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你说什么？”
舒无杳眼角抽了抽。
“舒大小姐是谁啊？”
她声音越来越弱，问到最后已然没了声音。
不是应该尚书府全族流放，然后流放途中沈偏梧救下她，将她养在侯府，教她读书习字，习武弄剑，最后利用她登上皇位吗？
剧情怎么跑偏了？
沈偏梧注视着她，声音冷冽：“舒大小姐抬爱，在文王世子生辰宴上对在下表明心意，在下受宠若惊，特进宫求陛下赐婚。”
许是因为体弱的缘故，沈偏梧说话总是很轻，不疾不徐的，如微风拂过，轻柔舒朗。
舒无杳却打了个冷颤。
“侯爷上回还说，侯爷体弱，不便拖累旁人的……”
“哦。”沈偏梧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声音软了下来，望着舒安万道：“舒小姐所言极是，沈某身子不好，算不得良配，不如沈某便回禀了陛下，请陛下收回成命罢……”
笑话！
天子赐婚，岂是说反悔就反悔的？
定远侯府沈家，世代功勋，三朝元老，配享太庙！独子沈偏梧弱冠之年官及二品，承袭爵位，掌东营三十万大军，便是公主郡主也是配的上的，各家贵族踏破了门槛要同他结亲，不料被舒无杳轻而易举得来了这门好姻缘。
不能退婚！绝对不能！
舒安万几步走下台阶，拍着沈偏梧的肩膀道：“侯爷说笑了，侯爷身强体健，还年轻！我认得一位太医，改日引荐，为侯爷调养身子。”
“陛下赐婚，天家恩德，怎能辜负圣意！”
舒无杳欲哭无泪，还想再说什么抢救一下，被沈偏梧打断了。
“也是，今日陛下赐婚，荣王殿下也在侧，将文王世子生辰宴上之事禀报给了陛下。”他瞧了瞧舒无杳，话锋一转：“只怕是沈某同荣王殿下都会错了意，委屈了舒大小姐。”
舒无杳：“……”
怎么搞得她始乱终弃一样？
“原来是荣王殿下！”舒安万喜笑颜开道：“荣王殿下同沈侯爷交好，成就良缘！”
舒安万一向是喜爱荣王这个侄子的，只可惜他再怎么同荣王亲近，荣王也不怎么搭理他这个嫡亲舅舅。
“是吗。”沈偏梧注视着舒无杳，眼底浮现一抹得逞的笑容，“舒小姐可慢慢考虑，不急在一时。”
他朝舒安万行了一礼，“沈某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了。”
他转身离开，留给舒无杳一个狡黠的笑容。
舒无杳冲着他的背影狠狠一脚。
沈偏梧已经走了出去，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待沈偏梧走后，舒安万坐在椅子上，低声呵斥她：“你如今可满意了？”
满意什么？
“不想我这女儿这么好本事，竟让圣上赐婚，皇城多少贵族人家求都求不来的姻缘，让你轻而易举得到了。”
舒无杳欲言又止，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谁想跟他成婚啊？
上午打了沈二，下午他来提亲？
他跟沈淮烨多大的仇，竟要用娶她来恶心沈淮烨！
也不是全然没有好消息。
至少不用流放去那苦寒之地了。
可嫁给沈偏梧，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父亲你这话就不对了。”舒无舟道。
舒无杳疯狂点头。
还是哥哥懂她，她看书那会儿就特别喜欢舒无舟，少年将军，英姿飒爽，还是个妹控……
“杳儿是京都第一美人，高门贵女，大家闺秀，沈偏梧凭什么不喜欢杳儿？娶杳儿是他高攀！”
妹控不假。
“杳儿喜欢的，还没有得不到的！他若是不愿意，绑我也要把沈偏梧绑来给我妹妹做夫婿！”
舒无杳：“……”
谁喜欢他了？
“我真的不喜欢他！”
舒无舟点点头：“嗯嗯嗯。”
杳儿定是害羞了，不好意思说。
妹妹看上的妹夫，还没有得不到的。
舒无杳：“……”
—
沈偏梧求娶舒家长女的喜事，第二日便传遍了京城。
来往结交逢迎的人都要将舒家的门槛踏破。
以往巴结不上沈家，如今还巴结不上舒家吗？
圣上赐婚，天家恩德，又是沈偏梧亲自登门求娶，可见这舒小姐同沈侯爷是两情相悦，天大的喜事。
“小姐，宫里端妃娘娘传召，邀小姐入宫说说话。”云容道。
舒无杳一怔，“端妃娘娘？”
端妃娘娘，舒安万的嫡亲姐姐，荣王殿下生母，舒无杳的嫡亲姑姑。
怎的这个时候传召入宫？
“端妃娘娘说，小姐婚事在即，邀小姐过去说说体己话。”云容淡淡道。
婚事在即。
谁的婚事在即来着？
舒无杳醒了醒脑子，哦，是他和沈偏梧的婚事。
差点忘了这一茬。
“能不去吗？”舒无杳心里有些没底，平日在府上便罢了，她礼节一窍不通，若是入宫去冲撞了娘娘或是什么贵人的，被打死在皇宫可怎么好？
“端妃娘娘相邀，不好推拒。”云容道。
“我紧张，万一得罪了娘娘可要如何是好啊？”舒无杳哀嚎道。
云容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她。
“小姐幼时常常进宫，端妃娘娘最疼爱小姐了，怎会得罪？”
这是她没想到的。
荣王不同舒家亲近，又对舒无杳凶神恶煞的，还以为是端妃娘娘不喜欢她，耳濡目染，荣王对她也便没有什么好脸色。
想到上回沈偏梧落水荣王瞧她的眼神，简直令人发凉。
“荣王呢？荣王殿下在不在宫里？”舒无杳问道。
就算进宫，也别见到荣王。
沈偏梧不会将她怎样，荣王就不一定了。
“殿下今日去了侯府，不在宫中。”
舒无杳舒了一口气。
她想到什么似的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云容冷冷道：“今日前厅热闹得很，兵部尚书工部尚书纷纷前来道贺，兵部尚书夫人方才悄悄凑在房姨娘身边道尚书同沈侯爷同在东营当差，以后若有什么动静，可报给小姐，让小姐不必忧心，沈侯爷绝不可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什么小妖精勾引了去。”
舒无杳：“……”
谢谢她。
—
轿子停在了长安街宫门前。
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个内侍领着她们进去，穿过一条长廊，巍峨的宫殿旁绿树成荫，来往的宫人端着精致的吃食，流水一般送入殿内。
“舒小姐，这就到了。”内侍行了一礼，“娘娘在里头呢，小姐进去就是了。”
舒无杳点点头，正准备往里走，却见内侍瞧着她，露出一个笑容，她不明所以，只见云容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入内侍手中。
“多谢大人了。”
内侍笑了笑，转身退下了。
“给这么多吗？”舒无杳眼馋地望着那一锭银子。
“小姐，快进去了。”云容低声提醒道。
宫人引着她们进去，只见一女子斜靠在软榻上，衣裳上的芍药花用金线勾勒，蜀锦织成的毯子铺在地上，就连装果子用的盘子都是描金的。
舒无杳总算知道舒安万的奢靡风气是跟谁学来的了。
她腿上一软，直直跪了下去。
“端妃娘娘金安！”
端妃似乎才发现她们进殿，坐直了身子，道：“杳儿来了，快起来。”
舒无杳战战兢兢地瞧了端妃身旁的老嬷嬷一眼，老嬷嬷慈祥地看着她，满面笑容。
“大小姐快快起身。”嬷嬷上前，扶她起身。
看来云容所言不虚，端妃娘娘果然极疼爱这个侄女。
“娘娘一早知道小姐要入宫，吩咐人准备了许多小姐爱吃的点心。”
端妃招招手，几个宫人抬上来一个紫檀木凳，请她坐下。
“你的伤刚好，可怜我们杳儿，就要嫁给沈偏梧那个病秧子了……”端妃爱怜地将她的发丝拢到耳后。
端妃年近四十，容貌还似十多岁时一般貌美，半点看不出衰老的模样，说到后面，她眼角微红，竟是要落下泪来。
端妃如此心疼侄女，若是开口相求，是不是就能让陛下收回成命？
她就不用嫁给沈偏梧了。
舒无杳还没开口，只听端妃道：“他那身子，怎配得上我们杳儿，可晏儿都同我说了，说你心悦他，不顾名节在文王府对他表明心意，当真是情深意重！姑母本想求陛下收回成命，但你喜欢，姑母便为你说定这门婚事！”
舒无杳：“……”
“可惜他身子不好，你嫁过去，怕是要受苦的。不过你放心，等他早逝了，姑母为你择个更好的夫婿。”
舒无杳眼睛亮了亮。
外头只传沈偏梧羸弱，原来已经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转念一想，按照他登基三月才病逝来看，他这病总该还能拖个三五年才是。
上次文王府落水，怕是加重了他的病情。
“姑母可是知道些什么？沈偏梧可是病入膏肓了？”
端妃疑惑地瞧着她。
她眼里……竟带着些隐隐的期待？
“听晏儿说他病了，今儿早朝都没去，在府上休养，连宫里的御医都被叫去了，说是不好啊。”
她险些笑出声来。
措不及防对上端妃的目光。
她立刻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哀切道：“竟病的如此严重，我这苦命的夫君。”
端妃听了，也不禁伤心起来，“好孩子，你若担心他，便去侯府看看他罢。”
倒也不必。
“正好，我这里有一株上好的人参，你带去，就说是本宫赏他调理身子的，他娶了你，便是本宫的侄女婿，若有什么缺的，只管进宫里要，不必同本宫客气。”
端妃刚说完，一旁的宫女就将一个金丝楠木的锦盒递给她，人参足足有十寸，价值连城。
她愣了愣，一旁的宫女小声提醒道：“舒小姐快快谢恩。”
舒无杳俯首，“谢端妃娘娘！”
舒无杳眼角抽了抽。
“舒大小姐是谁啊？”
她声音越来越弱，问到最后已然没了声音。
不是应该尚书府全族流放，然后流放途中沈偏梧救下她，将她养在侯府，教她读书习字，习武弄剑，最后利用她登上皇位吗？
剧情怎么跑偏了？
沈偏梧注视着她，声音冷冽：“舒大小姐抬爱，在文王世子生辰宴上对在下表明心意，在下受宠若惊，特进宫求陛下赐婚。”
许是因为体弱的缘故，沈偏梧说话总是很轻，不疾不徐的，如微风拂过，轻柔舒朗。
舒无杳却打了个冷颤。
“侯爷上回还说，侯爷体弱，不便拖累旁人的……”
“哦。”沈偏梧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声音软了下来，望着舒安万道：“舒小姐所言极是，沈某身子不好，算不得良配，不如沈某便回禀了陛下，请陛下收回成命罢……”
笑话！
天子赐婚，岂是说反悔就反悔的？
定远侯府沈家，世代功勋，三朝元老，配享太庙！独子沈偏梧弱冠之年官及二品，承袭爵位，掌东营三十万大军，便是公主郡主也是配的上的，各家贵族踏破了门槛要同他结亲，不料被舒无杳轻而易举得来了这门好姻缘。
不能退婚！绝对不能！
舒安万几步走下台阶，拍着沈偏梧的肩膀道：“侯爷说笑了，侯爷身强体健，还年轻！我认得一位太医，改日引荐，为侯爷调养身子。”
“陛下赐婚，天家恩德，怎能辜负圣意！”
舒无杳欲哭无泪，还想再说什么抢救一下，被沈偏梧打断了。
“也是，今日陛下赐婚，荣王殿下也在侧，将文王世子生辰宴上之事禀报给了陛下。”他瞧了瞧舒无杳，话锋一转：“只怕是沈某同荣王殿下都会错了意，委屈了舒大小姐。”
舒无杳：“……”
怎么搞得她始乱终弃一样？
“原来是荣王殿下！”舒安万喜笑颜开道：“荣王殿下同沈侯爷交好，成就良缘！”
舒安万一向是喜爱荣王这个侄子的，只可惜他再怎么同荣王亲近，荣王也不怎么搭理他这个嫡亲舅舅。
“是吗。”沈偏梧注视着舒无杳，眼底浮现一抹得逞的笑容，“舒小姐可慢慢考虑，不急在一时。”
他朝舒安万行了一礼，“沈某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了。”
他转身离开，留给舒无杳一个狡黠的笑容。
舒无杳冲着他的背影狠狠一脚。
沈偏梧已经走了出去，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待沈偏梧走后，舒安万坐在椅子上，低声呵斥她：“你如今可满意了？”
满意什么？
“不想我这女儿这么好本事，竟让圣上赐婚，皇城多少贵族人家求都求不来的姻缘，让你轻而易举得到了。”
舒无杳欲言又止，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谁想跟他成婚啊？
上午打了沈二，下午他来提亲？
他跟沈淮烨多大的仇，竟要用娶她来恶心沈淮烨！
也不是全然没有好消息。
至少不用流放去那苦寒之地了。
可嫁给沈偏梧，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父亲你这话就不对了。”舒无舟道。
舒无杳疯狂点头。
还是哥哥懂她，她看书那会儿就特别喜欢舒无舟，少年将军，英姿飒爽，还是个妹控……
“杳儿是京都第一美人，高门贵女，大家闺秀，沈偏梧凭什么不喜欢杳儿？娶杳儿是他高攀！”
妹控不假。
“杳儿喜欢的，还没有得不到的！他若是不愿意，绑我也要把沈偏梧绑来给我妹妹做夫婿！”
舒无杳：“……”
谁喜欢他了？
“我真的不喜欢他！”
舒无舟点点头：“嗯嗯嗯。”
杳儿定是害羞了，不好意思说。
妹妹看上的妹夫，还没有得不到的。
舒无杳：“……”
—
沈偏梧求娶舒家长女的喜事，第二日便传遍了京城。
来往结交逢迎的人都要将舒家的门槛踏破。
以往巴结不上沈家，如今还巴结不上舒家吗？
圣上赐婚，天家恩德，又是沈偏梧亲自登门求娶，可见这舒小姐同沈侯爷是两情相悦，天大的喜事。
“小姐，宫里端妃娘娘传召，邀小姐入宫说说话。”云容道。
舒无杳一怔，“端妃娘娘？”
端妃娘娘，舒安万的嫡亲姐姐，荣王殿下生母，舒无杳的嫡亲姑姑。
怎的这个时候传召入宫？
“端妃娘娘说，小姐婚事在即，邀小姐过去说说体己话。”云容淡淡道。
婚事在即。
谁的婚事在即来着？
舒无杳醒了醒脑子，哦，是他和沈偏梧的婚事。
差点忘了这一茬。
“能不去吗？”舒无杳心里有些没底，平日在府上便罢了，她礼节一窍不通，若是入宫去冲撞了娘娘或是什么贵人的，被打死在皇宫可怎么好？
“端妃娘娘相邀，不好推拒。”云容道。
“我紧张，万一得罪了娘娘可要如何是好啊？”舒无杳哀嚎道。
云容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她。
“小姐幼时常常进宫，端妃娘娘最疼爱小姐了，怎会得罪？”
这是她没想到的。
荣王不同舒家亲近，又对舒无杳凶神恶煞的，还以为是端妃娘娘不喜欢她，耳濡目染，荣王对她也便没有什么好脸色。
想到上回沈偏梧落水荣王瞧她的眼神，简直令人发凉。
“荣王呢？荣王殿下在不在宫里？”舒无杳问道。
就算进宫，也别见到荣王。
沈偏梧不会将她怎样，荣王就不一定了。
“殿下今日去了侯府，不在宫中。”
舒无杳舒了一口气。
她想到什么似的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云容冷冷道：“今日前厅热闹得很，兵部尚书工部尚书纷纷前来道贺，兵部尚书夫人方才悄悄凑在房姨娘身边道尚书同沈侯爷同在东营当差，以后若有什么动静，可报给小姐，让小姐不必忧心，沈侯爷绝不可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什么小妖精勾引了去。”
舒无杳：“……”
谢谢她。
—
轿子停在了长安街宫门前。
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个内侍领着她们进去，穿过一条长廊，巍峨的宫殿旁绿树成荫，来往的宫人端着精致的吃食，流水一般送入殿内。
“舒小姐，这就到了。”内侍行了一礼，“娘娘在里头呢，小姐进去就是了。”
舒无杳点点头，正准备往里走，却见内侍瞧着她，露出一个笑容，她不明所以，只见云容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入内侍手中。
“多谢大人了。”
内侍笑了笑，转身退下了。
“给这么多吗？”舒无杳眼馋地望着那一锭银子。
“小姐，快进去了。”云容低声提醒道。
宫人引着她们进去，只见一女子斜靠在软榻上，衣裳上的芍药花用金线勾勒，蜀锦织成的毯子铺在地上，就连装果子用的盘子都是描金的。
舒无杳总算知道舒安万的奢靡风气是跟谁学来的了。
她腿上一软，直直跪了下去。
“端妃娘娘金安！”
端妃似乎才发现她们进殿，坐直了身子，道：“杳儿来了，快起来。”
舒无杳战战兢兢地瞧了端妃身旁的老嬷嬷一眼，老嬷嬷慈祥地看着她，满面笑容。
“大小姐快快起身。”嬷嬷上前，扶她起身。
看来云容所言不虚，端妃娘娘果然极疼爱这个侄女。
“娘娘一早知道小姐要入宫，吩咐人准备了许多小姐爱吃的点心。”
端妃招招手，几个宫人抬上来一个紫檀木凳，请她坐下。
“你的伤刚好，可怜我们杳儿，就要嫁给沈偏梧那个病秧子了……”端妃爱怜地将她的发丝拢到耳后。
端妃年近四十，容貌还似十多岁时一般貌美，半点看不出衰老的模样，说到后面，她眼角微红，竟是要落下泪来。
端妃如此心疼侄女，若是开口相求，是不是就能让陛下收回成命？
她就不用嫁给沈偏梧了。
舒无杳还没开口，只听端妃道：“他那身子，怎配得上我们杳儿，可晏儿都同我说了，说你心悦他，不顾名节在文王府对他表明心意，当真是情深意重！姑母本想求陛下收回成命，但你喜欢，姑母便为你说定这门婚事！”
舒无杳：“……”
“可惜他身子不好，你嫁过去，怕是要受苦的。不过你放心，等他早逝了，姑母为你择个更好的夫婿。”
舒无杳眼睛亮了亮。
外头只传沈偏梧羸弱，原来已经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转念一想，按照他登基三月才病逝来看，他这病总该还能拖个三五年才是。
上次文王府落水，怕是加重了他的病情。
“姑母可是知道些什么？沈偏梧可是病入膏肓了？”
端妃疑惑地瞧着她。
她眼里……竟带着些隐隐的期待？
“听晏儿说他病了，今儿早朝都没去，在府上休养，连宫里的御医都被叫去了，说是不好啊。”
她险些笑出声来。
措不及防对上端妃的目光。
她立刻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哀切道：“竟病的如此严重，我这苦命的夫君。”
端妃听了，也不禁伤心起来，“好孩子，你若担心他，便去侯府看看他罢。”
倒也不必。
“正好，我这里有一株上好的人参，你带去，就说是本宫赏他调理身子的，他娶了你，便是本宫的侄女婿，若有什么缺的，只管进宫里要，不必同本宫客气。”
端妃刚说完，一旁的宫女就将一个金丝楠木的锦盒递给她，人参足足有十寸，价值连城。
她愣了愣，一旁的宫女小声提醒道：“舒小姐快快谢恩。”
舒无杳俯首，“谢端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