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当真？”
景元白笑的一双眼灿若星辰。
少年半撑着下巴，目光纯净的看着他。
君思年察觉对方向他靠近了些，不由抖了下肩膀，周身生出一股莫名冷意。
可对上景元白无害的眸子，他又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这小娃娃虽然用招毒辣，但刚刚也没真的伤到他，他们之间毕竟有八岁的差距。
想想自己十七那年——
算了。
往事不堪回首。
君思年看小弟弟一样看着景元白，大咧咧地点了下头：“你年大哥可是君子，有句话说得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怎可随随便便反悔。”
景元白眉头扬了扬。
君思年拍拍单薄的胸脯，豪爽道：“你说吧小景弟弟，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就是想——”
景元白袖口微松，一枚精巧的银蛇匕首从其中滑出，少年把玩着匕首，尖利的一边刚好对向他。
少年慢慢展露笑意，语调幽幽：“借你的脑袋，用一用。”
“！”
君思年眼眸瞪大，就地一滚，以极为迅速的反应力躲开了扎过来的匕首。
他惊恐着起身，似是不敢相信。
就连话都说的语无伦次了。
“你你你你，你还真要扎我啊？！”
景元白也跟着起身，匕首在指尖转悠两圈，慢慢朝他走近，表情诚恳道：“不是你说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么？”
“……”
真好。
随便挖个坑，就给自己埋上了。
君思年眼见景元白一步步走来，少年眼底被火光染上金红色，火苗流动的暗影打在他面庞，君思年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妈呀！
这模样俊俏的少年，怎么看着比义庄那些“怪物”还要瘆人。
他咬咬牙，迅速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后会无期！”说罢，转身就跑出了山洞。
君思年一溜烟逃的老远，直到发现景元白并没打算追他，这才靠着棵树轻轻喘起气来。
月色弥漫，眼看时候就不早了。
他靠在那歇了许久，终是一叹气，大步流星跑向了百草村的方向。
洞中。
景元白收起匕首，又缓缓坐了下来。
卫夏烟刚刚没阻止，是因为她看得出，景元白压根没真想要君思年的命。
否则，也不会拿匕首出来吓唬人。
二人在山洞里休整一夜，次日一早，也进了村。
百草村和清河镇比起来，就显得荒凉许多，只有入口那一条小路两侧是集市，向里去，则是四通八达的小村落。
未免太过显眼，卫夏烟便换了套葱白底的素色罗裙。
而景元白新换的这套白衫，下摆处也染着如青墨一样的过渡色，少年发辫及手腕上挂着的碎玉也是青墨色的，晶莹剔透。
两人走在一起，看上去倒是格外般配。
进村，二人便先到路边的摊子上用早膳。
景元白喝着淡茶，目光有一搭无一搭的往四周瞟着。
卫夏烟低头喝粥，时不时也顺着少年的目光看。
见老板过来送包子，卫夏烟笑着问：“请问，包子有肉馅的吗？”
老板见她问，眼底闪过些惊讶：“小姐和这位公子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卫夏烟点点头。
老板苦笑：“那就难怪了，抱歉两位，我这儿只有素馅的包子了。”
卫夏烟见老板离去，看向景元白：“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人身材都很瘦弱？”
不仅身材瘦小，好像还都有些营养不良。
景元白收回望向河边的目光，抿了口茶：“刚刚也看到有几户人家养了家禽，为什么不卖肉包子？”
“若是食素，养家禽做什么？”
少年耸了下肩，表示不知。
卫夏烟继续喝碗里的粥，她刚刚并非真的想吃肉馅包子，不过是觉得奇怪，才叫了老板想套他的话。
在清河镇待过一段时间她已经有了点经验，初到一个地方，直接开口打听是什么都得不到的，必须要委婉一些旁敲侧击，方能知晓更多。
不过对于这里的饮食习惯，他们也没兴趣了解太多。
景元白只是来找东西的，找完便走。
而卫夏烟也注意到，这小村落里并没有客栈可以留宿，想来是极少有外地人过来。
那么除了之前住过一晚的山洞，好像就剩下义庄里的长生屋能过夜。
山洞太冷，长生屋又……
都不是什么好去处。
卫夏烟不愿多磨蹭，几口喝完粥，“景公子，你要找的是什么？可以告诉我么？”
“当然。”
景元白从怀中取出在善哥儿身上得到的半个方子，指了指上面。
卫夏烟呐呐：“鬼……生兰？”
好诡异的名字。
“所以，客栈老板是在这里见过鬼生兰了？”
景元白摇了摇头。
“并未，他见过的是方子上另外一种，不过他说百草村盛产草药，河沿后的那座山里还算有些奇珍，或许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原来如此。”
卫夏烟双手支着下巴，白嫩的面颊被掌心拱起小块软肉，小脸皱巴着，看起来很是青涩可爱。
少年盯着她瞧，忽然好兴致的伸手捏了捏。
“怎么？”
卫夏烟蔫蔫的应：“本以为是能寻了就走的东西，但现下毫无头绪，看来今晚我们还得回去住山洞了。”
她咕哝着说完，又惊讶的放下手来。
“诶？不是说这边有官兵等着抓我么？怎么一个人都没看到？”
“这个不用担心。”
景元白扔下几枚铜钱起身：“我不准，他们带不走你。”
二人从早点摊离开，往右拐去河边那条小路，由于昨晚下过雨的缘故，村中土路泥泞，偶尔有积水，走起来也有些费力。
景元白知道此时上山不是好时机，也没急着去，就带着卫夏烟围着河边闲逛。
下游的几户正在洗衣裳，周边还有老者在野钓。
今日阳光正好，卫夏烟觉得，在这小村落里逛逛倒也舒服。
卫夏烟捋着洒满河面的碎光向远处看，发现百草村这条河还挺长，竟一眼望不到头。
路过一位垂钓的老者身边，景元白驻足欣赏。
卫夏烟见他看的出神，眼底又带着新奇，便知景元白以前可能没见过钓鱼。
“我想去那边转转。”
卫夏烟指指不远处，叫景元白留下来慢慢欣赏，就脚步轻盈的往前方跑去。
围着河边稀稀落落也有些人家，各家的房前屋后都圈出片小院，有的种菜，也有的养些鸡鸭鹅等牲畜。
卫夏烟走着走着，便看到两名大汉迎面而来。
二人长得人高马大，相貌相仿，看起来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留络腮胡子的高个大汉嘴里叼着草棍，看到一户的院门开着，吐掉草棍闯进去，拎起只鸡便要走。
推门的老妇见了，忙颤颤巍巍出来阻止。
高个把鸡递给矮个，凶巴巴地将老妇推倒在地：“我呸！拿你只鸡是瞧得起你，老不死的少挡路！”
矮个幸灾乐祸的笑着，瞥一眼摔在地上的老妇，一开口声音像破风箱似的难听：“就是，我大哥好久没开荤了，在叨叨没完，现在就宰了你！”
说着，就去逗弄河边洗衣裳的两名女子。
矮个故意把鸡对着女子们吓唬，两名女子就尖叫着起身跑了。
惊得连衣裳都忘了拿。
那对兄弟见状，肆无忌惮的笑起来，一抬眼，又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卫夏烟。
高个搓搓下巴，眼中一喜，快步奔来：“哎呦嘿，百草村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大美人？”
说着，二人就围住了卫夏烟。
“美人，一个人来的？”
“我们这地方路不好走，你要去哪？哥哥我给你带带路啊？哈哈哈！”
卫夏烟眉头皱了皱，心说，这俩人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村霸吧？
怎么哪里都有这种讨厌的家伙。
尤其是刚刚被他们推倒的老妇，可能是摔的重了，到现在还没能爬起来。
卫夏烟见屋子里没有第二个人出来，想来那老妇人是独居，她想绕开两兄弟去把老妇人扶起，奈何这俩人偏要挡着路。
“问你话呢美人，你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矮个面露失望：“大哥，要真是个哑巴，那玩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高个瞪他一眼：“有得玩就玩，村里人口越来越少，你还挑三拣四个什么劲？再说了——”他朝着卫夏烟狠狠咽了下口水，“这种美人，你怕是几辈子都见不到一个吧？”
说着，又嘿嘿乐起来。
卫夏烟听得一阵厌恶，可惜手中没有可用之物。
否则，她一定要敲烂这两个家伙的头！
思索间，她灵机一动，趁两人说话没注意她，卫夏烟立刻抬脚使劲踩了高个一下。
高个“嗷”的惊呼出声，卫夏烟扭头就跑。
“妈的，敢踩老子！”
高个忍痛追来，跑的极快，眼看就要拽住她。
手腕倏地被冰凉之物截住，高个吓了一跳，立刻缩回，然后，就看到白衣少年挡在了卫夏烟的身前。
卫夏烟趁机去扶起老妇人。
景元白则慢悠悠的，将匕首放回袖口里。
他一动作，手腕上缠绕的丝带便跟着动，松松散散的青色碎玉来回碰撞，在清晨的百草村里，甚是悦耳。
矮个手里还捏着抢来的鸡，高个则是愣了一下。
高个顺着打量一番，见景元白眉目含笑，表情柔和，顿时嗤笑一声：“怎么着小娃娃，想学人家英雄救美？”
景元白身量瘦削，个头却和高个持平。
可他面相稚嫩，看在两名大汉眼中，便如同手中的小鸡一样没什么分量。
高个见他不说话，便“呸呸”两下要过来教训。
矮个瞧着他面容精致，忽的拉住高个，然后问景元白：“小娃娃，你年岁几何呀？”
“十七。”
景元白有问必答，看上去和善温润。
矮个眼底冒光，偏身和高个建议：“杀了他太不划算，不如咱们把他抓起来，年岁确实偏大些，但这么漂亮的，万一真的灵验呢？”
景元白笑的一双眼灿若星辰。
少年半撑着下巴，目光纯净的看着他。
君思年察觉对方向他靠近了些，不由抖了下肩膀，周身生出一股莫名冷意。
可对上景元白无害的眸子，他又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这小娃娃虽然用招毒辣，但刚刚也没真的伤到他，他们之间毕竟有八岁的差距。
想想自己十七那年——
算了。
往事不堪回首。
君思年看小弟弟一样看着景元白，大咧咧地点了下头：“你年大哥可是君子，有句话说得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怎可随随便便反悔。”
景元白眉头扬了扬。
君思年拍拍单薄的胸脯，豪爽道：“你说吧小景弟弟，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就是想——”
景元白袖口微松，一枚精巧的银蛇匕首从其中滑出，少年把玩着匕首，尖利的一边刚好对向他。
少年慢慢展露笑意，语调幽幽：“借你的脑袋，用一用。”
“！”
君思年眼眸瞪大，就地一滚，以极为迅速的反应力躲开了扎过来的匕首。
他惊恐着起身，似是不敢相信。
就连话都说的语无伦次了。
“你你你你，你还真要扎我啊？！”
景元白也跟着起身，匕首在指尖转悠两圈，慢慢朝他走近，表情诚恳道：“不是你说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么？”
“……”
真好。
随便挖个坑，就给自己埋上了。
君思年眼见景元白一步步走来，少年眼底被火光染上金红色，火苗流动的暗影打在他面庞，君思年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妈呀！
这模样俊俏的少年，怎么看着比义庄那些“怪物”还要瘆人。
他咬咬牙，迅速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后会无期！”说罢，转身就跑出了山洞。
君思年一溜烟逃的老远，直到发现景元白并没打算追他，这才靠着棵树轻轻喘起气来。
月色弥漫，眼看时候就不早了。
他靠在那歇了许久，终是一叹气，大步流星跑向了百草村的方向。
洞中。
景元白收起匕首，又缓缓坐了下来。
卫夏烟刚刚没阻止，是因为她看得出，景元白压根没真想要君思年的命。
否则，也不会拿匕首出来吓唬人。
二人在山洞里休整一夜，次日一早，也进了村。
百草村和清河镇比起来，就显得荒凉许多，只有入口那一条小路两侧是集市，向里去，则是四通八达的小村落。
未免太过显眼，卫夏烟便换了套葱白底的素色罗裙。
而景元白新换的这套白衫，下摆处也染着如青墨一样的过渡色，少年发辫及手腕上挂着的碎玉也是青墨色的，晶莹剔透。
两人走在一起，看上去倒是格外般配。
进村，二人便先到路边的摊子上用早膳。
景元白喝着淡茶，目光有一搭无一搭的往四周瞟着。
卫夏烟低头喝粥，时不时也顺着少年的目光看。
见老板过来送包子，卫夏烟笑着问：“请问，包子有肉馅的吗？”
老板见她问，眼底闪过些惊讶：“小姐和这位公子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卫夏烟点点头。
老板苦笑：“那就难怪了，抱歉两位，我这儿只有素馅的包子了。”
卫夏烟见老板离去，看向景元白：“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人身材都很瘦弱？”
不仅身材瘦小，好像还都有些营养不良。
景元白收回望向河边的目光，抿了口茶：“刚刚也看到有几户人家养了家禽，为什么不卖肉包子？”
“若是食素，养家禽做什么？”
少年耸了下肩，表示不知。
卫夏烟继续喝碗里的粥，她刚刚并非真的想吃肉馅包子，不过是觉得奇怪，才叫了老板想套他的话。
在清河镇待过一段时间她已经有了点经验，初到一个地方，直接开口打听是什么都得不到的，必须要委婉一些旁敲侧击，方能知晓更多。
不过对于这里的饮食习惯，他们也没兴趣了解太多。
景元白只是来找东西的，找完便走。
而卫夏烟也注意到，这小村落里并没有客栈可以留宿，想来是极少有外地人过来。
那么除了之前住过一晚的山洞，好像就剩下义庄里的长生屋能过夜。
山洞太冷，长生屋又……
都不是什么好去处。
卫夏烟不愿多磨蹭，几口喝完粥，“景公子，你要找的是什么？可以告诉我么？”
“当然。”
景元白从怀中取出在善哥儿身上得到的半个方子，指了指上面。
卫夏烟呐呐：“鬼……生兰？”
好诡异的名字。
“所以，客栈老板是在这里见过鬼生兰了？”
景元白摇了摇头。
“并未，他见过的是方子上另外一种，不过他说百草村盛产草药，河沿后的那座山里还算有些奇珍，或许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原来如此。”
卫夏烟双手支着下巴，白嫩的面颊被掌心拱起小块软肉，小脸皱巴着，看起来很是青涩可爱。
少年盯着她瞧，忽然好兴致的伸手捏了捏。
“怎么？”
卫夏烟蔫蔫的应：“本以为是能寻了就走的东西，但现下毫无头绪，看来今晚我们还得回去住山洞了。”
她咕哝着说完，又惊讶的放下手来。
“诶？不是说这边有官兵等着抓我么？怎么一个人都没看到？”
“这个不用担心。”
景元白扔下几枚铜钱起身：“我不准，他们带不走你。”
二人从早点摊离开，往右拐去河边那条小路，由于昨晚下过雨的缘故，村中土路泥泞，偶尔有积水，走起来也有些费力。
景元白知道此时上山不是好时机，也没急着去，就带着卫夏烟围着河边闲逛。
下游的几户正在洗衣裳，周边还有老者在野钓。
今日阳光正好，卫夏烟觉得，在这小村落里逛逛倒也舒服。
卫夏烟捋着洒满河面的碎光向远处看，发现百草村这条河还挺长，竟一眼望不到头。
路过一位垂钓的老者身边，景元白驻足欣赏。
卫夏烟见他看的出神，眼底又带着新奇，便知景元白以前可能没见过钓鱼。
“我想去那边转转。”
卫夏烟指指不远处，叫景元白留下来慢慢欣赏，就脚步轻盈的往前方跑去。
围着河边稀稀落落也有些人家，各家的房前屋后都圈出片小院，有的种菜，也有的养些鸡鸭鹅等牲畜。
卫夏烟走着走着，便看到两名大汉迎面而来。
二人长得人高马大，相貌相仿，看起来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留络腮胡子的高个大汉嘴里叼着草棍，看到一户的院门开着，吐掉草棍闯进去，拎起只鸡便要走。
推门的老妇见了，忙颤颤巍巍出来阻止。
高个把鸡递给矮个，凶巴巴地将老妇推倒在地：“我呸！拿你只鸡是瞧得起你，老不死的少挡路！”
矮个幸灾乐祸的笑着，瞥一眼摔在地上的老妇，一开口声音像破风箱似的难听：“就是，我大哥好久没开荤了，在叨叨没完，现在就宰了你！”
说着，就去逗弄河边洗衣裳的两名女子。
矮个故意把鸡对着女子们吓唬，两名女子就尖叫着起身跑了。
惊得连衣裳都忘了拿。
那对兄弟见状，肆无忌惮的笑起来，一抬眼，又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卫夏烟。
高个搓搓下巴，眼中一喜，快步奔来：“哎呦嘿，百草村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大美人？”
说着，二人就围住了卫夏烟。
“美人，一个人来的？”
“我们这地方路不好走，你要去哪？哥哥我给你带带路啊？哈哈哈！”
卫夏烟眉头皱了皱，心说，这俩人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村霸吧？
怎么哪里都有这种讨厌的家伙。
尤其是刚刚被他们推倒的老妇，可能是摔的重了，到现在还没能爬起来。
卫夏烟见屋子里没有第二个人出来，想来那老妇人是独居，她想绕开两兄弟去把老妇人扶起，奈何这俩人偏要挡着路。
“问你话呢美人，你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矮个面露失望：“大哥，要真是个哑巴，那玩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高个瞪他一眼：“有得玩就玩，村里人口越来越少，你还挑三拣四个什么劲？再说了——”他朝着卫夏烟狠狠咽了下口水，“这种美人，你怕是几辈子都见不到一个吧？”
说着，又嘿嘿乐起来。
卫夏烟听得一阵厌恶，可惜手中没有可用之物。
否则，她一定要敲烂这两个家伙的头！
思索间，她灵机一动，趁两人说话没注意她，卫夏烟立刻抬脚使劲踩了高个一下。
高个“嗷”的惊呼出声，卫夏烟扭头就跑。
“妈的，敢踩老子！”
高个忍痛追来，跑的极快，眼看就要拽住她。
手腕倏地被冰凉之物截住，高个吓了一跳，立刻缩回，然后，就看到白衣少年挡在了卫夏烟的身前。
卫夏烟趁机去扶起老妇人。
景元白则慢悠悠的，将匕首放回袖口里。
他一动作，手腕上缠绕的丝带便跟着动，松松散散的青色碎玉来回碰撞，在清晨的百草村里，甚是悦耳。
矮个手里还捏着抢来的鸡，高个则是愣了一下。
高个顺着打量一番，见景元白眉目含笑，表情柔和，顿时嗤笑一声：“怎么着小娃娃，想学人家英雄救美？”
景元白身量瘦削，个头却和高个持平。
可他面相稚嫩，看在两名大汉眼中，便如同手中的小鸡一样没什么分量。
高个见他不说话，便“呸呸”两下要过来教训。
矮个瞧着他面容精致，忽的拉住高个，然后问景元白：“小娃娃，你年岁几何呀？”
“十七。”
景元白有问必答，看上去和善温润。
矮个眼底冒光，偏身和高个建议：“杀了他太不划算，不如咱们把他抓起来，年岁确实偏大些，但这么漂亮的，万一真的灵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