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在书房看见的九龙游珠,当时就想着看能不能成功,作为南浔帮他的奖励。

    远处盘旋在柱子上的魇龙,紧闭的双眼睁开,目光死盯着天空中的九龙。

    沐酥安握紧珍珠,不断重复了几遍确定成功。

    打着哈欠,准备离开了,转身却看见身后的少年一动不动的瞧着天空巨龙。

    她惊讶的啊了一声,他什么时候出现的,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眼前的少年墨紫色长发随意的披着,松松垮垮的黑色外袍套着,露出结实有力的腹肌。

    冷峻的脸上满是思念,紫色瞳孔中带着不舍。

    巨龙再次消散后,沐酥安看见他脸上出现失望和茫然。

    “你还想看?”她试探的问,素未谋面,她本不该说,却还是鬼使神差的问出声。

    他的表情像被抛弃了一样,触及到了她内心深处。

    他或许和她一样也被家人被抛弃了。

    就这样,这一晚上她燃尽了所有符咒,陪他看了一晚的表演。

    沐酥安带着黑眼圈回去的时候,正巧撞上了南浔出门。

    他冰冷的脸上带着疑惑的目光扫视着她。

    “冷着张脸,想吓死谁?”沐酥安往后跳了下,惊魂未定。

    “大半夜不睡觉,活该。”眼神中有不易察觉的担忧。

    她有点累了,懒得和他扯。

    “明天的比赛我就不看了,困死了,你加油。”

    南浔:“……”

    安静看着南浔出门的时候问:“不等酥酥姐姐吗?”

    “她今日不去,我们先去吧。”

    安静点了点头,乖巧的跟在南浔后面。

    看着他的背影,安静觉得他不太开心。

    第三场,观众席比昨日人更多一点,看起来很兴奋。

    毕竟这一场是名单上写着南浔还有另一位并没有名字,悬念拉满。

    南浔冷漠的站在台上,有些烦躁。

    远处走来一位少年,墨紫色发瞳,白色校服牌子上写着“墨痕”。

    眼中漫不经心,很是溃散,整个人散发阴冷和忧郁。

    他的出现现场观众都倒吸口气,随后走位大喊王。

    观众席上的观众都蹲下叩拜,嘴里念:“恭候王的降临。”

    安静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一切,手忙脚乱的也跟着做。

    南浔眯着眼,眸中带着探索,“你就是空明城的王?”

    墨痕浅笑,漠不关己的样子。

    “第一个出现在空明城的烬族,化能二阶,你觉得你能接我几招?”

    随和的语气,南浔却感受到了压迫感,和他之前想的不同。

    他很强,作为长期在地下场打斗活下的直觉,恐怕不止是三阶?

    南浔判断眼前的少年很危险。

    本想着随便打下回去看沐酥安,此刻他眼中认真了些,很是兴奋。

    沐酥安醒来感觉头有点要裂开了,真不应该熬夜,她欲哭无泪。

    爬起来时,桌上放好了食物,她上前吃了下,是热的。

    想来应该是安静弄的。

    也不知道比赛怎么样了?

    比赛场

    场地上都是火焰和地面劈开的裂痕。

    墨痕手中四周火焰旺盛,那是他的灵能焰火。

    白色校服沾着血渍,裙摆和胸口处被划开,伤口处电光闪烁,有些狼狈。比起他,对面的南浔更加狼狈,猩红的眼眸,单膝跪地,横刀插入地面,双手死死撑握在刀柄上。

    校服此刻被烧的只剩下几片破布,勉强遮住下半身。

    身上满是伤痕,尤其胸口伤从左肩一直划到右腰。

    血迹不断冒出,伤口处火焰始终烧着。

    墨痕上前,“能接住我十招,看来是我小瞧你了。要不是比你高出一级,差点被你压制。”

    手心火球不断扩大,他眼中带着杀意。

    “丧家之犬,你在学院很是威风呢?不过是卑贱的烬族,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

    墨痕目光扫视了晚安静担心的样子,“哼,那位便是你保护的对象吧?看起来挺可爱的,不知道玩起来是什么样子?”

    “你做梦。”南浔咬牙切齿的说。

    “做梦吗?我记得还有一位,今日没来?说来长相确实够味,天台上哭哭啼啼的样子,她回去告诉你没,我至今都还记得呢。”

    “你说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南浔冷冽的目光投来,犹如地狱的恶鬼。

    “男人和女人能做什么?南浔,你在愤怒吗?可惜了你是个败者。”

    墨痕欣赏着南浔气急败坏的样子,淡然的将手中的火球对准他。

    “痛苦的挣扎吧,可怜的小羔羊。”

    顷刻间火光冲天,砰的一声,大地为之颤抖,剧烈的火焰燃烧,看不清场上的情况。

    沐酥安跑来时,被震的退后了下。

    悬浮台老师宣布获胜者墨痕。

    南浔输了?沐酥安一脸不可思议,他怎么可能会输?

    火焰散去,她在场上看见奄奄一息的南浔,静静的躺在那里。

    她的心脏像有无形的手狠狠捏着一般。

    她快步跑上去,喊着南浔。

    他身上都被烧焦了,妖冶的脸上无力的笑着,目光溃散。

    身上都是伤痕,她小心翼翼的抱起他。

    动作很轻,就怕他碎掉了。

    安静也跑上前召唤赤树为南浔治疗。

    “南浔,你醒醒啊!你看看我。”沐酥安大声喊,眸光湿润。

    她不敢太用力,怕扯动他的伤口,这些伤口肯定很疼。

    她看着安静额头上冒着虚汗,观众席的观众都走了,悬浮在空中的老师也离开了。

    他们就这样被抛弃在这个比赛场。

    比赛场上受伤者,学院是不会给予救治。

    “我在这等你,你去找沐姨和景笙老师。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在忘湖。”她对着安静说。

    这个时候也只有他们能救南浔。

    “可是我走了,哥哥的伤势?”安静眼泪汪汪的,沐酥安帮她擦眼泪说:“他现在血已经止住了,你继续在这你的灵能完全救不了他,你听话我们在这里等你。”

    安静跑的很快,很快就消失在沐酥安视线里。

    她轻笑,忍住的泪珠就这样流了下来。

    “你不是很厉害吗?这么狼狈,等你醒来,我肯定笑话你。”她带着哭腔,抱着他说:“南浔,礼物我都准备好了,只要你醒来,输了我也作为安慰礼送你。”

    沐酥安小声的抽泣着,颤抖的抱着南浔。

    “你还挺好心,输了还有安慰奖。”细小的声音,沐酥安还是听到了。

    她看着南浔勉为其难的抬起眼皮,目光悲伤。

    “我说有就有,输了又怎么样别死了就行。”沐酥安安慰着。

    “我谢谢你嘞……”南浔欲言又止,他没有帮她狠狠揍墨痕。

    他的目光有些悲伤,甚至是挫败。

    “你不要说话了,留点力气,别死了,有这么难过吗?输了又不代表你不厉害。”

    “哭的这么伤心,还有心情咒我?沐酥安,我觉得很难过,屈辱。”

    像只被欺负狠了的悲伤小狗。

    沐酥安轻摸了下他的背,安慰他,“多屈辱几次就不难过了。”

    南浔:“……”

    可能第一次失败,还是这么惨烈,一时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

    她如是这般想着。

    不一会沐清衣和景笙就来带他们回去了。

    南浔的伤势情况很差,她和安静在外面等着。

    直到夜晚沐清衣才告诉她们好好养伤就没事了,这段时间别让南浔使用灵能。

    沐酥安盯着南浔平静的躺在床上,衣服已经换过了,脸上身上都是绷带像个木乃伊似的。

    平静之后,她摸下自己的胸口还在剧烈跳动着。

    当时看见南浔躺在那里时,她感觉她的心脏停滞了。

    她真以为南浔没了,现在还有些后怕。

    强大的后盾可不能这么轻易没了,她还指望他保护她呢!

    这么伟大的一张脸,就这么没了,也很可惜。

    昏暗的房间

    簪娘擦拭着南浔被撕咬留下的伤口。

    疼痛让南浔皱起眉心,他无力的抬眼望着眼前恬静的少女。

    “簪娘,我是不是快死了?”

    “阿浔只是受伤,睡一觉就好了,我给你吹吹就不痛了。”

    南浔感觉伤口处热气轻轻吹着,意识越来越模糊。

    他醒来时看见簪娘在他床边睡着了。

    眸光带着轻柔,他小心翼翼的给簪娘盖上被子。

    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这么温馨,想不到这么重的伤都没死,这簪娘这么厉害。”

    说罢挥手示意周围的小弟将簪娘带走。

    南浔发出嘶吼声,带着杀意的目光护住簪娘,“不想就赶紧滚。”

    “语气真是狂妄啊!可惜老大已经答应我,赢了比赛簪娘就归我,要怪就怪你是个废物。”

    少年脸上一条丑陋的伤疤,笑着很是狰狞。

    南浔就这样被他的小弟压制着,眼睁睁看着簪娘被带走。

    他低声嘶吼着,仇视的目光引来对伤口无情的碾压。

    地下场弱者拥有的都会被强者抢走。

    南浔猛的睁眼起身,动作太大拉扯了下伤口,他抽气,捂住受伤的胸口。

    额头因疼痛冒了些许冷汗。

    熟悉的房间,他意识到刚才只是做梦。

    回想起墨痕说的话,他握紧拳头,眸光带着恨意。

    他会杀了他的!

    梦让他知道墨痕会和当初少年抢走簪娘一样,抢走沐酥安。

    他躺在黑暗中,眸光泛着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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