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忽略了什么。

    对了!

    这里面说不定能找出有用的东西,也许能揪住缪邢的小辫子,万一有SGk其他把柄就更好了!

    书架,看目录就知道没啥,还是随便翻几本吧,说不定有什么物证。

    文件夹?OK,看也看不懂。企业的资料?没用。

    抽屉。对了!还有抽屉,里面肯定有见不得光的东西。

    我坐在桌前,拉出抽屉拿起堆在最上面的泛黄的厚本子,指尖散发难以言喻的兴奋,当指腹触及封面准备翻开看时,被男人的言语冻住接下来的行为。

    “没跟你说过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头顶的声音清冷到连空气都凝结起来。

    “我…我只是无聊。”

    “别得寸进尺。”

    我做贼心虚地跪地上,摸到一点水渍,小水珠顺着男人的发丝朝地面滴:“我错了,我错了,六爷。”

    缪邢瞥了眼门口的窗外,咬牙切齿道:“滚去洗澡。”

    “这么久没声音?不会是——”

    这屋子隔音多好缪邢知道,所以当他早有开窗通风的打算,按下另一扇窗口的开关,不以为然地滑动窗。

    开窗的动静打断窃窃私语,两个男人噤声自觉躲远了三米。

    穿着休闲睡衣的缪邢权当没注意到有两个人,走到床边插上吹风机吹干头发。

    半小时后,我洗好拿床头的吹风机吹头发,看见缪邢坐在软椅里背对我看着什么资料,他没转身看我前我还是轻松的。直到吹风机的声音停止后他合上书转动椅子面向我,当时感觉身上的浴袍没穿一样,我整个人无处遁行。

    我紧张地吞口水:“那个…”

    缪邢颇为不感兴趣地移开脸,熄灭台灯起身:“放松。”接着几步跨到床边,音量小到二人足以听见:“自然点,你不是影后吗?待会儿声音大点,明白我的意思?”

    我变得结巴:“我我…”我知道要演戏,可是——

    “你想功归一篑好吃点皮肉之苦吗?”

    心里建设我自己会做,你别说了别说了,不不不不,还是多说点吧!

    “六爷…”

    我发出“爷”字音,眼睁睁望着缪邢熄掉灯,感觉人已经到我跟前,手抓住我的两只手臂,左侧面颊拂过暖热的呼吸:“就像以前你跟你男友亲热那样,给点反应,别紧张。”

    说的倒是云淡风轻,情场老手果然游刃有余,我已无力吐槽。

    “可是我没交过…没跟另一半那么亲热过。”

    “嗯我知道了。”

    这气氛好像有点暧昧,感觉缪邢镇定自若,我浑身都在轻颤,每一个毛孔都吐着热气。

    一个天旋地转,牙缝里蹦出一声低呼,我倒在柔软的床上。

    “叫我名字。”

    我嘴皮颤动,抖着牙巴沙哑地喊了一声:“缪邢。”

    我想象中的触碰没有到来,只觉身体被翻了一面,右手被用力往后一拧,骨肉连接处传来痛意我疼得尖叫。

    “啊!”

    “怎样,舒服吗?”背上的人说着捏了捏肩膀,又给右手慢慢后拧。

    “啊——疼疼,不舒服!”

    听到我惨叫,坐在上方的缪邢换了另一只手,减小力度把我左手反过来放背上,依然引得我发自真心的娇声连连。

    “缪邢,你轻点~要死啦~”

    这番响动逗笑了屋外两个监视的人,还差点让缪邢破功,他强行克制住笑意给瘦弱的身躯按摩。

    他俯身凑近我的耳朵,沉着嗓音:“我亲自按摩一次10万。”话落他挪臀转身,在漆黑里将手摸到小腿肚揉了揉,一只大掌微微压住左腿,拉着一条细腿往后慢慢抬,登时僵硬的骨头响起“嘎达”的声音……

    犹似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只有我遭罪的时间停止了。

    我屏息敛声望向大门外,想把门望穿看看人还在不在,于是我轻声细语问道靠近身边正襟危坐的男人:“他们走了吗?”

    “不知道。”

    我“哦”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理好浴袍,舒展完身体又悄声道:“我现在就下去。”

    我蹑手蹑脚跟贼一样下床,脚尖刚沾地地板的冰凉令脚掌一抖,我去…这可比外面草地冷多了,没有一点暖意。一小截腿不过刚接触空气,那凉意让我止不住晃动身体:“阿嚏!”

    另一只脚还没完全落地,整个身子被人带到床上:“不用下去,挨着床边睡。”

    黑暗中的我点点头,察觉到他看不见只得出声应道:“好的,缪邢。”

    “我累了,睡吧。”

    “好的,缪邢。”

    我们两人各自挨着床侧躺着,之间隔着大西洋,互不侵占对方的领地。不到两分钟,我打破夜的寂静。

    “那天的回答…”

    似不愿我多说一个字一般,缪邢立即打断我的话:“是真的。”

    我不再说话,眼睛一闭一合渐渐地睡去。

    听到这个回答,我是庆幸的、开心的、期待的,却也不敢奢想太多。

    迷糊间身侧挨过来一个物体,我瞬间清醒,我确实还在床沿,没滚那边啊,我睡相是差,但知道旁边还睡着人我还是能保持有平躺睡姿不动如山的。不知是几点,我以为对方故意的,傻愣愣板直身体没出声,像条僵死的鱼那样,料想对方又动了动身子靠得更加紧密。

    我敢动吗?我敢出声吗?敢叫醒吗?君要臣从,臣不得不从。

    刺耳的磨牙声像一把生锈刀的在我脑袋里来回拉锯。

    这伪君子磨牙。

    太难受了。

    磨牙还能忍,不曾想还把我当枕头一样用劲往怀里带,我定住上半身,坚决不要,明天会很惨的…幸而他放弃了,只是脑袋轻蹭了蹭我的发顶便不再有小动作了。拿不开放在脖子上的手,只得妥协,不再想方设法摆脱不确定会不会随时醒的瘟神。

    保持着清醒不知道到过了多久,我才没忍住睡了过去,意识深处还有几分警惕。

    一夜无梦。

    无意紧了紧手臂,左腿弯又挪了个舒服的地儿,不熟悉的气味,宽阔的胸膛抱着的触感,使侧卧的缪邢自我意识迅即清晰,昨晚,昨晚…他睁开眼,这抱着的是——他呆怔片刻,亲眼看到自己把人环得死死,心底里不承认这是现实。

    谁裹被子往奚灿那边滚了?

    他当即移到床另一侧。

    睡眠浅易醒的我感到有人翻身挪动,微眯眼集中精力,大脑清醒了但是眼睛还有点涩,所以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粗哑道:“这不关我的事啊。”

    一心想着给自己摘干净。

    板着脸的缪邢没说话,并不打算理谁,伸手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十一分。

    昨晚睡眠质量不错,鲜少没有起床气的缪总决定再眯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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