事,宣崔御史进宫吧。你带上哀家案前的乌蛮髻和垒丝钆镓榴石耳坠去请陛下安,让他近日天冷多穿几件衣裳,顺便再把哀家收藏起来的司空图的那首《步虚》的字画给陛下送过去。”

    “是,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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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今日带诸生前来驯马场,今日你们要练习的是御马,御是驾车的技巧,包括:鸣和鸾、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再过一个月便是木兰秋狝,届时将会在诸位中擢选技术精湛者。”

    ……

    “你们就按照刚才所教的进行练习,两个时辰后我来检查。”

    “是!先生留步。”

    “啊——”温云中的尖叫在乌泱泱的一群人与马中被消弭,好像没有任何人听到。她刚才翻身上马结果马似乎受了惊吓突然一个激灵将温云中掀翻在地上,右肩膀狠狠砸在了坚硬的土地上,扬起的尘埃被温云中疼的张大的嘴吃了不少。

    现在温云中坐在地上难以动弹,呼吸一重都会加剧锁骨与肩膀处的刺痛。温云中看到身旁的人无一停下脚步,便忍着剧痛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然后将马牵回马厩,准备自己走回房舍中擦药,再想办法去找个郎中瞧瞧。

    “温公子,你怎么了?”宋鸾急忙策马靠近,然后侧身下马低头询问。

    “我,我……”温云中面色惨白,额头的汗水密密麻麻混合着眼角的泪水一并流了下来。

    还没等温云中反应过来,宋鸾将温云中抱在怀中,疾步离开。温云中眼神被泪水打湿,艳阳刺得眼睛生疼,迷迷糊糊也看不清眼前景象。但见宋鸾深红色的抹额四周都是同自己一样豆大的汗珠顺着清秀的面容滴落,打湿了温云中衣衫青蓝色的圆领袍衫。

    温云中实在疼痛难耐,便忍不住嘤嘤小声啜泣起来。

    “公子这是肩胛骨处骨头错位断裂了,哎呀,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得要好好静养才是啊!我给公子敷上些草药,回去后不要劳作,平时稍稍擦拭,半个月后再来找老夫吧!”

    两人向郎中道谢后便回到国子监内,到时明月照前路,两人并肩走着,虽未言语却也十分静谧美好。

    回到自己房舍中,准备打点热水洗浴一番时,却又因为手没拿稳将瓢里面的水撒到地上,打湿了鞋袜。温云中想着自己运气这样背,这几日就没几件好事儿,心里便十分不痛快,心绪紊乱于是狠狠将瓢摔在了地上。但是不一会儿自己平息下来后又只好自己捡起来,重新倒满了热水。

    当温云中泡在热水中时,她便嚎啕大哭了起来,觉着自己十分委屈难受又觉得自己十分孤独。

    吱呀一声,门忽然被推开了。

    温云中的哭声戛然而止。门又被关上了。“隔老远就能听见你在屋内的哭声,发生何——”苏持节关门时并未看见屋内情状,说完这话回过身看见了屏风后的旖旎梦幻便止住了话头。

    “温兄你在房中吗?夫子让我来问你为何今日苏兄没有按时上学,你看见他了吗?”

    “啊!好,嗯没见着呢,我现在正在更衣,你先别进来,我若是看到了再告诉你,行吗?”

    “哦哦哦,那你看到他了让他去找夫子,夫子有话问他。”

    温云中因为肩膀处的疼痛没法儿迅速起来着衣,然后推开屏风将苏持节撵出去。“你稍安勿躁,我有些不便,你先别急!”

    温云中一边着急忙慌地穿衣一边匆忙应答唯恐苏持节等得不耐烦了就绕过屏风进来了。

    “无妨,你放心好了。”

    屏风后的水声却又似乎在呼唤着心底莫名的烦躁,让苏持节有些恼恨,于是他端起圆木桌上的一杯茶一口气饮了四五杯。温云中湿哒哒的发丝滴着水,热气渲染在两颊上的红晕还未退散,一出来便看到苏持节如牛饮茶,急不可耐,便笑道“你今日是去沙漠里走了一天吗,既不见人影又这般口渴?”

    “你胳膊是怎么了?”

    “今日骑马,那马受了惊吓,我又太过于心急,一上去马就将我摔了下来。”

    “那你得要好好休养些时日了,现在还是很疼吗?我有些膏药你可以拿去用,就在我柜子里面,你自己拿便好了。”

    “多谢了,你今日去了哪里,怎么不见你人?”

    “去了崔府御史大夫拜谒。”

    “不错嘛!如何?”

    “左等右等没见着人,倒是见到了韩大人,去他府上多坐了一会儿。”

    “你等了多久啊,今日不是朝臣官员休沐?”

    “说是太后召见崔御史,故而一整日都不在府上。”

    “这真是奇了怪,能去一整日,我看说不定呢就是人家不愿理你,找的幌子,说不定人家在府上品茗作画十分悠哉呢!”

    “你如今都是身负重伤还取笑我呢!真是嘴上一点不饶人。”

    温云中伸手扶着苏持节的胳膊,格外温热,竟然比刚刚热水沐浴后的自己的肌|肤还要热。

    苏持节的胳膊强健有力,线条十分分明,温云中不由得觉得十分安心,又忍不住打趣道“依我之见,你倒是可以离了国子监从戎,能当个大将军,免得受人轻视。”

    “我发觉你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苏持节反握住了温云中的细腻柔弱的手,眼底笑意盈盈,清澈不见渣滓。

    第二日一早温云中比平时起得更早了些,穿衣戴冠一只手倒还勉强,只是穿鞋十分不方便,那布靴的头上一边儿塞进去了另一边就卡住了,来来回回反复多次,温云中又忍不住委屈生气了起来,忽然身后身影将自己没入怀中,一双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帮自己将靴子穿戴妥当。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没了,多谢了。”温云中连连道谢,自己适才差点就要失控了,如今脸上红彤彤的,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因为生气脸憋的通红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我也洗漱洗漱,同你一起,免得你又恼了。”

    “再好不过了!”云中脱口而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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