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死于26岁生日后的一个下午,在将小孩从人行道拽着推出去的下一秒,被飞驰而来的车撞飞。或许是生前做了很多善事,再加上死于善举。在落地,即将死亡的那瞬,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问她,如果会满足她一个愿望,问她最想要的是什么。

    被车撞的疼痛虽然还没有让叶凡完全昏迷,但是她脑子一片空白。即使如此她却不受控制的随着声音去思考,脑海里浮现了高中的一幕幕,那些平时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全都浮现在脑海里,伴随而来的是心里涌现的浓浓悔意。

    “叶凡女士,您的愿望已收到。”

    叶凡的意识彻底湮没前,最后听到这个冰冷的像是机械音的声音,甚至还有空疑惑,她的愿望是什么,她还没回答对方就说收到了。

    意识模糊的沉入黑暗,叶凡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阳光照射下白到刺眼的墙壁,浓郁的让人犯恶心的消毒水味儿,都能直观的告诉叶凡,她现在在医院,她在车祸下幸存了。

    她挣扎着坐起来,先掀开被子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还好没有缺胳膊少腿,除了一只被缠满了纱布的腿外,其他地方都安然无恙。她顿时觉得自己还挺命大,被车撞的飞起,还能活着,而且伤的不算重。

    就在她伸手试着去摸自己腿,看看是什么情况的时候,病房的门开了,转头看去,只见叶妈妈手里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

    “凡凡子,别动,医生刚给你接好骨,一会儿还要打石膏呢,你别弄得又歪了。”叶凡妈妈神色紧张的上前,一把拉住叶凡的手,严肃的说。叫名字后面加个子,是叶凡镇上人说话的习惯,没什么特别含义,却很亲切。

    叶凡看着眼前长发飘飘,穿着黑色长裙,明显年轻了许多的妈妈,愣了一下,随后瞪大眼睛问道:“妈,你什么时候开始留长发了,还有皮肤也变好了许多,是最近去打针了吗?”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我不是一直都是长发吗?还有打什么针?你姑最近给我买的新护肤品,我涂了几天,你看是不是皮肤细腻了许多。”叶妈妈摸着脸笑着说。

    叶凡闻言觉得有些奇怪,没有再观察妈妈的变化,开始环顾四周打量她所处的病房,病房里很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窗户外面是水泥操场,操场边儿长着郁郁葱葱的树。叶凡看见此情此景微微张开嘴巴,这很明显这是她们镇上的医院呀,她怎么会在这里。

    叶凡清楚的记得,高考后他们举家搬到了县里,而她出车祸的地点是在她们省的直辖市。爸妈再怎么不靠谱也不会把出车祸的她带回早就不住的镇上的小诊所治疗。

    叶凡合拢嘴巴收回视线,再看向年轻了许多岁的叶妈妈,脑子发蒙前言不搭后语的向叶妈妈询问道:“妈,我们什么时候回镇上了…今天是那一年那天呀。”

    叶妈妈全当女儿吃药后睡糊涂了,于是把装水的纸杯子递给叶凡,然后摸了摸叶凡的额头耐心解释道:“怎么傻愣愣的,2012年7月10日呀,你今天一大早就说十号了要去学校问问成绩什么时候出来。”

    听到妈妈的话,叶凡整个人震惊的说不出话,她感觉自己已经没办法思考了,难道她沉睡前听到的那个声音所说的,她的愿望竟然是指回到十年前。

    打完石膏,叶凡在护士姐姐的帮助下艰难的坐上摩托车后座,然后被妈妈载回了家。

    叶凡的家在镇上商业街那片,跟其他街道建筑一样,是二层小楼,一楼开着小超市,二楼是住人的。

    “宋老师,去哪里耍了,叶老板今个儿怎么没开门”。隔壁卖水果的店门口前的树下坐着着几个妇女,有老有少,其中有人远远看见骑摩托的叶母,有人起身打招呼。

    叶母原来是小学老师,后来因为要生叶弟弟离职了,但是周围邻居还是喜欢叫她宋老师。

    叶凡一路上都像身处在梦中,看周围景色都觉得不真切。直到看家许多年没有看见的老宅时,才像回到了现实。

    她远远看见一楼的超市关门了,门口的车也不在,猜测应该是老爸去给人送东西了,难怪是妈妈来接她。

    “他有事忙去了,我去了趟医院。”叶母停好摩托车,对着众人笑着说。

    等叶妈妈下车,大家都看到了后座的叶凡,于是都起身走到叶凡妈妈身边,有人帮扶叶妈妈扶住车,有的人扶叶凡下车。

    “哎,娃这是咋了,咋伤的这么严重嘞”。

    “凡凡子跟同学去学校玩儿,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来了,磕到腿了。”

    “哎呦,还是学生娃调皮,伤成这样看起来疼死了喽。”张奶奶俯身摸了摸叶凡腿上的石膏,心疼的说。

    “没事,张奶奶,现在不疼了”。叶凡看着周围年轻了不少的奶奶姨姨们,对着此时依旧活着的张奶奶笑着说。

    “我们先进去了,待会再聊。”叶母和叶凡已经忘记名字的一个阿姨一起把她扶上了二楼。

    一阵折腾之后,叶凡此时被妈妈脱了衣服,被迫躺在床上。在她敷衍地答应了叶母所有的忠告,安静地在床上躺着后,叶母和帮忙的阿姨到客厅去喝水聊天去了。

    等到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叶凡此时终于有时间空间思考这一系列的事情了。

    她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张大床,就是她躺的这张,床边有个实木桌子,桌子前面紧挨着的是窗户,窗户上挂着碎花窗帘,桌子后面有个藤木椅子,椅子斜后边则是一个带着书架的衣柜,这便是房间的全部布局了。

    这确实是她从小住到初中的房间,墙上的动漫贴纸还是新的,不像她大学回来祭祖的时候,那时贴纸都变色了。

    在确认真的回到了十年前后,叶凡不知道自己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前世有很多次后悔情绪涌现的时候,她都幻想着回到从前,可是只是想想,真的实现之后,她却害怕。

    再来一遍,她真的会比上次做的更好吗?除了抹去一些遗憾,人生真的会变好吗?这次真的能按照她想走的路走下去吗?

    种种疑问在脑海里浮现,此时的她也答不上来,因为她不知道能不能,她早就不是从前那个英勇无畏的叶凡了,此时的·她做事瞻前顾后喜欢权衡利弊。

    客厅叶妈妈嗡嗡的说话声和窗外的鸟叫声都让叶凡更加慌乱。她把被子往上拉,直到整个头捂在被子里,被子里黑暗燥热,同时也让她的思绪更混乱,她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诞,荒诞到无法解释。

    她想要一觉睡过去,然后醒来发现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觉。

    “刺啦~”

    直到,车停在楼下的声音惊醒了不知何时睡过去的叶凡。

    叶凡睁开眼睛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掀开被子,冲着窗户喊到:“老爸…老爸…”

    “喊什么喊,才半天不见你就闯祸,好好躺着,小心动了骨头。”叶爸刚从车里出来,听见动静冲着二楼窗户说道。

    叶凡闻言止住了声音,紧接着她听到老爸和妈妈从楼下传来的对话声,熟悉的又陌生的场景,不知怎么地就让叶凡湿润了眼睛。一种熟悉的安心的感觉,在心间弥漫,她静静地坐在床上哭,哭完后整个人都清醒了。

    她擦干眼泪然后自言自语道:叶凡你可别不知足,多少人想要时光倒流都不能,你这得了便宜又卖乖的样子干嘛,回来多好,既能再看见年轻的父母又能弥补遗憾,多好呀。”

    2012年7月10号,应该是中考后。中考成绩叶凡一点也不担心,他们那一届初三是当年近十年考的最好的一届,成绩出来后,初三所有老师都因此被奖励出国旅游了。

    算起来应该还有一个星期成绩就要出了,如果没记错,今天这天是很多初中同学约着去学校查成绩,可是当年她应该没去。毕竟成绩出的当天,她的物理老师兼班主任,直接急的跑到她家里给她查成绩,还指责她对成绩不上心,都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经常去学校询问。

    那时候她确实对自己的中考成绩一点也不担忧,甚至一个暑假都在玩儿游戏,看动漫。

    奇怪的是,她这次怎么会跟同学约着去学校查成绩,还因此跌下台阶摔骨折。在她极好的记忆里,她从小到大只有手臂骨折过,腿可从没出过任何问题,难道这是重生的代价。

    叶凡因为这些与前世不同的小地方,胡思乱想着。

    晚上,叶父给她床上支了个小桌子当饭桌,叶凡就坐在床上吃饭。

    房间的门开着,叶父叶母在客厅吃饭,三个人也能说话。

    “凡凡子,怎么样,爸爸终于满足你想在床上养猪的愿望了。”叶爸调侃的说。

    叶凡捧着碗充耳不闻,她老爸在吐槽的时候,搭话反而是会被翻旧账的。

    叶凡吃着吃着猛地想起了什么,冲客厅问道:“老爸,鸣鸣子去哪了,怎么一下午不见人。”

    “你只有鱼的记忆吗?你忘记啦,你弟都去你奶奶家一个星期了,你不会摔坏的不是腿而是脑子吧。”叶父无语的回到。

    “说不定是,凡凡子下午那会儿还问我是那年那月那日呢,要不再去医院检查一下。”叶母担忧的说道。

    “不不不,我不去医院,当时只是想问几点了,问错了。还有我想弟弟了,所以才会这样。”叶凡吓的连忙拒绝。

    “你们两个皮蛋,见面了打架吵架,不见面了又说想对方。”叶父说完摇了摇头,而后没再说话,安静的吃饭了。

    “对了凡凡子,你今天去学校问的咋样,成绩什么时候出。”叶母夹了筷子青菜放进碗里,然后慢悠悠问道。

    “牛老师说还得等几天,不过我肯定能上一中,你们就不要担心了。”叶凡得意的说道。

    “都告诉你别一天天得意自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几年一中门槛在提高,咱们这里的初中虽然也不错,但是前几年升学率都比不上二中,你在这里成绩还行,到外面还不知道呢。”叶母放下筷子说道。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觉得自己这次考的很好。”听到叶母的话,叶凡想起了高三那时她高考失利后,叶母对她说的只有安慰的话,想来此时的叶母还没有对她失望。

    夜晚,叶凡撑着手坐起来,够着胳膊打开窗户,这时候的乡镇夜空星星满布,夏季的月夜,知了鸟鸣声不断,夜晚显得静谧美丽。夏日的一丝凉风伴着草木泥土的味儿,轻轻撞到她脸上,让她无从下脚的灵魂都落了地,此刻她才真正接受了自己重回十年前的事实。

    叶凡脸上的表情变得坚定,对着夜空做下了决定,既然已经人生重启,那么她一定要改变三件事,第一件是救一个人,第二件事是弃理从文,第三件事是避开那个影响她高考的老师,不过如果第二件事成功,想来她也遇不到那个老师了。

    没有手机的时间过的真的很慢,特别是对于她这种只能躺在床上的半残废。没有手机只能早睡,早睡了又会早醒,这又是在中考完的暑假,腿上时不时的疼痛痒和精神上的烦躁,让她这短短一个星期过的如同过了七年那么久。

    这天上午跟那次一样,果然是物理老师兼班主任的牛老师上门来给她查成绩。她高出一中录取分数线三十几分,稳妥的上一中。只不过这次物理老师没有再批评她怎么对自己的成绩都不上心,而是恭喜她之后,叮嘱她好好养伤。

    确定能上一中,叶父叶母给亲戚们都打了电话,然后晚上叶母做了一桌子好菜庆祝。

    “恭喜凡凡子考上一中,当然考上一中只是人生的一小步,以后还要要继续努力好好学习。”叶父高兴的举起果汁说道。

    “知道了,我这次一定会的。”叶凡也举起果汁跟叶爸碰杯,眼前浮现的却是高考成绩出来的第二天,她在比此时更大的宴席上被数落的画面。

    “上一中了,凡凡子是想住咱们自己家,还是住奶奶家。”叶母问道。

    “住自己家里吧,奶奶冬天晚上喜欢来给我盖被子,夏天晚上喜欢给我开风扇,吵的我都睡不好,况且到时候我上晚自习回去的晚也会打扰他们休息。”叶凡上一次是选择住奶奶家的 ,但是因为作息不一样,有很多不便。

    “你奶奶确实会这样,老人家倔强,劝也劝不住,这是个问题。但是奶奶家离你高中近,而且你一个人住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要不然我辞职给你陪读。”叶母想了想说道。

    “不要,不用,我中午在奶奶家吃饭,晚上就回去睡个觉,能有什么麻烦。况且咱们县上的房子离奶奶家也没多远。妈你别为了我的事再耽搁自己了。”叶凡知道家里每次有什么事,最先牺牲的一定是妈妈,那是她的人生,她不想妈妈再为别人的人生妥协。

    “那就这样吧,腿养好之前住你奶奶家,养好了腿,再自己住。”叶父拍板敲定了主意。

    吃完饭,叶父坐在沙发上整理账单,叶凡拄着拐杖,蹭到叶父身边。或许是很久没有问父亲要过东西了,她扭扭捏捏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是叶父先发现叶凡的异常,开口调侃道:“哟,抓虱子呢?扭来扭去的。”

    叶父熟悉的调侃,打破了叶凡的对年轻十岁老爸的陌生。叶凡模仿着以前问父亲要钱的样子,笑嘻嘻的开口道:“老爸,你看你闺女都考上一中了,可不可以给我买个手机,我到时候一个人住,联系你们也方便不是。”

    叶父思索了一下,对还在厨房忙活的叶母说:“凡凡子说想要个手机,到时候住的远了,手机确实得有一个。”

    叶母从厨房走出来说:“那就买吧,给她姑姑说一下,让她姑帮忙挑一个高中生用的。”

    “太棒了,谢谢妈妈和爸爸。”叶凡激动的说。

    终于有手机了,虽然这几年的手机没有太多功能,但是她记得可以搜索小说漫画看,还可以上网聊天,对于她的解闷已经足够了。

    那十年她好像只长了身高体重样貌,心智上没有太多变化,依旧是孩子一样爱玩,当然她也喜欢自己永远长不大的心态。

    又是一大早,不过今天的早她格外兴奋上,她为即将拥有的手机开心。

    叶凡对着镜子梳头,看着镜子里青涩的分不清好看还是不好看的眉眼,却没有了上一世的容貌焦虑。因为未来的高中三年她会因为长开而变得很好看,可以说高中的三年应该是她短暂人生中最好看的三年。后面上大学后,最初是因为军训,水土不服、再加上颓废、熬夜,她可爱的婴儿肥、浓密的秀发以及怎么也晒不黑的好皮肤都没了,再加上经常戴眼镜,眼睛也变形了。如果说高中三年她是突出的小美女一枚,大学就是泯然众人已,所以高中容貌不是她的焦虑点。

    时间不快不慢的流淌着,转眼就到了八月末,马上高中要开学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她的腿也没好利索,所以估计军训她也参加不了。

    今天她搬到了县里的家里,姑姑姑父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弟弟小表弟,趁机一起到酒店吃饭庆祝。今年几个小朋友开学很巧的是,叶凡念高一,叶凡弟弟叶鸣念初一,叶凡表弟方予初念一年级。一好像象征着一切的开始,叶凡不记得上一次是不是也注意到了这个了。

    老爸和姑父在喝酒,叶凡照顾小表弟吃菜,猛然听到姑父说到东街的事情。叶凡脑子一激灵,当时重生回来那天,她晚上还懊恼过,早知道真的能实现愿望,那就许愿当时活在那个时候,然后暴富了,如今暴富的机会是不是来了。

    叶凡这个乡下小妞,高中的时候其实对于彩票股票什么的一点都不关注,所以重生回来靠这些是发不了财的。但是她记得哪里是拆迁地,她前世高三的同桌家就是被拆迁的,她那个同桌就住东街。但是怎么让长辈相信,这也是个难题,她家里人再宠她也不会在这种钱上的事上让她做主。

    “老爸,姑父,我听说东街要拆迁。”叶凡状似无意的试着提醒到。

    “小孩子家家的在哪里听的,我都没听说过。”叶凡姑父说。

    叶凡腹诽,你当然没听说过,那是几年后的事。

    “我不是有手机了吗,我在网上认识的人,他父母好像是很厉害的人,说过东街这边未来可能要建特色街。”叶凡淡定的编瞎话。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听网上瞎说。”叶凡姑父不相信的说。

    “反正你们注意点,如果要买房子,先考虑东街;听说那里临近初中和县政府,地段也蛮好的。”叶凡边吃边说。

    “凡凡子现在说话怎么跟大人似的,这些事不是你们小孩子操心的,你们好好学习就行了。”叶凡姑姑给叶凡夹了块排骨笑着说。

    叶凡放弃了,她的父母亲戚都是有脑子主见的,像小说里听孩子胡言乱语就信的根本不可能。算了随遇而安吧,说明这笔财不是她该发的,想多了会魔怔,还是好好学习将来自己赚吧。

    八月末,一中军训。叶凡站在一中门口,看着记忆里很高大,现在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大的校门,面带笑容撑着拐杖缓步走进学校,从此她再一轮的高中生活就要开始了。

    比起前世第一次自己报名的手忙脚乱,叶凡这次带着老爸报名,悠哉而迅速。老爸去报名的时候,她闲适的站在旁边,在人来人往中看见了好几个脸熟的人,那些人在她高考之后她都断了联系,倒也不是那些人得罪她了,而是她单方面想要忘记高中的一切,于是跟高中几乎所有人都断了联系。

    报完名,先要去教室签到,然后听班主任讲话。叶凡记得高一十七班的教室是在校长办公室上面那间,从楼梯上去三楼的第一个教室,虽然自己暗示着忘记了高中所有事,但是临死前的记忆回溯确实让她记起了不少事,甚至是很多不经意的小事。比如二楼的楼梯拐角放着一面超大的镜子,每个学生路过都会整理仪容,再比如曾经因为饮水机漏水,校长办公室也遭殃了。

    叶父把叶凡送到三楼楼梯口,就回去了。不知道是因为那一天三顿的骨头汤还是因为年轻,她的腿恢复的很快,再加上已经熟练使用拐杖了,一个人拄着单拐在平地上移动还是很轻松的。所以叶父完全不担心,只说了一会儿完事给他打电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就在她要走进教室的时候,后边伸出一只手,突然扶住了她没有拐杖的那个手臂的关节处。然后在她看向对方的时候,换成了双手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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