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侧敲击的试探
天蒙蒙亮起，周川迷迷糊糊地醒来，他平静的躺在床上，“她人呢。”望着天花板呢喃道。
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至极地病房里，依然响亮。
一侧沉睡的蒋南淮被吵醒，昏头昏脑的他意识到周川醒了后，立马惊醒。
“你醒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周川不回答，只还在重复问，“她去哪了？”
蒋南淮终于听清，想起许老师昨晚走之前交代的话，他俯下身去解释。
“许老师安顿好你，有事先走了。”
周川眼神涣散无光，好像失去了什么天大的东西。
“她是不是回家了，辞职了。”
蒋南淮自然也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只好继续安抚着他的情绪，“没有没有，她回学校了在。许老师做的那么好，不可能走的。”
周川好像没仔细听，“她又不告而别了。”眉头微皱嘴角扯动，声音逐渐变得哽咽。
顷刻间，他的双眼被泪水浸湿，豆大的泪珠一个接一个滑落，但他始终没有哭出声。
蒋南淮意识到不妥，转身跑出病房焦急地寻找给他看诊的医生。可这个时间，医生们还没有上班呢。
值班的护士碰巧看到他慌不则乱地四处跑，连忙将他叫住。
“先生，你找谁？”
蒋南淮回头瞧见是护士，仿佛找到了救命的，急忙跑过去扶着护士台。
他气喘吁吁地说，“206病房的病人醒了，但是他情绪很不好，我们需要医生。”
护士没有立刻回答，她低头翻开桌上的病人档案。
“206病房，周川是吗？”
蒋南淮点头。
只见护士确定好患者资料后，合上档案本。
“他是五楼精神心理科室的病人，这个时间还太早，科室的主治医生还没有上班。不过五楼也有值班的护士，你可以去找他们。”
蒋南淮仔细听她讲完，连声道谢，接着迅速转身跑上五楼。
他先是跑到护士台前说明情况，值班的护士告知他，昨晚有安排值班的赵医生。
只不过那位值班医生不是给周川看诊的医生。
蒋南淮也不管是谁，按照护士说的，快步来到一间关着门的科室门外。他想要敲门，手刚碰到门时，门漏出一丝缝隙。
他蹑手蹑脚地推开门，“医生？”
里面的人像是醒了，咳嗽了两声。
“挂号了吗？”
蒋南淮连声解释，“赵医生，我不是看诊的，是病房的病人醒了，状态不对，找您看看。”
他毕恭毕敬地说着，那语气脱口而出时，自己都不禁诧异，这么谦谦君子的模样居然是他能做出来的。
“几号病房的？”赵医生问。
此时科室的门已经开了大半，蒋南淮终于看清那医生的面貌，是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
没看清人时，他还以为是个德高望重的中年大叔。
蒋南淮反应过来继续正事，“二楼206病房，周川。”
“周川！”赵医生听到名字一下子惊醒，“是张医生给看诊的周川？”
“嗯是。”
惊醒的医生连忙起身，神情动作比蒋南淮还要紧张。
“快带我去。”
二楼病房里，周川眼神发呆地望着窗外，脸颊处还挂着点点泪痕。
蒋南淮紧跟着赵医生急匆匆赶到时，周川恰好说了句，“外面真好看。”
两人狐疑地看向窗外，清晨的朝雾还没散去，微微亮起的天色被大雾笼罩，窗户的边缘也同样沾染着雾气，白蒙蒙的一片。
好看？蒋南淮问，“周川，你是瞎了吗？”
回头瞧见赵医生正俯身给周川一番检查，“他怎么样？”他问医生。
赵医生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沉浸工作，直到听见医生长舒了口气缓缓站直身。
“医生，很严重吗？”蒋南淮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很紧张地问。
赵医生摇了摇头，他更加忐忑不安了，“医，医生，您倒是说句话…”
“你是病人的什么家属？”
蒋南淮虽然不明原因，但还是如实回答，“他爸爸是我小舅，我们是表兄弟，现在也是同学。”
“病人有女朋友吗？”
赵医生的话脱口而出，蒋南淮一触即发的眼泪又塞了回去，“啊？”
“或者说病人有没有暗恋很久的人，但没有结果。”
蒋南淮眼神闪躲，作为周川从小就要好的哥们，又结合大学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怎么会不清楚医生口中他的“暗恋”。
他偏头瞧了眼周川的动静，再悄然冲着医生点头。
赵医生会意，没再多说，他转身就要离开病房。经过蒋南淮身边时，一个眼神过去示意他也出来。
跟他走出去之前，蒋南淮回头瞅了眼躺在病床上一动未动的周川。
病房门外的走廊处，赵医生开口说明自己的观点，“人常说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病人是因为暗恋未果，那就让他有个结果。”
蒋南淮听了个七七八八，话到嘴边想要争辩，“他这个有点不一样，他…我也不好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好端端的看病竟然变成了恋爱军师联盟。
见他支吾半天，赵医生直接问他，“那个女生你认识吗？”
“认识的。”
“你作为他兄弟哥们，你就不想帮帮他？”
蒋南淮眉头紧皱，“我想帮啊，但我帮了，没用。”
“你可以直接问那个女生啊，万一那个女生也喜欢他呢，你帮的不就有用了。”
第二天，下课铃声响起后，许秋楠照常离开班级。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桌上的手机恰好响动。
她调整好座椅，拿到手机，来电是周楚年。
许秋楠微微皱眉，想不通她怎么会这个时候打来电话，不过她还是划通了接听键。
电话接起，反倒周楚年先问她，“楠楠，你上午打电话了是吗？我临时加了工作，你找我有什么重要事要说。”
许秋楠一听，暗自“噢对”了声，她才想起早晨时自己给周楚年打过电话，只是当时被挂断了，因为无人接听。
周楚年似乎听到，她背地里恍然大悟的声音，“什么噢，你忘了？”
她赶忙解释，“怎么会。”再转移话题，“那么久了，你怎么才回我啊。”
电话那边的周楚年闻声，也跟着噢，“我刚忙呢，你找我有什么大事？”
许秋楠想了想，一开始打电话给她的目的是要试探性地问问周楚年，周川这些年的情况。
“我是想跟你说，最近一个月里，江大有好几对情侣分手，这分手后男生心里都病了。”
周楚年以为是日常的吐槽，可听见她说起爱恨情仇的事，那兴趣猛的又涨了。
“男生得心病了，那女孩不得更厉害？”
“额。”许秋楠在尽量往夸张的方向讲，“那可不，一个比一个严重，现在的大学生个个为爱痴狂。”
“包括我。”电话里的周楚年语气听起来很骄傲，“但是没有来得及痴狂，人就答应了。”
许秋楠自然明白她的话，但还是止不住震惊一声，“啊？就成了？”
这日子算起来，上次听她说秦璟有喜欢的人时还是在半个月前。没想到再次听到他俩的消息，秦璟就已经成为了周楚年的男朋友。
“姐妹厉害吧。”
许秋楠原本想问上次，她说过的话。
可还没问呢，她就主动开口坦白。
“那次是我误会了，是那个女生喜欢他，不是他喜欢人家。后面误会解开了，他就开始追我。虽然平常看起来性格扭扭捏捏，但其实真的很man，哈哈。”
听着她一字一句甜蜜的描述，许秋楠也是为她感到高兴。
言归正传，许秋楠接着讲，“现在的大学生不一样，要是人人都像你俩这样多好。爱情是甜的挺好呀，可现在，他们非要爱的死去活来。”
周楚年也跟着叹气，“周川呢，他有没有什么事。这个臭小子平常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回了江林我也忙。”
许秋楠顺着她说，“最近社团的课比较多。年年，你觉得你弟弟会不会因为处对象的事想不开？”
电话那头的周楚年语气坚定，“我觉得不会。周川呢，他的性格从小就倔，能让他喜欢一个人都很难，更别说处对象。”
许秋楠没回答，她没听见这边的人说话，于是又问，“楠楠？怎么不说话，我弟处对象了？他怎么了？还是人家女孩子怎么了？”
“楠楠？”
一阵风吹进办公室，她回过神来，“没，没怎么，我就随便问问。”
周楚年：“……”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挂掉电话，可一直到最后一刻，周楚年也没搞清楚周川的状况。
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至极地病房里，依然响亮。
一侧沉睡的蒋南淮被吵醒，昏头昏脑的他意识到周川醒了后，立马惊醒。
“你醒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周川不回答，只还在重复问，“她去哪了？”
蒋南淮终于听清，想起许老师昨晚走之前交代的话，他俯下身去解释。
“许老师安顿好你，有事先走了。”
周川眼神涣散无光，好像失去了什么天大的东西。
“她是不是回家了，辞职了。”
蒋南淮自然也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只好继续安抚着他的情绪，“没有没有，她回学校了在。许老师做的那么好，不可能走的。”
周川好像没仔细听，“她又不告而别了。”眉头微皱嘴角扯动，声音逐渐变得哽咽。
顷刻间，他的双眼被泪水浸湿，豆大的泪珠一个接一个滑落，但他始终没有哭出声。
蒋南淮意识到不妥，转身跑出病房焦急地寻找给他看诊的医生。可这个时间，医生们还没有上班呢。
值班的护士碰巧看到他慌不则乱地四处跑，连忙将他叫住。
“先生，你找谁？”
蒋南淮回头瞧见是护士，仿佛找到了救命的，急忙跑过去扶着护士台。
他气喘吁吁地说，“206病房的病人醒了，但是他情绪很不好，我们需要医生。”
护士没有立刻回答，她低头翻开桌上的病人档案。
“206病房，周川是吗？”
蒋南淮点头。
只见护士确定好患者资料后，合上档案本。
“他是五楼精神心理科室的病人，这个时间还太早，科室的主治医生还没有上班。不过五楼也有值班的护士，你可以去找他们。”
蒋南淮仔细听她讲完，连声道谢，接着迅速转身跑上五楼。
他先是跑到护士台前说明情况，值班的护士告知他，昨晚有安排值班的赵医生。
只不过那位值班医生不是给周川看诊的医生。
蒋南淮也不管是谁，按照护士说的，快步来到一间关着门的科室门外。他想要敲门，手刚碰到门时，门漏出一丝缝隙。
他蹑手蹑脚地推开门，“医生？”
里面的人像是醒了，咳嗽了两声。
“挂号了吗？”
蒋南淮连声解释，“赵医生，我不是看诊的，是病房的病人醒了，状态不对，找您看看。”
他毕恭毕敬地说着，那语气脱口而出时，自己都不禁诧异，这么谦谦君子的模样居然是他能做出来的。
“几号病房的？”赵医生问。
此时科室的门已经开了大半，蒋南淮终于看清那医生的面貌，是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
没看清人时，他还以为是个德高望重的中年大叔。
蒋南淮反应过来继续正事，“二楼206病房，周川。”
“周川！”赵医生听到名字一下子惊醒，“是张医生给看诊的周川？”
“嗯是。”
惊醒的医生连忙起身，神情动作比蒋南淮还要紧张。
“快带我去。”
二楼病房里，周川眼神发呆地望着窗外，脸颊处还挂着点点泪痕。
蒋南淮紧跟着赵医生急匆匆赶到时，周川恰好说了句，“外面真好看。”
两人狐疑地看向窗外，清晨的朝雾还没散去，微微亮起的天色被大雾笼罩，窗户的边缘也同样沾染着雾气，白蒙蒙的一片。
好看？蒋南淮问，“周川，你是瞎了吗？”
回头瞧见赵医生正俯身给周川一番检查，“他怎么样？”他问医生。
赵医生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沉浸工作，直到听见医生长舒了口气缓缓站直身。
“医生，很严重吗？”蒋南淮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很紧张地问。
赵医生摇了摇头，他更加忐忑不安了，“医，医生，您倒是说句话…”
“你是病人的什么家属？”
蒋南淮虽然不明原因，但还是如实回答，“他爸爸是我小舅，我们是表兄弟，现在也是同学。”
“病人有女朋友吗？”
赵医生的话脱口而出，蒋南淮一触即发的眼泪又塞了回去，“啊？”
“或者说病人有没有暗恋很久的人，但没有结果。”
蒋南淮眼神闪躲，作为周川从小就要好的哥们，又结合大学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怎么会不清楚医生口中他的“暗恋”。
他偏头瞧了眼周川的动静，再悄然冲着医生点头。
赵医生会意，没再多说，他转身就要离开病房。经过蒋南淮身边时，一个眼神过去示意他也出来。
跟他走出去之前，蒋南淮回头瞅了眼躺在病床上一动未动的周川。
病房门外的走廊处，赵医生开口说明自己的观点，“人常说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病人是因为暗恋未果，那就让他有个结果。”
蒋南淮听了个七七八八，话到嘴边想要争辩，“他这个有点不一样，他…我也不好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好端端的看病竟然变成了恋爱军师联盟。
见他支吾半天，赵医生直接问他，“那个女生你认识吗？”
“认识的。”
“你作为他兄弟哥们，你就不想帮帮他？”
蒋南淮眉头紧皱，“我想帮啊，但我帮了，没用。”
“你可以直接问那个女生啊，万一那个女生也喜欢他呢，你帮的不就有用了。”
第二天，下课铃声响起后，许秋楠照常离开班级。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桌上的手机恰好响动。
她调整好座椅，拿到手机，来电是周楚年。
许秋楠微微皱眉，想不通她怎么会这个时候打来电话，不过她还是划通了接听键。
电话接起，反倒周楚年先问她，“楠楠，你上午打电话了是吗？我临时加了工作，你找我有什么重要事要说。”
许秋楠一听，暗自“噢对”了声，她才想起早晨时自己给周楚年打过电话，只是当时被挂断了，因为无人接听。
周楚年似乎听到，她背地里恍然大悟的声音，“什么噢，你忘了？”
她赶忙解释，“怎么会。”再转移话题，“那么久了，你怎么才回我啊。”
电话那边的周楚年闻声，也跟着噢，“我刚忙呢，你找我有什么大事？”
许秋楠想了想，一开始打电话给她的目的是要试探性地问问周楚年，周川这些年的情况。
“我是想跟你说，最近一个月里，江大有好几对情侣分手，这分手后男生心里都病了。”
周楚年以为是日常的吐槽，可听见她说起爱恨情仇的事，那兴趣猛的又涨了。
“男生得心病了，那女孩不得更厉害？”
“额。”许秋楠在尽量往夸张的方向讲，“那可不，一个比一个严重，现在的大学生个个为爱痴狂。”
“包括我。”电话里的周楚年语气听起来很骄傲，“但是没有来得及痴狂，人就答应了。”
许秋楠自然明白她的话，但还是止不住震惊一声，“啊？就成了？”
这日子算起来，上次听她说秦璟有喜欢的人时还是在半个月前。没想到再次听到他俩的消息，秦璟就已经成为了周楚年的男朋友。
“姐妹厉害吧。”
许秋楠原本想问上次，她说过的话。
可还没问呢，她就主动开口坦白。
“那次是我误会了，是那个女生喜欢他，不是他喜欢人家。后面误会解开了，他就开始追我。虽然平常看起来性格扭扭捏捏，但其实真的很man，哈哈。”
听着她一字一句甜蜜的描述，许秋楠也是为她感到高兴。
言归正传，许秋楠接着讲，“现在的大学生不一样，要是人人都像你俩这样多好。爱情是甜的挺好呀，可现在，他们非要爱的死去活来。”
周楚年也跟着叹气，“周川呢，他有没有什么事。这个臭小子平常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回了江林我也忙。”
许秋楠顺着她说，“最近社团的课比较多。年年，你觉得你弟弟会不会因为处对象的事想不开？”
电话那头的周楚年语气坚定，“我觉得不会。周川呢，他的性格从小就倔，能让他喜欢一个人都很难，更别说处对象。”
许秋楠没回答，她没听见这边的人说话，于是又问，“楠楠？怎么不说话，我弟处对象了？他怎么了？还是人家女孩子怎么了？”
“楠楠？”
一阵风吹进办公室，她回过神来，“没，没怎么，我就随便问问。”
周楚年：“……”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挂掉电话，可一直到最后一刻，周楚年也没搞清楚周川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